“本妃这两日耳边刮过一阵风,说王大人作为辎重押运官,却利用公职便利与人打成协议,趁机敛财……”
王李心跳一窒,表情有瞬间的僵硬,却出于一种本能下意识反驳:“我不知道六皇妃在说什么。本官被皇上认命为辎重押运官不错,但本官从未做过玩忽职守之事。六皇妃,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他会矢口否认早在颜绯雪的意料之内。想要证据?没有!说白了,她现在也只是凭空臆测。想来这位王大人在与柳家人接触时也必十分的谨慎,断不会被抓住把柄,所以他才会显得如此‘有恃无恐’。
“隐月~”
绯雪一声轻唤,隐月立即心领神会地递上一个东西,是个外表看不出什么异样的锦匣。
然而王李看到她拿在手上之物,神情却明显一慌。
绯雪佯作不见,慢条斯理地打开锦匣,从中取出一沓纸张,边逐一看过边不疾不徐地念出来:“城东田契一百亩。据我所知,那是上等稻田,一亩就值百两之多。除了这百亩良田,貌似王大人最近又新添了两处庄子,另有一间店铺。这些加总起来,总有十万两之数。本妃竟不知我朝官员的俸禄如此优厚,真该去父皇面前劝谏一番。如今国库亏虚,官员却富庶得令人咋舌。”
王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停变换颜色,如染色盘一样。
将锦匣连同那几张田契地契随意往地上一扔,绯雪又唤一人:“秋寒~”
这次是楚秋寒押了一个人出来。王李一见被恶煞一般的冷酷少年钳制住的人,身形猛地一晃,颤颤巍巍地说:“彦儿,不要伤我彦儿!”
王李口口声声唤着‘彦儿’的少年左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是王李求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方才本妃来的时候,令公子对本妃可分毫也不客气,居然张口就辱骂本妃,想是王大人教子不严。不过本妃倒不介意帮王大人管教一下令公子……”懒洋洋的说罢,绯雪向楚秋寒递去一个眼色,后者会意,轻轻一掰王彦的胳膊,只听咔吧一声,随之响起的是少年哭爹喊娘的声音,好不凄惨。
见状,王李险些瘫软在地。
绯雪啧啧两声,露出惋惜的神色,却笑盈盈地地安慰着脸色煞白的王李:“王大人莫急,只是断了一条胳膊而已,另外一条胳膊还能用。不过我这个手下脾气不怎么好,若他一个心气不顺再折断王公子的另一条胳膊……”
话未等说完,王李已扑通跪倒在地,拼命给她叩起头来:“求六皇妃放过犬子,六皇妃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只求六皇妃饶了我妻儿。”
绯雪哂然一笑,想不到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还以为这位王大人是根难啃的硬骨头,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今晚,天黑以后,柳丞相会派人火烧存放军粮的粮仓。本妃想要王大人做的事很简单,只需要明日在朝堂上揭发柳丞相的罪行即可。”
王李听罢,脸色骤然一变。早知她要自己做的事不会简单,只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