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绯雪几乎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竟是横身挡在了夏侯容止前面。若非楚秋寒迅速收势,那柄刺出的利刃就要刺进她的身体里,说不定还会要了她的命。
“小姐?”楚秋寒额间青筋暴起,大吼了一声。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的剑就伤到小姐了。倘若真是那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绯雪却并不回应他的震怒,转身,急忙查看夏侯容止胸口的伤势。好在看剑刺入的位置应该不曾伤及心脉,也就意味着他无性命之忧。
站起身,她长出了口气,随即面有不善地瞪着楚秋寒,“你惹的祸你来收拾。把他带回流云堡治伤。”
“啊?”楚秋寒竖起眉毛,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姐刚刚说什么?要他带那家伙回去治伤?人是他伤的,反过来他还要负责给他治伤,这叫什么事啊?
“怎么?有意见?”
绯雪冷冷一声反问,原本心有不甘的楚秋寒马上摇头,讪讪笑道:“不敢有意见。”笑话,他哪儿敢对小姐有意见啊?要知道,他们小姐,尊贵的流云堡堡主,外界称之‘流云公子’的这位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且整人的招数多着呢。他还个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呢!
由于夏侯容止有伤在身,回去时,楚秋寒只好与他共乘一骑,绯雪则自己单乘一骑。
夏侯容止始终低着头,一副伤重萎靡的样子。其实是怕抬头会叫绯雪瞧去了破绽。胸前的伤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但他却必须装出一副伤重虚弱的样子,以此来博取她的关心。虽然有些卑鄙,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方才绯雪舍身救他的一幕,让他意识到绯雪对他其实从未忘情。她需要的,只是时间……
“哼,你还真是卑鄙。”
楚秋寒在他身后嘟囔着,声音里满是鄙夷不屑。以为他不知道他是装的吗?哼,刺出那一剑的人是他,刺的位置以及深浅,没人比他更清楚。若他一开始就想要了夏侯容止的命,何必还要偏离心脏。只那一剑,就可让他一命呜呼。
并不是没听见他挑衅的话语,夏侯容止却不予回应。卑鄙与否,留着由绯雪评断。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根本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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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隐月走进来时,绯雪正在房间里逗弄君拂送给她的那只雪狼。虽然狼生性凶残,但这只小雪狼却正如君拂先前所说,温驯得很。大约也是这几日渐渐熟悉了她的气息,此时伏在她脚下,竟温驯得像只无害的小猫。
绯雪轻柔抚顺着它身上柔软的白毛,听见隐月的叫唤却并未抬头,而是不冷不热地问道:“怎么样了?”
她问得模棱两可,换作旁人,只怕忖思她话中之意都要费上些许工夫。幸好来人是隐月,本身心思机敏,又与她朝夕相处了近四年时间,早已形成了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闻言,瞬间了然小姐这是在询问夏侯容止的伤势看,于是答道:“冥月已为其上药疗伤,虽说未伤及腑脏,但那一剑刺得极深,亏得夏侯世子有强劲的内里护体。否则,性命堪忧。”
“知道了!这两****多多费心,待他伤势好转,马上让他离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