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庄秘密

“禀陛下,皇庄这些年,土壤肥沃,更兼风调雨顺,粮食的收成的确越来越好”魏山海长叹一声,“可是魏公公几年前改了政策,要求皇庄从原来的一年两次交粮变成一年五次交粮!只有年初和年末两次上交给户部,其他的都直接交割给东厂。我等哪里敢对抗东厂,无奈之下,只得回来想尽办法凑粮食。东厂的手段,大家伙也都见到过,这要是得罪了,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些年,昌平庄几次交不上粮食,都拿土地过去抵押给东厂。这土地越来越少,粮食却交地越来越多,长此以往,大家哪里受得了,很多人宁可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逃出庄去”魏山河说道,“只剩下我们这些有品级的佃农,不敢离去,只好硬着头皮在这儿守着。这孩子的娘,昨天刚刚去世,这孩子精神错乱了,还请陛下给他们一条生路。”

朱元璋抬头看着天空,只见天空中乌云蔽日,云雾重重,跟刚才的晴空万里的景象大相径庭,整个庄园都变得阴冷起来。

“只为浮云遮望眼,长安不见使人愁啊”袁崇焕也看着天空,轻轻地吟着这句诗,“陛下,阉党已经如此横行,该做决断了!”

朱元璋看着面前面黄肌瘦的皇庄百姓,不禁感到一阵悲凉。大明当年纵横天下,四海咸服,现在却内忧外患,百姓流离失所,他朱家有愧于天下啊。

“是朕愧对百姓”朱元璋仰天长叹,“百姓何罪之有啊,朕赦你们无罪。”

皇庄众人突然逃得一劫,心中大喜,纷纷跪在地上叩谢皇恩。

“那孩子”朱元璋冲着他招了招手,魏山海急忙拉着他过去。那孩子见皇上已经赦免了众人,心中怨气也减弱了不少,跪在地上行了一个礼。

朱元璋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只见他星目如电,剑眉入鬓,身穿一袭破烂布衫,却难掩眼神中的英武之气!

“叫什么名字?”凝视了良久,朱元璋缓缓地说道。

“魏思远”那少年说道,“朵颜三卫指挥使伯颜之后,成祖赐姓魏,曾任山海关大营中护军。”

“在边关待过?”朱元璋笑了笑,“你这小小身板,能受得了塞外苦寒吗?”

少年一脸傲气,双手握拳,“十步之内,不用器械,近战自无敌手。”

常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少年年岁不大,说话口气倒是不小。近战无敌,那就是说他们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百战之士都是酒囊饭袋喽。

“小子,说话谦逊一点”他看着面前少年,“天子驾前,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刚才十步之内,你拿着匕首,都不是陛下的对手。”

“我不擅长兵器”魏思远睥睨四方,“所喜欢的只有拳法和棍法,舞刀弄剑,本非所长。将军若是不服,拳脚功夫,自可来战。”

朱元璋哈哈大笑,现在这局面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常将军,人家魏公子点名了呀”他看了看常乔,“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准备应战吗?”

“杀鸡焉用牛刀!”还没等常乔应答,一声怒吼已经从锦衣卫队中咆哮而出,只见一条长汉纵身而出,稳稳地落在了魏思远的面前,“臣锦衣卫百户赵率教申请出战。”

朱元璋看了看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身影。只见赵率教虎须满面,面色微微淡黄,怒目圆睁,强劲的肌肉撑着水蓝的飞鱼服,腰间一把绣春刀,果然人才出众!

“真是好男儿!”朱元璋称赞一声,此人一看便是虎将级别,“原先在军队中干过吗?”

“禀陛下”赵率教拱手作答,“神宗年间做过延边参将,后来因为上书言政事被罢官。后来辽东大战,起复辽东游击将军,时局所限,大败而归,大学士孙承宗出手相助,降为锦衣卫百户,随侍陛下。”

“原来是辽东系的大将,难怪如此英武”朱元璋笑了笑,“既然你想替你们指挥使出战,就请一试。不过,分出胜负即可,双方都不能下死手!”

“遵陛下令!”魏思远和赵率教都应了一声,缓缓地脱下了外面的皮毛寒衣,露出了里面穿的竹布青衫。大明武人为了作战方便,将传统的长衫进行了改制,形成了一种类似于蒙古的服饰,穿在铠甲里面,唤为青衫,乃是致敬西楚霸王项羽的。项羽喜青,故武人大多身穿青衫。而文人则大多以诗文自诩,常常穿着白色衣袍,以显示自己清高不群。

“承让了”赵率教对着魏思远一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魏思远倒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从他的面前经过,也不还礼。

赵率教冷哼一声,心想你个小小少年有多大本事,竟敢如此托大!他双拳紧握,一个虎跃,两拳如同出海蛟龙一般,威猛迅疾,砸向了魏思远的胸口。

“此乃河间拳法”朱元璋说道,昔日他从皇觉寺出来,浪迹天涯,对于各地的武艺套路也都有所涉猎。“河间拳法承袭宋朝金刚拳,拳势刚烈,确实是临阵对敌的好招数,且看魏思远如何化解。”

魏思远见拳势来的猛,微微一笑,双腿微微下屈,弯腰朝地,赵率教的双拳竟然生生从他的面庞擦过,扑了个空。不过赵率教也是百战之士,见双拳没有击中,一个凌空侧翻,双腿径直朝着魏思远的手腕踢去!

魏思远冷笑一声,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这凌厉一击。赵率教一脚踢在了地上,将地面都踢得微微颤动,尘土飞扬!朱元璋面色一变,果然是辽东悍将,这一击之力,若是踢中,保不齐会骨骼断裂。

赵率教两击不中,心中有些焦急,大声喝道,“你吹嘘的功夫,就是这样躲来躲去的吗!大丈夫之战,就应该坦坦荡荡。你这样避而不战,算什么英雄?”

魏思远见他声音带着怒气,知道他心神一乱,便不再躲闪,停在了原地,笑着看着面前的赵率教,“既然将军想堂堂正正地打一场,那我就奉陪到底。将军看好了!”言罢,他像离弦之箭一般,双腿骤然发力,转瞬之间已经出现在了赵率教的面前。

赵率教大惊失色,此人速度之快,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他连忙改变姿势,准备用手肘猛击魏思远的头部,魏思远吃痛,必然会后撤,可以趁机再次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还没等他出手,魏思远的两个手掌已经牢牢地挂在了他的肩膀上。赵率教心中慌乱,连忙用劲准备挣脱,却没想到腿部也被魏思远的双腿别住了。只听得魏思远雷霆一般的怒喝,膀大腰圆的赵率教竟然硬生生被魏思远举起来,猛地摔在了地上!赵率教只觉得一股钻心般的疼痛席卷而来,不过他也是边关宿将,硬是忍着没有叫喊出来。

魏思远见状,也是惊叹,便松开了双手,将赵率教轻轻扶起,拱手作揖,“此招乃是思远的祖传之技,常人受此一击,非死即伤。将军硬接一招而面不改色,可谓英雄也!”

赵率教摆了摆手,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输了就是输了,将军少年英雄,未来功名必在我之上。”他转身看着朱元璋,慢慢下拜,“臣不是魏将军的对手,败下阵来,听凭皇上处置!”

常乔见魏思远当着锦衣卫众人的面伤了赵率教,尽出风头,心中不忿,正准备脱下衣服相助,却被朱元璋伸手拦下。

“这是怯薛布库!”朱元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英姿飒爽的青年,“别以为这一招能够瞒过朕,你究竟是什么人!”

魏思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瞬间便被他掩藏起来。等到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中仍是一股漫不经心的随意。他看着朱元璋,笑了笑,“陛下多虑了,这不过就是蒙古人的摔跤罢了,有什么好惊讶的?皇庄之中,都是当年朵颜三卫的后人,会一些摔跤技巧,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吧?”

“是吗?”朱元璋也笑了,“若仅仅只是布库,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败赵率教将军。蒙古普通的布库重在用力取胜,力量大者被称为巴库鲁。可是成吉思汗所属的贴身近卫,怯薛中却有一种独特的布库方式,被称为怯薛布库。这种布库改变了以往的凭借力量取胜的传统方式,而更注重手法和教法,往往一个人可以举起数倍于自己重量的物体,有四两拨千斤之效!”他看着魏思远,“一击之力将赵率教摔倒,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一丝冷汗顺着魏思远的脸颊流了下来,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的魏山河,手心微微浸出了汗珠。

魏山河见状,长叹一声,跪拜在地,行了三叩九拜大礼。常乔等人满脸惊讶,不知道这位皇庄庄头又准备干什么。朱元璋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魏山河。

“陛下如何见过此技?”魏山河倒是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小心翼翼,抬头看着朱元璋,微微带着笑意,“自从先祖和太宗皇帝仙逝之后,这怯薛布库的名头也就越来越小了。到了如今,除了我等后辈儿孙,几乎没有人还能够叫出这一招的名字。陛下久居深宫,竟然能够知道此招的名号,看来江湖传言陛下为昏庸之主,真是虚言啊!”

朱元璋笑了笑,心中回想起来,当年自己带着傅友德、蓝玉等人远征科尔沁草原,十战十捷,一路打到察罕帖木儿的帐前,却遭遇了有生以来的一场大败。察罕帖木儿的养子领着大汗的怯薛部队,射杀马匹。骑兵无奈,只得下马步战,然后就遭遇了最恐怖的屠杀。那些怯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近战几乎无法抵挡。眼看就要全军覆灭,亏得冯胜大将军领左右虎贲长驱直入,方才杀开重围,回到了太原。

他一生都记得察罕帖木儿的那个养子,后来数次交手,未能将其斩杀,实在是一生的遗憾。后来此人逃到了和林,辅佐北元昭帝,受封河南王,中书省丞相,最后病逝哈喇那海。

扩廓帖木儿,汉名王保保!

朱元璋轻声说出这个名字,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雷霆一般在众人的心头炸响!

扩廓帖木儿可能不是太熟悉,但是王保保那可是大明朝家喻户晓的人物。当年北元一朝之中,能够和太祖朱元璋交手的,也只有这个王保保了,被太祖称为天下奇男子。

魏山河突然哈哈大笑,站立起来,眼神也不像刚才那般畏惧。他抬头看着朱元璋,躬身行礼,“在下贴泰帖木儿,汉名魏山河。此子名唤渥伦帖木儿,汉名魏思远,乃是王保保的第三代曾孙。先祖病逝之后,北元大乱,分为瓦剌与鞑靼两部。我等祖先不愿卷入蒙古内斗,于是南下幽州,参加了朵颜三卫。因为先祖名号,一直以来不敢用实名。今日既然陛下问起,不敢隐瞒,据实上奏!”

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一老一少,尤其是那魏思远,小小年纪,却慨然有吞吐天地的气势,确实有王保保的风范。

“王保保是北元名将,身为他的后人,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情”朱元璋看着他们,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废了魏这个赐姓吧,都恢复王姓,军中署名可用蒙古名。”

魏山河喜出望外,连忙跪拜在地,“陛下圣恩,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还有一道口谕,给王思远”朱元璋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会意,跪拜在地,准备接旨。

“原山海关中护军王思远勤勉忠勇,奉命守皇庄数年,累功升皇庄护粮将军,组建护粮军!”朱元璋仰面看天,一字一句地说道,仿佛要将整个阴霾的天空都刺裂一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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