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救出来了……”山涧之外,伪装成护卫的凤潇澈,在巨响之后很快迎了上前,一个挥手,身后无数人影直飞,掠去洞中善后。
凤苍穹把手中的人儿随手一扔,深邃的眸底浮出阴沉的怒意,“不是她。”
该死的,现在这个时辰,正是她毒发的时候,他们,到底会把他的双儿怎么样?
凤潇澈也是凤眸一暗,面具下的眼底,陡然迸出渗人的晶亮,“四哥……”
话音未落,一只猫头鹰悄无声息地飞来,停在凤苍穹的肩膀,他取下一看,俊脸微变,一个翻转,身影已然不见,远远的,只有他给凤潇澈传音入密的声音……
乾清宫,金銮殿,高台之上,凤天帝龙颜微惊,面露喜色地看着三国的太子公主们,深沉莫辩的黑眸却是在一干皇子的身上缓缓地掠过。
“噢?各国太子,你们说,苍王妃就是能对仗之人?”
他的语气极其惊喜,又似大惊,心底却是隐有忧虑,这,又是何人造出来的谣言?
昨晚有人冒充“无影楼”的人想杀苍儿不说,还打折了三皇子的腿,他实在是怀疑,这是三国之人所为!
“天帝,吾等正午收到密信,还望天帝能让吾等一展风采。”
开口的,是南凤国的太子燕南诏,一张俊脸丰神俊朗,黑眸微微上挑,眸底流动着隐隐的暗流。
“天帝,既然苍王妃有此等本事,何不宣她快来好让西雅也开开眼界?”木西雅紧跟其后,如水的明眸闪过震惊和不甘,有如吃了难以下咽的糟糠之食,不吐不快。
木希尘异常的沉默,如月的寒眸微不可见地扫过木西雅,警告之色,不言而喻。
木西雅忿忿地别过,这太子哥哥,莫非也看上了那个丑女?
“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要事?”大殿之外,凤苍穹匆匆而来,幽深的凤眸即刻扫了面无异色的太子凤麒麟一眼,眸底的暗流,缓缓的流过。
“苍儿来得正好,父皇听说苍王妃乃能对仗之人,可有此事?”凤天帝没看到夜承欢的身影,无人难懂的目光扫过凛然而立的凤苍穹。
凤苍穹凤眸一挑,“父皇,此等谣言岂可能信?本王的王妃又怎么会有此等本事?”
“苍王不会是推诿之辞吧?在下倒是认为,如今的苍王妃与以前叛若两人,据说在将军府十五载,极善隐忍,她等之才,怕是无人知底,又何必急着下此定论?”
南诏太子不依不挠,嘴角轻笑依然,俊逸的五官,令人如沐春风。
“天帝,会不会?叫她来一问不就得了吗?她既会对仗,又故意藏拙,想不到,竟有人敢在眼皮底下隐瞒天帝。”木西雅明眸直转,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凉凉地出声。
哼,这个丑女,叫天帝治她个欺君之罪,那苍王妃之位,不就空出来了吗?
“苍儿……这……”凤天帝见三国步步紧逼,心底虽不愿,表面却又不得不出声询问。
凤苍穹如千年寒潭的眸底掠过丝丝寒光,倏而,一个起身,“父皇,王妃昨夜不知被何人所掳,儿臣正四处寻找,各国太子还是莫要听信谣言,圣女之争,能者得之,如若以此兴兵,吾朝与各国战场之上见高低!”
“啊……”大殿之上,花臣相和礼部等官员一片抽气之声,这乖张的苍王,再有本事,也万万不可如此分开挑衅三国啊!
“什么?何人如此之大胆,敢掳苍儿的王妃?”凤天帝却陡然眸中泛亮,一片“关怀”之状,惊得只差从龙椅上站起,看到一干脸色不豫的他国太子时快速地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父皇,儿臣亦不知,儿臣恳请父皇赐苍儿御赐金牌前去寻找王妃,找到奸人,本王要……杀无赦!”
凤苍穹惊艳的五官如蒙上一层摄人的寒霜,如刀凿般的线条,也形成极为冷冽的弧度,眸底的寒光掠过太子和九皇子的方向,紧抿的薄唇微牵,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音。
太子凤麒麟面无异色,衣袍下的手指,却是微微的一曲,转而满脸温和的浅笑,“父皇,四弟妹被掳,可是大事,可一定要严查啊!”
“什么被人掳去?莫不是遭了采花贼了吧?皇上,依妾看,这苍王妃就怕找回来,也是……”
高台之上,月贵妃一双妖媚的月眸直眨,脑中闪过各种思量,须臾暗讽出声。
一旁的皇后,明艳的眸底就掠过丝丝的喜色,果然,这个愚蠢的月贵妃,又会给她省不少力。
“啊……”大殿之上,再次一片抽气之声,对视一眼,又都纷纷垂眸,不欲直视凤苍穹寒气直冒的冷眸。
“天帝……”木西雅一听,也是面露喜色,正欲开口,木希尘一记寒眸扫过,竟是带着凛然的怒气,吓得她心底一颤,再也不敢出声。
“贵妃娘娘,依本王看,你的嘴太贱,还是,莫要坐在这里……丢了吾朝的脸面!”
凤苍穹冷眸直视,竟是让凤天帝都心底一惊,月贵妃更是胆战肉跳,一时竟是开不了口,当着三国之面说如此有损皇室名声之言,委实是她失言。
大殿一片冷凝,凤苍穹忽而扯下身上的一块玉佩,一个用力,成了无数的碎片,被他扔至大殿的中央,“谁再敢犯本王王妃的名声,本王让他……有如此玉!”
话落,他头也不回,转身就走出了大殿,只留给众人一个决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