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悄然而过,黎明的曙光,在凤凰山脉的山腹之中,悄然来临。
三国的兵马,在历经一路狂奔至出口,看到同样至少一千米长的树枝阵后又畏惧而返的来回奔波中,额前已然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李副将……怎么办?”南凤带着人马前去闯出口的统领,最先发出带着粗喘的询问,西凤之人,则个个眸底闪过思量,各自的心间,都已有了计较。
这前后出口的机关树枝林,绝不是那么好过的,若还想要这条命,不如,先看看那个太子妃,到底想要做什么?
北凤的齐副将,也是一脸的冷凝,他们怕有人会趁机掳走将军一直留守在这,可看了很久,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
“去,闯阵!”南凤和北凤的副将,在前后被堵的无路可退之下,眉梢一凛,就对着士兵冷然下令,他们就不信,还真这么邪门了。
一个晚上,都没看到任何凤凰王朝的人马,这太子妃,是想故弄玄虚,用这两个树枝阵来困住百万大军不成?
“李副将,齐副将,吾西凤之人,从未习过五行之术,与其进去拖累,不如就让贵朝先行闯阵如何?”
西凤的一位副将,伸手对南凤和北凤的副将恭手行礼,脸上似是一片谦卑之色,汗意沾染的眉梢,闪过不豫的考究。
他们可是早就接到战报了,在龙天岭,南凤和北凤为了保存实力,每每都推西凤之人当战前卒,损伤的人马,西凤占了多半,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西凤再去冒险了。
嗯?这西凤的副将,也变聪明了不成?
在密林内熬了一夜,只是中途悄悄潜出去到入口用过晚膳的夜承欢,微眯着秋瞳打了一个哈欠,凤苍穹那边的情况,她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西凤那个傻冒国主废了木希尘,纯粹是把西凤推入到水深火热之中。
西凤本就路远,皇室血脉又不多,皇子四人,木希尘是老大,现有的太子木希凡,是那什么鸟屁木西雅的弟弟,年方十五,仗着如贵妃的宠爱不学无术,其他两位,一个十三,一个十二,都还是些没断奶的娃,长年的重任在肩,才养成了木希尘誓在必得的高傲。
幸亏,他本性良善,才会在凤墨白掳走她之后伸出援手,他不仅是救了她,还间接救了凤苍穹和凤潇澈一命,看在他从不愿为难她,还主动放弃过高位之争的份上,她怎么,也得替他把这个位置给夺回来。
她已然给凤苍穹透了口风,若是燕南诏和北冥夜不能通过他们的考验,那这天下,就算一分为二又如何,他南凤和北凤,如今是紧紧地拧成了一股绳,那她就让凤凰王朝和西凤,来平分了他们的版图。
“雷副将,你等西凤,是又想归顺不成?”
南凤和北凤的两位副将闻言,就也不豫地挑高了眉梢,这西凤之人,一见形势不妙,就又想率先归降吗?
雷?
莫非,这位副将,也是归顺的雷系一脉不成?
西凤这次的将军,貌似也姓吴,和归顺的吴淼,不会是也带着亲吧?
如若是这样,那这批西凤之人,要想收复过来,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夜承欢眸中波光流转,闪身就想前去看个究竟,她如今和他们的距离,其实不过五百多米而已,可她隐匿了气息,那些人,也自是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李副将,齐副将,尔等此言,不觉得太过吗?你们的太子,欺负吾西凤太子年幼,每次都叫西凤跑在前面,如今吾等百万人马困在这里,凤凰王朝之人,一个影子都没见,又何来末将归顺之说?”
西凤的雷副将,就陡然凛冽了眉梢,夜承欢的猜想,并不一定次次是真,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雷字,可这个雷副将,与归顺的雷将军,却是八辈子都打不着的远亲。
“上!”南凤和北凤的副将闻言,黑眸中闪过几许思量后,就又打着哈哈,“既然如此,雷副将,那咱们就同心协力,一起破了这阵如何?”
话落间,南凤和北凤的士兵已然先行闯阵,西凤的莫副将见状,倒也不再多言,按兵不动地暂时观望。
“姐……真没劲,还不如叫轩儿守这头呢!”
忙活了一夜却没捞着表现机会的小轩轩,也已随着他们的队伍赶了回来,当然,他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回来的,身上还穿着南凤的衣衫,脸上,也涂抹着黝黑的伪装。
嗯,幽怨了?
夜承欢笑得恶趣,摸摸他似焉焉的头,秋瞳中却是闪过几许深思,凭她们的二百号人马,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百万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归顺或是干脆成为阶下囚呢?
“轩儿,你先守着,姐去发战报……”
夜承欢眼波流转,有了决策之后,也懒得看这些胆小如鼠却又偏装能人的兵马一眼,悄然地消失在了原地……
西凤王朝,正是早朝时分。
“朕欲让太子复位,诏告天下,各位爱卿,你等以为如何?”
西凤的国主,黑眸中闪过诸般的思量,心底的颓然,快要将他淹没。
二百万人马,折损了一大半,归顺了一小半,若不是那太子妃力助尘儿,只怕西凤的人马,早被南凤和北凤所吞并,他真是一时糊涂,怎么就听信了如贵妃之媚言?
“吾皇圣明!”大殿之上,就一片附和,西凤的国主,适才舒展了眉梢,凛声下令,“拟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