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宸有些意外,他以为齐凌要亲自过问呢。毕竟齐凌对于齐天治,似乎十分戒备。
他不杀他,并不是世人以为的什么叔侄情深。
实是齐天治如何盗了玉玺,至今也没人清楚。
而且以齐天治的心智,不该兵行如此险招。齐凌一直怀疑齐天治背后有人替他出谋划策。
薄渊是齐天治的幕僚,这点齐凌早就知道。
卫宸早就将自己如何收服了薄渊之事一五一十如实相告了。齐凌这人虽然不及先帝多疑,可也不会轻意相信人。好在有暖玉在,齐凌对他所说之话,还是十分信任的。
薄渊其人,齐凌也十分欣赏。
最终薄渊才能有机会进了翰林院。
薄渊对卫宸知无不言,据他说,后期齐天治明显开始怀疑他了。大事小情再不和他商量。
他也没找府中任何一个幕僚,似乎突然之间,齐天治行事再不需要人替他出谋划策了。可是齐天治并不是个有这样坚定心志之人。所以薄渊也怀疑,齐天治暗中得了谁的指点。
这个人,用意不明。
可看似在帮齐天治,可得他指点的齐天治,却是步步错。
最终落了个身陷囹圄的结局。
如今的太子府,便如同一个监牢。
齐天治一举一动,都有人暗中向齐凌禀报。
此时送兰香进府。倒是一出好棋……“父皇这法子妙极。”卫宸轻声赞道。齐凌自得的笑笑,卫宸这句夸很是让齐凌舒服。要知道卫宸这小子目中无人惯了,虽然他是皇帝,可如果他不是暖玉的生父,这小子怕是也不会正眼看他。当初在淮阳道见面时,他们二人险些因政见不合而交恶。
如今卫宸唤他父皇。
而且交给卫宸的差事,件件办的圆满。
齐凌越发觉得自己眼光不错,相当初卫宸还是个半大小子时,他便相中了他。
通过林赫意欲将卫宸留在淮阳道。
却不想卫宸野心大,偏要来京城闯荡一番。不管过程如何,最终倒也是殊途同归。卫宸最终还是为他所用。
事已至此,再有新消息也不便轻意透露了。
齐凌露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来。卢岳告退,齐凌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带走卢蕴。卢岳谢恩后,强拉着卢蕴出了殿门。
暖玉也起身,卫宸上前和暖玉一起请辞。
“时辰不早了,女儿便告辞了。父皇若是想秋哥儿了,便来家里坐坐……”
越是家常的话,齐凌越是喜欢,闻言眉眼似乎都透着愉悦来。“朕的外孙,朕必定要去看的。卫宸,好好照顾暖玉。她可是劳苦功高。是你们卫家绵延香火的功臣。”“谨遵皇命。”卫宸从善如流的很,不管齐凌说什么,他无有不应。
不就是明里暗里都在提点他卫宸能有今天,皆是靠着暖玉吗?
这种话,卫宸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别人或许会气闷。卫宸一点也不……
靠女人就靠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他有本事娶公主为妻,让那些人羡慕去吧。
回程的车中,暖玉靠在卫宸怀里。“二哥,父皇并无恶意。”“我知道,放心吧,你家二哥不是那等小气之人……何况你确是公主之尊,我敬你也是应该。”“我才不要二哥把我供起来。我要二哥像先前那样待我。”
卫宸笑着点了点暖玉额头。
“说笑的话,你也当真?放心吧,二哥知道轻重。何况软饭这等东西,也不是谁都能吃的……而且我家暖玉这碗饭,软糯香甜,旁人可没这等福气。”
在调*戏暖玉这条路上,卫宸走的十分之卖力。
而且次次有新招。
次次惹得暖玉小脸绯红,却又拿卫宸毫无办法。
打不得,骂不得,真是个冤家。
“二哥这张嘴,最厉害的本事便是欺负我。”暖玉败下阵来,在厚脸皮这点上,她永远不及卫宸。
“只能用来欺负你吗?我记得以前夜深人静时,我这张嘴……可也让我家娇娇儿舒服的很呢……”
暖玉:“……”在马车上,说这等有伤风俗的话,真的合适吗?
若是顺风被谁听了去……她不要活了!
不等暖玉发作,卫宸已经将一张俊脸凑上前来。“二哥错了,我家娇娇儿脸皮薄,二哥不该实话实说……娇娇儿别气,你打二哥几下吧。二哥脸皮厚的很,禁打。”
暖玉抬起手,卫宸便那么腆着张俊脸凑到暖玉手边。
暖玉叹气。这辈子遇到卫宸,真是她的‘劫数’最终,巴掌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便是明知道他有功夫在身,皮糙肉厚,并不像给人感觉的好般文弱,她也下不去手。她哪里舍得啊。
暖玉想抽身,下一刻,手掌被卫宸握住。然后卫宸拉着暖玉的手,缓缓移到他心脏的位置。“傻暖玉,我如何不懂你!不管旁人说什么,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我也不会怀疑你对二哥的心意,我们两人……便像那缠在一起的树和腾。树若无腾,孤独一生。腾若无树,无处依攀。我们如今有了秋哥儿,祖父和父亲也再次披甲。虽说这一路走来不易,可二哥做到了。二哥答应你,你心中所想,二哥必定帮你实现……这辈子,谁也休想离间我们,拆散我们。”
暖玉觉得眼眶发热。
明明对旁人总是张冷脸。
在她面前,怎么就这么能言善辩呢。
连情话都说的与众不同。
她心中所想……
是啊,怎么能瞒过他呢。
什么公主郡主,权势地位,她压根不看重这些啊。她求的,无非是这一世平静度日,身边永远有个他罢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些,害得我都感动的要哭了。”暖玉吸了吸鼻子,埋怨卫宸。
卫宸笑容一僵。心道好男人真难做。
情话说的太过也要被挑剔的。“傻姑娘啊。”卫宸索性闭口不言,展臂将暖玉揽进怀里。
依偎在卫宸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暖玉才缓缓开口。“父皇在担心什么?二哥又在担心什么?南蜀有意想二度议和,二哥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