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寒不让我去买毒粉,我知道这是他的决心。
他的决心固然值得表扬,不过我认为,他有这个决心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要是我今晚再帮他买一次毒粉,估计我们明天就要饿肚子了。
赵祁寒并不想我跟着他,连肚子都吃不饱。
我眼眶有些湿润,看着他问:“可是要是没有那些东西的话,你今晚上怎么熬过去?”
赵祁寒额头上满是大汗,颤抖着声音说:“没事的,又死不了,这些当初在监狱中我都经历过了,对了,我现在找一根绳子将我绑起来,我怕待会儿我忍不住。”
我轻轻点头,转身往杂物间走去,刚刚转过身的瞬间,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慢慢落了下来。砸在地上。
为了我,赵祁寒正在努力的改变,相信他最后能完全将毒瘾戒了的。
之后,赵祁寒被我绑在床上,我就坐在他身边,一直陪伴他。
不过毒瘾发作的痛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此时躺在床上的赵祁寒,身子拼命的挣扎着,仿佛正在经受剐刑的痛苦一样,紧跟着眼泪和鼻涕不断的流淌下来。一副随时能奔溃的样子。
“祁寒,忍忍,忍忍就没事了。”我流着眼泪,扑在赵祁寒的身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能让他好受一些。
“呜,啊,娜娜,求你放开我,求你给我买药。”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赵祁寒再也忍不了了,开始对我求饶起来。
我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心里一阵抽疼,看着他因为痛苦扭曲在一起的五官,心里跟随他一起痛苦。
我强忍着不去给赵祁寒买毒粉,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他鼓励说:“祁寒,坚持,只要过了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祁寒牙齿咬在一起,恨不得能将他牙齿给咬碎了。口中发出呜呜的痛苦低吟声。
看着他这么难受的样子,我恨不得我也能和他一起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记得赵祁寒的戒毒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但是今天晚上他成功坚持过来了。到了临近后半夜的时候,他终于不闹了,安静的躺在床上。
……
第二天,赵祁寒比我想象中的起得早,我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因为他昨晚上没有吸毒,成功坚持住,所以使得他今天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健康,隐隐呈红润之色。
我从床上坐直起来,慢慢伸手从后面抱在他腰上,说:“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
赵祁寒摇头,说:“不难受,其实毒瘾发作也就那一会儿,只要熬过来就好了。”
我忍不住替他感到辛酸,用我脸轻轻在他后背摩挲着:“祁寒,以后不管你怎么痛苦,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赵祁寒忽然转身,将手里的半截烟丝毫不吝啬的扔了,捧起我的脸蛋就是一阵猛亲。说:“娜娜宝贝,我就知道,你对我会一直不离不弃的。”
我心里很高兴,甜蜜,但是脸上却是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你刷牙了没有?”
赵祁寒干笑起来,说没有。
我狠狠对他一瞪眼,说:“赵祁寒,赶紧刷牙,洗脸,待会儿还要去找工作。”
闻言,赵祁寒忽然从床上起身,身子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目视前方,双臂自然下垂。
正当我发愣,搞不懂赵祁寒到底要干嘛的时候,他忽然右手扬起,端端正正的摆在耳边,站出标准的军姿,然后清脆响亮的吼了一声:“是,首长!”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从来没有感觉赵祁寒像现在这么逗过。
之后赵祁寒小跑着去卫生间一阵洗漱刷牙,他明明知道牙膏、牙刷在什么地方,却还是要扯着嗓子问我在什么地方。
我也只能扯着嗓子告诉他。
……
接下来的五天中,我和赵祁寒一直找工作,本来像我这样的女人找工作很简单,比如底层的服务员、洗菜员很容易找的,但是赵祁寒偏偏不让我去做那样的工作。
对此,他给出了两个理由,一是,那样的工作不容易受人尊敬,他不想让我在别人的手底下受气。二是,他说我既然成了他的女人,就不能做那些底层次的事情,免得让他没有面子。
不过看着钱包中渐渐减少的钱,我开始犯愁起来。
赵祁寒也是不懂事,真够任性的,都说了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可说他怎么就想不通呢。
晚上,刚刚回家,赵祁寒将身子往床上一扔,也没有和我说话,从他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并没有找到工作。
起初的几天,赵祁寒对找工作的事还信心满满的,可是在后来的几天,他算是见识到了社会的残酷,没有高学历,过硬的技能,很难找到一份自己中意的工作。
我不想就这么耗下去,虽然现在手中还有几百块钱,但是也不就这么用了,那也得留着应急啥的。
我咬了咬嘴唇,和赵祁寒说:“那个,我明天准备去上班了。”
赵祁寒问:“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
我鼓足了勇气才说:“旺来饭店,服务员。”
赵祁寒抽烟的动作微微一僵,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灭了烟头直接睡觉,我慢慢躺到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赵祁寒生气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到赵祁寒在楼下大喊:“娜娜,起床,你出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东西。”
我心想都没钱了竟然还胡乱花钱买东西,叹息一声,推开门,看到赵祁寒站在一辆自行车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做你的专职司机,送你上班!”
我忽然抿着嘴笑了,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慢慢流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