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健大伯一提起宫健来,就是一堆的指责:“那小子不但教给村里那些后生,怎么去后山打猎,更是帮助村里不少人,把家里那些山货卖出去,还联系了一些做工的机会。可不,他家在村里的声望可好了。
就前段时间,他家搞的那个什么教给大家怎么养殖兔子,并把这种兔分给了好多家,这一下就连他家的二小子,那个叫宫羽的小子,以前那个默默无闻,只知道埋头干活的那小崽子也出了名儿了,在村里头谁不夸呀?“
说到这儿,宫健大伯就是满心的不高兴,明明这村子里出过的读书人,都出在他们家里。他大儿子在私塾中,可是念了三四年的时间呢,而他小儿子更是厉害,现在还在镇上的私塾里读书呢。
可是那些人都看不到,自己家里这么厉害的两个读书人,反而都去吹捧他兄弟家的那两个笨小子。大家都是眼瞎了不成。那俩后生有什么好的?就靠着一些小恩小惠,拉拢着村里的那些人。想到这儿,他就更不服气了。
“村长,村长那老东西早被他家收买了。别说村长了,就村长家那小儿子,也都是站在那家人哪一边的。”
说到这儿,宫健大伯又再想起,之前,村长小儿子跑到自己家里,强迫他们夫妻俩到宫健家里,学习那些养殖兔子方法,那时候村长小儿子那副嘴脸,他转头把口水呸的一声吐到了地上。
“那家人别的不会,我看他们知道,也是很会收买人心,这村子里有不少人都被他们收买了。好多人对那家人都服服帖帖的。要不怎么他们搬走这么大的事儿,你看咱们都不知道。肯定是村里有人为他们遮掩。”
听到宫健大伯这么气愤的抱怨:“听我这么一说,耀祖,你也看出来了吧,宫健这一家在村里的名声,可真是不错。而且他们和村长关系又那么近,咱们怎么能不利用好这个关系?往自己家里多占些好处呢?”
本来说了那么多,宫健大伯心里是不愤的,但他没想到自己小儿子居然是这样说话。对了,自己小儿子刚才就说,要利用宫健那一家人占什么大便宜?这他是第二次说起了。这一次宫健大伯不得不重视起来:“耀祖哎,你给我好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宫耀祖叹了一口气,真不容易啊,终于让他爹停止了无用的发泄,终于能听听他说话了。
“爹,你先不要那么气愤。我觉得宫健那一家在村里,竟然有这么好的优势,那咱们不介意利用他们这一翻东风,给自己家里得些实惠。”
看到宫健大伯急切的又要问出口,宫耀祖连忙继续往下说:“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宫健那家人平时的名声这么好,那咱们走出去,干脆就扯着他们家的大旗,有什么事情就把他们家先推到前面去。有他们在前面挡着,咱们正好在后面喝汤不是。”
宫耀祖这一番话,却把宫健大伯给说糊涂了,到现在,他有些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估计不太够用,这读书人说出来的话,自己怎么听不懂呢?他有些茫然的询问宫耀祖:“耀祖,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讲得清楚点?”
宫耀祖在心里再一次唾弃自己的爹娘,自己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怎么还不明白。他爹这也真是,总说自己聪明,可真要跟他说点什么事,你看他半天了还没听懂。
没办法,宫耀祖只能举个实例来说明这件事儿:“爹,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要走在外面,遇到点什么事情,比如说,你去镇上买什么东西,或者是你欠了谁的钱,那要是在记账或者打欠条的时候,你干脆把宫健那一家写在前面。等到债主来咱家收钱,或者要债的时候,你就说自己家里那是什么也没有,想要钱就找宫健那一家人去。
然后你再跑到宫健他们家门口去哭闹,这怎么说,你也是宫健他大伯不是,这可是亲大伯。难道说为了些钱,这宫健连大伯也不认了,碍于他们自己的名声,宫健他们也得把这帐给你还了。
宫耀祖这番话一说出来,那边宫健大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是啊,这还真是个好主意。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还没等他高兴的跳起来,就听宫耀祖在那边继续说道:“还有啊,宫健他们家不是跟村长关系好吗?那你就盯着这村里,但凡有什么事情,要是发粮种啊,或者是分配劳役这种事儿,你就直接跟在村长后面,看看他对宫健家是怎么安排的,然后你就要求同等待遇。咱们两家亲戚关系这么近,村长就是看在宫健家的面子上,也得同样优待咱们家。”
宫耀祖可是记得,有一次,他爹娘还特意给他往镇上捎信。为了就是因为春季给各家各户分配种子的事情。
每年那个时候,衙门分派出来的种子也是分三六五等的,不可能这一村子里分到的种子都是上等的。往年他们家拿到的种子,虽说不是上等品,但大部分怎么也应该是中等的。
可是那年也不知村长是怎么想的,居然分给自家的种子,全是下等的。要单只是这样,宫健大伯一家也就忍了。毕竟这地都租出去了,实际上这种子是下等的,也就只是减少一些他们收到的粮食。但他家本来人口就少,而他又一直呆在镇上,家里就他爹娘两口人吃饭。少那些粮食,也不是十分的重要。
但是令他父母无法忍受的是,与宫健家关系好的那几户人家,都分到了上等的种子。这让他们十分的气愤,但找村长理论了几次,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
当时他爹娘是想把自己召回去,让自己这个读书人镇一下村里人。可是宫耀祖当然很清楚,这份种子的事本来就是村长的工作,自己这一个只是在私塾中读书的学生,在这件事上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