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您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放宽心,吃好喝好,精神上要放松。」
医生的声音略显缥缈。
余庆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响,好像听得清,又好像听不清。
医生什么意思?
让他放松什么,什么叫吃好喝好,难道他真是绝症,没得救了?只是医生不敢说。
余庆死死按住自己的腿,几乎都忘了他和医生说了些什么,明明医生说他没事,可心里却有一种直觉——他要出事了。
前面不远处,小穆总清脆的笑声传来,余庆勐地回过神,放下手机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
贾君浩此时没再继续摆弄他们这些人的霉运,神色颇正经,「今天,就以「秦小双」为例,给师妹你讲一讲因果这节课,它可是必修课,比你学的那些武功什么的,都要要紧,咱们是修行中人,这一辈子,最该学会的正是怎样避开恶因,来谋取善果。」
「就像现在,我们涉足红尘凡境,处于因果中,触犯到了因果,惹到了那位BUG小姐,那我们怎么平安脱身?」
穆青云顿时愣住。
余庆的眼底瞬间爆出一团精光,全神贯注地听贾君浩说话。
贾君浩的神色平静,信手抽出一张卡片,循循善诱道,「就说这个老孙,他其实在整个诈骗事件中,作恶并不多,不过是帮着牵线而已,甚至都没有亲眼见过秦小双,可是他就非死不可,但直接参与行动的这个韦山,反而命还不坏,老天不说对他也格外优容吧,至少也没刻意找他的麻烦,为什么?」
穆青云愕然:「倒是看不出他的命格哪里好来,从小没了娘,有爹也等于没有,几乎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吧。」
「难道因为他是无心为恶?可秦小双身上应该不讲这些的,小秦姑娘现在可是个谁惹谁死的要命贵人!」
穆青云蹙眉,满头雾水。
贾君浩叹气:「师妹,你还记不记得,韦山招惹心悦的那回,当时你对他干了点什么?」
余庆使劲睁大眼看过去,只见那位穆总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的心虚。
穆青云鼓了鼓脸,冷声道:「怪我?他把爪子都伸到我家表姐身上了,难道我不能收拾他?」
贾君浩莞尔:「自然不怪师妹,换成师兄,他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穆青云面上似乎有点羞赧:「是我学艺不精,本来想给他一个诅咒,结果竟牵连到了无辜。」
贾君浩笑起来:「这也没什么,师兄就是该负责给我家师妹收拾善后,不过,师妹的诅咒实在有点凶,我收拾不了,只好写了封信给师父,然后师父也收拾不了,又去找了师叔祖,师叔祖看了一眼,便去了玉灵峰——」
穆青云吧唧一下,趴在桌子上。
她心下为贾老师这一发不可收拾的表演欲咋舌,却仍是要稳稳当当地把戏给接下来。
这也就是她还算专业,换成一般人非懵了不可。
穆青云捂着脸,死死埋着头:「难道惊动了师祖?我,这可让我怎么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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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优势,我们知道韦山的命格现在不会被撼动,所以我们可以谋夺他的命格为我们所用,那自然百无禁忌,也不必担心秦小双的事反噬我们了!」
贾君浩:「……」
他伸手拿起折扇就敲到穆青云的脑门上。
穆青云顿时生气:「怎么了?我这主意有问题?」
贾君浩无奈:「倒还真没什么问题,可你这小丫头片子手段怎么这般毒?我们可是名门正派。这种事好做,说出去也不好听。」
穆青云无奈:「又不是没人做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贾君浩叹气:「我的意思是,看看韦山,他怎么躲过一劫的,你这小丫头也要借鉴一下,一旦真出事,赶紧回师门,有师父,师叔祖和师祖在,天大的危险也伤不到你分毫。」
「真到了那种时候,千万别使小性子,也别想面子不面子的,受了伤,难受的是自己,一旦出事,师祖纵然有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逆转时间,回来救你?」
穆青云老老实实地点头。
余庆死死地盯着这师兄妹二人,面上青筋毕露,脑子里和爆炸一样,诸多念头疯了一样来回闪现。
「命格?夺取命格?」
怎么夺?
余庆恨不能扑过去揪住穆青云的衣领,逼她赶紧把方法说出来。
但这会儿师兄妹两个却说起了闲话,说的都是些他完全听不懂的,什么古文字,什么阵法,什么舆图,他擦了把汗,只能沉下心,暗暗祈祷这两个人说一点有用的东西。
他们出了事能回师门求助长辈?自己呢?
这些年他也结交了不少高人,但他现在都不确定,这些高人是不是真能解决他的问题。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高人形容他遇见的事。
前几天,他借故请了一位大师去看意外偶遇秦小双,对方什么都没看出来。
余庆连喝了两杯苦咖啡,刚想上个卫生间,就听贾君浩戏谑地笑问:「说起来,小师妹你打算怎么谋取韦山的命格?难不成你还敢拿那几样法器出来?」
「怎么可能?」
穆青云,「韦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讷,我可以替天行道。」
说着,她从袖子里摸出本泛黄的书,啪一声拍在桌上。
贾君浩笑起来:「你还看师叔祖的杂记,小丫头阅读面还挺广,行,斩孽阵逆用,咱们只占好处,不沾半点麻烦,而且哪怕我们修为被封,成了普通人都能用,啧,不愧是师叔祖,手段就是高明。」
「不过你这玩意可别随便让别人瞧见,他们本来就整天吐槽师叔祖阴险,不是正道,再看见这个,师叔祖一准要成魔头了。」
余庆远远看着穆青云桌上的书,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从心底深处涌出无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