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夜真的静下来了,不时的还有一些笑声传出来。
“啊!”一大早,传来一声尖叫,并没有引来万人的瞩目。湘琴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平时六点半就会起的,难道昨天做了坏事,太激动了,今天居然起迟了。
湘琴被子一掀开,冷空气就随着缝隙透了进去,林艺娟不满的把被子弄好,还是感觉温度降低了一些,看来以后分开盖被子了。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的问,脸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湘琴还在火急火燎的穿衣,“迟到了。”话一说完就拿着毛巾洗漱去了。两分钟,搞定。
“我先走啦。”急急说了一句,拿着包匆匆走了出去。
“记得吃饭啊?”林艺娟在被子里叮嘱了一声,也不管湘琴也没有听见,继续睡。
本来不想吃饭,想到林艺娟那严重的胃病,她不敢马虎,买了油条包子,也不像以前那样坐下来,拿着就走了。
还好运气不错,刚走过去,公交车就来了。看了看手里还没有吃完的早点,还是挤上了车。
她也等来了这一天,在公交车上吃早点了,原来人的底线是可以无限制的往下移的。
有了那个办法后,湘琴心情好了许多,虽然还做不到无所谓,也释然了。
冬天真正来临了,人们换上了厚厚的冬装,带上了帽子,整个人裹得和个球差不多。北京喜欢下雪,白白的雪给这繁华的都城增加了一丝纯色。
北京现在也越发热闹起来,挂上了红灯笼,摆上了春节的宣传画,更显的年味浓浓。这个冬天,湘琴本来不打算回家的,工作后没有了寒假,只有为期一周的春节。在颜父颜母的几次催促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家了。
“你真的不和我回去?”湘琴不死心的再次问道。透过围巾呼出的气凝结在空气里。
林艺娟翻个白眼,这到快到机场了,她难道还要改变主意?“难道我说要的话,你等我回去收拾行李啊?”今天湘琴回家,她白天没事,送湘琴到机场。
“算了,那你下次再去吧,反正我爸妈什么时候都欢迎你。”颜母也让林艺娟和湘琴以前回去,她以要工作拒绝了。过年这个词,好像永远都不是属于她的,即使湘琴的父母对她再好,她不过也是一个外人。
“替我给叔叔阿姨说新年快乐。”
“自己说。”湘琴头一偏。
北京喜欢下雪,现在路上还下着雪,不大,却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掉了叶子的树上也挂着一串串的雪,好像天生生长在上面的白花一般,颇有意境。整个世界好像被冰雪覆盖。
林艺娟给湘琴拉拉围巾,“广州真好,都不要穿这么厚。”厚厚的衣服让她觉得很不活动。
“你一个人在房子里小心些。”湘琴不放心的嘱咐道,“你也别怕费电,那个暖炉开着,也暖和些。”租的房子里没有空调,供热也不足,两人熬不住,冬天又去买了几床被子,又买了个暖炉,这才好了些。
“知道了。”林艺娟点点头,那被冻得红红的脸显得更加可爱,穿着厚厚的衣服,显得圆润了些。
湘琴离开了,林艺娟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房子忽然有些寂寞了。酒吧照样春节放了七天,她没有地方去,父母或许都忘了还有自己这个女儿了,前几年还会偶尔大哥电话,现在连电话都懒得打了。
过惯了黑白颠倒的日子,忽然正常起来,反而不大适应了。都晚上十二点了,她还是睡不着觉。
楼里的人差不多过年也
回去了,更显的清净,连白天都静静的,没有一丝过年浓烈的气氛。
毕竟是过年,林艺娟也抽空出去买了一些吃的回来自己弄。见到了楼里那些不回家的,一一打了个招呼。
买了一条鱼,一只鸡,还有一些过年经常吃的小吃,像模像样的摆了一小桌。配着泛黄的灯光显得也不是那么的寂寞,林艺娟看着很满意,高高兴兴的坐下开始了自己的年夜饭。
忽然听到水滴滴在桌面的声音,打破了本就寂静的夜晚。年夜,本该是亲人团聚的时刻,而她不仅漂流外乡,一个人守着这份孤寂。即使坚强如她,也只有用泪水表达自己的痛苦。
林艺娟抹了一把眼睛,看着沾湿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放进嘴里,果然不是甜的,酸酸的、涩 涩的、咸咸的。
她忽的又笑起来,只不过还挂着两条泪痕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她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吃着饭,加快了速度。一桌的美味她可能也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
吃过之后,收拾好之后就爬上了床。整个人缩成一团,这样,或许可以温暖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林艺娟知道那是短信来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她才伸出一只手,摸到了手机,打开一看,是新年的祝福短信。有在酒吧工作的同事发的,有湘琴发的,还有申赫邢发的。
林艺娟终于露出了今晚一个真心的笑容。她半坐起来,带着诚挚一一回复。
手机多了,联系方便了,没到过年过节祝福的短信也多了,为了方便,更多的人选择的是群发,林艺娟却从来都不,她感激着每个记着她的人,珍惜着每一份关爱。即使那些人不一定是真心记得她的。
回复完了同事后,又给颜父颜母各自发了短信,白天已经打了电话祝福过了。最后轮到申赫邢的时候,有些犹豫了。好像这一个很难。
“你回家了吗?”最后没有发出祝福的话,反而问起了问题,或许这个时候她也希望有人陪着她。
“没有,还在北京。”这条发了之后,立马又接着一条,“你呢?”
“我也在北京。”想了想林艺娟回到。
冬天的广州也不冷,在北方大雪阵阵的时候,广州还是一片艳阳,只穿上两件衣服就很适合了。
湘琴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换上了薄薄的外套,这已经生活了六七年的地方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延边,那个童年的故乡,已经很少回去了。
“给你说就留在这边不信吧。”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见湘琴瘦了不少,又气又急。“就半年,就瘦了那么多。”
湘琴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真舒服,还是家里好,自己和艺娟租的那个窝,真不像人住的。心里感叹是一回事,回答母亲的话有是另一回事了,“我怎么没有觉得?”
拉过在旁边捣乱的弟弟,弟弟已经七岁了,上小学二年级了,想到不久前还一小团,“妈,你说柯柯怎么都这么大啦。我怎么还记得他还一小团呢。”
知道女儿在转移话题,听了后也颇有感慨,“谁说不是,你以前不也是一小团,现在居然也工作了。”
爸爸本来在一边专心的看着电视,闻言也插了句话,“你七岁的时候可还没有柯柯高呢。”或许是妈妈每天给孩子喝奶喝出了效果。
湘琴一听心里不平衡,她和弟弟年纪相差太多,倒不会嫉妒什么,牢骚还是有的,特别是工作之后,越发觉得不平衡,“也不想想,柯柯天天都喝那么多奶。”本来只是喝奶,一
说却想到了更多,“我那时候冬天除了玩玩雪人就没有玩具了,那看看,柯柯哪里还稀罕玩雪人,屋里那么多玩具,都小学了,还玩。”手也不客气的揉揉柯柯那毛茸茸的头发,好像发泄不满。
弟弟察觉到了姐姐的动作,挣扎着要逃开,奈何人小,虽然湘琴是女孩子,毕竟也是个大人,见弟弟反抗,越发的来劲了,“你还跑,让姐姐摸摸怎么了?”
“不要,摸头就长不高啦。”弟弟趴在湘琴的腿上叫唤着,双手胡乱的打着,试图打开头上的爪子,抵死不从。
颜父颜母也不管两个孩子打闹,也想起来以前那个时候的无奈和艰苦。
“琴琴,你工作上怎么样?”女儿工作了半年,有时候也会打电话回家,说道工作就是一切都好。他自己也是出来打拼过了,知道工作不容易,好歹自己是个过来人,要是女儿有什么困难还可以开导开导。
“挺好的。”湘琴没有想那么多,像以前一样回答。
颜父颜母哪里不知道湘琴懂事,不想家里人担忧,离得那么远,始终不放心,“有什么难处就说,我们是你爸爸妈妈。”
这话可就严重了,湘琴放下不肯合作的弟弟,笑笑,“爸,我知道,真的挺好的。”除了偶尔那些人嘴巴不干净外。
家里现在条件好了,父母也不想女儿像自己年轻时那样吃苦,只希望她好一些。
“艺娟怎么样了?”颜母想起那个孩子就是无奈,“今年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过年也不来,那孩子就是客气。”
“艺娟也挺好的,贷款都还了一半了。”林艺娟之所以节约,主要还是因为欠着债,还好她一个月工资还行,和湘琴住一起的时候湘琴都抢着付钱,倒是节约了不少。
“是吗,那孩子就是个能干的。”爸爸也夸了一句,现在找工作也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这还半年就还了一半的钱的确不错。
湘琴又说了一些关于北京的事情,聊得挺高兴。
自从知道申赫邢没有回家,林艺娟就有了想法,再次给申赫邢打电话说约出去吃饭。
这或许是林艺娟第一次那么主动了,挂了电话之后手都还有些颤抖。申赫邢对她很照顾,加上吴易的打趣,让她也隐约产生了一种错觉。一个人的滋味她以为可以承受,但只要加了一丝温暖就不想放他离去。申赫邢就是林艺娟在北京的一丝光。
湘琴说有时候应该主动一点,如今女孩子告白的人也不少,并不丢人,她想着自己要不要做其中之一。
申赫邢是回家后又来的,知道林艺娟过年还是一个人在,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也一个人留在北京过,看着别人合家团圆,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加班,或者呆在公寓,那滋味真不好受。现在也不是很忙,林艺娟说的事情也没有推拒。
都说冬天吃火锅最幸福不过。两人选了一家火锅店,虽然北京比不上重庆的火锅正宗,却也不差。
火锅店生意很好,过年时,一些家庭也会出来围着一桌聚聚,中间烟雾袅袅,和外面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里面热辣辣的汤底,和外面雪白的背景更是分明。一个像是冬天,一个宛如夏天。
就两个人,也没有必要弄一个包间,就在临窗的围坐在坐下。两人经过上次的教训,没有点太辣的,最后要了一个鸳鸯锅底。
雪已经融了一些,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带着口罩,即使没有走出去,都能感觉到冷。店里不知道是暖气开的太大,还是火锅太热,大多数人都把外套脱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