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试的还是画技,而且这场赛画只有一个评判人,那就是端木水墨。所有人地画只有先通过他的独自评判,才能进入下一场。
发下笔墨纸砚后,楚猫儿再也不煞费苦心画什么东东,既然只有美人师父能看到这幅画,她还顾及什么!于是把那天在山洞温潭扑倒他的样子,画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画。
虽然画技差了点,但是那种女压男的场面描摹地绝对火爆。
当众女子的这些画作卷起来,一起收到放在端木水墨面前时,他漠无表情地一幅一幅的机械浏览着,索然无味的完成这项静安太妃强加给他的任务。
突然一幅画让他的脸陡然一红,只是匆匆一眼,便看到自己被楚猫儿压在身下,在水潭中亲热的情景。想到当日的那些情形,他的心不禁一阵狂跳。匆匆把画卷卷起来,藏入自己怀中,而剩下的画,他一眼都不肯再看。
只是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猫儿怎么如此步步紧逼不让。难道自己真的要跟她回天祝国,从此背离自己的国家和君主?
静安太妃猜测儿子一定是被那幅画打动了,才这样激动到爱不释手的地步。
而楚猫儿却心里差点笑死:她早已经算定,那幅画,端木水墨绝对不会拿给任何人看,一定当众把它藏起来。
他的性格已经决定了他的行为趋势。
这一点楚猫儿很有把握。
揣测对手的心里,以确定最合适的战机,这是每个军事统帅必须具备的素质之一。
这便是她一定要画这幅春宫图的目的,要想得到美人师父的人,就必须软硬兼施,攻心为上。让他避无可避,他自然会做出选择!而他的选择,应该是自己所希望的那种!
看着儿子局促不安的窘状,静安太妃如何想得到,楚猫儿会画一幅自己和端木水墨的春宫图,送给他看?
见儿子收起那幅画后,再没有表示。
静安太妃不禁着急的问道:“墨儿,你看上的那幅画,到底是哪位千金的墨宝啊?”
听了母亲的话,端木水墨低头不语。
“太妃娘娘,那是我的画!”楚猫儿抱着韩啸天,笑眯眯地走了出来,眼睛得意地瞟着端木水墨,貌似对众人宣布着她对他的所有权。
“攸可爱,放肆!”静安太妃训斥了一句之后,继续问端木水墨:“墨儿,你那幅画到底是谁画的?”
端木水墨抬起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楚猫儿,平静地答道:“回母妃的话,这幅画是猫儿画的!”
“猫儿,她不是叫攸美丽吗?怎么会叫什么猫儿?”静安太妃有点晕了,皱着眉头问道。
楚猫儿心里那个纠结:心想,美人师父,你丫的就不会撒个谎啊?还真够老实的,一句话就把人家苦心藏起的身份给出卖了!
“哦,我有两个名字,攸美丽是外面叫的名字。猫儿是我的闺名,除了父母知道,就是王爷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哦!”楚猫儿淡然一笑,把一场差点露底的变故轻松地化为无形。
“你,你是什么人?王爷怎么会知道你的闺名?”那个紫衣少女早嫉妒地眼睛都发红了,气势汹汹地盯着楚猫儿,恨不得一口把她咬死一般,自从第一眼看到端木水墨,她就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嫁给他!
于是搬动父亲替她向端木夜去说。
可是端木夜却同时答应了六家王侯之女,去向静安太妃提亲。
事先还下旨,让各地州府送选女入帝都参选。
结果才把事情弄到了这份地步。
楚猫儿看见有一个罕见的脂粉女,向自己发难。心里好不兴奋,立即回答道:“我是王爷的枕边人,当然什么事情都和王爷说了!是吧,王爷?”边说边赤果果的向端木水墨抛起了媚眼。
丫的,不玩死你,老子跟你姓!楚猫儿心底冷笑连连。
就是她不找上自己,楚猫儿都不会放过她,何况她还来自找倒霉?
端木水墨,却大大方方的看着她,并不躲开视线,这种态度不用说话,也让别人明白,楚猫儿所说得话是千真万确的。
“王爷,您还没有选妃,怎么就和这个不要脸的女子同床共枕了?”紫衣女子委屈的珠泪滚滚,向端木水墨抱怨着。
这是她心目中的准夫君,如何能让人染指?
“浅月,王爷是何等身份,自然免不了三妻四妾,侍妾成群!你怎么可以这样心胸狭隘!”她一边地奸诈脸老爹,此刻却不能不呵斥自己的女儿,以照顾静安太妃和端木水墨的面子。
“爹爹,我不甘心!”那个叫浅月的紫衣脂粉女,立即扑入爹爹怀中,痛哭起来。
“对了,墨儿。除了攸美丽的画,你还瞧上了谁的?”静安太妃向端木水墨问道。
端木水墨淡淡的摇了摇头,目光清冷地说道:“母妃,儿臣只会和猫儿在一起,别的女子请恕我无福消受!”
说罢将其他画卷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听到这句话之后,楚猫儿兴奋地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中抱住他,笑道:“美人师父,我就知道你会跟我走的!”
众人来不及消化楚猫儿口中对端木水墨的称呼,早已经怔住了。
有人不甘心地问道:“太妃娘娘,这样就选完了?”
静安太妃立即一拍椅子,怒声道:“不成,这个民女如何配得上本宫的儿子,她只是墨儿内定的一个侍妾罢了,不管墨儿如何宠爱她,并不影响下面的其他比试!”
楚猫儿懒得管其他比试,也懒得理她说什么。只是抱着端木水墨的脖子,痴痴地看着他。身外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
端木水墨对别人视而不见,也只静静的看着她,如身外再无一物。
两人的状态,不禁让夹在中间的韩啸天极为吃醋。
厅中的另外十一个女子更加醋味连天。
比赛继续举行,十一个女子弹琴的弹琴,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各展才艺。
最终淘汰了五名民间女子,定为侍妾。
其他六名贵媛则直接进入比赛舞蹈的环节。
楚猫儿看她们六个扭腰、甩袖、旋转、轻跳、施展出浑身解数。
她一时技痒,把韩啸天放在端木水墨怀中,笑道:“美人师父,猫儿也给你跳只”舞“吧!”
端木水墨知道她又要捉弄人,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轻轻点头。
现在这种场合拔剑,貌似不合适。
楚猫儿便从一个乐师手中抢过一根竹笛,当做天芒剑。
要她跳舞,她真的跳不来。可是要是舞剑,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纵身如一朵轻轻的云朵,跃到场中。玉笛一竖,便在舞蹈的六个女子中间,开始了她的天芒十三式。
虽然没有天芒剑增威,但是毕竟她内力雄厚,每一招每一式,都发出凛然剑气,将周围的女子的衣衫在劲风中带得猎猎鼓荡。
她们那里见过这种阵势,不禁吓得脸色惨白,身体僵硬。再也跳不下去了。
静安太妃终于发现楚猫儿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舞蹈,而是一种极厉害的武功。因为她的剑气所指,场中便鼓起一阵飓风。
不仅坐在右边的众王侯吓得大惊失色,就连他们身后的侍卫也吓得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的警惕着。
虽然他们生平还真没有见识过,能将一只小小的竹笛,给舞出如此强劲的风力的武功。
“攸美丽,你再做什么?”静安太妃怒声喊道。
楚猫儿淡然一笑:“禀太妃娘娘,我在跳舞!”
一个“舞”字出口,楚猫儿将竹笛自空中划出一个圆弧,然后缓缓飘落在地上。
她竟然把最后凌厉无比的那招十三式给融化在一股柔和的力道中。
虽然是柔和的力道,但是场中的六个跳舞的女子,谁都无法抵受,各个向旁边扑倒在地,各个摔得鼻青脸肿。
尤其是那个浅月被楚猫儿特殊照顾了一下,将她直接远远地卷向了厅外。
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没了声息。
那个一脸奸诈的男人,立即扑向了楚猫儿:“该死的民女,竟敢伤本侯爷的女儿!”
结果楚猫儿只是趁他扑过来时,闪身避过,在她背后及时轻轻用竹笛一点,他便也刷地一声飞出了大厅。摔在女儿不远处,也没了声息。
楚猫儿猜到他们父女应该是暂时摔晕了。
真想过去一人再补给他们一剑,可是当众如此做,有点大煞风景。好在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父女玩,一下子玩完也不是她的性格。
他身后的那个于将军刚想,冲过去替主人出气,可是突然想起在山谷伏击第三波进帝都的选女时,曾经见过她。不禁没了过去的勇气,畏畏缩缩地不敢动了。
现在他心里明白了:自己带的那几十个兄弟,不是无缘无故被石头砸下深渊的。原来一切都是拜这个深藏不露的小人儿所赐!
“反了!反了!来人,给本宫拿下这个大胆放肆的女子!”静安太妃黑着一张脸,向左右呵斥道。
“母妃,算了,天下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更何况那些没用的侍卫呢!”端木水墨站起来,淡然说道。
楚猫儿运力将竹笛一掷,那根竹子做的竹笛,竟然完全没入了旁边的一根柱子。
她纵声一笑,对端木水墨说道:“美人师父,我的天芒十三式,还算可以吗?”端木水墨,悠然一笑,把韩啸天交到她手上笑道:“猫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骄傲轻敌!”
静安太妃见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不禁气得直哆嗦。指着儿子喊道:“墨儿,你怎么可以为这样一个危险的女子,如此违逆本宫?”
听了母亲的呵斥,端木水墨的眉稍微有些皱起,可是楚猫儿立即上前用手指抚平了他,然后笑道:“美人师父,猫儿发誓,跟我回猫帅府去后。这一生,我都不会让你再皱一下眉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猫帅府?”静安太妃惊讶地喝问道。
楚猫儿还没有回答她,突然厅外传来一声大喊:“皇上驾到!”
众人顾不得理睬楚猫儿的奇怪行为,立即全都离座接驾。
楚猫儿知道是端木夜到了,有他在,他曾在天芒山壁之下被自己扑倒过一次,而且还被自己的抓龙手给抓痛了龙鸟。他一定把自己记得死死的,自己的身份再无法掩饰。
不禁心里诅咒了一句:悲催的,这个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便扯着端木水墨的手打算偷偷溜走,避开他。
可是她还没走出门口,却同匆匆进门的端木夜差点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端木夜骇然一怔,思索了片刻,不禁纵声大笑道:“哈哈,没想到名震天下的战神楚猫帅,竟然会纡尊降贵,跑来我天宇国,争着当我皇叔的侍妾!真是天大的笑话!”
场中的王爷和侯爷极其那五个千金贵媛,立即全部懵了。
他们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各个都消息灵通。
又有哪一个没有听过说,天祝国的战神楚猫帅,以三十万破百万的传奇故事!
竟然不想在这里见到了这位貌似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战神,心里的震撼自然无可名状!
听到端木夜的极端侮辱的话,楚猫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哈哈,天宇皇帝陛下,很抱歉。本帅已经把你皇叔拐到手了,现在你要称呼本帅一声叔母了吧!”
“楚猫儿,你!”端木夜被她一句话差点噎死,邪魅的眼睛中,一会儿是猩红,一会儿是寒冷,一会儿是无奈,一会儿又平静了下来。他明白眼前的小女子,就是要他暴怒,然后分寸打乱,好任由她嘲弄!
“端木夜,我警告你,你是天宇国的皇帝,可不是我天祝国的皇帝。我楚猫儿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楚猫儿根本没有把他当皇帝看,而是公然指着他的鼻子冷笑道。
“大不了两国开战!朕就不相信,以我三百万虎军打不败你的天祝军队!”端木夜几乎被气得咬牙切齿,几乎有点开始撒泼了。
“开战?本帅求之不得。本帅既然有本事以三十万破百万。以百万雄师破你三百万军队又有何难?我劝陛下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楚猫儿看着他的眼睛,轻蔑的笑道。
“你为何有把握,朕的军队会如巨象国、思域国联军一样被你击败?你可知道他们败是败在了自己手中。一对不懂装懂的草包太子,去领兵打仗,你赢,赢得太侥幸!”端木夜反击道。
“那后来谁跑到他们军中,定下牺牲城中百姓,打算让本帅的军队染上瘟疫的毒计?那次失败,岂不是你的失败!何况战争是国家的头等大事,是关系民众生死的所在,是决定国家存亡的途径,不能不认真加以考察、研究。如果你以意气用事,为口舌之争而挑起战事,你以为自己可以赢吗?”楚猫儿戏谑的说道。
“朕一定会赢!”既然争不过她,端木夜只能死撑着台面。
“楚猫儿?这个攸美丽就是天祝国的那个女帅楚猫儿?”震撼到几乎晕厥的静安太妃向端木夜问道。
“是啊,太妃婶母,您真是洪福齐天啊!竟然给儿子找了一个赫赫威名的战神,做侍妾!”端木夜半是嘲讽半是无奈地叹道。
静安太妃惊愕地几乎要晕过去了,可是她毕竟在宫中生活了近五十年,见识多的事情自然不少,当然也包括这种震撼性的事情。所以她迅速平静下来,压制着心底的惧意,指着楚猫儿愤恨地说道。
“本宫不管你是谁,有多么的了不得,可是不许你在本宫面前乱杀无辜,你刚才杀了天象侯夏正淳和他女儿夏浅月,就得按照律法给他们父女抵命!”
突然明白了那枚令牌上天罗二字的含义,原来那个和她一同从曲也其来的娟儿猜得没错,果然是一个人的封号--天宇侯爷夏正淳的封号!
楚猫儿看着她哑然失笑:“太妃、那两个人还没死。其实就是他们被摔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本帅怎么会给两个罪大恶极的小人抵命?”
“什么罪大恶极?楚猫儿你不要随意诋毁别人!”一个和夏正淳素来交好的中年胖大汉子,站出来向楚猫儿咆哮道。
楚猫儿瞥了那家伙一眼,见他塌鼻洼脸,长得十分恶心。不禁心里纠结道:丫的,长成这副德行,他女儿能好看到哪里去?
端木夜也在一边冷嘲热讽道:“楚猫儿,即使夏爱卿父女没有死,岂容你随意伤害我天宇国的臣民?朕劝你还是解释一下的好!否则朕就按律对你的行为定罪了!”
转眼自己变成了被围攻的对象,楚猫儿却不急不恼,只是盯着那个藏在静安太妃身后的于将军。冷冷地笑道:“为毛是让我解释,不让你们那个什么鱼将军、虾米将军滴解释一下!他主人的恶行,那些罪孽可是他亲自帮忙下手的呢!”
“楚猫儿,你在转移注意力?不解释你为何伤夏爱卿父女,盯上于战做什么?”端木夜眯着狭长的凤眸问道,唇上满是嘲弄的笑意。
楚猫儿看着他轻轻抿起来的唇,觉得满有型,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如电摸了摸他精致的下颌,缩回手顾左右而言他:“哈哈,皇帝陛下果然美貌惊人,可惜智商堪忧!”
“哗!”众人被她这这种举动,惊愕地差点晕过去。
谁不知道端木夜生平极为厌恶女子,她竟然敢出手轻薄这位以狠毒著称的少年帝王。她得脑袋是不是锈掉了?
“楚猫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碰朕!”端木夜几乎咆哮起来。
可惜他得威慑效果对付别人有效,楚猫儿对这种浮云般的威胁根本就无法放在心上。
她瞥了端木夜一眼,“切”了一声,不屑地嘟哝道:“你被我压在身下时,那个东东都被我捏过了,还介意摸一下脸吗?别把屁大一点事儿都喊得惊天动地的,有点内涵成不?”
“啊!”所有的人全部石化,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莫非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堂堂的一代少年帝王,狂霸天下的端木夜,竟然被她扑倒在身下,而且被公然摸了龙鸟。
端木夜的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然后由青变黑、楚猫儿眨巴着眼睛,呢喃道“陛下,实在不成本帅对你负责好不好,别这样想不开。如果你要是被气死了,那七国盟会可就开不成了!”
端木夜再也忍无可忍,仅有的一点理智都被怒火烧光了。
他刚想扑过去,跟这小人儿拼命。
端木水墨却将他拦下来,他一边把楚猫儿轻轻揽入自己怀中,一边将一个精致的龙涎木令牌轻轻递过去。淡然说道:“陛下,这是猫儿从截杀前两队进京选女时,从杀手身上取出来的令牌,陛下进行一下查验,真相自然知晓!”
楚猫儿见师父出面替自己澄清事实,不禁激动地一手搂住他得脖子便在他唇上啵得一声,当众一个火热地吻,甜甜地笑道:“师父,还是你最疼猫儿!”
转眼一个张扬跋扈、强悍无比的女霸主,又回归到一个甜甜蜜蜜的小美女。这种落差让所有人从僵化中苏醒,各个拍着自己的心脏呢喃道:“偶们滴那颗脆弱的心脏啊!还能再接受几次这样的打击?”
端木夜突然发现,比自己遭受羞辱更难以承受的,不是群臣的观感,而是看到楚猫儿依偎在皇叔怀中蓦然而生地巨大的醋意。
不禁意间手中的龙涎木令牌竟然被他咔嚓一声给捏断了。
静安太妃拼命用眼神示意儿子,注意端木夜的情绪。
可端木水墨根本就心无旁骛,只是搂着楚猫儿,云淡风轻的笑着。
楚猫儿心里又有一只小猫爪子在挠啊挠,真想立刻扑倒他。
可是听到端木夜将令牌捏断的声音,她抬头盯着他冷笑道:“陛下,莫不是为了包庇夏正淳父女,要亲手毁灭罪证?”
“你说什么?”端木夜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低头看看令牌上那天罗两个字,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何必自欺欺人,包庇自己的臣子作恶呢?难道那些被截杀的女子就不是你天宇国的百姓?你这个天宇国的皇帝就对她们没有保护之责?”楚猫儿指着他手中断为两半的令牌,冷笑着。
“朕的事情,自会查清事实,给天宇臣民一个交代,不用你这个外来的元帅费心!”端木夜半月之前,早就接到了几个州府的报案,说在各州县交界处,发现入京参选的女子尸体。他这半个月多次严令各刑狱司查办此案,正为找不到线索焦急。
结果却被楚猫儿给顺道查了出来。作为天宇国的皇帝,他如何拉得下脸来承认自己手下的官员查办不利,只有死撑着不表态,让楚猫儿感觉他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件案子上罢了。
楚猫儿何等聪明,从他得神情上便已经猜到他的心思。
不过既然他不承认,她也懒得过问。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赶紧找机会问出秋灵儿和司徒情的下落,弄清楚他们现在的状况,好想办法救醒他们。然后准备七国盟会上,怎么跟端木夜斗上一斗!
这个骄傲狠辣的少年帝王,让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突然发现那个于将军正偷偷地躲在柱子之后,凑在一排乐师的身边,借着场中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端木夜和楚猫儿身上时,一边脱着身上的盔甲,一边悄悄地向外面溜去。
楚猫儿一眼瞧见了他,刚想松开端木水墨的脖子,去拦截他。
端木水墨却微微一笑,轻轻伸出左手屈指一弹,一粒白光倏地激射到他胸前,他噗通一声应声倒地,再也不能挪动一下。
楚猫儿兴奋地抱着师父的脖子喊道:“师父,这是什么功夫,我要学,我要学!”灵动的眼睛中都是闪闪的光华。
端木水墨,淡淡一笑,宠溺的点了点头。
众人纠结、混乱、各个目瞪口呆。
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夫妻?情侣?师徒?知己?
这到底是个单项选择还是多项选择?
端木夜眸中的温度越来越低,仿佛在眼底凝了一层冰霜。
挥手喊来侍卫,把那个心中有鬼,想逃走没有成功的倒霉的于将军,给硬生生架了出去。
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压抑了一下自己激动地情绪,向静安太妃问道:“太妃,今天的选妃就到此结束吧!皇叔的选妃之事,我们且容后再议,如何?”
静安太妃也知道今天的闹剧级别太高,必须结束了。
于是站起来,向其他几个王侯和余下的五个佳丽宣布:“因为今晚夏正淳父女出了一些状况,所以为王爷选妃之事,暂且延迟半月再于宾礼厅中重新举行!现在各位请回吧!”
等所有人都走光,只剩下静安太妃和端木水墨及楚猫儿。
静安太妃才寒着一张脸问道:“楚猫儿,你假扮选女进入我御王府中,到底要做什么?”
楚猫儿瞪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笑道:“我来给陪伴美人师父啊!再说让我去给他侍寝的,不是太妃的主意吗?”
“你!……”静安太妃冷着一张脸,气呼呼的走了。
把端木水墨和楚猫儿给扔在了大厅中。
当然还有一只雪白的猫灯泡--韩啸天。
静安太妃心里虽然不喜欢楚猫儿,也不能容忍楚猫儿的豪放做派。可是没办法儿子喜欢,而且今晚看儿子的手臂一直在搂着她。
若是自己棒打鸳鸯的话,她怕儿子再一次跑到天芒山去修仙。
那样岂不断了他们端木家族这一支系的血脉,耽误了她抱孙子的大业?所以为了这些,她必须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
只要楚猫儿给她生下孙子,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何况她也不像传言中那样,淫邪无度,起码从她昨天中午交给春花的丝绢上,可以看出她还是个处子之身。
楚猫儿和端木水墨一起出了宾礼厅,带上外面等候的攸可爱,及服侍端木水墨的小段子和小德子,一起去了楚猫儿居住的清梦阁。
小段子和小德子按照规矩守在门外,攸可爱猜到楚猫儿和端木水墨要亲热,便抱着不情不愿的韩啸天出门去玩。
这里的天气实在热,呆在屋里远没有湖边舒服,于是她问小德子要了一根钓鱼竿,便缠着两个人跟她去钓鱼。
两人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好奇贪玩。见主人和楚猫儿在一起,想必一定要亲热一番的,可能不止一个时辰,或许主人要留宿在这里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们便随着攸可爱出去了,好在出了院子就是湖边,即使一会儿端木水墨招呼他们,他们也能听得到。几步就跑回去了,并不会耽误什么事情。
楚猫儿和端木水墨坐在竹椅上一边喝茶,一边谈起了端木水墨去天祝国京城的云记绸缎庄,救下秋灵儿和司徒情的事。
端木水墨告诉楚猫儿,他和秋灵儿的父母玖月轩华和邱泽晨是多年故交,自己在天芒山传授她剑法,也是受两人所托付。
至于在天芒山分开后,他的确恋恋不舍,跟在楚猫儿后面去了遂宁城,在他们的庆功宴那晚想看楚猫儿一眼,结果被她发现,而追出到了山中,他趁楚猫儿酒劲儿发作时顺利脱身,坐船过了普旋江。
可是却从刚从天祝南疆返回的密探口中得知,一个叫云千仓的人去向许鲲鹏父子求助,让他帮助其对付楚猫儿。
许鲲鹏父子用重金收买了地狱谷的蛊后,和云千仓及一个叫欧阳青天的人去了药王山,杀了药王,又一路赶奔了天祝国京城。
端木水墨听得极不放心,所以便亲自度过普旋江,日夜兼程赶到了京城。
当他顺着密探的指引来到云记绸缎庄,进入密道时,发现秋惜诺被云魅喂下天香豆蔻带走了。而他则找到三颗天香豆蔻,让人给胸口还有一丝热气的秋灵儿和司徒情,各自喂下一颗。并带上了马车,连夜出了城。
另外一颗天香豆蔻他留作研究,想尽力研制出和它药效相同的药物,才让两个人苏醒。
他跟在蛊后他们之后去了猫帅府,然后在暗处看着蛊后和云千仓被楚猫儿捉住后,才放心的离开了。
楚猫儿听到这里不禁嘟起了小嘴,哼了一声嗔怪道:“师父,你丫的真狠心,见人家那么拼命,还袖手旁观!”
说罢扑过去就是一通暴风骤雨般地吻,三分感激,三分慰藉,还有安分惩罚式的掠夺。
吻得端木水墨都透不过气来,忍不住来会应她。楚猫儿才满意的放他喘息一会儿,双手吊住他的脖子,脸对脸地看着他。赖在他怀里问道:“师父的丹药研制成功了吗?灵儿和情情现在哪里呢?”
“丹药的配比还是有点问题,暂时无法配置成功。他们在湖心小筑的地下密室中,现在还在昏睡,密室中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会有危险,我看还是暂时不要打扰他们好了!”端木水墨淡然一笑道。
其实他是怕影响楚猫儿的心情,所以才不想让她去看秋灵儿他们。
楚猫儿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意,更不愿意违逆他的好意。突然想起自己给冷月和司徒哲,布置的那些事情,一时兴起,便拉着端木水墨笑道:“美人师父,走,跟我去看热闹!”
端木水墨没问什么,便跟着她出了清梦阁,然后纵身上了房顶,也没有惊动湖边正在全神贯注钓鱼的攸可爱他们。直接弹跳到另一个房顶上,在朦胧的月色下,如两只并飞的白天鹅,手牵着手,在帝都的建筑顶上飞纵着。
两人肆意在夜风中,享受着自由飞翔的乐趣。
楚猫儿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貌似江湖中人那么逍遥自在,只是快意恩仇,抛开一切是非名利,蛮有吸引力的。
“美人师父,不如你跟我去逍遥江湖吧!”楚猫儿回头对他笑道。
“猫儿,你舍得丢下你的抱负、梦想、亲人吗?”端木水墨淡然地问道,那道轻声的呓语般的声音很快滑落在静默如水的夜色中。
楚猫儿侧着头想了想,爽朗的笑道:“不会,因为我舍不得!”
“猫儿,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可爱吗?”那道清冷的声音,此刻带上了一丝温暖。
“不知道!”楚猫儿嘻嘻一笑,答得很是从容。
“你直爽!很坦诚!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孜孜不倦的追求,从不放弃!这是我对你最喜欢的地方!”端木水墨天籁般地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让她从耳中甜蜜到了嘴里,嘴里甜蜜到了心里。
“到了,师父!咱们藏在这里就好了!”楚猫儿在距离天宇皇宫的二三十丈的对面的一座屋顶上站住了,拉着端木水墨,坐在屋脊上的石雕上,静静看着朦胧月光下,皇宫周围的热闹情景。
无数黑影穿梭在众多街道之上,忙着在通往宫门前的路上,忙着倒着一桶一桶的东西,在月色下泛着白蒙蒙的光。
另外还有一些人拉着马,马身上都挂着两个大筐,筐里装着白花花的骨头。这些人马不停的向宫门前聚拢过来。
“猫儿,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端木水墨奇怪地问道。
“给端木夜送礼物啊!明天一早端木夜,就要接受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朝拜了,那情景绝对是超级震撼的,让人充满期待!”楚猫儿笑嘻嘻的回答道。
端木水墨默默的听着她的话,心里明白她一定又有了整人的主意。不过对于那个皇侄端木夜他到没什么叔侄之情。
而对于他的铁腕毒辣,也素来没有好印象,让楚猫儿教训一下,也是他必须承受的!
合欢宫内,等了三年才等来一次侍寝机会的梨贵妃,几乎用尽了一切方法来装饰自己。
从接到侍寝旨意的时候,她便开始了精心装扮。
用花香熏蒸、用沉香净身、使香气钻入自己的毛孔之中。
然后用花瓣沾水,擦洗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然后在锁骨处和腰肢的一侧,分别画上一朵娇艳的玫瑰。
上身松松地围上一层半透明的抹胸,让那两团饱满的丰腴在抹胸下,随着自己的走动一颤一颤的,诱人之极。
纤细的腰肢上围着一圈深色的布带,取代了亵裤。外面披上一层隐隐约约的粉色轻纱。
那红艳欲滴的玫瑰在隐隐的粉纱之下,更加让人生出想要去窥探一番的浓厚兴致。
头上的秀发,半截轻轻挽起,用金珠串连的丝带困束,发髻上插了一只光闪闪的金步摇。
而她的一张脸型酷似楚猫儿的小脸上,先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然后深深勾画出细细的娥眉,然后双颊铺上红艳的胭脂,红唇更加煞费心思,用朱丹点染,显得红润艳丽。
之后她看了半天镜子,才满意的往额头中间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铜镜中出现了一个身材玲珑、衣着半裸,极为诱人遐想的女子。
她妆容精致,眼睛顾盼生辉。
打扮完后,奉命带她去合欢宫侍寝的两个太监在外面喊道:“奉陛下圣谕,宣贵妃梨香香即刻入合欢宫,准备侍寝!”
梨香香听到这个宣旨声音之后,几乎心都要跳出来了。
因为作为后宫后妃,她是第一个接到过这种旨意的人。
就连当今皇后夏心莲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能侍寝就意味着有机会身怀龙种,身怀龙种就有机会母凭子贵,然后超越压在自己头上的那个花瓶夏心莲,自己独霸后宫。
今天她如此耗费心力装扮自己,也就是为了这种野心。
合欢宫是历代天宇帝王临幸嫔妃的地上,所以建筑特色,以色彩艳丽,布置奢华为特色。
尤其里面的暖榻貂裘,锦幔流苏、各处悬挂的水晶帘。
将这个房间装饰的如梦似幻,颇为养眼。
可是梨香香坐到锦榻之上,焦躁地等候了几个时辰之后,眼看东方欲晓,端木夜竟然仍然没有进来。
眼看这一场美梦又化为了泡影,她不禁沮丧了起来。
在宫门外徘徊了很久的端木夜,鼓了很多次勇气向进去。但是总是没法把自己的脚步踏上最后一层台阶。
当听到远处一声鸡啼之后,他咬紧了牙,抬步走上了台阶,可就在他将手推向宫门的一刹那。几个前殿的侍卫匆匆跑了来,呼啦跪倒在地上,慌张的禀告道:“启禀陛下,不好了。宫门的上空和门前来了无数的老鹰和野犬,它们在宫门外乱飞乱窜,咬伤了好些侍卫,怎么赶都赶不走!”
“什么?”端木夜不禁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