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安然,你刚刚怎么会突然摔倒?”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滑滑的东西。”她细细回忆了一下。
莫伊心神一动, 该不会是小五吧!
“可我们在那里玩了这么久, 也没什么问题, 怎么就……”王珊狐疑的盯着她。
邱平也在疑惑, “安然, 你有没有看清是什么?”
她抬头,大家的目光紧盯着她,像是审视一般。心里恼火, 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大家就真的该怀疑她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 根本没去看到底是什么。”
邱平有点松动的迹象, 正想说个话题揭过。
陆百川开口, “人没事就好,以后我们还是少去海边。”
莫伊赶紧说:“是啊!大海深不可测, 谁知道水里有什么东西。”
陆百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莫伊察觉到了,但是没理他。
哼!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要不是为了小五,她才不会主动站出来帮许安然说话。
没有在第一时间为安然发声,还怀疑她。都比不上一个莫伊, 邱平面上顿时浮现羞愧。觉得自己被猪油蒙蔽了心。
不是这个出事就是那个出事, 大家心里都不太好受。
“这几天我们就先呆在这里, 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要随意走动。”
没有人有异议, 就算陆百川不说,大家也都心里清楚。
“安然, 让我看看你的脚。”
王珊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臭献殷勤!”
她的声音小,估计只有她自己听的见。李玉看到她动了动唇,小声和莫伊说:“你看,我猜她刚才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确实不是什么好话,莫伊垂下眼帘隐去眼里的笑意。先前在大学时,为了缓解压力,她去特殊学校教过一段时间书。为了能和孩子沟通,她学会了唇语和手语。
陆百川看着莫伊和李玉小声讲话,眼底有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摇摇头,不知道这两人又在讲什么悄悄话。
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那一眼无奈又温柔。
夜间,升起了火堆。
上午外出了几个小时,下午又在海边疯玩了那么久。胡成、王珊、李玉都靠在边上眯起了眼睛。
邱平还在许安然边上,不知道许安然跟他说了什么。他突然走过来,到陆百川的面前。
“安然让你过去。”
陆百川突然看过来,莫伊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
等她再抬起头,陆百川已经走到许安然跟前,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他扶着许安然往海边的方向过去。
这是……要躲起来说什么?
邱平烦躁的扒着火堆,莫伊看不过去,“你动作小点,他们还在睡觉呢!”
他嗤了一声,“少在这里装好人了!难道你心里没有什么想法?”
莫伊装傻,“什么想法?”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陆百川。”
莫伊觉得这个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喜不喜欢他关你什么事?”
邱平被怼的顿时无话。
莫伊觉得这个人真是神烦,磨磨唧唧的真不像个男人,要是我选,我也选陆百川那样的,至少有担当。
她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虽然很不愿意跟他讲话 ,但是现在的情话只能跟他交代了。
大概是想扳回一次,他冷冷道:“你是三岁小孩吗?上个厕所也要跟我说。”
莫伊看都没看他直接走了。
把邱平脸都气绿了。
莫伊当然不是去上什么厕所,她走了一段路绕弯往他们先前去的地方。现在联系不上008 ,她要把握一切机会。
大概是顾虑着许安然的脚,他们两个并没有走太快。莫伊看到两人停下,赶紧蹲下身子躲在树后。
风刮树叶沙沙作响,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莫伊蹲了一会,脚都快麻了。
这两人是要无语对视到天亮吗?
“百川,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你明明知道我……”
“许安然,有些话不能说出口。”陆百川打断她,话里的冷意莫伊听了都觉得心寒。这两人肯定有她不知道的猫腻!
“我知道你在怪我,可当初你也没有明说。我以为,我以为……”她泣不成声。
“没有什么你以为。”
莫伊偷偷看了一眼,可惜天色太黑,只看到两个人影。
许安然还在哭,莫伊想不出她哭起来是什么样子。想必是梨花带雨,男人看了都不忍心吧!因为下一刻她就听到陆百川叹了口气,“你放心,姜健虽然走了,但我答应过他会照顾你。”
“你自己呢!我想听你自己的想法!”
陆百川沉默良久,“安然,过去东西就该让它过去。”
“你真的这么想?”
“嗯!”
她激动道:“如果我偏不呢!”
他用沉默来代替回答,许安然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突然逼问:“是不是因为莫伊?”
“不是!”他回答的很快。
躲在暗处的莫伊缓缓吐了口气。
不知道许安然信没信,总归她后来没再问什么。
“下个礼拜就是姜健的忌日,你会陪我去的吧!”
像是有只巨大的野兽在一点点吞噬他,心里闷的喘不过气,“这么多年了,其实我每年都会去看他。如果这次我们能出去,就……”
他扭头,“是谁!”
被发现了吗?莫伊想站起来,奈何脚蹲的发麻,竟一下子没能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008,快救我!
她紧紧的咬着唇,只是不管她怎么叫还是跟先前一样没有人回她。
声音渐行渐远,莫伊后知后觉他们好像不是往她这边追。对啊!她刚刚一直蹲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怎么可能发现?
难道是有其他人?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去,她必须得在他们赶回去之前到。不然就要露馅了。
莫伊拖着发麻的脚,费力往回跑,难过的想哭。008,你到底死哪去啦!
还好她到达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莫伊坐下来,大概是因为先前的事情,邱平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也松了口气,自顾自靠在火堆旁挨着李玉躺下来。
没过几分钟,地面传来脚步声,莫伊闭着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邱平的声音隐含埋怨。
陆百川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不是,目光在地上环视一圈,猛地停顿了一下。
“安然的脚还没好全。”他说完走到先前的位子坐下。
邱平乖乖闭嘴。
第二天早上,莫伊醒来,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起身,熟门熟路踩到草药朝着海边的方向去。
她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一直没有熟睡,听到动静一直跟在她身后。
“小五,还有一天你这伤口就该恢复了吧!等伤口好了,你就赶紧回家吧!” 莫伊蹲在沙滩上,晨间的海风凉凉拂过。
“姐姐,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她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们人鱼的记忆很好的,等我下次再出来就找姐姐玩。”
莫伊没说什么,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记得自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
莫伊没呆太久,经过昨晚的事情,她还是要谨慎些。
她快步往回走,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碰见陆百川。
他的面色很冷,就跟当初大家一起刚到这座岛上时面对她的那种感觉。莫伊心底一凛。
“你都看见了?”
他的眸色漆黑,像是漩涡一样要将人卷进去。
“是!”
莫伊长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你……”
陆百川急忙退了一步,比如蛇蝎的模样深深刺到了莫伊。
“你不用这样,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
他伸出手挡在两人之间像是拉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我不确定……能不能够相信你。刚才,那是人鱼吗?”
“确切的说是鲛人,他受了伤,过几天伤好了就会离开。”莫伊怕他乱想,“轮船出了问题不是因为它。”
“你就这么肯定?”
莫伊语气坚定,“是!”
她的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泉水,陆百川移开眼,“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想想。”
莫伊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随意开口。
“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认识我对不对?”
事已至此,如果她不说出来,恐怕真就失去了男主的信任。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莫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缓缓道:“有个小女孩从小被亲生父母遗弃,好心人将她送到了孤儿院。在那里她遇见了对她最好的人,小路哥哥。他们每天都在一起。每个地方都有不公平和黑暗的东西存在,小路哥哥一直默默保护着小女孩。
小女孩七岁的时候有个人家要领养小路哥哥,男孩答应女孩一定会回来找她。但是年复一年,女孩长到了十五岁,还是没等到他。
有个好心的老奶奶收养的女孩,并答应帮她找人。那时候她已经错过了最佳领养的状态,没有人愿意收养她。她最终答应跟老奶奶走。
高三的时候她得到了小路哥哥在S市的消息,她彻夜苦读考上了跟他同一所大学,并费尽心思接近他。才发现他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
莫伊猛地抬眼,视线紧紧盯着他,“小路哥哥,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