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照临会躺在病床上?莫照临怎么可能会躺在病床上?莫照临为什么要躺在病床上?
而莫照临躺在病床上,怎么就那么凑巧让我看到了呢?
我站在原地想的出神,直到苏善跑过来叫我,我才收回视线。担心苏善看到,我错开位置挡住莫照临的方向,笑问:“圆觉醒了?”
苏善没有多想,他也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的莫照临:“醒了啊!我们去看看,医生说现在可以……齐悦,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我摸了摸肚子,“我有点想上厕所……要不你先去看看圆觉吧?我上完厕所,我就去找你们。”
苏善的眉头微蹙,他有点担心:“你真的没事儿吗?不会是……又流血了吧?”
呃……苏善想的倒是挺多。
我被苏善说的脸红,我笑着推他往前走:“你一个大男人,问那么多干嘛?你快去吧!我没事儿的!等下我就去找你。”
苏善走的是一步三回头,他眼底的担心让我很是不舍。直到苏善跟着圆觉爸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我这才侧身进到莫照临的病房。
莫照临的病房里没有人,只有他自己躺在病床上。莫照临的眼睛紧闭,他应该是睡着了。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莫照临的脸上带着氧气面罩。是真病还是装死,气氛倒是搞的蛮像。我绕着莫照临的病房一圈,最终在床尾挂着的牌子上找到了答案。
“酒精中毒?!”
我太过震惊,以至于念出声来……不过想想也是,莫照临脑袋上的伤还没有好,他就跑去喝那么多的酒,不中毒才怪。
虽然病例上写的有鼻子有眼儿有模有样,可我还是不信莫照临会这么轻易的生病住院。
我在病房里检查了一通,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监控设备。伸手探了探莫照临的脉搏,也是十分的微弱。正当我研究莫照临是否清醒时,走廊里响起了渐渐走进的脚步声。我躲在病房的门后面,没多久就走进来一个护士。
趁着护士没发现我的功夫,我直接用一旁水壶将她打昏。护士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上,她手里拿的输液瓶子碎了满地。我蹲下来看了看,护士只是昏倒却并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伤。
我赶紧把病房的门堵好,心跳的飞快。走到莫照临的病床前,我心里反复的纠结挣扎着。此时的莫照临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想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试着动了动莫照临脸上带的氧气面罩,我只要把氧气的管子往里捅进三公分,不用多久,莫照临便可以一命呜呼。没有人知道是我做的,我甚至可以不用负任何责任。
莫照临如果死了,那么就没有人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事情……可同样的,莫照临如果死了,我要承担的罪责就跟大了。
我在莫照临的氧气面罩上方犹豫了好半天,可是却怎么都下不去手。虽然我恨莫照临,但是杀人害命的事儿我做起来还是很难。
莫照临跟别人不一样。我不断的进行自我催眠,我不断的告诉我自己,像莫照临这样危险的人物,他死了,会有更多的好人收益。没有人会被骗,也没有人会被坑……
可无论怎样劝说自己,我还是下不去手。或许是我没长莫照临那副冷血心肠,又或许是我并没有完全堕落而是本心向善……不管因为什么,我都没有杀人的魄力和决心。
躺在病床上面的莫照临嘴唇发紫,眼眶凹陷发黑。老天要是开眼的话,让他直接变成植物人算了。我站在莫照临的床边上,轻声说道:“我放过你,我也放过我,好不好?过去的那种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
“你知道吗?”也不管莫照临能不能听见,我自己絮絮叨叨的说,“我一直一直都在后悔,十六岁的我,如果没有离家出走,如果没有跟着你离开……我的人生跟现在是不是完全不一样了?那样的话,我会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活,一段简简单单的恋爱。嫁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公,生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生命里没有你莫照临……也没有苏善。”
“没有苏善……”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莫照临,我这辈子最感谢的事情,是命运让我遇到了苏善。所以,你千万不要伤到他。”
我的话说完,莫照临别说反应了,他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地上的护士差不多快醒了,我抓紧时间把病房里伪装成抢劫的样子。拿走了护士兜里的钱,我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佯装镇定的去找苏善,刚推开圆觉的病房门我就被屋子里面的笑声吸引。圆觉的脑袋包的跟粽子似的勉强能看到眼睛,见我进来,圆觉笑着叫我:“齐悦!你来啦!”
“你小心着些!”圆觉的动作大的让我害怕,我一步上前扶住他,“刚醒过来就胡闹啊!”
圆觉主要伤在脑袋,他头上缠了太多的纱布,整个人都有点头重脚轻。圆觉还是小孩心性,他在医院呆的闷了:“齐悦,你刚才干嘛去了?师叔说你不舒服?你好点没有?”
我看看苏善,苏善却羞赧的没看我。倒是圆觉的妈妈笑着责怪圆觉:“齐悦是你师叔的老婆,也就是你的长辈。你的长辈,你怎么还能齐悦齐悦的叫?”
圆觉的脑袋沉,他摇晃着问:“不叫齐悦?阿弥陀佛,那我要叫她什么?叫她齐悦居士吗?”
“当然不是啦!”圆觉醒了,圆觉妈妈是红光满面,“你啊,你应该叫她师叔婶。”
还没等我对这个称呼产生异议,圆觉自己就开始哭上了。圆觉本来是流了两滴眼泪,泪水沁在他的伤口里,疼痛让他哭的更加伤心。和上次在寺庙里一样,圆觉情绪激动的大声问我:“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不会跟我抢师叔吗?你不说,师叔还会回到寺庙里的吗?你骗人!你不是我的好朋友!”
圆觉的哭,太让我们措手不及。圆觉妈妈也没想到,她稍显尴尬的站在床边看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的是,一向笨嘴拙舌的苏善倒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