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之夜》这种类型片，能卖出多少票房，还真是不好说。”
对于这部电影，好莱坞大公司的兴趣并不大。
包括梅兰度在内，他们都不太看好这部低成本华语电影的票房前景。在他们眼中，这部电影质量虽然不错，但其实也是在玩概念，还是在玩一种在好莱坞早就过时的恐怖喜剧的概念。
即使有周云主演，也不一定能够拉来多少观众，所以，他们当然愿意做这部电影的发行，但是给出的条件，远远达不到周云心中的目标。
从美国回来以后，周云就只忙着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花城》的拍摄，第二件事就是《真相之夜》的海外同步上映。
拍摄《花城》的间隙，周云一直在跟梅兰度的人沟通《真相之夜》的事情。
梅兰度对《女杀手》的成功发行，让周云希望《真相之夜》这部片子最好还是由梅兰度来发行。
至少梅兰度在发行方面，是没有打折扣的。
但是，梅兰度的高层在看过这部电影之后，却并不看好它能够复制《女杀手》在美国的票房奇迹，顶多也就是一到两千万美元的潜力。
所以，他们希望以小规模上映的方式，看后续的票房和口碑再逐步扩大放映规模，增加放映的影院数。
小规模上映对《真相之夜》这种小成本片来说，当然更加保险。
然而，对一部外语片来说，也很容易上映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毕竟，这既没有名导，也没有获过什么大奖，难以走长线路线。
除此之外，最让周云无法接受的一点是，梅兰度出的价并不高，归根结底，他们不看好这部电影的前景。
周云也没有办法。
一个新人导演的长片处女作，这在好莱坞制片厂的眼中，无异于就是一场巨大的冒险。
即使它的女主角是美国当下最受关注的影星也不行。
除非它是一个动作片。
有着《杀曲》和《女杀手》在前，周云在动作片领域的票房号召力还是备受认可的。
偏偏《真相之夜》并不是这样的题材。
梅兰度的态度其实也是其他大公司的态度。
周云他们面对这个现状，陷入了困境。
“或者，干脆放弃美国的院线市场，卖给流媒体。”周览说，“目前有两家流媒体，开价都直接开出了三千万美元以上的价格，以小云现在的名气和热度，这个价格还能继续谈。”
“上流媒体也可以，这个价格确实不低。”
“上流媒体有一个比较显性的短板，那就是影响力不如在院线上映来得大。”周云说，“对我来说，这个决定难做的地方在于我们并不知道《真相之夜》在北美上映，到底能不能拿到好的票房，《女杀手》的票房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华语片能够不断地收获好的票房成绩，我其实相信《真相之夜》的质量，我们都看过成片，这是一部很有意思的电影，而且拍得也很成熟，作为类型片，它要是在院线上映再上流媒体，有可能我们最后在海外赚的钱并不如直接上流媒体，但是，我是希望让北美的观众能够熟悉在电影院里看到华语电影，《真相之夜》的制作成本不高，光是国内就能够实现盈利，没有回本压力，我想试一试。”想让华语片打入美国电影的市场，就是要用一部部华语片的票房成功来让那个市场的人看到华语片是能拿到票房的。
这两年，印度片在美国频频爆出一些数千万美元的票房，让美国片商也开始青睐采购印度电影。
数千万美元虽然不是那么的惊人，但也是不菲的收入。几百万美元买下发行，加上DVD等家庭收入，仍然可以赚个上千万美元，没有哪家公司不愿意做这样的买卖。
周云和宋迟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拍华语片，然后把华语片推广出去。
张子凡也终于表态了，他说：“这是我做导演的第一部电影，我更希望它在电影院跟大家见面。”
两位主创都表了态，其他人也就不再提直接卖给流媒体的事情了。
“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是，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帮我们做大规模上映，我们只能选择小规模上映，再慢慢扩大影院数了。”周览说。
周云说：“小规模上映不是不行，只是现在各家给的条件都不是很好，我很担心他们拿下这部片子之后，只做最简单的发行，然后就直接上流媒体，那还不如我们自己一开始直接卖给流媒体呢。”
说到底，就是《真相之夜》不被看好。
周云说：“要么，我们就先放弃在美国的放映。”
“嗯？”
“先在欧洲和亚洲地区上。”周云说，“不要再打包去卖了，我们跟每个地区都认识当地的片商，不如拆开来发行。”
周览说：“现在时间这么紧，不一定能够赶得上春节档跟我们同步上映。”
周云说：“赶得上同步上映的就同一天上映，赶不上的，晚一点也没有关系。”
周览说：“那美国那边呢？”
“希望《真相之夜》在其他地方的票房表现不错，希望他们在看到《真相之夜》的全球票房表现和口碑之后，改变他们的主意。”周云说，“还是那句话，我不在意他们是不是用小规模上映开局，但我要看到他们发行这部片子的诚意，我不希望它只在院线待上两三个星期，完成合同上的要求之后，就匆匆忙忙地扔到流媒体上去，我们这部电影就是冲着电影院上映去的。”
“OK，那就按照这个去推行吧。”周览说，“日本、韩国、新加坡、泰国、印度、马来西亚这几个国家我们都有非常熟悉的片商，他们一开始就对我们这部片子表示过兴趣，至于欧洲那边，也就法国有两家片商来询问过。”
“可以考虑把欧洲的发行权全部交给其中一家。”周云说，“法国的片商在欧洲本来就有着很强的发行实力。”
“可以。”
他们讨论完，定下了这个步调。
“拉美那一边，我问一下安东尼奥，看他能不能帮我们介绍一下。”周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