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收获约定
数日后。
七国盟齐国，“绝渊禁地”千里之外的地下洞窟内。
陆长安闭目盘坐，意识沉浸在九印碑的第五个框印。
九印碑第五世，如今点亮了五分之一进度。
此次点亮的区域大小，也是十分之一，与上回一般无二，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因为，天罗老祖三次元婴夺舍，丧失了元婴灵体的部分底蕴本源。
前不久，为了避开血蝠王的追踪锁定，施展一门元婴禁术，导致元婴灵体整体枯萎削减一成。
论元婴的完整性，不如当初的刹海真君。
陆长安由此推测，点亮的进度，与大境界挂钩，与元婴期的神魂强弱，没有必然关系。
除了境界，可能涉及轮回相关的特质。
同为元婴期，无论初期亦或中后期，哪怕法力神通相差很大，但其寿元、生命本质，没有区别。
兴许，吞噬元婴中后期，点亮进度也是十分之一。
良久后。
陆长安睁开眼睛，从天罗老祖庞杂无序的记忆海洋中，整理出一些有用的记忆信息。
天罗老祖没有很出众的修仙百艺，只是活得久，有几门三阶技艺，整体略逊于离火上人。
在没法转化为轮回一世的情况下，就算天罗老祖有四阶技艺，对陆长安作用不大，没那么多精力学习领悟。
论斗法实力，天罗老祖在元婴同阶中比较平庸。不过其人专研了一些旁门左道，自保能力还算可以。
其最擅长的旁门，是阴阳双修法，有驻颜甚至重返青春的效果，且能促进修为，加快恢复损耗的精血元气。
因此，天罗老祖精力充沛，子嗣众多，将天罗宗发展成了家族式。
其人在斗法时，多次消耗精血，事后恢复速度较快。
然而，修仙界结丹后期以上女修，数量太少，更别说女真君，基本出自周边顶级的势力。
天罗老祖精通的阴阳双修法，名为《龙凤双鼎法》，得自一个上古洞府。在其晋升元婴期之后，此法便遇到瓶颈，对修为促进作用甚微。
陆长安暗忖：大青东域资源贫瘠，高阶女修太少，限制了天罗老祖的旁门发展。
否则，凭借精湛的阴阳双修法，在修仙文明更发达的地方，助益应该更大，兴许有几分希望晋升元婴中期。
“《龙凤双鼎法》，日后再将秘法记忆整理好。即使今生用不上，来世或可辅佐修行。”
陆长安时间紧迫，优先整理最重要的记忆。
尤其是晋升元婴的机缘。
运气不错，有关【天婴果】的大致信息，被整理出来了。
天罗宗确实有一颗秘密栽培的【天婴果】，年限差一百多年。
【天婴果】要在四阶灵脉土壤上，才能稳定成长。
天罗宗丢失陈国太快，四阶灵脉山门破灭，耽误了这味结婴主药的培育成长。
据记忆信息：那枚【天婴果】，并不在天罗老祖手中，甚至没有带到七国盟。
而是藏在途中某个秘密地点，包括一些珍贵资源。
那处秘地宝库，需天罗老祖的嫡系血脉，配合一样信物钥匙，才能开启，否则会触发自毁禁制。
那件信物钥匙，在谢氏族长手中，是谢氏仅存的另一位结丹后期大修。
谢氏族长，在血灵门追杀中身受重创，通过元婴级的保命底牌，与魏宗主分路杀出了重围。
同时，魏宗主和另外两位真丹中期的后裔，身上各携带一样结婴辅药，都是四阶灵药异草。
陆长安不得不承认，天罗老祖很有分摊风险的意识。
……
“【天婴果】不在七国盟，还要寻找谢氏族长下落，重新返回一趟。”
“而未来一劫越来越近，恐怕不够时间图谋。”
陆长安分析过后，遗憾的长叹摇头。
人世间，很难有十全十美，万事如意，总会有得失。
如果再贪心，风险颇高。
陆长安决定放弃【天婴果】，以及其他的结婴材料。
当年的决策不变。
中域长青功若敢过来，直接跑路。
近一年。
他先后得太阴玉液、子午清风，对寻常结丹大修来说，已是难得的机缘。
好在，天罗老祖的战利品，给陆长安带来些许惊喜。
空间戒指里，有好几样四阶材料。
除了药草，其中几块四阶矿石金铁材料，可用于炼制法宝，或者强化提升准四阶傀儡。
青甲傀儡提升为完全的四阶傀儡品质，材料上大差不差了。
这些四阶材料，免去陆长安一甲子，甚至一百年的进度。
战利品包括两件元婴级法宝，分别是极品和上品。
天罗宗是传承好几千年的元婴势力，镇宗法宝【风云扇】代代相传，与功法相辅相成。
只是，元婴初期驾驭极品法宝，消耗颇大，不适合持久或频繁动用。
极品法宝更适合元婴中、后期使用。
据说，天珩大陆的顶尖元婴大修士，掌控更强的仿制灵宝，可轻松屠戮普通元婴真君。
元婴级以下的战利品，对不朽金丹后期的陆长安来说，基本没什么吸引力。
哪怕是凝晶丹，结丹灵物，结丹期的破阶丹等，这类的战略资源。
除非是三阶延寿丹，或者三阶寿果。
天罗老祖的战利品，没有延寿丹，却有一颗成长到三阶顶级的寿果！
天罗老祖作为元婴老怪，服用过三阶延寿丹，打算培育四阶寿果。
若是炼成四阶延寿丹，普通修士至少可延寿一甲子以上。
陆长安将三阶顶级的寿果保管好。
未来，或许有两个用途选择：
其一，用长青秘术催生，将其提升为四阶寿果。
其二，炼制三阶精品延寿丹，刷新耐药性。
洞窟内，陆长安初步整理完记忆和战利品。
随后一刻不留，直奔千里之外的绝渊禁地。
原来，陆长安整理天罗老祖的记忆信息，选择的地点，距离听海阁的空间节点比较近。
万一风险骤然降临，陆长安可以尽快从空间节点离开大青。
……
绝渊禁地，七国盟有名的凶险禁地之一。
此地有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其内怪雾笼罩，除了没理智的凶兽和邪灵，还伴随偶尔的空间紊乱。
越是深入，怪雾越强，容易失去方向。
人类修士进入，神识和法力会被持续削弱。
过往数万年，不乏结丹修士在绝渊禁地迷路，再也没有回来。
绝渊最深处，连元婴期都被压制明显。其内没什么正常适用的天材地宝，元婴真君也不想在未知的凶险之地深入探索。
两个时辰后。
一名蓝袍青年已经进入绝渊禁地，在大渊之下谨慎的探索，下沉。
绝渊禁地的入口，只有几百里方圆，越往下深入，空间越发广阔。
深邃无尽的铅灰色怪雾，给人一种深空失衡的恐惧感。
好在，陆长安有刹海真君的记忆路线。
刹海真君研究了祖师留下的记载，当时在绝渊禁地磕磕碰碰，也是好不容出来。
如果不是元婴真君，神识感官强，当年的三人可能迷失在其中。
所幸，那处空间节点的位置，并不在大渊的最深处。
一路上，陆长安的神识受怪雾限制，只是在外围发现个别修士，更像是躲避通缉或者魔道战争，在此临时躲藏。
进入深层后，除了偶尔出现的凶兽，邪灵，再没碰到其他修士的踪影。
为避免空间节点的位置暴露，陆长安尽量避开怪雾中的凶兽、邪灵。
能避则避。
避不开就让傀儡分身和地岩鼠出手，雷霆灭杀，抹除痕迹。
陆长安完全不用法力。
自从感应到大青中域那位的接近，陆长安几乎禁锢法力，主要依靠三阶炼体，符箓行动。
陆长安担心，如果出现斗法，长青金丹激发，会被那位感应到更精确的范围区域。
七国盟地域广阔，超过卫道盟，养生类的修士不在少数。
陆长安巴不得那位将“机缘”锁定在七国盟地界，多耗费些时间精力。
“到了！”
半日后，陆长安终于抵达刹海真君记忆中的空间节点附近。
黑褐色的山壁，苔藓覆盖，裂开的一条山缝，流出淡灰色的溪流，蕴含腐蚀性的力量，散发地煞浊气。
一般生灵修士进入，如同跳进腐尸水中，根本没法生存。
陆长安稍作打量，取出一颗三阶海珠奇宝，一层朦胧蓝光笼罩身形，隔绝淡灰色的水流。
顺着腐蚀溪流，往山壁缝隙里钻去。
那条山缝，无法容纳成人进入。陆长安施展炼体秘法，压缩筋肉骨骼。
初始的狭小紧迫后，往里面渐渐开阔舒坦。
不知不觉，一条腐蚀性的暗河，映入陆长安的视界。
其内又是错综复杂的地穴通道，分支众多，很容易迷失方向。
陆长安隐隐嗅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周边没有生灵的痕迹。
两世融合，神识提升到极限，超越大部分元婴初期。
“轻微的空间紊乱。”
陆长安面色凝重，来到一处石钟乳地穴。
他手指掐诀，低声默念咒语，施展听海阁的禁制法诀。
嗡！
一层黑蓝色的水泽波纹掠过。
眼前逼仄的石钟乳地穴，空间豁然放大十倍，景象也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那些天然的石壁，石钟乳，光秃秃的冰冷生硬，留下古怪的褶皱，折痕诡异的光滑平整。
陆长安知道，那些是空间紊乱，甚至轻微空间扭曲造成的。
此地，没有任何生灵，包括植被的存在。
石钟乳地穴的中心，空无一物。若有若无的空间紊乱，便是从此地传来。 那里有一团扭曲的深蓝水旋，轻微颤动，被四阶阵法封印隔绝。
四颗浓缩的黑蓝水珠，深邃如海，构成四阶阵法的根基，吸收着周围的水气和地煞浊气。
不过，四颗作为根基的四阶镇水珠，已经有两颗黯淡，乃至出现裂痕。
“还好，只是十余年时间，没有什么变化。刹海真君作为四阶阵法师，上次过来时，曾经加固过一次。”
陆长安来到扭曲的深蓝水旋前。
看似是水旋，实则是空间节点所在，由空间水系大阵开辟的通道入口，连接另一端的空间节点，鼎盛期至少是四阶顶级阵法。
陆长安取出一面阵旗，按照刹海真君的方法，开启阵法封印。
顿时，深蓝水旋扭曲的幅度更明显，向周围散发一缕缕空间紊乱的波动。
陆长安法体双修，三阶后期炼体肉身，可以扛住轻微的空间扭曲。
只要不是空间裂缝，要不了命。
若是寻常的结丹修士，即使有法力和法宝护持，也有不小的风险。
陆长安不担心自己没法穿过空间阵法通道。
如果他都通过不了，当初刹海真君三人早就尸骨无存了。
陆长安担心，空间节点的另一端，是否安全。
按照刹海真君的记忆，在大渊那边的空间节点，也处于禁地的隐密之处。在其摆脱镇海十六宗的追杀后，确定没有其他人知道。
陆长安这次过来，只是确定稳妥，并不会立刻进入。
观察片刻，等到空间更稳定的时候。
接下来就是测试。
陆长安先后派出几具二、三阶的傀儡，进入空间节点所在的深蓝水旋。
傀儡进入空间通道后，立即切断了感应，这在陆长安的预料中。
他提前给傀儡下达简单的指令，抵达阵法通道另一端的空间节点，再原路返回。
最后，陆长安又派出一具三阶上品的刺客傀儡分身。
为了让其存活，陆长安给了好几张三阶上品符箓。
傀儡分身有第二世结丹巅峰的附身，进入空间通道后，虽然无法精确操控，却与陆长安维持模糊的感应，知道其是否存活，以及大致状况。
陆长安同样给傀儡分身，下达了简单指令。
得到千机教的核心传承，陆长安修习了傀灵培育之法，如今傀儡分身的强大神魂，培育出傀灵雏形，拥有初级的自主能力。
等了半晌。
身上有几处凹陷，伤损的傀儡分身，灵光黯淡，重新返回大青这边。
其身后，仅剩一具近乎散架的三阶下品傀儡。
陆长安得到傀儡分身传递过来的画面信息，不由面露喜色。
方才，由于空间距离遥远，傀儡分身无法同步共享感官，此刻是延迟带回的信息反馈。
“刹海真君对空间节点的保密处理，还算稳妥。”
陆长安暗自点头。
傀儡分身的信息反馈：
大渊另一端的节点，尚未被人发现。那边的节点入口，跟这边差不多，目前还算稳定。
只是，空间阵法通道缺乏维护，没有完全修复，相对比较脆弱。穿梭时，会面临空间紊乱，轻微的扭曲。
穿梭的生灵个体，能级不能太强。否则会引发空间通道的更强反噬，出现空间裂缝，甚至空间坍塌。
……
确定了空间节点的可靠性，陆长安又原路返回，离开绝渊禁地。
离开大青前，陆长安着手两件事。
其一，如果能知道大青中域那位的身份，则是最好。
此前的凭空感应，陆长安感到奇怪，推测大青中域的那位在来七国盟的路上，经过魔道地盘，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
大青中域的元婴真君，不是无名之辈，若是与魔道元婴发生冲突，有可能获知情报。
另一件事，有关【天婴果】的线索下落。
陆长安来不及图谋【天婴果】等结婴资源，却可以卖个人情，让他人“代劳”。
再怎么也不能让仇家谢家得到，未来存在培养元婴期的希望。
陆长安准备和离火宫合作。
【天婴果】还有一百多年的药份。
如果能完美运作，说不定可让离火宫帮自己“保管”很多年。
需要的时候，再回来取。
反正，两大地界的空间节点通道，目前只有陆长安一个人知道。
理论上说，如果能修复稳定空间通道，陆长安甚至可以在大渊、大青两大地界之间当倒爷。
然而，由于中域长青功的威胁，每次穿梭空间节点会有损耗，加速阵法通道崩溃，这种想法暂时不现实。
……
三日后。
七国盟，离火宫新山门。
得到传讯的当代大长老汪枫，紧急赶回山门。
准四阶灵脉的核心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主峰，灵气环境几乎达到四阶。
“如烟！聂师兄的新消息，可是属实……”
汪枫踏着仿制的【离火葫芦】，面容英朗，留有短须，约莫三十来岁，比以往多了些岁月沉淀，上位者的威仪气度。
“夫君，这是妾身私房里发现的玉匣，其上设有的禁制，结丹修士无法破解。”
汪枫的道侣名叫陈如烟，身着水蓝长裙，气质古典淑雅。
汪枫接过玉匣，发现上面有提名。
“汪师弟亲启”五个大字，最为明显，工工整整，没有个人风格。
在右下角，还有一个单字的署名：聂。
“汪师弟”三个字，让汪枫感到陌生，好些年没听到这个称呼。
如今的离火宫，老辈修士大多逝去。他作为不朽金丹巅峰的大长老，实力最强，掌控大权。
即使少数比他辈分高的结丹修士，也是称呼大长老。
当年，聂远以师兄自称，同为不朽金丹，实力碾压他，令其震动。
那时的聂远，给低谷期的离火宫，带来三个助力，帮离火宫重建山门，奠定重振兴盛的根基。（278、279章）
如今的离火宫，除了没有元婴真君，已恢复当年大半底蕴。
“这禁制……”
汪枫接过玉匣，发现禁制很巧妙，蕴含了离火宫核心传承的部分精髓。
即使是他，短时间内无法破解。
若是强行破解，会让玉匣自动销毁。
“难道，聂师兄达到了那个层次。又或者是……”
对于当年的聂远师兄，汪枫曾有猜测，可能融合了离火上人的残魂意识，继承部分遗泽，从而偿还人情。
嗡！
汪枫的不朽金丹法力，刚刚渡入进去，玉匣禁制自动破解。
那玉匣禁制，竟然识别到他的功法气息。
修炼离火宫镇宗功法，且是不朽金丹巅峰，离火宫仅有他一人。
玉匣内，摆着两样物品。
一枚玉简，一颗封印的血珠。
汪枫神识探查玉简里的内容，不由动容，面色肃然起来。
玉简内，记载了天罗宗谢氏的辛秘，对受伤的天罗宗主，谢氏族长的底细都有说明。
尤其是天婴果的所在位置。
以离火宫的实力，通过那颗血珠追踪，出其不意的袭击，不难拿下重伤的谢氏族长，取得信物，开启天婴果所在的秘密藏宝点。
聂师兄言明：当年之事，已经与离火宫互不相欠。这次透露关键情报，是打算与汪枫达成约定，做一笔交易。
离火宫趁火打劫，搜刮的所有收益，聂远只要“天婴果”。那颗天婴果还有百年成长，委托汪枫保管。
其它众多收益，包括元婴级的珍贵物资，聂远都不要。
离火宫若是守诚信，聂远还承诺未来一个人情。
当然，聂远也考虑到离火宫忍不住，心生贪婪，将天婴果占为己有，提前使用。
若是那种情况，未来的汪枫或者离火宫，就要欠聂远一个人情。
除非离火宫放弃这次机遇，不借用情报。否则，聂远未来会上门“讨债”。
“天婴果……”
汪枫深吸一口气，面色变幻，这可是化婴丹的最关键主药。
哪怕直接服用，都有化婴丹近半的效果。
他修至金丹巅峰，面临元婴关卡。
离火宫倾力培养，耗费所有传承遗泽，才让他的结婴筹备，达到七八成。
……
两日后。
一名假丹修为的斗笠男子，从七国盟一座繁华的高阶仙城匆忙离开。
刚不久，他从七国盟的最大情报组织，购买到前线有关魔道六宗的最新情报。
“幻魔宫的伏龙真君陨落，疑似与来自大青中域的青木真君有关。”
“在魔道战场边境，七国盟副盟主亲自接应被追杀，身有负伤的青木真君，将其奉为上宾。”
“青木真君！身上有伤？”
万里外的陆长安，心头大凛，体内长青道果封禁，法力没有丝毫泄露。
他心生警兆，又卜了一卦凶吉。
结果，原本的小凶，提升为中凶卦象。
要知道，七国盟地域这么大，超出卫道盟，对方只是到了边境，劫难就酝酿到如此地步。
所谓的受伤，恐怕是一个伪装。
给人一种与魔道元婴死拼，身负重伤，元气大损的假象。
陆长安不再犹豫，也顾不上天婴果等结婴资源，收起傀儡分身，火速返回绝渊禁地。
一口气抵达空间节点的钟乳地穴。
将封印阵法重新复原。
陆长安运转三阶后期炼体，贴上几张护身符箓，身体宛若一条流线型的游鱼。
“噗”的一声，钻进空间节点处的扭曲深蓝水旋，泛起水波般的空间涟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