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一是被饿醒的,伴随着的是,一串串的咕噜声,经过反复的洗脑,凌一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在强大的国家和伟大的科学家的领导下,一生富裕,不愁吃,不愁喝的凌一,一生中没有体会到饿的感觉,都在这一刻体会完了。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的烈日当空,肚子里咕噜声就没有停过,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肚子响,而是一帮人。这个响完,后面的接着响,都快成交响乐了。要不是,凌一没力气,都想拍手叫绝,毕竟这可是在举世下,都没有出现过画面。听着阵阵的咕噜声,凌一都要患pstd了。
该死的穿越,快还我炸鸡可乐,还有我亲亲贝贝的汉堡,要是被我知道,谁把我弄来的,定要让他好看,感受不亚于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凌一生无可恋地在吐槽,暗暗发誓。
酷刑不酷刑,凌一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不停下来休息,不久就能吃席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有草时,就跟大爷大妈薅点草根,没草时,就摸摸秃了的树木。即使这样,感受着太阳热烈的问候,凌一也有些受不住,因长途跋涉,脚底打颤,加上没吃东西,不仅没力气,头脑还有些发晕。
恰好前面的人群停了下来,凌一见状,顾不得这能烤肉的太阳,力气一松,摇摇晃晃地跌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摸了摸珍藏在怀里的草根,用衣服擦了擦,慢腾腾地朝嘴里塞。
“你这孩子,干啥呢,这是有毒的,你不要命了。”愣子一把夺过凌一即将放入口中的草根,大声指责。
凌一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草根就被夺去,呆呆地看着来人。
好不容易才完成了张老三指派的挖草大业,得了休息的空隙赶来,便看到了凌一这番不要命的举动,愣子有些后怕,望着凌一惨白的小脸,眼底的无神,忍住了训斥的话。
“吃这个吧,待会还要继续走。”愣子一阵心酸,扔掉手里夺过的毒草,从怀里掏出吃的,语气闷闷,有些不自然。
凌一接过愣子手中的食物,低着头小声说了声谢谢,便放到了嘴里,低头吃了起来。
愣子听到谢谢后,有些意外。毕竟,之前二丫都是害羞地依偎在刘老身后,甚少说话。自己每次递给她食物,二丫都是小心翼翼接过食物,快速走开。
看着凌一乖巧吃东西的模样,愣子有些出神。
凌·黛玉·一,生无可恋嚼着草根,水分和糖分的摄入,让凌一恢复了生机。
凌一后知后觉地感叹,就说嘛,捡到草根的时候,还一脸庆幸地以为自己走了运,跟捡了宝贝似。怕别人来抢,还偷偷摸摸地往怀里藏着。哎,人生无常,一不小心就要嗝屁了。
不一会,大部队又慢慢动了起来,凌一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目光往前,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阴沉地盯着自己。凌一被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那人却转过身去,走了。留下了一头雾水,还张着口的凌一。
这人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凌一一边走一边吐槽。
夜晚,火堆,似乎是个聊天的好氛围。愣子带着凌一,蹲在人群外围,烤着火,吃着今夜的口粮。一声长叹,打破了沉默的夜色,随后细细的交谈声就此展开。
凌一聚精会神地听着人们的交谈,如出一辙的日子,干裂的土地,干枯的庄稼和草木,干涸的水井和河流,没有炊烟的人家以及操蛋的日子,人们控诉着天不作为,世道不公。
念着家人的失散,想着路上倒下的身影,也不知是谁开了头,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众人闻言都难过的低下了头。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怎一个惨字了得。
“啧。”一声不合时宜地声音与此时悲伤,格格不入。哭声霎时制止,凌一似乎看到了人们抖了抖身子,不一会便缩着身子躺下休息了。
凌一有些疑惑,透过稀稀拉拉的人群,看到了端坐在火堆旁,气场强大,用审视的眼神环视一周的汉子。
旁边跪坐着一人,便是今日那小眼的汉子,正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那毫无掩饰的眼神让凌一心里打了个冷颤。
凌一挪着身子,躲在愣子身后,挡住那人的视线。想到那人的眼神,总让凌一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得罪过那人吗?凌一回想着昨天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没做什么出格举动,还没有大展身手就歇菜了。既然这样,排除自己,那就是可能跟原身有关系啰。
躺在地上的凌一,回顾着今日收集到的情报,整理头绪。
原身,姓刘,名二丫,性别女,年龄约莫七岁,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爷爷,在前几天没了,是个孤儿。
现值新帝登基二年(呃,不知名朝代),大战刚结束不久,便遭遇了大旱饥荒,流民南下逃荒,逃往何处,未知。
那么两人之间有什么嫌隙呢?凌一疑惑。
只怪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猜不出,自己也只能小心点,别离那人太近。凌一若有所思,无奈地叹了口气。
腹中正在上演的空城计,打断了凌一的思绪,无法抑制的饥饿感,气得凌一一肚子火。
自己不就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想着自己,不缺吃不缺喝的自在生活,再想想自己那170的身高,再看看现在自己像个矮手矮脚的萝卜头,不由感叹命苦,这悲催的人生怎么就到了我身上呢。
凌一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