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看到身后有光一闪,幸好逸轩反应及时,急速闪身,就在这时,灰沉的天空突然裂出一道痕迹来,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安晨心情激动不已,那是出口,一定是这样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播的。她心想只要过了这道云层,应该就可以逃脱鬼王的追袭了。不想,就在她们要穿过云层之时,身后又是一记可怕又迅速的利光朝逸轩而来。逸轩还是一样的敏捷,他闪开后满以为又一次躲开了鬼王的伏袭,没想到,抱着他的安晨却是痛苦地叫了出来。
安晨痛苦地尖叫着,紧抱着逸轩的手无力再支撑,瞬间放开了他来,如风中的杨柳,身子飘摆了下去。若不是逸轩反应快,死死揪住了她的腰,她一定会再一次掉了下去。
后面的鬼王已经追到,逸轩不知道他对安晨做了什么,但此情此境,他是无力再与他相抗衡,无奈之下,他狠下心来,扬起袖口,放出了被封印不久的冰月。
一道白光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朝着鬼王而去,式神也在同时尖啸着紧跟着白光,似一道轻烟相伴,逸轩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得下令,“挡住他,不可久留。”说完,他将已经痛得晕过去的安晨紧紧抱住,回头朝着裂开又要开始合上的云间隙飞弛而去。
巨痛袭来,恍恍惚惚之间,安晨只记得那道看向袭向逸轩的白光朝着自己而来,速度之快,在自己看到时已经晚了,一切都晚了。她好似瞬间灵魂出壳般,硬生生地被拽了出来,然后在黑暗空荡之中茫然向前奔跑。直到她累了,踉跄地跌倒了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回到了逸轩的古堡之中。
夜色深沉,如梦如幻,安晨站了起来,惊讶地抬起头仰望着巍峨耸立的古堡,莫名地觉得怪异。布满了常青藤与无数密布说不出名字的杂草,已经看不清破旧城体的城墙,常青藤正生机勃勃,一股股一绞绞地侵袭着所有空隙,无数的支条还由着没有了窗格的窗户侵入了古堡里面,平日里紧紧关闭的,几乎无法看得到的古堡大门此时正诡异般洞开着。门洞深厚,俨然由三道厚厚的由上而下的门板组成,好似以前到过的古城城门般的设计。门洞里也是盘袭着常青藤,地上长满了杂草与阙类植物,密密麻麻,已经看不清原有地面模样。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大门后面是一个已经荒芜混沌的庭院。
月光?
安晨想不出为什么会觉得月光奇怪,她抬起头看向黑深空荡干净得很是异样的夜空,斜斜地挂在西边的月亮,又圆又亮。亮得出奇,只看多了几眼,就让她内心里生出了诡异非常之感。安晨如处梦中,除了感觉得到诡异之外,竟然毫无怯意,她迈步向前,全然感觉不到不杂草与藤青的阻隔与摩擦。
这个庭院她从来没有见过,说是庭院其实是过了,但安晨真的找不到其他名称来称呼它。高高的树木,任意生长,相互紧紧依偎,枝条错杂交叉,密集得连月光
都透不过来。树下杂草矮灌木青苔组成了一处处又黑又丑的可怕形状,树根节瘤露出了土面,活像一个个骷髅的魔爪,让人看了不寒而沥。安晨却似没有的知觉般,茫然向前,在这片荒凉芜秽的林莽之中,似能看到一条小道曲折延伸。与其说是小道,不如说它如一条细线,如一条长长的细蛇盘旋在这个庭院之中。小道忽东忽西,看不清不尽头,安晨看了非但不怕,反而是心怦怦地直跳,激动地迈步向前。
前面,似有什么正强烈地呼唤着她,没的声音,仅仅只是感觉,就像是某种脑电波直入了她的脑海里面,给她以明确的指示与方向般。
前面一片迷津,诡异的月光之下,拉长了树木丑陋可怕的阴影,听不到风声,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如图,只有月光清冷如水,怪异地抚慰着荒芜。旋而,安晨停了下来,她看到了前面一大簇乱生乱大的灌木纵旁边异样的耸立着一幢高高的宅子。
这里何时有这样的宅子?安晨抬头疑惑仔细地看着前面沐浴在月光之中的破旧宅子。破旧不堪,就连窗格都已经坏得厉害,邋遢惨破地挂在半空,青藤与杂草也如侵袭其他地方一样已经遍布了所有的空隙,在清冷的月光之中,它显得凄凉凄厉。若有风声,吹动了飒飒作响的树叶,与咯吱咯吱残挂的窗格,那情境,就是最为惊恐的鬼怪电影场境也很难比拟得上,如若是有所知觉,安晨定然是不敢独自一个人来到这样诡异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说不准随时会出现什么令人惊恐的鬼怪出来。可她在看到了黑漆漆的各个窗口与门口,望着里面黑暗得连月光都渗透不入的宅子,心情异常地安定。
那里,有人在等她!
她迈步欲上已经让杂草侵袭得不成样子的台阶时,突然觉得宅子的一处黑暗的窗口边,有人正在冰冷冷地瞪着她。
是谁?
安晨心惊地瞥了过去,只见一道白色在月光之中惨惨地飘动着。
“你明知道我在意他……”
一阵巨痛袭来,安晨惨叫了一声,手挣扎着乱抓,“别乱动,让我看看他到底动了什么手脚!”逸轩抓紧了她的手,用力一按,安晨又是痛得叫了出来。
“是契约吗?”她听到了逸轩气愤地说道,朦胧地张开眼睛,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片白色在浮动。是逸轩的头发!
安晨想起了刚刚在梦中看到的月光中白色惨惨地飘动,先是打了个冷战后又觉得自己可笑,她以为定然是自己让伤到了被疼痛折磨所致才会做了这个惊悚的恶梦。只是梦中的月光实在是诡异,仿佛已经锲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无法挥散而去。
疼痛又一次袭来,安晨只觉得一阵晕阙,这一回她并没有完全晕死过去,而是感觉得到逸轩带着自己快速前进,耳边是呼呼不断的风声,式神尖锐的啸声,还听到了他对逸轩说了什么 :“……不好
,主人,他不听命令,先行前往南山城了……”
安晨恍恍惚惚,听得不是很明确,更不知道式神说的是谁,逸轩说了什么她也没能听得清楚,只觉得轰隆隆地响着,模糊不清了。她试着睁了好几次眼睛,都没法睁开,直到一阵冰寒刺骨的感觉将自己冻醒了。
她呀的一声叫着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冷风细雨,一阵阵地袭来,夜色沉深如墨,乌云沉沉重压了下来,遮住了所有的光线,黑暗,一片黑暗,如果不是她能在黑暗中看清楚东西的话,这样的黑暗会让她伸手不见五指。
细雨轻打在她的身上,她又是一个寒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到这才真正地清醒了过来,想起了逸轩。他到那里去了,这又是什么地方?安晨眺眼一望,黑暗之中隐隐地隐着一座府诋的模样,周围没有任何人,自己则是让放弃在一处假山凉亭里。
安晨身冷心更冷,她清楚地感知到这里并非地狱,也非在南弗可怕的地下楼层里,更不是回到了古堡中,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南弗府邸的某一处花园假山上。她再一次让弃掉了吗?想不到逸轩会冒险前往地狱相救,却在人间将她弃逐。安晨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觉得事情到了这份上,如果自己还自怜自艾的话,未免太过于懦弱了。
她站了起来,手欲扶住凉亭的住子借以支撑自己的身子时,一阵巨痛让她从手心直锥入心脏,差点让她忍受不了。
她颤抖着举起了正巨痛不止的手心一看,虽然黑暗如许,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竟然多出了一朵花,到底是什么样的花她不知道,但这莫名出现的花朵让她陷入了极度的恐慌,想起了鬼王的可怕,想起了那座鬼城里的僵尸,她心脏只差没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难不成,这就是逸轩说的所谓的契约?
安晨急了,不顾疼痛用力狠擦手心,试图要将花朵擦去。可任她如何努力,那花朵就是没法擦得掉,疼痛难忍之时,安晨几乎又要晕阙,最后无奈只得作罢。到这时,她心下凉冰冰的,惊恐地害怕揣测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传来了一阵喧哗吵杂的声响,旋而,那边也出现了光亮,光线慢慢溢了过来,声响越发地吵杂,像是有一大群人正闯了进来般。安晨好奇心强,很想前去看个究竟,又担心此去又有危险,她忧心地踌躇不定,那吵杂声却是迅速朝她这边而来,这下子她倒是想到了是否该躲闪一下。
如果是孔雀又或者是花翎的人,自己此时被发现无异于又得重回地狱深渊。安晨想到这种可能性,害怕得连忙找了块大石头躲避一下。就在这时,光亮已经照到了假山凉亭了,伴随着吵杂声,安晨看到了一大群人正四处搜索查找,那些人穿戴很不齐整,但安晨仔细一看时却发现,他们手臂上都带着同一款的铁色的臂环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