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皇宫
“太子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吗?”司马炎自从听到宝贝儿子被绑架了的消息之后是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急得嘴上都起泡了,这会正围着书房的香炉转磨呢。
潘安垂首侍立在一旁躬身答道:“回陛下,鲜卑大营驻扎地十分分散,虚虚实实,似是有意为之,现在还未找到太子。”
说罢潘安单膝跪地垂首肃声道:“是臣无能,求陛下降罪。”心里却是默默怨念:陛下,你别转了,你都转的我头晕眼花了,要不是因为站不住了,我才不下跪呢。
“司马冏那边呢?”司马炎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没有怪罪的意思。
“世子知道如今大军的一举一动都干系到太子殿下的安危,是以一直按兵不动,并派出暗哨探查鲜卑的动静,协助臣寻找太子。”
“听说衷儿是和贾家那丫头一起被绑架走的?”司马炎想到贾南风,阴霾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是的,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感情甚笃,是夜太子殿下邀太子妃去帐中观赏古玩,后两人一同被抓走了。”潘安回着话,想到那对倒霉准夫妻也不禁挑唇一笑,又暗暗为司马冏惋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冏弟啊,我看你是没什么胜算了。
司马炎停下了脚步沉思了一阵,突然吩咐道:“潘岳,抓紧排查朝中可疑之人,这两天对外就说朕病了,朕要秘密前往凉州。”
潘安一惊,随即释然:要说朝廷中有谁最能让陛下上心,那就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了。其实太子一出事,潘安就琢磨着皇帝会亲自出马了,只是没想到才三天皇上就等不了了。
“臣领旨。”
鲜卑军营
拓跋沙漠汗今天特意把儿子拓跋圭叫来,就是为了商量如何处理司马烨和苏晓慕。他想了三天,胡子都抓掉了好几根,也没想出个头绪。
“父汗,依我看,汉人狡猾,跟他们订协议都是没用的,只有真刀真枪地打才行。”拓跋圭一向是头脑简单只知道动武的莽夫,拓跋沙漠汗本想反驳,可琢磨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接着问:“那你说怎么办?”
拓跋圭席地而坐,虎掌往脑袋上一拍道:“有了。我们这次本来就是为了抢粮食来的,偏偏信了那些汉人的鬼话一时贪心才惹了这么个麻烦,谁知道汉人朝廷那些个烂谷子似的破事,咱们要是和他们的军队硬碰硬,估计是打不过的,要是拖到冬天就更麻烦,不如把他们的太子放回去,就说是一场误会,和他们要点粮食过冬,好养精蓄锐,来年开春再
来。”
拓跋圭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无限遗憾:那个水嫩水嫩的小美人居然是太子妃,眼下看来,自己是没机会享用了。可怜自己现在心心念念地全是那个美人的影子,要不怎么昨晚跟侍妾那啥时候都不举了呢。
拓跋沙漠汗哪知道儿子的一腔悲伤,只是在一旁思忖着:有道理啊,这要是再不回去,另几个部落的首领没准就该趁机抢他的地盘了。晋朝的太子怎么说也是囫囵个给送回去了,换点粮食总不成问题吧。至于晋朝朝廷里那堆事,他拓跋沙漠汗是不想管也管不着,这回被人当枪使了就当是长个教训吧。
拓跋沙漠汗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肩膀上,哈哈一笑:“儿子,几日不见你变聪明了!原来以为那个汉人小娘们给你下了点迷()药你会比以前还笨,没想到啊没想到,不会是我拓跋沙漠汗的儿子,文武双全!咱们就照你说的办,等会我叫军中那几个汉人谋士过来再仔细合计合计,然后就给晋朝军队传信去!
晋朝军营
司马冏这几天寝食难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大伤初愈脸色本就不是很好,现在再加上一对熊猫眼,成天还寒着个脸,那副尊容都快成鬼见愁了。
几天思考下来,司马冏还是决定和帐中的心腹大将们交个底,也好帮司马烨在军中拉拢批人。
司马冏缓缓扫视了一圈帐中的将领,沉声说道:“今天叫各位前来,是要说一个机密,孤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我大晋国本,谁敢泄露出去,别怪孤不讲情面,灭他九族!”
众将一听,神色一凛,肃声答道:“是!”
司马冏顿了下,继续说道:“一直随军的烨公子和苏姑娘,真实的身份是我大晋的皇太子与准皇太子妃。”
此话一出,大帐内一片哗然,所有将领都傻了:太子不是有点那啥有点那啥还有点那啥的那个胖子吗?还有啊,太子妃怎么会在军营里?似乎大帅还对太子妃有意思?
“朝廷内一直有奸人意图谋害太子,包括这次太子被绑架,都是奸人所为。吾皇英明,一直找了个白痴给太子当挡箭牌,否则太子恐怕早就遭遇不测了,可到底还是出了事。说来诸位对太子不可谓不熟悉,太子殿下如何睿智英武诸位都看在眼里,该效忠谁你们心里明白。”
“吾等当尽心竭力,辅佐太子,保太子平安。”众将说这话倒是出自真心,司马烨他们不是第一次接触了,多多少少还受过司马烨的恩惠,或被他救过命或承他说过情,都对这个年少有为风姿超然的少年很有好感。
“敢问大帅,奸人是谁,是否查出来了?太子妃又是……?”副将忍不住问道。
司马冏摇摇头叹气道:“奸人是谁还没能抓到。至于太子妃……太子妃殿下心系社稷,听说太子要随军前往凉州,也担心太子的安危,自请随行。这事儿皇上是知道的,命孤对他二人多加看护。眼看就要大婚,其中之事……各位是懂的。”司马冏说着一脸暧昧地看了一眼众将,心里却道:这是皇上是知道,皇上知道的是太子妃逃婚!这等皇家丑闻自然不能实话实说。
众将相视,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连连拱手含笑道:“懂的,懂的。”
“如此一来,各位应该明白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有多艰巨了吧。之前没说是怕扰乱军心,可如今都三天了太子还是音信全无,孤还是有必要和大家交个底啊。我等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救回太子和太子妃!”
司马冏站起身厉声下令,诸将闻令下跪,“谨遵帅令!”随即起身出帐吩咐手下人找太子去了。
如果司马冏能听到众将的心声的话,那一定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他们这群人都要陪葬。
司马冏走出营帐,看向鲜卑军营所在的方向喃喃道:“烨弟,慕慕,你们要保重啊。”
洛阳 某处宅邸
“老爷,宫里传话出来,说是皇上病了。”
“哦?这么巧?那太子归西之后,老夫再送皇上一程吧。哈哈!”
洛阳 另一处宅邸
“主上,宫里宫外都有动静了。”
“甚好,这等好戏,本王自当是要推波助澜啊。”
鲜卑军营
“阿嚏”我揉揉鼻子。这两天我和司马烨住在一个帐篷里,一人睡一张塌,偶尔打打闹闹,说些古玩什么的倒也还过得去,就是不能洗澡太难受了,去厕所还会有人监视,不爽。
司马烨说时机到了拓跋沙漠汗自会来找我们,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慕慕,你是不是着了风寒?”司马烨本在打坐运气,听到我打喷嚏就过来询问,看着他关心的神情,还真是觉得心里舒服。
“没事的,有没有影响到你练功?”
“没有,刚好走完一周天。阿嚏。”司马烨说着也打起了喷嚏。
这下一来我倒真怀疑是不是司马烨没把那个窟窿缝好。
司马烨想到什么,微微一笑,慢声细语地道:“我看我们不是风寒,而是惦记我们的人太多了。”
“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