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比较关注的风无锋的病情,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拖延不得,想着无论如何晚上都要与风无涯说清楚,然后派人去请二嫂来给风无锋看下,只是担心二嫂身怀九甲会不会忌讳这些。
努力苦思要如何做才算圆满时,听外面喧闹声起,知道狩猎的队伍准备出了,起身走到房门前遥望着呼喝出庄去的人群,马声嘶鸣好不热闹。
小谷子跑来报说:“主子,世子爷说他直接带队出了,让主子您用过餐后就自个到处走走或者去陪陪夫人也可以,不用担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见小谷子行个礼就朝庄子门口奔去,笑笑回到房中看起书来,里间秀蔓默默的收拾着炕头,将换下来的衣裳装筐,从盥洗室出门往洗衣房送去。
不久觉得房内视线过于暗淡,抬头望窗外才现阳光明媚的天气竟然阴沉起来,担心若是忽然下雨的话,猎队来不及返回,起身想去大姨娘房中问问要不要遣人去接应一下。
见红衣独自一人在房内来回走动着,貌似焦急万分的样子,细问之下才知道大姨娘一个时辰前被老太
皱眉摆手让她们起身后,侧耳倾听哭声里没有大姨娘的声音,稍做停留,一把拉过秋菊问到底是什么回事。
秋菊看起来也是吓坏了。拉着我走到一边角落里里已经哭开了。”
这消息无疑是旱天惊雷,震的我脑中嗡嗡作响,手里丝帕悄然落地,心想难道当年那个消瘦清俊、气度明媚的少年就真的这样要离开了?
再也听不下秋菊说别的了,手提着裙摆,赶紧进入房内。
外面的天空越地隐晦起来,带动房内也是阴暗地厉害。
昏暗中老太君侧躺在炕头上,背朝炕里面。边哭变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直说:“造孽啊造孽……”,炕边上坐着泪流满面的金凤凰,炕下站着大姨娘与风无舟的娘亲三姨太。向所有人点个头。看一眼大姨娘,现大姨娘面有委屈之色,才走过去站在大姨娘身边,大姨娘伸手握住我的手,手上的玉扳指传来阵阵冰凉。一如这屋内的冰凉气氛。
躺在炕上的老太君豁得起身指着大姨娘哭骂道:“我好好一个孙子。就这么没了!这下你心里痛快了?亏凤凰前些日子退让到那个地步了,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呀?啊……你自个地孩子没了,就要看着别人的也没了,你才安心是吧?无锋那孩子无欲无求,他能碍到你什么事啊?你说啊……”
大姨娘闻听此言,仿佛一下被抽空所有温度一般,手猛然变的冰凉起来,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见老太君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将本来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随着老太君地痛苦,金凤凰倒停了下来,用手绢拭了拭几下眼角后,转身抱着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您仔细别哭坏了身子,都是无锋那孩子没福。贱妾也看淡了。还请老太君您答应凤凰。等锋儿去了后,就允许贱妾从此常伴青灯。以恕往年之过。”
“哼……你的心意我老太婆最是知道了,不过你这一去倒是让别人省心了,再说子信还健在,断由不得你做出这等事情来,想要念佛就给我待在府里,哪儿都不要去了。”老太君边说边抱着金凤凰,仿佛前几日抱着大姨娘温声安慰一般的温和,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下大姨娘与我。
这些话与这个眼神彻底把我激怒了,老糊涂不是这个糊涂法,大姨娘犹豫是多么正常的,多年积攒在心头地恩怨能放下已是不易,前个老太君自己也没少说“见谅”“放弃”之类的话,怎么今个就全变成大姨娘的不是了。
再说风无锋的病难道是大姨娘能治好的吗?若是那么简单就不用缠绵病榻这么多年了,还要那么多大夫有什么用。
放开大姨娘的手,上前对老太君说道:“祖母您消消气,您伤心咱们都知道,咱们心里也都不好过。可是不说三伯如今还有口气在,尚有救治的可能。就是真的去了,这事又如何责怪到婆婆身上,孙媳妇向来敬重您,觉得您亲和有加,觉得您对晚辈的疼爱是多么地可贵,但您现在这样说,岂不是往一个曾经失去孩子的母亲心上撒盐吗?孙媳妇恳请祖母您不要责怪婆婆,婆婆也是有苦难言,您……。”
气急之下该说的就要说,我实在不能忍受大姨娘遭受这些冤枉,如果非要说是大姨娘的错,那身为亲生母亲的金凤凰岂不是有更大的错,她自己先已经放弃了自己地孩子,凭什么将过错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去。
也许是老太君承受不了孙子即将逝去地消息,所以才如方才那般胡乱指责。
在我说完这些话后,即抬头望着面有呆滞的大姨娘,老太君眼中地迷茫少了起来,多了几分清明,只长叹一声。
这边老太君没说什么,反而是坐在老太君身边的金凤凰皱眉指责道:“这是怎么和老太君说话的,亏你还是官家小姐出身,连如何尊敬长辈也不知道了吗?长辈说话,哪有晚辈插嘴的道理?白白让老太君与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疼了你一场。”
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如果真心想吃斋念佛求心安,何必这样指桑骂槐挑拨是非,再说你哪儿疼我了?入府这么多日,见面不过点头之交,不在背后使绊子已经是意外了,就是这些也是因为你儿子有病,你没心思罢了。如今怎么就变成白白心疼我一场了!
心里冷笑一声,对金凤凰恭敬的道:“二娘指责的是,思儿失了礼数该当被说。但俗话说的好“家和往事兴”,思儿也是担心祖母与婆婆这两位当家女主人,因为某些人的挑唆而产生分歧,那样可不是咱们风家之福。只有当家的女人和睦,咱们身为下面的女人懂分寸,家里才会越兴旺,男人们在外面也好放心打拼不是!”
看着已经气青脸咬牙的金凤凰,心里爽快极了,故作惊讶道:“啊,是思儿错了,思儿虽为世子夫人,却是晚辈,二娘身份菲比寻常,怎是思儿这个晚辈可以与之并肩的,还请祖母大人与婆婆大人责罚思儿的不知轻重。”
说完对老太君与大姨娘各福了一礼,就是不对金凤凰行礼,谁叫两人虽为长辈与晚辈辈分有别,但我是世子夫人她是妾,除了在大婚请安时行了一个礼,平日里根本不需要向她行礼。
金凤凰背对着老太君杏眼怒瞪,银牙几要咬断,收拾下情绪,起身走到我身边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用哀伤加惋惜的声音对我道:“你这是知错的样子吗?还有你说谁挑唆了?老太君明察秋毫怎么到你这里就是个糊涂人了?哎,你这孩子真是……以前二娘怎么会看你是个乖巧温和的性子呢?姐姐,妹妹们还真是长见识了,是不是三妹妹!”说完看着大姨娘与不知所措的三姨太。
大姨娘仿佛被老太君那句“你自己没了孩子”的话,给吸走了魂魄般的没有任何反应,只盯着某个地方痴痴的看着。
看着金凤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还真是……你妈个头,本小姐温柔也不是给你看的,给你脸不要脸,还真是蹬鼻子上眼,一砣紧一砣地了。
五卷?终为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