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密封的审讯室。
门上铃手脚上了铐,两个女警站在她身后。
前面站着楼玉白和两个男警员。
楼玉白已经问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有问出一句有价值的东西。
楼玉白突然转移话题,说道:“你觉得周志高这个男人怎么样?”
门上铃表情木然,看了楼玉白一眼,长叹一声。
楼玉白第一次听到门上铃发出如此沉重的叹息声,知道必有隐情,突然对其它两个男警员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们想聊些女人的事。”
两人出去后,门上铃果然盯着楼玉白,说道:“你和他,当真已经那个了?”
楼玉白第二次听到门上铃问这个问题,直觉告诉她,门上铃绝对不是因为嫉妒,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问题呢?
高手对招,往往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会造成全盘皆输,一个世界排名第三的杀手,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难道她只是好奇?难道她只是吃醋?难道她爱上了周志高?不可能。
楼玉白一直问周志高是如何与她交手,如何逃脱?门上铃显然是输了,否则也不会被捉到这里,可是,一个如此厉害的杀手,为何输给了周志高?周志高虽然很厉害,但如果真正交手,楼玉白自信还能打个平手,更何况一个世界第三的杀手?难道周志高只是她放出的一根线,这一根线的最后,是什么东西?一个大学生,为何会引起她的兴趣?又为何会引起羌独分子的围捕?
楼玉白不能那么直接地问,这是小学生问老师的方法,对于她,警界之花,必须千回百转之后得出正确的结论。
而对于门上铃来说,同样如此,那她问这个事情背后真正的意图是怎么?
而自己又该怎样回答?
这么多问号其实只在楼玉白脑子里一掠而过,她几乎马上就得出了结论:周志高,肯定上当了!
任雪双手捉住周志高的衣领,不停地摇动周志高已经僵硬的身体,哭道:“周志高,周志高,你别吓我!你起来!”
周志高的身体似乎变成一块石板。
任雪突然感到天塌了,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周志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刚才他只是说累了,要休息,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任雪边哭边爬过去,叫道:“志高,志高,你醒过来啊,你,你不要吓我,我不骂你了,不怪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志高,你起来啊!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
任雪拍拍周志高的脸,入手一片冰凉。
任雪急忙用手在他脸上摩擦,丝毫没有了一丁点温度。天啊,天啊,周志高,你真的死了吗?你怎么可能会死呢?你不是还想找二十个处女吗?你这个流氓,大流氓,有本事你起来啊,你去找啊,你起来,我就让你去找!你起来,我,我陪着你去找!
任雪扑在周志高身上,看着他苍白安静的脸,脸上,头发上,竟然慢慢结起一层细细的冰层,闪着冰冷的光泽。
任雪觉得太不正常了,人死了,为何还在表皮上结冰呢?妈妈死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可是,不管怎样,终究是死了。任雪的泪水如瀑布一般,她不停哭叫,不停摇动,不停和他说话,不停自责。直哭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泪人儿,直哭得世界下起了大雨。大雨伴着雷电,似乎和任雪一同悲痛。
楼玉白突然一把捉住门上铃的**,用力一捏,笑道:“我相信,周志高那小子一定也这样对你了。”
门上铃大怒:“放屁!我哪有你那么贱!竟然把窃听器放到那条东西上,哼,够贱!”
楼玉白脸一红,心中却暗暗开心,这封闭了一下午的女杀手,终于开始骂人了。
楼玉白继续把手伸进门上铃的胸部,嘻嘻笑道:“他是不是这样?手轻轻地从这个位置进去,然后这样,峰回路转,千回百转?”
门上铃哦一声,竟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一个女人的手也能产生火花,一阵阵令她舒畅无比的感觉如电流一样流满全身。她抬起头,对着楼玉白深情一笑。
楼玉白急忙抽出手来,这一笑,吓了她一跳。难道,她竟然是个同性恋?
门上铃羞涩地一笑,说道:“如果你能陪我一个晚上,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楼玉白扬起手,打在她脸上,愤然道:“拉出去,拉回去,变态!”
空空的房子
,静静的房子,再没有哭声。
姨妈刚走,父亲不知所踪,唯一让她活下去的男人,如今竟然也死了。任雪的世界突然崩塌了。
她端来一盆干净的水,拧干毛巾,静静地解开周志高的衣服、裤子,从头发开始擦拭,脸,鼻子,嘴唇,喉结,宽大的胸,一块块凸起的腹肌、、、那个,那一根妄想要二十个处女的东西,现在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气。
任雪边擦拭边说话:“你倒是有福气,你死了,有我帮你擦干净身子,我死了,一身臭气,我,我见我妈妈的时候,她一定会骂我脏,骂我臭,一定会夸你干干净净。”
任雪想到妈妈,顿时泪如雨奔。自言自语道:“妈妈,女儿命太苦了,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却不明不白的死了。妈妈,妈妈,你也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们都死了!我也想走了,我太累了,我太、、太累了。”
任雪擦拭完周志高的身体,又拿周志高的衣服去水龙头下洗干净,一点点拧干,然后重新穿在周志高身上,边穿边说道:“你别怪我,外面下着大雨,我只能让你穿着一身湿衣服了,我,我很快就去陪你了,志高,你等等我,我去换一件衣服,你一定要等我啊,周志高,活着的时候,你总是不理我,现在你死了,你可不能再不等我。无论是生,无论是死,我跟定你了,你别想把我甩掉!”
楼玉白看到门上铃转身的一瞬间,嘴角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这个微笑如魔鬼的脸一样深深印在她脑海里,胜利,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了,为什么还会露出胜利的微笑?就算是,周志高上了她的当,死了,那只是死了一个强奸犯而已,值得她用自己一生的自由甚至生命来交换?
周志高,他身上到底还有着怎样惊世骇俗的秘密?
楼玉白坐立不安,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犯了一个有可能无法弥补的大错,她换上便装,走出警局,想了想,一路撑着雨伞走,一路细细地闻着,她对周志高那特殊的体味记忆犹新,虽然下着大雨,但人的味道,可以穿透任何东西。
任雪打开衣柜,想找一件干净的衣服,突然看到一样奇特的东西在衣柜里闪烁不停,顿时大惊失色,仔细看,却是妈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