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嘟着嘴,吹着口哨,女店员心情愉快的擦着桌子,勤奋的收拾着小餐馆。虽然是在泰旺市的边缘地带,整体条件比不上市中心的商店,但她还是热情、卖力的提供最好的服务。能得到一句赞美,看见顾客满足的笑容,就是他梦想的最好回报。

叮铃一声,王彦良推门进来。他已经很习惯这件小餐馆里,无时无刻飘散的咖啡香,还有女店员精神奕奕的招呼声。这份温暖的感受,于是中心那种太有条例的冰冷大不相同,才让王彦良总在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先跨进小餐馆内。

“咦?这么晚了还过来?”呵呵笑着,女店员自动自发的倒了杯热咖啡,端了盘松饼送了上来。

王彦良佩服不已的瞧了他一眼,她总是能准确无误的惨重你想要点什么。虽然说,小餐馆内能选择的食物本来就不多,要猜中也不难,但是每一次都猜中,就只能说他厉害了。

“嗯,跟博文约在这里碰面。”点了点头,浅尝了一口热咖啡,郁闷了一整天的坏心情,全让那股浓醇的香气冲刷得一干二净,王彦良心满意足的长呼口气。

“大老远跑来这里碰面?你们真有闲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女店员继续忙着手边的工作。

除了王彦良这类会突如其来的顾客,他真正要照顾的对象,还是那些住在楼上旅社的人。谁爱吃什么、谁爱搭配什么饮品,他全都牢记在心底,会聚集在这间旅社,就是一种缘分。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无法融入泰旺市的问题,女店员唯一能做的,就是营造出想家一般的温暖感受,让他们能安心的住在这里。

叮铃、叮铃一连好几声,那票目击命案过程青少年去而复返,一个接一个的跨进小餐馆。

“怎么还在外头逗留?还不快回家!”浓眉一皱,王彦良严肃的低喝一声。他虽然不喜欢这票总是麻烦不断的不良少年,可是这附近才刚刚发生过一起命案,惨死的那个还是他们的朋友,这些小鬼竟然还不懂得害怕?万一又遇上了那个连续杀人魔,他没有几条名可以玩?

“啰嗦……”撇了撇嘴,那群问题学生连理都懒得理会王彦良,自顾自的聚成一堆。女店员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热心的送上冰水跟菜单。

叮呤又是一声,一名陌生男子狐疑的跨进小餐馆。女店员还没来得及招呼,接二连三好几名陌生人鱼贯而入,有的正在通着电话,有的则是茫然的望着手机简讯,还有人拿着信纸、名片等等,总之是各式各样的理由、各式各样的约会,不约而同的全聚到这间小餐馆里。

“喂……你这里做过宣传?”好奇的打探着,王彦良自问对这件小餐馆还算了解,从来不曾见他生意这么好过,竟然也有座无虚席的一天。

“没有啊!这种地方都只做老主顾的生意,砸在多钱宣传也没用。”理所当然的回答。女店员欣喜的忙近忙出,不管原因为何,小餐馆生意兴隆总是件好事。

一时半刻想不透哪里不对劲,王彦良不再话精神去探究继续品尝着热咖啡及松饼,时不时的看了看腕表,莫名其妙的焦急起来,频频看向窗外等待着梁博文。

“不是你约我的?”

“不是啊!不是你约我的吗?还叫我把小米也找来……”

原本聚在角落的那群学生,嗓门逐渐大了起来,女店员担心影响到其他顾客,连忙过去了解情况,他一向是友善又热情的态度,所以拿票青少年队他挺有好感。低声的讨论一下,才发现没人知道第一个邀请者是谁,所有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约到这件小餐馆来。

“请问……有没有见到一名穿着蓝上衣、格子短裙的女孩。大概这么高,长得很清秀,头发有点卷,她和我约在这里碰面……”一名戴着眼镜,十分腼腆的大男孩害羞的碰了碰女店员肩膀,红着耳根询问。

安静的留意着店内诡异的情况,王彦良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原本借助旅社的人之外,其余人全部巧合的约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碰面。

【巧合】的太明显就不算【巧合】了,王彦良不由自主的皱起浓眉。店里的众人这看之下毫无关联,可是隐隐约约间仿佛有什么相同之处,究竟是谁将他们集中在这间小餐馆里?

“真是怪了,怎么大家都挑在这里碰面?一点都不方便啊……”经过王彦良身旁,女店员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那个经验老到的警察,像是让闪电劈中脑袋般浑身一冷,虽然还摸不着头绪,但是他可以肯定,绝对会有事件发生。

“天色变得好奇怪啊……”不知道是那个人咦了一声,小餐馆内的众人默契十足的看向窗外,暗红色的云朵慢慢往这里飘来。

熟练的倒着药水,游乐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冲洗着照片。他非常享受这个时刻,看着照片中的影像缓慢浮现,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受,仿佛捕捉到那个霎那的世界。

安静的半躺在单人床上,管彤原本以为会很无聊,结果却能自得其乐的欣赏着游乐棋认真的侧脸。那种专注的神情,要他看上一百年、一千年也不觉得腻。这是不仅怨恨自己不是古代的才子,随手一提笔,就能将情人的神韵捕捉进画里。

“盯着我干吗?”眼角余光瞄了瞄管彤几眼,游乐棋习惯了躲在镜头后捕捉猎物,想这样毫无防备的让人盯着,尤其是管彤那种没有羞耻心的露骨目光,他怎么样也自在不起来。

“我现在能体会【情人眼中出西施】这句话的意义了。你这个面无三两肉的病鬼,真是怎么看怎么帅气啊!”伸长了腿晃啊晃,管彤面带微笑的赞美者。

游乐棋尴尬的别过头去,他虽然不排斥、甚至已经接受了这段关系,但是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想到会跟个男人有感情纠葛。如果单纯的只有xing,他还比较无所谓,但是像低智商的小情侣那样甜言蜜语,那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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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褒还是贬?”

“当然是赞美!”

说完还会难为情的傻笑几声,游乐棋有些惊讶的望着管彤,没想到活了上百年的狐仙,谈起恋爱来也跟凡人一样,会、变、笨!

规律的晃动着手中的照片,影像慢慢、慢慢浮现。游乐棋捏着夹子仔细端详起来,照片中那个年轻女孩她肯定见过。纯真的气息、无邪的笑容,游乐棋用力的在脑海中找寻着。

“怎么了?照片有问题吗?你该不会是拍到什么不该拍的东西吧?”仿佛想到了什么,管彤嘴角上扬,边问边笑,好奇的走到游乐棋身旁研究者。

“这张照片不是我拍的。”摇了摇头,游乐棋继续冲洗其他照片,全都是那年轻女孩。如果相机的主人是她,那她肯定有自拍的嗜好;如果不是,这个女孩九成九倒霉碰上跟踪狂。

“很漂亮啊!你喜欢呀?”下巴地在游乐棋肩膀上,管彤扬了扬俊眉,试探xing的询问。没想到他居然跟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争风吃醋,这种感觉意外的有趣。

“神经……我认识这女人,很眼熟。”

“人有相似啊!这有什么好希奇的?”

“不!不是相似,就是我认得的那个女人,连眼尾的小痣都一模一样,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记得还真清楚……”撇了撇嘴,管彤不感兴趣的窝回单人床上。他还没无聊到陪游乐棋回忆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这个满手血腥的男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魅力,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诱骗到一些年轻、漂亮的女xing。

只能所母爱泛滥起来是很恐怖的。游乐棋这种不健康还带点坏的气息,反而吸引了许多温柔过剩的女人,不由自主的跌落陷阱里。

“你不觉得奇怪吗?不同世界里也能找到一模一样的人?”

“平行世界啊!说不定这里也有另一个你、另一个我喔……说到底,这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啊?”终于还是带点醋意的嘀嘀咕咕,管彤危险的眯起眼睛,不管有什么关系,他都打定主意,决不让游乐棋与那个女人碰到面。

“她是我杀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这层关系!”语气没有特别的起伏,游乐棋心平气和的叙述着,房间内的室温似乎降了许多。

“呃……啊……天色变得好奇怪啊……”随手掀起窗帘顾左右而言他,管彤望着远方飘来的暗红色云朵,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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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灯啪啪、啪啪的闪烁着,梁博文将车子驶下了高速道路。为了开出市中心,已经在车阵当中塞了十来分钟。这在泰旺市里是很少见的场面,缺乏这一类经验,梁博文忍不住情绪变遭,开始后悔为什么跟王彦良约在边缘地带。

车子离市中心愈远,两旁的景象逐渐变得不那么整洁、漂亮。梁博文其实不长到那间小餐馆,也不太了解为什么王彦良会喜欢那里。

只是,当他发现警局里已经没有任何人能相信时,梁博文忧心着是不是市中心也不安全。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人在窥伺,所以他才不得不选在边缘的小餐馆碰面,虽然不一定完全没问题,但总觉得比在市中心安全。

突然间车子传来异响,梁博文低声嘀咕了几句,无奈地将车子停在路旁。典型的屋漏偏逢连雨夜,总在最近几的时候车子才会出状况。

“该死……”神情戒备的东张西望,梁博文将收集的来的资料抱紧,开始不行走向那件小餐馆,所幸他只差几个路口就到了。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路上并没有其他人,梁博文却觉得老被窥伺,抓紧资料愈走愈急。突然间,深厚的路灯一根、一根缓慢熄灭。梁博文紧张的闭住呼吸,不敢动弹的望着身后逐渐逼近的黑暗。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路灯熄灭的那一刹那,四周的光线完全被吞噬进黑暗中,而这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规律的随着熄灭的路灯朝着梁博文袭来。

“该……该死!”双腿失控的发颤,不清楚黑暗中是不是藏有什么危机,更有可能是那个连续杀人犯,梁博文逼自己镇定,迈开步伐朝着小餐馆狂奔。

“该死、该死、该死……”神经质的嘀嘀咕咕。梁博文心脏时空的疯狂跳动,胡乱的在巷弄间东窜西窜,下意识的想躲开深厚的黑暗。

才刚拐了个弯,梁博文脸色发白,瞪着另一个方向的路灯也开始熄灭。紧张、害怕的东张西望,四周的路灯,该说是一切光源,正一点一点的往小餐馆的方向缩减,黑暗像是有生命般的扩张、蔓延。

“彦良!彦良——!”声嘶力竭的叫喊,梁博文激动的朝着小餐馆招手。他只觉得身后的黑暗愈逼愈近,以他的速度,根本无法顺利躲过这一劫。

“博文?”透过玻璃窗,隐隐约约听见梁博文的呼唤,王彦良狐疑的看着好友一路狂奔。摸不着头绪的走出小餐馆,霎时间感到不对劲,除了市中心那里还灯火通明之外,小餐馆四周正一点一滴的陷入黑暗中。

“彦良……资料……”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梁博文一时手脚不协调的跌倒在地,资料顺势往前一抛,跟着整个人就被黑暗完全吞没。

“啊啊————!”一声急促、撕心裂肺的惨叫后,黑暗中不仅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任何声音,只剩下一片死寂。

“博文?”仍是一头雾水。王彦良让梁博文那声惨叫弄得有些迷糊了。只不过是跌倒而已,怎么会叫的像是让人开膛破肚一样?

黑暗仍在逼近,就快要侵袭到资料袋,王彦良机警的朝前跨一步,把东西抢在手里。跟着本能的退了好几步,戒备的看着黑暗像洪水猛兽般不断前进。

“喂!你在做什么?快进来!”小餐馆里的客人纷纷好奇的探头探脑,女店员则是紧张的猛招手。虽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刚刚那个男人跌倒之后就没再爬起来过,正常人都会觉得黑暗之中有古怪。

再三确认他们这里完全被孤立、包围了,王彦良皱紧浓眉的退回小餐馆内。女店员机警的亮开所有的灯,骤然拉高的亮度让人有些不适应,不过,黑暗似乎暂时被逼退而停止侵略。

小餐馆现在就像一座孤岛,与远方明亮的市中心遥遥相望。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一前一后走下楼,游乐棋收拾好照片,正打算跟管彤回【新窝】去,很意外发现,小餐馆内多了很多顾客,更特别的是,每个人的脸色或铁青或惨白。

“我们……被困了……”握紧手中的资料,王彦良仍然不敢相信,梁博文就这样遇害了。那声惨叫绝对是遭受莫大的痛苦才发的出来,王彦良没办法接受,梁博文就这么轻易的牺牲了。

“被困?”互望一眼,游乐棋及管彤若有所思的静了下来。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先前那个腼腆的年轻男子,神经质的团团转。他只不过跟网友约在这里碰面、进行交易,为什么会倒霉的遇上这种事情?

“那你出去啊!你又不是没看到、听到刚刚那个男人……”几个脾气不好的问题学生叫嚣着。

原本就已经人心惶惶,让他们这样一闹,一些胆子比较小的女孩低声啜泣起来,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真的是完全的黑暗啊……里头有什么?”凑在窗边研究着,游乐棋微侧着头,意外地发现王彦良像是三魂掉了气魄般的狼狈。这位警察一直都像铁塔似的强势,这是游乐棋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脆弱的模样。

“不知道,博文惨叫一声后就没消没息了……”

“也许是受伤发不出声音啊!你不去救他啊?”

游乐棋说的理所当然,可是小餐馆内其余人回望他的眼神,充满敌意跟戒备。他们都亲耳听见了那声惨叫,那绝不是【受伤】而是【死亡】。黑暗中肯定有什么,他们全都察觉到了,这就是人面对危险的直觉反应。

“你厉害,你去。”不知是谁塞了只手电筒给游乐棋,小餐馆内的众人自动自发的推开让出条路。

所有人都保持同样的自私想法,有人不怕死想出去求援,绝、对、欢、迎,但是不要波及、连累到自己。小餐馆目前仍是安全的,也许还能撑到天亮,日出了,黑暗总会过去。

“别傻了!”

管彤冷不防的抢走手电筒,将人拽到角落里,他才不会放任游乐棋去冒险。尤其当他发现自己无法随意离开这里之后,正如游乐棋担心的,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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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的光芒微弱的朝外照着,黑暗像堵高墙般完全无法穿透。

市中心依旧明亮、璀璨的像颗宝石,偏偏从小餐馆到市中心之间的路程,全被埋在黑暗中。

“新闻有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附近暗成这样,应该是大停电吧?不可能完全没消息。”看似高知识分子的中年人,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预期发颤的提醒。

他在市中心有个在外人看来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随着年纪愈大,愈容易受到外界的吸引,不知不觉的就跟其他女人交往过甚,在这个边缘地带,私底下经常碰面。

不过,在外人眼中,他仍是每天准时回家的好丈夫、好父亲。如果被困在小餐馆里,那谎言就会被揭穿,他不想失去原本的一切。

一直关注着电视新闻的医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女主播仍是语调平板、正常的波抱着无关痛痒的新闻,就好像外头的漆黑跟泰旺市还无关系。

“不管了啦!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外头只是停电而已,完全是我们自己在吓自己,走出去就没事了!我的车就停在前面,几步路就到了!”一身奇装异服,自以为是艺术家的年轻人,刻意佯装大胆的说着,正字叛逆期有冲动的问题学生们则是大声符合。

他们虽然都清楚梁博文惨死的经过,但是没有亲眼所见,还是能自我欺骗外面没有危险,更何况,有这么一大群人,就算赌赌运气,遇上了危险,也还轮不到自己倒霉。

“你们……你们不要冲动啊!”看到有人拿了手电筒就像闯出去冒险,女店员焦急的劝阻。

一开始还同意在小餐馆里等到天亮,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沉闷、诡异的气氛及照明灯偶尔不规则闪动的刺激,终于是受困者的情绪达到零界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你也说句话啊……他们、他们……”来不及阻止那些人离开小餐馆,女店员气急败坏的质问王彦良。

这个一直以来万分热心、正直的警察,受到好友惨死的打击,像变了个人似的失魂落魄,抓紧文件缩在角落里发傻。

一直不在状态内的还有管彤及游乐棋,这两人无巧不巧,窝在王彦良身后的座位。前者神情严肃、若有所思,后者则望着窗外那一片黑暗发呆。

“外头……有东西躲藏在黑暗里……”习惯xing的摸索着上衣口袋,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游乐棋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鹰隼似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那片黑暗。

“你也感应到了?”半信半疑的询问,管彤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欢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从刚刚开始,他就发现灵力无法运用自如,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牢牢限制住。

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游乐棋不喜欢事事都跟怪力乱神扯上关系。管彤是只狐仙,他可能习惯了【感应】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是个平凡人,平凡人就有平凡人处理事情的方式,那叫推理。

“用不着【感应】这么费事,随便猜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天晓得是不是人,把这些家伙们集中在这里。人就像虫子一样有趋光xing,四周一片漆黑之时,自然的就会往有光的地方靠近,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不用费心去追捕猎物,因为猎物正傻呼呼的蹲在笼子里。”

平静的分析者,游乐棋的眼睛由始至终仍在黑暗中搜索。虽然整个事件与他无关,但他还没兴趣当别人的猎物,如果要万追捕的游戏他绝对奉陪,鹿死谁手还未成定局哩!

“这是陷阱?”神情紧张起来,管彤下意识的握了握游乐棋的手,即使法力不能自在的施展,他还是会尽一切力量保护对方。

“不想吗?等时间到就可以收网了。”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游乐棋很了解这种诱捕、猎杀的游戏,他可以算是个中高手了,否则身上也不会背负那么多人命。

“还要等?”原本意气消沉的王彦良,偷听了游乐棋跟管彤的讨论后,忍不住发言询问。同时又惊讶又佩服的望着游乐棋,真看不出来那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男人,分析犯罪手法会如此头头是道。

“等所有人放松警戒的时候,就是下手的好机会。”不以为意的微微笑,游乐棋大方的邀请王彦良加入讨论。反正困在小餐馆内太无聊,来点娱乐也挺不错的。

“放松警戒?”回头瞧了瞧那些精神紧绷到几乎快爆发的众人,王彦良怀疑他们有没有可能放松的下来,他甚至不知该不该阻止那些人出去冒险?在所有通讯都失灵的情况下,如果有人能突围出去求救,其实不失为值得一试的方法。

“黎明时分。天刚亮时,受困者通常都会认为天亮了,危机过去了,正式最容易出状况的时候。如果我是猎人,一定等那个时候,反正我很清楚你们跑不掉。”招了招手,想女店员要了杯热咖啡,游乐棋心平气和的解释着。

“那留在这里岂不是等死,还不如冲出去……”听完了游乐棋的分析,王彦良不由得自暴自弃。可能是梁博文的死对他打击太大,突然之间,所有负面情绪席卷全身,让他有种完全提不起劲的无力感。

“没错!如果等在外头的那个连续杀人魔,所有人一起冲出去,确实是种求救的方法,度的就是他一次只能料理一个人,牺牲一人;其他人能平安逃出,怎么说都挺划算。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事黑暗中未知的事物。人是因为无知才会畏惧,凶手就是利用这一点,才什么机关都不必设置,光是关灯就把你们吓个半死。”

“你懂真多……”原本对游乐棋的敌视逐渐转为佩服,王彦良猜想,眼前这个消瘦的自由撰稿人,肯定见过、经历过很多事情,才会在面对这种危机时,还能如此平静的谈笑风生。

“他是真的很厉害,非常专业哦!”语义不清的赞美着,管彤扬了扬半边俊眉,有意无意的提醒着游乐棋,适当的表现即可。他不希望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被当成杀人凶手遭到通缉。

“呵呵——是啊!要想了解一个变态杀人魔,就是让自己当个变态杀人魔。”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游乐棋心情愉快的喝下大口热咖啡。

叮呤一声,那名穿着异服的男子大着胆子走了出去。小餐馆内的众人紧张的闭住呼吸,目光瞬也不瞬的紧盯着他的背后,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接近黑暗。

“如果……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拉住我啊…??”那名奇装异服的男子,强自镇定的回头笑了笑,嗓子有些干哑的交代。

握着绳子的拿票问题学生,慎重的点了点头。他们商量好了,由那位奇装异服的男子打头阵,身上绑了条绳子走出小餐馆,一方面为了安全,若有什么不对劲就能立刻把他拉回来;另一方面,之后出去的人可以顺着绳子往前走,才不会迷失在黑暗中。

“好了……我走了……”深吸了口气,那名奇装异服的男子咽了咽口水,亮开手电筒超黑暗中照了照,心惊胆战的发现那股微弱的灯光,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只可惜他将话说的太满,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终于走到黑暗边缘,那名奇装异服的男子大着胆子伸出手,意外地发现眼前的黑暗只是黑暗,并不是什么固态的障碍物。将手抽会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于是迈开步伐跨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喂!情况怎么样?”等在门边的青少年,刻意的放轻音量询问,仿佛这样就不会惊扰到黑暗中的不明物体。

“不知道!很黑,只能慢慢往前走。”黑暗中,那名奇装异服的男子闷声回答着,小餐馆内的众人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看样子是他们多虑了,其实只是普通的停电而已,他们可以平安的离开。

就是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一声急促、尖锐的金属撞击声,跟着就是那名奇装异服的男子撕心裂肺但短暂的惨叫。

那名握着绳子的青少年,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拼死命的用力扯着,就瞧见那个奇装异服的男子,捂着自己冒血的颈子,痛苦、颤抖的退出黑暗中。人呢还没完全脱离,凭空出现一双手狠狠地扯着他的头皮,迫使他扬起颈子,鲜血受到动脉的挤压用力喷射,然后整个人被拖回黑暗中完全消失。

“刚刚……快、快把人拉回来啊!”总算回过神来,王彦良大吼一声指挥着。哪些问题学生七手八脚的拉扯着绳子,突然间重量一轻,所有人重心不稳的跌成一团,绳子的另一端除了染了些血迹之外,什么都不剩。

砰的一声!凭空出现的那双手,挑拨似的在游乐棋座位旁的玻璃窗上留下血手印,跟这有退回到黑暗中。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是谁开始尖叫,恐惧感瞬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