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器的名字是慕容明寒祖父所起,其实,说是法器更加准确。九字,顾名思义,乃道家九字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精致的瘦金体被施予了聚灵之术深深印刻在九粒沉香木珠之上。
慕容明寒随意捏起一个手势,将九字抛向空中,右手间的灵力不断输入其中,左手则缓缓指向石壁前淡金色的光芒所在,霎时,九字被灵力托起悬于众人头顶处,一股股暗金色的力量从中溢出如道道利箭射向了石壁裂缝处。
白宇霄和顾非尘不通阴阳之术,只得站在慕容明寒身后,形成严密的防御状态。
对于这从未见过的奇异场景,作为下属的云杀只是微微睁大了双眼,并未多言,也静下心神,守在了两位主子身后。
在慕容明寒灵力的相助之下,石壁裂开的速度明显变快,而这房间中水银涌出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不到一刻钟,满室的水银已经漫及四人膝盖处,而石壁的裂缝已经扩大到能容一人侧身进入的大小。
慕容明寒见此便缓缓收回灵力,将九字收回重新戴在手腕上,再次抬起头时,忽的眼前一黑,后退几步重重撞在了身后的顾非尘。
顾非尘下意识扶住慕容明寒,见他面色苍白,似乎是灵力消耗过度。
暗处,用类似思夜镜的法器观察那四人走向的涟墨见此景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觉得顾非尘扶着慕容明寒的这一幕很是碍眼。
这表情让刚刚回到剑冢的碧月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惹来了涟墨死气沉沉的目光。
“涟墨,你可别这么看我。”碧月受不住与眼神一同射向自己的杀气,但又觉得这是难得可以调侃对方的机会,于是很语重心长的解释,“刚刚你的表情很像一类人。”
涟墨金色的瞳孔缩了缩,面瘫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直直看着碧月,杀气收了收,等待下文。
没看到涟墨其他表情的碧月很是遗憾的摇摇头,继而揭晓了答案,“你刚刚那样子就像是妒妇,不,应该说是妒夫。”
这边如看戏一般的两人气氛正好,那厢虽然打开了墙壁的通道,证明里面氧气充足后走出四丈时却一同顿住了脚步。
他们觉得前面的景象并不骇人,只是周身依然有一股凉气从后背袭来,让武功最低的云杀抖了抖肩膀。其实是四人经过之前遍地白骨的洗礼之后抗恐惧程度再创新高罢了,这里的景象,与之前相比还真不算什么,在数量上来说。
地面上不知涂有何物,泛着暗暗的光亮,映衬得地面之上吊起的那具白骨似乎也发出惨白的光,上面的腐肉还未完全被蚀掉,弄得白骨之上的有些地方爬满了蛆虫,整个通道中的味道可以想象。
白宇霄的洁癖症不合时宜的发作了,居然还用上了轻功,一下子向后窜出两丈远。
其他三人的面色也很难看,当顾非尘看到几条蛆虫从那白骨眼眶与嘴的位置爬来爬去时,更是濒临崩溃,跟着白宇霄也窜了出去。
于是,这四人没有被水银扒皮,却被一具任何攻击力没有的腐尸勾引了~~
视角转换。碧月看到这一幕,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捅了捅身边的涟墨,“没想到,他们果然被那旌旗上的‘齐’字刺激到了,居然自讨苦吃的跑到这里看腐尸。”
涟墨却似乎没听到一样,直直盯着画面上向后窜出两丈远的顾非尘。使得碧月跟随着他得目光看到顾非尘时冷哼了一声。
通道中,慕容明寒是最镇定的一个,无比淡定的走近腐尸,低下头仔细的嗅了嗅,才拉开距离转头向和他拉开距离的三人道,“尸体为男性,表面上没有任何毒物,只是死了有五十年了。”他又伸出右手指了指腐尸的肩膀处,接着道,“两边琵琶骨被刺穿,挺惨的。”所用语气似乎在说‘挺好的’。
白宇霄眉毛抖了抖,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他不再躲了,强忍住不适感走近被吊着的腐尸,却发现有些地方不对。“这,尸体上居然没有任何衣物?!”赤果果的吊在这里直到死?!白宇霄被刺激的淡定了。
顾非尘听到这里从衣袖里抽出一条手帕掩住口,也走了过来,看了眼腐尸表面,忍不住拿着手帕的右手上移抚额,“真是够了,先皇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啊?”作为正统的没有沾染其他任何思想不是任何人夺舍存在的延国子民,他的看法是最正常不过的,开疆扩土建立延国的先帝,居然在存放皇家圣物的剑冢设上如此骇人的吊尸,若是之前的暗箭水银,可以说彰显了先帝的霸气杀戮,可这里的腐尸,残忍变态,却只会让人有理想破灭的感觉。顾非尘挺想感叹一句的,我再也不相信爱了啊啊!!
白宇霄如墨的眼眸注视着那尸体,片刻,却勾起嘴角百年难得一见的笑了。没有任何衣物可以证明身份,这真是最好的掩饰了,可在他看来也是最大的破绽。就不知这人是什么身份,居然要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方法。即便在当年的前朝身份不高,可在某个高高在上的人的心里,恐怕地位并不低。
不怪白宇霄这样想,当今皇帝杨霆只是延国开国第二代皇帝,先帝建立剑冢虽是受忽然出现的凌风所影响,可历代皇帝有哪个不渴望长生不死,永建大业,万世为君,在看到希望之时却在可能达成长生不死夙愿的剑冢中吊上这么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从皇上提起先皇的表情可以看出先皇的厉害,那么便绝不会纵容任何人破坏这里。可如今,这里却出现了如此一具尸体。
“慕容,你可听说过关于什么关于先帝的流言?”在经过之前等于共患难的冒险,他脱口而出的‘慕容’无比自然。
“流言?”慕容明寒皱了皱眉,顺带默认了白宇霄的称呼。“你指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