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云只是稍作休息,就又兴致勃勃地过来找王宝卿一起去玩了。
王宝卿多少看出她神色的黯然,不过不好多问,毕竟她如果不想说,谁问都是多余。
何况韩秀跟着一起登山,当着韩秀的面,这种事也不好多问。
相国寺坐落在山脚下,在京城近郊的位置。
这个时候正是酷暑,天气闷热,山风微凉十分舒适。
相国寺后山有处清池,红枫环绕,此时不是秋季,叶子还是绿色,却不影响大家过来游玩。
墨锦云老早听说过这么个地方,还听说相国寺后山有瀑布温泉,所以一直十分向往。
王宝卿也从来没到过这里,心里也十分好奇。
一行人来到后山,意料之外的是这会儿后山真是人满为患。
原来韩秀刚刚只是让大家安静,分出路来让郡主的马车先行。
而这会儿,一群贵女都聚集在这里,很显然是在等着墨锦云呢。
王宝卿扶额,心说这帮千金小姐也不是想象中的每天在家绣花啊。
这些千金贵女们,每天除了要在家里庶女嫡女们争斗,姨娘正房争宠,还要为了争势力,而费尽心思,真是好不辛苦。
当然,这些贵女里面,也有蒋姨娘的女儿王宝珠和外甥女蒋欣怡。
王宝卿和墨锦云刚一露面,便有人不见得王宝卿与墨锦云交好的样子,上前挑衅。
“上次听闻尚书小姐救得安国公家小姐,甚的郡主心,今日与郡主一同而来看来,言并非是假。”王宝卿一听这话,不由地心里暗暗笑了。真是够傻,这种话当着墨锦云的面也敢说,待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王宝卿美目一转,一丝幽怨的看了墨锦云一眼,好像在埋怨墨锦云一样。墨锦云暗暗瞪了她一眼,开口道:
“这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尚书小姐那日之举乃心善的表现,本郡主就喜得与心善的人打交道。”
一句话嘲讽了当日见死不救的众人,也挽回了王宝卿的面子。各位千金暗自咬牙,却又不好发作,谁叫人家是郡主,身份悬
殊。
“我们去那边小憩一下。”墨锦云看了眼王宝卿,丢下一句话自个儿朝前走去,王宝卿立马抬脚跟上。
有人护着,何乐而不为?何必徒增烦恼,独自面对那群只懂勾心斗角的千金们。
韩秀望了望刚才出言的那名女子,蹙了蹙眉头也跟上了脚步。
因得有墨锦云在身边,倒是少了不少麻烦,王宝卿也能徒个清静。坐在小亭内,微风徐徐吹来,拂过王宝卿的面颊,夕阳余晖染上一层娇艳,让人好不心动。
她闭着双眸感受着只有片刻的凉爽,心里好不惬意。
“卿卿,我们回去吧。我有些乏了。”墨锦云见天色已暗,便要起身回去。
王宝卿睁开眼睛,绯红的双颊带着浅浅地笑容,点了点头,伸手扶了一下墨锦云。“脚还疼吗?”
墨锦云岂能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双眼含笑道:“不疼了。只是这里开始难受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王宝卿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凡事尽力而为,我虽盼得你努力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幸福而去追,但也不愿你心碎难过。”
“恩,放心,我自有分寸。”墨锦云朝她笑了笑,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夜幕降临,漫天繁星布满天空。房间里烛火摇曳,王宝卿斜靠在床榻上,翠墨色锦被覆在她的身上,一支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书。而墨锦云则睡在里屋的床上,藏蓝色的床帘垂下,隐隐约约只能看见她的倩影。
王宝卿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些乏了,只着一件白色里衣便从榻上起身,迈着莲步款款走到桌前,熄灭了蜡烛。
今日刚好是第四日,要在子时把东西拿到。王宝卿悠悠地叹了口气,眼眸不禁瞟向了熟睡中的墨锦云,真不是有意瞒你,迫于无奈,希望你能明白。
阖上了眼,在浅浅的月光下宛如一个月下静谧入睡的仙子一般,美丽动人。
门外虫鸣声不停地叫唤着,一直不安静。王宝卿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皎洁的弯月,快到子时了。
动作轻柔的往自己身上裹了一件衣
服,然后静静坐在床上,过了好一阵儿,王宝卿终于起身,关上了门。
沿着记忆里白日时走过的路,一直到了大雄宝殿。红木雕刻的大门紧闭着,王宝卿转过头看了看四周,静谧的可怕。伸手推开大门,发出“吱”的一声,她立马收回了手,发现没有动静,心里稍稍冷静了一些。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担心!
门开了一些,避免再次发出声响,王宝卿弯下身子从那刚好能够容下一个人的缝隙里挤了进去。月光洒下,刚好给宝殿映了一些光亮,到也不至于那么的害怕。
王宝卿借着月光,急急的走向弥勒佛的方向。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定了定神,银牙一咬伸手往弥勒佛身后摸去。满是灰尘的背后,她摸到了一个类似于信封的东西。立马收手,来不及细看将东西揣进了胸口处。
王宝卿抬脚欲走,忽然一阵轻响从外面传来。来不及多想,立马躲到了旁边的金佛身后。
银牙紧紧地咬住,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王宝卿的心也悬的高高的。在弥勒佛旁边的她,看见一只白皙宽大的手掌伸了进来,王宝卿吓得差点尖叫。涂满丹蔻的一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胳膊。
只见那大手胡乱的摸索了一阵,发现什么也没有,便听到一声咒骂:“该死的,被人捷足先登了!”
王宝卿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但也没有多想。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声响,王宝卿多等了一会儿,脚都蹲麻木了,她才露出半个脑袋探了探,发现已经没有人,一跃而下。匆匆赶回了房间。
躺在榻上,合衣而眠,王宝卿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胸口的怒气无处可发,只能暗暗骂着那该死的司徒简和王秋华。
都是这两个该死的人,不然她岂能到现在还不能入眠?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信封还在便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只不过,那个和她同样目的的人是谁?说话声怎如此耳熟?
想到这里王宝卿摇了摇头,里屋的墨锦云翻了个身,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吓得王宝卿立即闭上了眼睛。后来才发现原来只是梦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