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脸色灰败的看着几乎要癫狂的揶律原。她深深的悔恨当年所做的事,才会让自己爱的人及爱自己的人陷入这样的痛苦中,可是无论她如何后恨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皇上,求求你放过他吧,臣妾已经留在您身边了。”
那拉氏没提到揶律齐还好,一提到他,揶律原就气得横眉怒瞪着她,“你再在朕面前提起他试试看,朕会让你连尸体都见不到一个。”揶律原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真恨不得将她的下巴捏碎,但看到她那倔强毫不屈服的模样,他突然泄了气,这些年来,他折磨着她,同时也折磨着自己,到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伤害她,但心里却仍旧深爱着她。
揶律原无力的松开她的下巴,步履踉跄的走出大殿。那拉氏瞧他狼狈的样子,上前爬了两步,却再也没有动作,她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哀凄的哭起来,云灏桀躲在树上,直到看不到揶律原,才一纵身自树上跳了下来,悄无声息的来到大殿,见那拉氏哭得那样凄惨,他心里有些不忍心,自怀里掏出一条白绢递给她。
那拉氏从地上的阴影发现有人来,她以为是揶律原回来了,将头撇向一边不去理会,这些年来,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对揶律原是爱是恨了,以前他**了自己都是一走了之,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会回来安慰她。
云灏桀盯着那拉氏一耸一耸的背影,说了第一句话,而这句话也的确是打中了她的七寸,因为她在听完这句话后身子已经明显僵住了,“你这样子,若是揶律大元帅见到了,他恐怕会非常心痛的。”
那拉氏身子一僵,然后迅速转过头来,看到云灏桀那张年轻英气逼人的脸。她向后退了退,防备的看着他,“你是人,怎么来到后宫的?”
云灏桀将手绢放在她身边,然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不用管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只想来告诉你,皇上已经打算除去揶律大元帅,在宫里,你是唯一能帮得上他的人,他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你手上了。”云灏桀冷酷的道,他要速战速决,争取早点解决边关的事回到京城,一个月的时候马上就要过去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含烟嫁去凤渊。
“?”那拉氏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她还记得当年,揶律原虽然夺得了皇位,都先皇大行时曾将鞑靼的大部分兵权交给了揶律齐,或许这个举动就是为了保护揶律齐,而揶律原也当直忌惮他手中的兵权。不敢将他怎么样,但这些年来,揶律原以各种理由将揶律齐手上的兵权收了回来,现在揶律齐再不是他忌惮的对象了,那么揶律原对他下手是迟早的事。
“娘娘应该知道,皇上对元帅的心结从来都没有消失过,此番诏他回京就是为了对付他,元帅也非常清楚皇上的用意,所以让在下来向娘娘求救,就算是为了一家三口团圆也希望你能帮他一把。”云灏桀微微勾起唇角,似乎很笃定这番话会给那拉氏带来的影响。
而那拉氏却是浑身一震,当年的事除了她知道就只有揶律齐知道,为眼前这个看似像中原人的男子会了解的这么清楚,那一年正是那拉氏与揶律齐行了苟且之事后被揶律原强行娶了回去,娶回去后就将她打入冷宫,那一年里,揶律原从未踏足,正因为这样,才让她有机会生下属于揶律齐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后,她让她的贴身丫头翠儿给带出宫交给了揶律齐,这些年支撑她在揶律原一次又一次的**下存下来的勇气都是那个孩子。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那拉氏的声音因为紧张已经变得很尖锐了,她不能轻易相信这个人,当年的事他们做得很隐密,当年自己临到分娩时,怕被揶律原发现,连忙稳婆都不敢找,凭着两个人事不懂的丫头帮她接生,那是怎么样的恐惧。她现在都还记得孩子落点哇哇啼哭的情形,为了怕被发现,她们硬是手忙脚乱的将布绢塞进婴儿的嘴里,看到孩子那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就跟撕裂了一般,而造成这一切结果都是他——揶律原。
“我与元帅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他的事我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他心中一直对你有愧疚,此次皇上要向他下杀手,他为了你也是无怨无悔的回到金都来,即使明知道前面是条死路,他也不在乎,可是我作为他的朋友,我在乎,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名挚友就这样死了,娘娘,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着他死吧?无错不少字”云灏桀做出一副沉重的样子,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卑鄙一次又何妨?
那拉氏的眼中闪现出几欲崩溃的神色,她颤着唇也说不出来,云灏桀见她那绝望的样子于心不忍,但接着就硬下心肠再加大火力。“娘娘若不在乎他,总要存乎你们之间的孩子吧,如果元帅死了,那么幼子也定逃不了皇上的杀手,你拼死保护着的孩子,你忍心看到他遭受这些无妄之灾吗?”无错不跳字。
那拉氏睁着大眼睛看着云灏桀,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她早就知道皇上不会放过他们,可是她仍存着一份希望,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的过来了,为皇上还是不能原谅。难道恨就这么重要?“我该怎么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拉氏空洞的问道。
云灏桀一直在等着她问起这个问题,“娘娘请附耳过来,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就元帅只有死路一条。”那拉氏倾身过去,云灏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那拉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到最后已经面色如纸了,她颤着唇惊声道:“这是轼君啊。”
云灏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拉氏,冷漠的道:“不是他死,就是你们死,你这些年不就一直在盼着与元帅重逢么,既然现在皇上容不下你们了,你还等,难道真想让全家都一起死么?你可别忘了,你的孩子也不过才十岁,他还有大好的人生。”
那拉氏全身一震,她确实不想让揶律齐死,可是揶律原……,他若死了,她的良心一定会不安吧,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反省自己,当年她若没有跟揶律齐做下那等死,如果她好好的去求他放手,也不会让三人都活在痛苦里吧,可是毕竟时间无法重来,想了一会儿,那拉氏脸上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云灏桀,点点头,“好,我做。”
云灏桀松了口气,看到那拉氏这样,他突然心生愧疚,利用他们的爱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不这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个月拿下鞑靼国,为了含烟他不得不这样做,“好,那么请娘娘配合我们的行动,后日午时,元帅就会进金都,你必须在这之前将皇上杀掉,然后发烟花示意,娘娘,如果要救元帅跟小少爷,一切都看你如何做了。”
云灏桀说完便大步步出大殿,殿外冰冷的空气直灌进他的胸膛,让他心里冰凉凉的,但他却极力忽视这种情绪,头也不回的出了冷宫,刚走出冷宫,就见到前面急急的跑来一队侍卫,他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纵身掠上一旁的大树上,打算看看发生事了。
那队侍卫在他所隐藏的树下停了一下,领队的侍卫目光如炬的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道:“大家注意了,从这里里里外外的仔细搜索一遍,刚才明明有太监看到有人从这里进去,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是。”众人齐声应道,便向四周跑去,云灏桀站在树上,借着树荫空隙将往下看,看到那个领头人在原地转悠了一下,便向冷宫里走去,云灏桀看他的神情有异,想了想,才纵身跟了进去。
那人进去后向那拉氏请了安,便一直规矩的跪在地上,那拉氏早已一改先前的软弱,此时的她脸上迸发着强烈的恨意,或许刚才云灏桀的话真的刺激到她了,让她终于愿意正视这个一直以来让自己忽略的问题,她盯着地上跪得端端正正的男子,冷声道:“阿塔,打探到了?元帅是否被皇上诏回京了?”
“是的,娘娘,就这两天元帅就会进京,娘娘,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皇上早就在筹划除掉元帅,如果我们再不行动,元帅的性命堪忧啊。”那人情深意切的道,他是揶律齐最忠诚的部下,为了掌握京城的情势,他一直忍辱负重,但随着揶律齐归京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再也冷静不下来。
那拉氏本还在怀疑云灏桀话里的真实性,可是这刻她却再没有怀疑,她皱紧眉头,圆润的脸上尽是恶毒的恨意,“阿塔,给我准备几件衣服,我要去见皇上,越快越好。”
“娘娘,这个时候你还要去找皇上?难道你就不理会元帅的死活了吗?这些年若不是为了你,元帅早就归隐山林了,他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您这样难道就不怕遭雷劈么?”阿塔想来是急晕了,才会跟那拉氏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但那拉氏却没有怪罪他,她知道阿塔对揶律齐的忠心,可是她并不想解释,揶律原这些年来虽时时**她,但是却从来没亏待过她,她本来就有愧在先,所以如果他死,那么她会陪着他一起死,这辈子他们注定是怨偶,她希望下辈子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农家女,遇上一个爱自己能包容自己的人就好。
“你去吧,我自有分寸,齐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不能再让他为了我而失去生命了,阿塔,我希望你可以安排一下明天晚上的侍卫,我要去皇上的寝殿,我不希望半路上被人拦了回来。”那拉氏有这个自信,如果她以美色与主动诱惑,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如果老天要让她有那百分之二十的失败,她会跟他一起同归于尽。
阿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遵照她的吩咐出去了,云灏桀目光微沉,他果然没有选对,那拉氏的聪明在他的意料之外,回去他就可以开始准备下一步计划了,鞑靼国的皇帝一死,那么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一个月时间,他一定会拿下鞑靼国。
云灏桀回到做法事的地方,发现那群人早已经出了宫,他皱了皱眉头,自己现在不能立即出宫,因为会引起那些侍卫的怀疑,那他只能等到晚上再出宫,想到这里,他便闪进了一处废弃的宫殿,藏在软榻下面,或许是连续几日的劳累让他的身体终于不堪负荷,他竟然躺在床下面睡着了。
再睡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伸了一下酸疼的胳膊,正打算翻身出去,却突然听到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只好快速的钻回床下小心的藏好,进来了一男一女,透过昏黄的光线,云灏桀看到那双绣有九爪金龙的明黄靴子,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大概也猜到来人的身份。
他屏着呼吸,感觉两人向床榻这边行来,他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他曾听说皇帝会武功,自己若是有个小举动,应该都会被他发现的,所以他不能动,此时,他听到那拉氏娇媚的声音,“皇上,你喝多了,这里是一府废弃的宫殿,不如让臣妾送您回寝宫吧。”
“不用,爱妃啊,朕高兴朕很高兴,你终于愿意放下身段来找我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揶律原的声音里充满感动,目光灼灼的看着打扮得极其性感的那拉氏,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猿臂一勾,将将那拉氏拉进怀里,他火热的唇立即就贴了上去,那拉氏神情有几分厌恶,但是她却极力控制住,一扭腰从揶律原的怀里挣脱出来。
“皇上,您怎么还跟年轻时候一样,总吃我的嘴,我嘴上有胭脂呢。”说完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媚惑的看着揶律原,她自知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去杀皇帝,但是她却在唇上涂了一种名为一日醉的毒药,只要他沾上,半个时辰后就会发作。
揶律原看着她微嘟的红唇,只觉得浑身都热血沸腾,他倾身向前一把抓住那拉氏的胳膊,用力一扯,那拉氏就跌进他的怀里,他二话没说就俯下头紧紧的衔住她的唇,一阵蹂躏之后,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
“皇上。”那拉氏娇滴滴的唤了一句,她本就是生得极美,再配上这种被吻过后的沙哑声音,简直性感妩媚到极点,揶律原再也把持不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
可怜云灏桀躲在床下面,听着上面的调笑声,他尴尬得脸都红了,虽然以前他常流连花丛中,但是也没这么近的感受别人做着爱的运动,他很想翻身出去,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出去,那拉氏的暗杀已经开始,他怎么可以出去破坏了她。
那拉氏惊恐吓的扯着揶律原的衣襟,这药明明半个时辰就会发作,为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反应,她记得刚才自己在御书房扑上去对着他一阵狂吻,他明明已经沾到她唇上的毒药,为没发作?直到后背抵上柔软的床榻时,那拉氏才反应过来,她连讪笑着向里滚去,边看着揶律原,“皇上,我不想在这里。”
揶律原眼中掠过一抹冷声,他笑道:“怎么,爱妃是嫌这里环境太差?放心,这里至少比你的冷宫干净。”说完俯身过去压住她,那拉氏脸色一白,揶律原是意思,为这么说?但她还来不及细想,揶律原的吻已经落在她的颈侧,舔吻着她的锁骨,那拉氏极力控制从内心冒起的恶心感,承受着揶律原的热情,她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说,就一会儿,一会儿毒就发了。
可事实却没有按照她想的发展下去,直到她身上一凉,感觉全身都裸裎在空气中,她这才慌了,猛然睁开眼睛对上揶律原邪肆的双眼,她连忙将眼中的惊恐压下去,气喘吁吁的道:“皇上,臣妾……臣妾……”她却再也说不下去。因为揶律原已经顺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吻。
那吻冰冷而湿腻,感觉就像一只冰冷的蛇在她身上舔吻,那拉氏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为毒药对他没效?揶律原趴在那拉氏身上疯狂的要**起她的热情,那拉氏连忙伸手去推绝,她急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爱妃,别紧张,朕会对你很温柔的。”揶律原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他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怜惜,突然一个挺身进入那拉氏,那拉氏急喘了一声,看着连衣服都未褪就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子,她突然觉得很屈辱,眼角余光瞟到揶律原腰上的暗扣,她突然回想起曾经的一段对话,都没说,伸手扣住那个暗扣,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便从他腰间弹出来。
“放开我。”那拉氏拿着剑直指揶律原的胸口,冰冷无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