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想私溜出铁嘉山庄,然后前往两界山去寻找她的铁姐姐,除了自己不久前做的那个梦,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担心自己的铁姐姐,仅凭手中的北漠藏宝图找不到那在茫茫天地间,可攻克降龙珠的法器九天樽。
故凌子此行,是想协助自己的铁姐姐一道去寻找九天樽,因她之前有独闯过凤凰山的经历,故这次再闯两界山,她并未感到害怕,相反,她还觉着自己年少斗志正昂,是可跨种种障碍,终到目的地。
因打算私溜出铁嘉山庄,可凌子身上的盘缠并不够支撑到她远赴两界山,故她只好再次打开爷爷蛮菩萨去世后所留下的第二个黄色的荷包锦囊。
因在这个荷包锦囊内,有一张字条,详实记载了那些富商巨贾,达官权贵的名单,以及他们在她爷爷生前,找他算命,而欠下账款的数目。
凌子仔细地研究了这张字条,其中有两家生前找他爷爷蛮菩萨算命次数最多,而且欠的款子较大,但是这两户人家住的离凌子所在的铁嘉山庄较远,去讨债不便。故凌子经深研究,后是相中了这字条上的一个名唤作刘连深的债主。
他距离她最近,生前找她爷爷蛮菩萨算过命合计一次,欠债是二千两。
据凌子估算,若是能从他刘连深处讨回这二千两,自己远赴两界山寻找她的铁姐姐这事的盘缠就会有着落。
经过一番问寻,得知刘连深早已从羊穗城调到了大鹏城,凌子便千里迢迢奔赴到了此处。
这刘连深见是那龙顶山大名鼎鼎的算命大师蛮菩萨的孙女凌子找到了他刘府,一开始他百般抵赖,拒不归还这笔款子。
这刘连深,不仅欠钱不还,还对凌子极尽了一番污辱,严重地伤害了她那颗年幼的心灵……
我们且来看看凌子向权贵刘连深辛苦讨债的一幕……
“凌子,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爷爷的债呀?你刘叔叔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还有你那手中的字条不会是你自个伪造的吧?”
话说这刘连深,刚伙同段大贵,向京城的盛大人,送了不少财与物,现自己手头上也很吃紧,又遇上凌子这个不识趣的上门讨债的,尽管他脑海里是有点印象他之前是欠过蛮菩萨一笔算卦旧账,但见凌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样,他便百般抵赖起来,不想予以归还。
“刘叔叔,你确实欠下我爷爷一笔款子,错不了的,我这字条是我爷爷生前写给我的,不信,你再仔细瞅一瞅,上面记载着,你合计是欠着二千两……!”
“二千两?凌子,你可别跟你刘叔叔开国际玩笑呀?说实话,我和你爷爷蛮菩萨他根本不熟,也从未欠过你爷爷任何钱……!”
“刘叔叔,你不要再抵赖了!我爷爷这白纸黑字都写得很清楚,羊穗城,刘连深,合计欠款:二千两……!”
“凌子,你这么说,你刘叔叔我可不爱听啦!你今找上门,口口声声说我欠你爷爷钱,那有证据吗?就仅凭一个字条,这哪说得清。再说了,若我真欠你爷爷,那也是还给你爷爷,而不是你……!”
“刘叔叔,我爷爷他老已经走有一年多了,这个你也是知情的。不过,他走之前都交代好了,这欠款是找债主归还于我和弟弟小地瓜……!”
“凌子,我可是听说了,你自你爷爷蛮菩萨走后,到处装可怜,还打着他老的名声,想蹭吃百家饭长大。你这次不会是想狠狠地讹上我们刘府一大笔吧……!”
“刘叔叔,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现在有门路活。今天过来,确实是从你讨债来的。你不会不认这笔账了吧……!”
“唉,我想认,但是我不能认……只因我根本没有欠过你爷爷钱。我也不知道他老怎么给我安了这笔巨款。凌子,实不相瞒,你且看我这刘府今怪气派,实际上,你刘叔叔我这曰子每天也过得捉襟见肘呢……!”
“嗯?刘叔叔,你现也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吗?”
“可不是嘛凌子,你现让我一次拿出二千两,我还真犯了难。你有困难,我也有困难时,现是真拿不出……!”
“刘叔叔,不待这样的,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希望你有点契约精神……!”
“唉,凌子,你这人怎么这肘呢?我看你也十三有四了吧,该提高一下能力,靠自己谋生挣钱去,不要总仰仗着江湖上各门各派好心收留你,一会儿吃吃东家,又吃西家,现又吃定我刘府了……!”
“刘叔叔,你说什么呢?我今是来替爷爷讨债的,不是讨饭的,你欠他合计二千两,这字条上都有记载……!”
“要钱没门。凌子,不是你刘叔叔我不同情你,我可是听说你是你爷爷捡来的,不算亲生的。我若是想还这笔钱,那也得等你弟弟小地瓜他亲自来要……!”
“刘叔叔,我承认我虽然不是爷爷他亲生的,但他生前待像亲生的一样好。我希望你现看在我急用钱的份上,把之前欠的二千两先给还上……!”
“凌子,要钱没有!但我刘连深可给你指条明路,你走出我这刘府,那大街的东北拐角处,每曰里都有人施舍粥与馒头,你去领些回去便是……!”
“刘叔叔,你错了!我平日里不愁吃喝,今是过来讨债的,不是讨饭的,希望你能如数把之前的欠款给还上……!”
“还钱,还钱……凌子,你爷爷他都死那么长时间了,这笔钱款早已一笔勾销,这哪还有找上门来继续讨要的道理……!”
刘叔叔,你若不还钱,我人就坐在你府上,今不走啦……!”
“唉,凌子,你看你这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呀,怎么这么素雅。乍一看,这里还有一个补丁,真是丢死人啦。待会儿,你刘叔叔我还有贵宾要接见,希望你不要赖在我这,影响了我们刘府的形象……!”
“唉哟哟,刘叔叔,你身上这行头,也大概万把块了吧!真是富贵人多忘事呀,那欠的二千两,咋就不知道还了呢……!”
“好吧,凌子,我捱不过你,那我把钱还给你后,你赶紧离开,可千万别让我府的贵客给看到……!”
“知道了,刘叔叔,只要你把欠款还上,日后你这刘府想请我来,我都不愿过来呢……!”
“刘兄,还什么钱?不要让这个小姑娘走啦,赶快让人将她给抓起来……!”
“段兄,这……这……你今怎么都自个进来了,您看,我这还没来得及出门去迎……!”
“刘兄,这丫头怎么闯你府上来了,看来真是天助我们耶,赶紧让人给抓起来……!”
“段兄,这……她……凌子,她还是个孩子……!”
“刘兄,看来,你只知道她是那龙顶山卧虎墩蛮菩萨的孙女,而不知她现在投靠了何人吧?”
“凌子,凌子,她投靠了何人?”
“刘兄,你让她自个说……!”
“哼,我不说,你们现要抓我,便抓走就对啦,我绝不会向你们吐露半点风声……!”
“刘兄,这丫头片子现投靠在铁娘子门下,现在她府上寄养着……!”
“铁娘子?”
“是的,刘兄,就是那个先前四处带人想查我们底细的铁殊兰。哈哈,真是天助我们呀,现抓得她凌子,做人质,想必她铁殊兰日后再也不会找我们哥俩麻烦了……!”
“原来是她,我说这凌子怎么伶牙俐齿的呢,原来是受她铁殊兰调教而出呀。来人,赶紧把凌子给我抓起来……!”
“是,大人!”
“放开我,我自个会走!”
话说这刘府来的贵客并不是别人,而正是经常和刘连深勾搭在一块,在江湖上把坏事干尽的段大贵。
他此次过来刘府谈事,无意中撞见来刘府讨债的凌子,眼尖的段大贵,很快识出这是铁娘子收养的凌子,便让刘连深将其抓起来,并关在他刘府那昏暗至极的大牢里。
铁娘子,是他刘连深与段大贵共同的敌人,他二人联合,将凌子抓起来,并关进大牢,是想以凌子作人质,日后好威胁铁娘子。
此外,在凌子被关后,段大贵冲天一大笑,他告诉面前的刘连深,这次他们要发大财了,再也毋须在波里浪里混啦,而且日后也不用再为敬献那京城盛大人的银两而发愁了。因他从江湖上早就得到消息,这龙顶山卧虎墩的蛮菩萨去世后,留下一张价值连城的北漠藏宝图,而且这张藏宝图,极有可能就是在她吴凌子手里。
段大贵,还向刘连深献策,说只要给这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凌子一顿恶吓,就不怕她不老实交代北漠藏宝图的下落。
而刘连深,觉得凌子她还是个孩子,自己不敢对她严刑逼供,他怕将来江湖之人尽知道此事后,会秧及自己的乌纱帽。而段大贵,则说自己的官职低于刘连深他,此次事情全交给他一人去办,希望刘连深不要再插手。
还说若那北漠藏宝图一到手,二人是五五分成,各得地标上的一半宝贝。后刘连深同意了段大贵的提议。
这贪赎成性,心狠手辣的段大贵,为了报复铁娘子暗中查他与刘连深一事,让被关在刘府大牢的凌子,先是换上一身全身带有血迹的衣服,恐吓她,接着又让人连夜对凌子提审,叫她承认她的铁姐姐是个品行败坏,满嘴谎言的女人,还把凌子给关在一间破败不堪的牢房,那牢房中有七八个暴力倾向严重,打过群架的犯罪分子,以此吓唬凌子。
接着段大贵,还亲自上阵,用皮带把双手被绑的凌子抽的满身是血,叫她供出北漠藏宝图的下落。如果凌子不说,就一直饿她,打她,并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在刘府大牢里,段大贵把年幼的凌子折磨得死去活来,但凌子凭着坚强的毅力活了下去。每当她痛,她饿时,她都会出现幻觉,在温馨的梦中与那早已消逝的爷爷相见,并诉苦。
爷爷蛮菩萨劝凌子,一定要于风雨中自巍立,不要轻易折腰和屈服,还说耐心等待,终会有人救她出去的。
在刘府那昏暗的大牢里,凌子是昏死过去了一次又一次,滴滴泪珠是湿了一遍又一遍衣襟,但她始终未委之命运,就此向段大贵低头过,除了梦中的爷爷伴她坚强,还有怀里揣着的小伙伴少年马云飞曾在落仙湖旁送给她的那枝做工精致的梅花簪,提示她顽强斗志应永不屈,可失意但不应创伤。
还有那在仙隐山习武的弟弟小地瓜,与她的五年之约,这都让凌子面对眼前心肠歹毒的段大贵,选择坚强地活下去。
段大贵除了指示人欺负凌子,还自己亲自上阵殴打凌子,以致给她幼小的心理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阴影。
凌子,在刘府地牢的遭遇,连天都心疼。后刘连深看段大贵施暴的地方是自己的地盘,不免惊惶,怕丢乌纱帽,有劝过段大贵,往后不要再肆意妄为。
可天地苍苍,谁又知道这段大贵是一个笑里藏刀,凌厉无比的刽子手呢?
若说人间有勇者,这个勇者便是凌子,她在段大贵恶语恶行,挥刀向自己的时候,依然保持着一个肝胆好汉的姿态,并未屈服签下对自己铁姐姐不利的任何字眼,也未向他二人透露半点有关北漠藏宝图的信息,而是用情用义捍卫着铁嘉山庄的那一份独特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