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道虚空裂缝形成,一块块乌云陆地飞出,上面?是趴着数不清的大家伙,有大鲸、玄龟、章鱼,它们是未化形的三凶兽。
它们悄无声息地潜进海水里,除了三凶兽,还有虎鲨、狗鲨、大白鲨,是海兽,亦是十分凶悍的海兽;再接着,是狗鱼,枪鱼,霸蟹,豪虾强横海族,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时辰,它们,向罪海深处游去。
三王岛被春阳盟覆灭,引航装置?是一同失效了!
只不过,相对黑风大陆的大势力,只要留心培养,就能拥有专职虚空定位的始祖,只要去过的地方,无需引航装置,就能找到位置。
虚空裂缝仍未闭合,因为,还有人出来,是大量的人,是军士。
奇怪的是,他们结成万人阵,是整建制地走进海里,然后,又化成形形色色的海族,嗯,他们是化形的海族,人数嘛,一万个万人阵!
再接着,是三万的胖子、三万驼子、三万无须人,他们未化出原形,而是悬停空中戒备,因为,还有大人物,大大的大人物。
嗯,大大的大人物出来了,领头的?是金甲汉子,是章皇执政。
稍后,是一英俊的青年,是金十洋,鲸皇;最后,是一位弯腰驼背的老人,是大名鼎鼎的桂皇,呵呵,惜命怕死的桂皇,终于露面了。
他们的身后,恭敬地候着三位始祖,居中的中期始祖是一位妇人,她的脸上,满是无奈,一脸的风尘,她?就是永安侯,鼓鼓虾的头领。
永安侯,就是鼓鼓虾永安分舵的头领,因其势弱,是一直没能混进鼓鼓虾联盟的总舵,亦因此,虽与辜王同处一片海域,却逃得一命!
现在?唉,不是永安侯的本意!凭他们的小身板,哪里能掺合三皇的秘事?只不过,三皇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任由一支鼓鼓虾队伍,游离于罪海、及罪海深处,同为海族,三皇知道鼓鼓虾的能耐。
所以嘛,弱弱的鼓鼓虾中期始祖头领,就被策封为永安侯,连同他们的中军账、族人被整体征调,是随同大军,进剿罪海深处。
海上浮起一块陆地,约百余里方圆的陆地,咦,它还会跑?
它当然会跑,而且,还会飞,是可以飘浮空中,因为,它是老仙!
它是鲸族里的座头鲸,其特点嘛,脑袋大、身子小,一颗硕大的脑袋,就占了身体近七成,而且,百余里的“陆地”?仅仅是它平整的脑门罢了,若是它再往上升一些,整个脑袋,约有千余里。
九万皇族禁卫迅速搭建起中军大账,连同鼓鼓虾的高层,也被“请”去协助,哼哼,外海有谁不知道,鼓鼓虾是八面逢源的海族?
鲸皇背负双手,奇怪的是,他并未关注罪海深处,而是十镇!
自从老鲸皇去世后,他就被嫡亲的兄长,一直幽禁于鲸甲岛,虽然那里的物产丰富,而且,是远离黑风大陆的纷扰,但是,自从他登上鲸皇的位置以后,方才感觉,鲸甲岛?只是鲸陆的一个家畜窝点!
但是,当他吃着仙米饭,啃着焦黄的香猪,喝着竹筒酒,鲸陆?呵呵,只是稍大一点的极西荒野,是人过的日子么?还皇者哩!
唉,人的欲望永无止境,人心?更是无法满足!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要活着!像金八洋,是胡乱地掺合郝十五的事,结果如何?
他是命都没了,挣来金山又有何用?更离谱的,郝十五只是黑风城勉强算上超级世族的头领,鲸皇是外海的总头领之一,两者的地位,是天差地远,唉,不仅如此,他还被郝十五坑了,是死于晨风城。
眼下的事?就是算总账,晨风城再滑溜、再厉害,也仅仅是外海稍大一点点的凶兽,它只是猎物,是彩头,嗯,不能将之列为对手!
章无敌翻看着卷宗,许多的事,是要谋定而动,海族,不能再败!
老驼子唉声叹气,从袖子里摸出四支竹筒酒,永安侯也有一支。
一股带着竹味的酒倒进自已的碗里,老驼子还是苦着脸,虽是竹筒酒,但此酒与彼酒是两码子事,只不过,自从晨风城逃进罪海深处后,什么竹筒酒,什么七彩锦鸡,什么油爆鸡肾,是统统没有了。
晨风城忒过可恶,出逃前?是一点风声也不露,不知坑杀多少人。
老驼子只泯了一小口,就把它喷出去,喘着粗气生闷气,这是酒?竹筒酒?唉,老先生,你只是花了一点点的金币,就喝上了竹筒酒,该知足了,探水侯做事地道,从不卖假酒,现在?只剩他还卖老酒了!
老驼子的气机渐渐平复,又端起酒碗,慢慢地品尝,什么日子啊?
永安侯的眼睛一颤,隐藏深处的寒芒微闪,她抬起碗,品酒罢!
“桂皇大人见谅,小侯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驼子的眼睛稍清明一点,后期始祖的寿数几是无限,每天都有无聊的时光,需要消磨,以前嘛,还有仙植、仙酿、竹筒酒。
现在?太无聊了,太无趣了,却又偏偏不想死,又不愿换身份活!
“我们调集大军,若是征伐晨风城?怕是用不着如此多的兵马!但若不是,世间除了黑风堂、郝氏旁支、帝盟世家,任谁也不是三皇的对手,我们要对付谁?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抢地盘?也不像!”
老驼子轻笑,鼓鼓虾永远是鼓鼓虾,他们好奇,他们有野心,他们不知轻重、危险,像是辜王,只是几个回合,就葬送鼓鼓虾联盟。
眼下的永安侯,若她成了气候?呵呵,还是会成为第二个辜王!
三皇的敌人,不是黑风堂,因为它从来不理外海的事,更对海族没有任何兴趣;当然,也不可能是无野心的霸盟,甚至某种程度,双方还可以成为盟友;至于晨风城?呵呵,弱弱的晨风城,还是下了海的晨风城,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都不可能成为海族的敌人,猎物罢!
敌人?首先,它要有能威胁你的实力,其次,它已经侵害你的利益,或者将要侵害你的利益,如此,你才会将之列为敌人。
是要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搞垮它、弄死它。
三皇的敌人,就是不知廉耻为何物的郝氏旁支,是贪得无厌、敲骨吸髓的郝氏旁支,海族想要翻身,想要自已当家作主,至少必须打垮郝氏旁支,甚至是,消灭它,诅咒烙印?呵呵,爷早就活腻了!
现在嘛,敌人?好像又有了新的定义!黑风城帝盟蠢蠢欲动,是纷纷逃出圈禁之地,哼哼,居然是选择外海落脚,帝盟伪仙家的性子佻脱,行事乖张荒诞不经,他们想当然地自行其事,真当我们睡了?
第一轮角逐算是落幕,九成的超级世族、超级世家?哈哈,它们也配?实力跌落了,就甭再自充大佬,回家歇着吧,否则,会有奇祸!
自从晨风城逃进罪海深处,章皇执政按兵不动,坐看花开花落,嗯,也与黑风大陆真正的大佬不谋而合,大家都是静观局势发展。
黑风大陆的形势,已经出现微妙的变化,黑风堂的掌座势力未受损失,无庸置疑,它们的实力,仍是深不可测,是最强大的势力集团。
其实,郝一书一系的实力也很可观,只不过,他被霸盟莫名狠揍,是将他手里的王牌,也是杀堂总舵一脚踹了,实力嘛,也是下降一些。
三皇?表面上,他们是被晨风城狠揍,但是,他们的底蕴深厚,再则,他们并未参与第一阶段的角逐,是完整地保存了实力。
郝一书与郝氏旁支,是一体两面,若是郝一书死了?那么,郝氏旁支也就完了,仅是内乱、内斗,就会自已弄死自已。
假如,能不断地消耗郝氏旁支的基础力量,当它们的实力下降到一定程度后,就算郝一书一系再强大?他也再无能为!
目前,黑风堂的残余势力、郝一书、三皇的主力,大约呈鼎立之势,实力有强弱,但悬殊不会大,因此,谁也不会抢先动手。
章皇执政估计,郝三忧会继续观望,是自恃实力强大,任何势力不会有针对他们的行动,他是要最后出场,咳咳,就是摘桃子!
郝一书?哼哼,他不会停手,自重新整合郝氏旁支后,其实力大增,肯定会有一番作为,但是,有一点,他与郝三忧是一路人,也会屈身旮旯角落看戏,也是要到最后的时刻,才会出来收拾残局。
三系大佬处理事情的方式,稍有差别,郝三忧是不会出动一兵一卒,除非黑风堂受到攻击;郝一书?肯定会有动作,还是大动作,但是,同样的,他也不会出动自已的力量,而是鼓动庞大的郝氏旁支动手,他们的对手?就是海族,及散落外海、想开花结果的帝盟世家。
郝姓旁支、帝盟世家的势力,遍布外海诸岛,他们有各自的道法、秘技,还有数不清的类人战傀,更令人惊悚的是,它们不仅拥有能入海作战的仙金品质类人战傀,还有数目不详的殒金品质的大、小家伙。
三皇并非不想将他们逐一剿灭,可是,岛战?与陆战没有区别,三皇,同样没有胜算,首先,三皇朝就没有多少类人战傀!
三皇的预设战场?就是罪海深处!数千万里的战场,是不能从虚空运兵、投送给养,任何人,都得老老实实地凭体力赶路。
其中的区别嘛,只有一点点,海族,是可以利用海水快速移动,并且,可以利用广阔的海域,就地采食,而无需运送粮草。
咦,你不怕他们的类人战傀?是能入海作战的大家伙、小家伙?
“怕,当然怕,殒金品质呢,一拳能打死一头大鲸,玄龟也要死!”
突如其来的自言自语,惊住另外三人,章皇只是瞟了瞟自得其乐的桂皇,又低头翻看卷宗,桂皇年纪老大,时常犯糊涂,别当真!
鲸皇见桂皇无事?便又低头回忆过去的岁月,特别是竹筒酒!
“哦,桂皇大人想是有了新发现,何不明言?”永安侯凑趣!
桂皇又倒了一碗竹筒酒,喝了半碗后,又歇了一会气,才道:
“类人战傀的确无敌,更何况仙金、殒金品质的类人傀,是号称能上天入海,任何修行人都不是它们的对手,如果我们讨伐各岛陆的叛逆?我们肯定输,因为,叛逆是主场作战,是可以从容布置。”
“可是,如果我们把战场,搬到罪海深处?呵呵,我们只要与晨风城保持安全距离,两相便会相安无事,它不攻打我,我不袭扰它!”
永安侯呆住,你们跟晨风城是一伙的?不像啊,你们是生死大仇!
“呵呵,又跑题了!类人战傀,嗯,它确实很厉害,但是,只要郝氏旁支、帝盟世家,胆敢把它带进来?他们就完蛋了!”
桂皇的眼里有了狰狞:“类人战傀最大的弱点,它是由低阶修行人组阵,是要定期吃喝,只要它停下来?它的好日子,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