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做亲子鉴定，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办法相信你。”
“念念……”
“陆灏南你不要叫我，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样，你不要我们的孩子，每次都戴TT，即使来不及了事后也会盯着我吃药，我曾一度以为你是不喜欢孩子才这样，我还想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两个人过也挺好的。可你告诉我不是不喜欢孩子，想要以事业为重，我也信你了，可事实呢？你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你压根就不像要我跟你的孩子……”
她不止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梦里是那个她流掉的孩子，血淋淋的一团，声音稚嫩的问她为什么不要他了，是不是不喜欢他。
她很想说妈妈不是不要你，妈妈不知道你的存在，妈妈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每每都是流泪到天亮……
“念念，我只能说如意跟我的确是有关系，但是她不是我的女儿，这点你一定要相信我。”陆灏南无奈的轻叹，语气中带着苦涩，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没有办法跟她解释齐如意的出生，因为牵扯到很多事情。谎言一旦开始了，就必须要用无数个谎来圆，他不能欺骗她……
“你以为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我就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顾念兮吼道，“陆灏南，你敢不敢发誓？”
“好，我发誓，如果我欺骗你就不得好死。”在她的目光下，陆灏南信誓旦旦的说。
顾念兮却漠然一笑，“你不是说你在乎我吗？那就拿我发誓好了，要是齐如意是你的女儿，要是你撒谎欺骗我，我出门就被车撞死。陆灏南，你敢拿我发誓吗？”
“念念，不许胡说！”陆灏南冲过来捂着她的嘴，一脸惨白。
别说是发誓了，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他都无法承受，他怎么舍得拿她来发誓。他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也只要她好好的……
顾念兮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眼里的痛苦，嘴角弯起，笑容讥讽，“陆灏南，你不敢么？”
“我……”
“心虚了是吧？承认你在撒谎了是吧？”
顾念兮的咄咄逼人让陆灏南无话可说，始终沉默以对。
“陆灏南，你知道吗？我跟你结婚的时候，我的姐妹都劝我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哪怕不能琴瑟和鸣最起码也能做到表面融洽，可我还是义无返顾的嫁给了，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陆灏南声音低沉，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沉稳淡定。
“因为你说过不会让我哭，我相信你不会欺骗我，可结果呢？我们结婚两年多了，你有一次对我说真话吗？齐如意的出现，我什么都没有问你，是想等着你的解释。我给过你很多机会，可你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
“陆灏南，你觉得一个女人能够忍到什么时候？我们还是离——”
“不要说！念念，算是我求你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
“你之前就说过同样的话。”顾念兮很是平静的说。
“我……”陆灏南表情有些僵硬，沉默片刻，才语气苦涩的说：“念念，我承认有些事情我的确是骗了你，我知道任何的解释都是无力苍白的，但你要知道，我是真的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
“好，我给你时间。”顾念兮目光透露着嘲弄，“你需要多少时间？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一个月，不，等如雪回来，要是她同意的话，我就将如意的身世告诉你。”陆灏南急切道。
“要是她不同意呢？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编织谎言骗我？”顾念兮冷哼。
“我没有这么想过，念念，我们之间的信任就这么不堪一击吗？”陆灏南显得有些无奈，知道她这么锲而不舍的追问是因为缺少安全感的缘故，可那些事情他真的没有办法对她说……
“算了，陆灏南，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顾念兮推开他，打开房门，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他，“是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我们是夫妻，哪有夫妻分开住的。”回答他的是顾念兮越来越冷的脸色，他只有投降的份，“好好好，我去睡客房。”
砰——
他刚出了房门，顾念兮就大力的关上门，身体也顺着门滑到在地，泪水无声的滑落。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真的是她要求太多了吗？
顾念兮不知道，她只知道没有办法面对一个跟她老公长得很像的孩子，更没有办法忍受那个孩子还住进了家里，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齐如意直接叫陆灏南“爸爸”，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害怕哪天就成真了。
陆灏南在外面听到她压抑的哭声，伸手想要敲门，手举起又放下，反反复复的，最后只能颓然的放下。
他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可他现在却什么也给不了她。
念念，对不起，再给我一段时间就好……
“陆叔叔，你怎么站在外面呀？跟顾阿姨吵架了吗？”齐如意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看陆灏南站在外面很是好奇的问。
陆灏南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走过去将摇摇晃晃的她抱在怀中，“如意半夜不睡觉，怎么跑出来了？”
“我做噩梦了，有些害怕，想找陆叔叔你……”
“原来是这样啊，那陆叔叔陪你睡好不好？”
“好啊，如意在家里都是跟妈妈一起睡觉的，有妈妈在做噩梦也不怕的。”
顾念兮听着外面隐约的声音，她无声的笑了。
陆灏南，你口口声声说齐如意不是你的孩子，可实际上你比谁都要关心她，只不过是做了噩梦而已，你就关心的跟什么似的。这样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你真的以为我顾念兮就那么好骗，一定会迷倒在你的牛仔裤下？
翌日。
顾念兮还没有下楼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孩子的尖叫声，她有些厌烦，冷着脸下楼。
“顾阿姨你怎么才起来啊，我们早餐都快吃完了。”齐如意眼尖的看到她，立即扬起笑脸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顾念兮没有办法像对陆灏南那样对她，挤出笑容道：“如意起这么早啊，真是个乖孩子。”
齐如意露出腼腆的笑容，很是羞赧道：“那当然啦，我妈妈说我们家跟别家不一样，没有任性的权利。”
顾念兮觉得这话很刺耳，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似的。她冷嘲的笑笑，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而已，哪来的那么多心机，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的吧。
“念念，早餐已经好了。”陆灏南端着三明治和牛奶从厨房出来，看到她露出一个暖心的笑容。
顾念兮勉强冲他笑笑，坐下来吃早餐。
齐如意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她无心留意，只是注意到陆灏南的脸上始终都是浅浅的宠溺笑容不曾散去……
顾念兮中午泡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杯子，想着下班的时候到百货公司去买个新的杯子。
她在买杯子的地方挑选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杯子，不免有些沮丧，那个杯子是她结婚当初买的一对，她跟陆灏南一人一个。
将百货公司所有卖杯子的地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相同的杯子，最后她随意买了一个笑脸猫的杯子。
看着笑得贱贱的喵星人，不的不承认，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怎么都无法愈合。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即使买到了一模一样的又能怎样，再如何相同的东西都跟之前的那个是不一样的。
想通了，她也就不再纠结了，整个人觉得轻松了不少。
路过童装专柜的时候，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齐如意喜欢潮一点的还是淑女可爱一点的，买了好几套不同款式的衣服。
“小姐，这件公主裙是限量版的，我们店内只有三件，就剩下唯一的一件了，您看还喜欢吗？”
顾念兮抬眸看向店员手中拿着的裙子，粉蓝色的裙子，舒畅的裙摆线条，勾勒出优雅气质。延展开来的飘逸裙摆，互相衬托着，粉粉的颜色就像是粉嫩的小公主。裙摆处是手工绣的花朵，中间的粉色丝带做的腰带使整个裙子更加的闪亮，做工很是精致。
“包起来吧。”每个女人都有公主情结，顾念兮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小裙子，想买下来送给齐如意，即使小女孩很有可能是他老公的孩子。
回到家里的时候，齐如意正坐在那里认真的画画。
顾念兮走过去，看到她画的是一家三口手牵手的画面，只是爸爸是没有脸的。
“如意，为什么爸爸没有脸？”她好奇的问。
齐如意认真的给画上颜色，头也不抬的回答：“我不知道我爸爸长什么样。”
“呃……”顾念兮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看着小小的孩子认真的神情心里不禁一酸。
“阿姨，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画画好吗？”齐如意的表情有些不耐，口气更算不上好。
顾念兮将买的衣服拿出来，笑眯眯的说：“如意，这些衣服都是阿姨送你的，你看看还喜欢吗？”
齐如意看都不看衣服一眼，低头画画。
“如意，阿姨卖给你的衣服很漂亮哦，试试好不好？”
齐如意“啪”的将水彩笔放下，不高兴的夺过她手中的衣服丢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踩。
“如意，你怎么能这样呢？”顾念兮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