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惜放下染指甲的颜料,喝口水,继续哭:“相公,妾身照顾三个孩子也不容易,弄点钱花花也不是故意的,相公你怎么就不体谅妾身一下呢。”
幻惜接过是儿送来的清水,把指甲泡进去,让染色凝固:“相公,一日夫妻白日恩呀!咱们这么久的夫妻,恩泽如海呀!相公你难道想让……”
非儿听得烦了,往她嘴里塞块苹果,幻惜边吃水果边研究指甲固定的颜色:“相公!你别给脸不要脸!咱们都是成年人!一夜情还有分手费呢!你装什么清高!……”
康儿冒着冷汗赶紧给她递上几粒碎钻。
幻惜拣几颗水蓝色的和着颜色融入长长的指甲:“相公我警告你,你要是看我顺眼就把我休了,别吊着人玩秋千,你要知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她满意的看眼小小指甲上的山水画,吃口水果,突然换个口吻又开始哭:“相公,你就当可怜妾身还不行吗?相公,妾身保证再下次再也不敢了……”
龙倾侍额角冒出几滴冷汗:得!又哭回来了!念来念去就这几句,她念的不烦,听的人心烦。
龙潜远看眼滴落的碎沙,处理完手中最后一份文件,披上一件薄衫,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幻惜抬头,惊讶的张着嘴,停住吃糕点的手,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推开面前的零食,掀开身上的棉被。
穿着她的孔雀衣,梳着她的孔雀头,画着她的孔雀妆,脸不红气不喘的跟在冰山相公身后,笑的花儿都谢了。“相公,你真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举动。”
龙潜远也不和她计较,龙倾侍很有意见的看了她片刻。
幻惜厚着脸皮把素一放他手里,龙倾侍不敢相信的瞪着怀里的小人:他不是保姆!
幻惜也不瞧他骤黑的脸色,小脸红红的挽住自家相公的手臂,谄媚道:“相公,冷不冷呀!”
龙潜远稳步前行没理他。
“相公你口渴吗?”
龙潜远呼吸的频率依旧,目光冷然的看着远方。
“相公,我感觉你可帅呢。”幻惜说完花痴的把孔雀脑袋放他胳膊上蹭蹭,脸上洋溢的幸福看着怪怪的不是正色。
行至转角,幻惜放开龙潜远的手,错开一步跟在龙潜远的身后,身边五大丫头加三个冷情管家分列两侧。
转角处等待的女眷一起加入行走的队伍。
三个女主,二十多个仆人顷刻间出现在了众宾客的视线。
幻惜的装备无疑成了最夺目的焦点,头戴九枚天云坊出产的紫菱钗,每一枝钗尾用狄寒丝悬挂了一朵用蓝钻精雕的盛放牡丹,四枚两侧排列一枚中间露香,小小的乌云髻真像一只开屏的华丽小孔雀。
一袭乳蓝色的上裳绘了一株静态的墨竹,领口三字交叉,蓝紫相映。
下身如瀑布般一顺而下,流泻千里,长长拖地,单看衣服是美的,甚至可以说是高雅的冒泡的。
但是那脖子里一圈一圈扩大的玛瑙项链是怎么回事?胳膊上从细到粗的一圈圈玉镯是怎么回事?还有衣服上闪闪的鳞片,天呀!还是最名贵的冰海一日碎,竟然同时出现这么多颗,蓝裙外的丝线是不是最坚固的赤木国蛹丝--光亮无重感,奢华不市场。
晕了!晕了!照晕了!
没人批评她的装束庸俗,因为庸俗的及至是别人负担不起的高额资金,在场的一半人被她重金打造的装束看傻了,另一半人吓傻了:这就是龙主,在珍贵的东西也不过时他手里的玩具。
幻惜很得意的用素手抚着脖子上一圈圈的项链,指甲上闪光的碎钻又晃了不少人的眼睛,这就是她的目的,她就是要所有人知道,讨好她要足够的金钱哦!
慕谣竹瞪她一眼,她拨弄一下耳坠,眼睛上洒的亮粉眨呀眨的--放电。
司徒雨昕红衣未变,却得到了最高的尊重,因为她是三朝元老之孙,如果不是龙潜远底下的身份,司徒雨昕比他的身份还高,幻惜虽然不喜欢她抢自己风头但嘴角的微笑未变。
三个人分开一条路,清风再起,湖面破碎,柳枝袅袅起舞,
龙潜远伴着寂静走出,没有哗众取宠的衣着,没有特意修饰的威严,没有一丝一毫的外在助力,他单凭自我的孤傲和威慑在众人中睥睨独鸣!
他是天生的王者,也许遗传了皇家的骨子里的高贵,也许无形中他培养了自己独孤天下的气势,也许残酷的战场教会他天鹰般的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