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灭盘圣祖

百多名神色呆滞、面涂油彩的黑衣人,在漓渡四大天尊的引领下,鸦雀无声步入大厅,往灭盘圣祖的身后站定。

杨挚瞧得暗暗骇异,出言问道:「你口口声声与年旃有仇,为何要牵累上我正道各派的弟子门人?」

灭盘圣祖不以为然,道:「老子平生最爱看狗咬狗!」

太清宫在七星山一战死伤之惨重,仅次于越秀剑派,观止真人至今耿耿于怀,闻言冷笑:「天底下强词夺理、胆大妄为者,恐怕以你为最!」

灭盘圣祖竟是扬扬自得地笑道:「这话不假,要比不讲道理,谁是老子的对手?」

观止真人眼见对方恬不知耻,嚣张跋扈,已到不可理喻的地步,禁不住怒火升起,正欲开口回击,蓦地听到停云真人传音入密:「道友切莫心浮气躁中了老魔奸计。今日之事,你我不可喧宾夺主,看雷不羁如何应付。」

观止真人登时明白过来:「不错,这老魔要找的是年老鬼,我等不过适逢其会,何苦强出头?」于是不再言语。

灭盘圣祖见观止真人哑口无言,摸摸光脑门,道:「怎么,在等老子亲自去请年旃么?」

雷不羁泰然自若,拂视厅里厅外的漓渡仙境精锐人马,缓声道:「瞧得出你今日有备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灭盘圣祖的大手撸过头上的那撮红毛,点头道:「你个龟儿子的,明白就好。年老鬼在哪里?」

有人笑嘻嘻接着道:「别光火,别光火,我晓得年老祖在哪儿。」

灭盘圣祖闻声瞧去。

侧门后头钻出了个胖大和尚,一身白白嫩嫩的细肉,脸上笑容可掬,形似大肚弥勒佛,手里拖着根惨绿色铜棍,边走边「叮咚叮咚」敲击着地砖,模样滑稽可笑。

站在饕心碧妪身侧的一名赤发魔头低声介绍:「启禀恩师,此人是天陆九妖中的极白蝉唐森,据说修为素不在雷公之下,平日里笑里藏刀,最是阴险狡诈不过。」

唐森耳尖,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向说话之人咧嘴道:「靳兄对小弟的评语确也再中肯不过。其实咱们两个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只是认识那么多年,小弟还不知道你居然是圣祖门下的嫡传弟子,真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惭愧啊惭愧。

「遥想当年靳兄与小弟初次会面,咱们在京城八大胡同里一口气叫了十八个粉头,你我各半,斗得昏天黑地难分难解,从此传为天陆佳话,不曾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久别重逢,竟要兵戎相见,委实叫人嗟叹。

「靳兄,依小弟之见,咱们两个不如立马到山外再叫上十七八个粉头,横枪立马再大杀一场,岂不好过在这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伤了兄弟情分?需知小弟为人最是心软,更看不得一点血,咱们……」

此人啰嗦起来口若悬河,没完没了,实不愧是极白蝉炼化成人。

那姓靳的赤发魔头本是灭盘圣祖座下的小弟子,百余年前在关狼山拦虎洞自立门户开宗收徒,创下不小名头,却从无人清楚他的底细来路。

此刻他被唐森唠叨得头也晕了,一声大喝,道:「住口!谁跟你这妖蝉称兄道弟,还叫了十八个粉头作乐?」

唐森愣了下,喃喃道:「不是你,难道我记错了?」

他目光往靳姓魔头身旁的一人瞟去,猛地眼睛一亮:「哎哟,我记起来了!宫兄,原来是你!大嫂二嫂三嫂四嫂,还有十七八位姨太太们可好?你那日回去后,没和她们提起咱俩某年某月某日某地的某段风流韵事吧?

「事后小弟好生后悔了三天三夜,就怕东窗事发累得你跪搓衣板。唉,都是我不对。明明晓得宫兄家里金屋藏娇,美女如云,偏偏还带你到八大胡同去消遣,着实对不起诸位嫂子!

「可俗话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要不宫兄何以抛下家里的娇妻不顾,还娶了十七八房的姨太太?有道是生宫兄者父母,知宫兄者小弟也……」

他这回找上的是灭盘圣祖首徒,绿鸭山无欲府府主宫无极。

宫无极修养端的不错,一任唐森唠唠叨叨取笑挖苦,脸上始终笑吟吟不露怒色,却是与他同来的那九房妻妾一个个杏目圆睁,咬牙切齿。

那大夫人厉声断喝:「唐森,你再胡说八道羞辱我夫君,小心老娘拔了你舌头!」

唐森吓得一吐舌头,又赶紧缩了回去,双手乱摇。

「不敢,不敢!大嫂的河东狮吼连宫兄都畏惧三分,闻听之下每每双腿发软,跪倒在搓衣板上,三五天不敢起身,苦修「跪板神功」,久而久之将一双膝盖修炼得坚逾金石,万夫莫当,哦不……是万女莫开。

「这个,小弟素来景仰,好生艳羡,无奈自幼出家,无福如宫兄一般坐拥贤妻,这辈子怕练也练不来了。」

宫无极的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掣出一对短匕,道:「唐森,有种你站出来!」

别看宫无极在外拈花惹草,却出奇的惧内,他急忙低声劝慰:「夫人莫要动怒,咱们且听圣祖之命行事,这唐森早晚也跑不了。」

他的大夫人一听宫无极提及灭盘圣祖,心里一寒,忙不迭收起双匕,只用眼睛恨恨瞪视唐森。

饕心碧妪目视唐森,道:「胖和尚,说过了我师兄师弟,接下来可是轮到老身了?」

唐森呵呵一笑,道:「您是碧婆婆吧?恕小弟眼拙,刚才一下没能认出来。俗话说好狗不跟鸡争,好男不跟女斗,小弟再厚颜无耻,也不能冲着您去啊……」

百流道人听唐森一个个挑拨,越说越来劲,不由隐隐生出警觉,低声道:「圣祖,这和尚有意拖延,在暗中布置埋伏。」

灭盘圣祖正听得津津有味,大手一挥打断百流道人的话:「老子怕个鸟,让他说完!」

饕心碧妪听唐森的言语虽不中听,但还算顺耳,语气微缓,道:「既然如此,你先把这张臭嘴闭上!」

唐森如奉御旨,连连点头:「知了,知了!小弟这就闭上嘴巴。」说着唇角忽地露出一丝诡异笑容:「接着的事,也无需贫僧多说了。」

饕心碧妪一愣神间,大厅四面突然开启出一道道暗门,从中涌出数百南荒魔道高手,对灭盘圣祖等人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只留下厅门一处尚未封锁。

见状,百流道人暗惊道:「他们显然早有防备,才能在短短数日间将这些南荒魔道的高手从各处秘密召集而来。只是此次行动的计划甚为隐秘,洞悉内情者屈指可数,又是谁早早泄漏了风声?」

他忍不住往晋连看了眼,又很快将他否定,压低声音问道:「圣祖,怎么办?」

灭盘圣祖满不在乎地等着各方魔道高手布妥阵势,哼了声道:「还问个鸟,打啊!」

一听此言,早已按捺不住的宫无极赶紧纵身出列,道:「恩师,弟子请战!」

灭盘圣祖知道他一心要寻唐森晦气,略一颔首,吩咐道:「留着这个和尚的舌头,老子喜欢听他说笑话。」

宫无极应声飘至大厅中央,背后一对蓝霜魔剑并交右手,往唐森一指道:「出来!」

孰料唐森尚未回话,一旁的南荒高手中如有默契地跃出两人,正是双星堡的商雄、商杰昆仲。

数日前,商杰路见不平与宫无极放对较量,吃亏不小,幸得小蛋解救才没命丧七星山,这段梁子却是结下了。

宫无极这一出阵,商杰自知仅凭一人之力兼且伤势未愈,绝非其对手,故此邀上兄长商雄,二人连袂出战。

宫无极见商氏昆仲横插一杠,心生恼怒,道:「好啊,你们兄弟两个并肩上吧!」

商雄多年前被漠北豪雄尤怨断去一臂,如今仅剩下一条胳膊,只得改练单轮,手中的乌金五行飞轮却比原先的日月双轮大上数圈,轮沿上分有五道锋刃突起,见血封喉,煞是厉害。

乌金五行轮哗啷啷作响,挟着一股黑光,直轰宫无极面门:「看招!」

宫无极见乌金五行轮来势汹汹亦不敢怠慢,错步挥剑往轮上一挑,右手魔剑疾劈商雄肩膀。

商杰双轮并举抢上前来,「当」地架开蓝霜魔剑,三人斗成一团。

一晃眼,激战了五十多个照面,商杰毕竟伤势未愈,逐渐力不从心,一旁的商雄虽然骁勇,无奈独臂难支,在宫无极暴风骤雨般的猛攻下,左支右绌,汗流浃背。

在旁观战的杨挚,见商氏昆仲战局不利,扭头向门中的长老伍端低声道:「伍师叔,商杰在七星山曾救我一命。如今他有危难,小侄断不能见死不救。只是我有伤在身,恐不是宫无极对手,说不得需劳驾您出手襄助。」

伍端双目关注着战况,颔首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本该如此!」

场内三人翻翻滚滚缠斗了七八回合,商氏昆仲败象已露,却天生悍勇死拼不退。

宫无极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左手魔剑引开商雄的乌金五行轮,右手蓝霜魔剑从商杰的日月飞轮缝隙间掠过,飞挑他的左肋。

商杰躲闪不及,索性不顾对方刺来的魔剑,双轮一合,往宫无极脑袋上砸去。

宫无极剑随身走,脚下往左一转,蓝霜魔剑从商杰身上划过,商杰的左肋直至小腹右侧立时现出一道尺许伤口。

商雄高声怒喝,奋不顾身地挥轮扑上,欲为商杰解围,岂料宫无极料敌机先,左手魔剑招走轻盈,挑开乌金五行轮,一脚就往商雄小腹踹下。

眼瞧商雄不死也得重伤,宫无极猛听一人宏声喝道:「小心了!」

一道犀利的剑气由远至近,应声掩袭而止。宫无极自然不愿拿性命跟商雄交换,急忙扭身回剑招架。

双剑一交,宫无极身躯不由自主往后踉跄,来人并未趁势追击,抱剑而立,显出一派名家风范。

商雄险死还生,背上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搭救他的人居然是越秀派长老伍端,不由怔了怔:「多谢伍长老救命之恩,商某没齿不忘!」

伍端目光凝铸宫无极不动,呵呵一笑:「商兄客气了。令弟前几日刚救了老朽掌门师侄一命,敝派上下尽皆铭感肺腑。」

那天商杰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小蛋从一众黑衣人手中救下杨挚,他没想到今日越秀剑派有恩报恩,从宫无极剑下将他兄长从鬼门关门口拽了回来,禁不住又愧又喜,望向兀自面容憔悴坐在那儿的杨挚。

见杨挚正朝着他会心一笑,商杰心头感动道:「真没看出来,这杨挚还是条汉子,往后有机会定需结交一番!」

这边宫无极教伍端坏了好事,暗骂了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阴不阳地说道:「伍长老,莫非你也想陪宫某玩两手?」

伍端本不欲贸然介入南荒纷争,只想救了商雄便退场,但宫无极指名道姓发难,若不接战,岂非损了越秀剑派的威名?

一抖大袖,伍端泰然自若道:「既然宫先生都这么说了,老朽敢不奉陪?」

此刻场下的百流道人也在肚里破口大骂,不过他骂的并非伍端,而是宫无极。

原本正道四大剑派摆明要坐山观虎斗,宫无极这一开口挑衅,由此卷进来的,何止是一个伍端或越秀剑派?

只听伍端道:「宫先生适才已大战了一场,不知是否要歇上一歇?」

宫无极心里正窝着一股子邪火,冷冷哼道:「不必!」

他话甫出口,一对蓝霜魔剑左右开弓,已朝着伍端的两肋狠狠刺到。

伍端在场外已看过宫无极的一场打斗,于对手的招式路数私下里琢磨得八九不离十。宫无极双剑一动,他竟是理也不理,手中仙剑中宫直进,疾掠对方咽喉。

宫无极大吃一惊:「这老家伙瞧上去厚道土气像个老农,出手却恁的狠辣!」

需知伍端的这一剑表面看似玉石俱焚,实则吃准了宫无极的蓝霜魔剑变化有余迅猛不足,走的路径又是弧线,远不及他这一式越秀派的「暮渡春山」来得干净利落,更争得了后发先至的主动。

况且即使两人同时中剑,他两肋伤势严重但不累及性命,可宫无极可是被一剑穿心,神仙也搭救不得。

迫不得已,宫无极中途仓促变招,双剑往外一封,架住伍端仙剑。

伍端喉咙里一记断喝,手中「渡云」仙剑硬生生擦着蓝霜魔剑,再往里递。宫无极仰身躲闪,双臂运劲往上一推。

渡云仙剑高高弹起,伍端老迈的身躯陡然如苍鹰凌空飞腾,飞足疾点宫无极眉心。

宫无极因一时浮躁,被伍端抓住破绽一通穷追猛打,足足二十回合都没能缓过气来,直到第三十一招,他冒着左臂被废的危险,兵行险招,方才堪堪稳住阵脚,但再也无法回复第一场大胜商氏昆仲的神勇。

见战况胶着不下,百流道人皱眉道:「圣祖,需防夜长梦多。」

灭盘圣祖正不耐宫无极和伍端的沉闷打斗,一点头,道:「也是,这么一个个玩下去,老子躺下睡他娘的一觉都没问题。

饕心碧妪,去把雷不羁的脑袋拧下给我。」

饕心碧妪躬身领命出列,枯干的手指一点雷不羁,道:「姓雷的,敢不敢过来跟老娘打?」

鸾衣蝶一声清啸,飘落到饕心碧妪近前,亮出无憾双刀:「你也配?咱们两个先斗一斗!」

雷不羁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在南荒仙林中实乃冥轮老祖年旃之下的第一高手,要把雷不羁的脑袋拧下,任饕心碧妪再狂妄自大,心里也有点打鼓。

如今鸾衣蝶代夫出战正合心意,饕心碧妪嘿嘿道:「也好,先杀了你,让雷不羁做个鳏夫!」

她袖口一抖,「哗啷啷」掣出一对碧色长索,却非原先的那对翠玉双飞燕,而是半年多前才匆匆新铸的「碧鸳双飞索」。

鸾衣蝶等她站好门户,无憾双刀指东打西,往饕心碧妪头顶劈去,口中喝道:「看刀!看刀!」

两声「看刀」,双刀已轮回交替连攻四招。饕心碧妪左躲右闪,手里握着一对碧鸳双飞索,竟来不及挥出招架。

鸾衣蝶口中「看刀」越来越快,可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她手中那对无憾双刀的劈击旋斩速度,竟是快上一倍,一团寒光犹如朔风吹雪,将饕心碧妪的身影整个包裹进去,连在旁观战的人都情不自禁生出几要窒息的错觉。

雷不羁见妻子压得饕心碧妪全无还手之力,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原来雷不羁早年风流倜傥,惹了无数风流官司,却对始终痴情于他的鸾衣蝶不闻不顾,形同陌路。后来鸾衣蝶为救雷不羁被剧毒毁容,落下终生残疾。

雷不羁感恩之下幡然悔悟,从此浪子回头。哪知鸾衣蝶却因为自惭形秽,反对雷不羁动辄羞辱打骂,欲令他知难而退。

对此,雷不羁不仅毫无怨言,甚而将鸾衣蝶娶回滴水石林,从此不离不弃,转眼就是百多年。

而他的苦心痴情也终于慢慢软化了鸾衣蝶。这些年她埋首石林,一心一意研创「无怨无悔一百零八打」,亦正是藉刀法的名称,向雷不羁表明心迹。

鸾衣蝶一式「斩钉截铁」,再接一招「执迷不悔」,打得饕心碧妪顾此失彼,步步倒退,雷不羁眼眶竟是有些湿了。

但他心中清楚,饕心碧妪绝非庸手,只是被有攻无守、有去无回的刀招打了个措手不及,才落了下风,可饕心碧妪身法招式败而不乱,潜劲暗蕴,显然是苦候时机,只等鸾衣蝶锋锐消挫,即可转守为攻,发动致命一击。

因此,雷不羁的心情没有丝毫放松,目不转睛盯着场中身影,只盼鸾衣蝶能一鼓作气收拾对手,至不济,也莫要伤在饕心碧妪的碧鸳双飞索下。

另一面,灭盘圣祖却对弟子的表现非常不满。

瞧着饕心碧妪战局不利,灭盘圣祖心下寻思:「看来饕心碧妪经过去年一劫修为大减已不堪重用……老子不该白白浪费一颗雪魄梅心,他奶奶的!」

另一处战团里变化突生,宫无极久战力虚,被伍端寻到破绽,一剑横胸掠过。饶是伍端心存一念之仁撤劲,没让对方开膛剖肚,却也令宫无极吃亏非小。

站在灭盘圣祖身后的赤发魔头目睹师弟受伤,怒吼一声:「伍老儿休走,我靳珂来也!」

掣下背后厚背金刀,靳珂纵身而上,伍端暗暗叫苦。

虽高奏凯歌,可伍端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来人与宫无极修为相当,那下一个落败的必定是他无疑。

可靳珂已然冲了过来,势必不能示弱退却,伍端落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还好正道四大剑派的阵营中有人朗声道:「伍长老请回,待贫道来会会这魔头!」

话音落处,只见碧落七子之一的停雪真人手执拂尘,飘然迎上靳珂。

靳珂上下瞅着停雪真人,猛然发问:「老道姑,你是伍端的相好?」

停雪真人被这赤发魔头冷不丁的一问激得羞怒交集,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靳珂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那就不对了。我师妹找雷不羁过招,他老婆出面帮他打,那叫理所当然。老子要寻伍老儿的晦气给宫师弟报仇,你既然不是伍端的婆娘,平白无故地挡什么?」

停雪真人气得面色煞白,怒斥道:「无耻之徒,贫道岂能容你!」她反手拔出仙剑,在靳珂面前一记虚晃,拂尘呼啸往对方头顶拍落。

靳珂见自己将停雪真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老子不小心猜对了,也不用恼羞成怒要杀我灭口啊?」

他一振厚背金刀,刀身上的十八只银环「铿铿」激鸣,划过一束弧光迎向拂尘。

看到正道各派高手纷纷出手,百流道人蓦地纵声喝道:「停云真人,你们是打定主意要帮年老魔了?」

停云真人素来不善言辞,旁边的观止真人冷笑代答:「我们和南荒魔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更不屑同流合污。只因尔等掳我门下弟子,伤我同道友人,欺人太甚。我等身为天陆正道门下,焉能坐视不管?」

灭盘圣祖勃然大怒:「龟儿子的老杂毛,不见棺材不落泪!给老子上无魂客,扁这帮正道仙人板板的!」

咆哮声中,四大天尊齐齐举令,驱动着上百黑衣人一步步迫向正道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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