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家
我被素白揪着领子拎回家,大猫被素白按着脊梁骨打了十几下屁股现在乖巧的就跟小猫咪似的跟在我身后,我心虚的冲老熟的街坊绽开微笑,挥挥小手,可每个人看到我得都满脸惊骇掉头就跑,我摸摸脸,难不成我现在都可以跟鬼媲美了,伤心的捂上脸,早知道带块面纱出门,突然素白在旁边清了清嗓子,没等我转头素白的唇已经贴上我的耳朵,魂牵梦萦的气息让我身体一紧,
“其实,你这道疤一点都不丑,还,还满有性格的!”素白含糊的说完立刻移开了紧贴的身体,可我却听的真切,脸唰的红到耳根,不敢再抬头。
“鬼――啊-老爷还魂了!!”小翠见了我抱头就跑,我本打算给小翠一个热烈拥抱,被小翠这么一喊跟着一个哆嗦,闻声而来的忠叔,见到我那个老泪纵横,
“少-少-少爷-!”冲上来抱着我哽咽的半天没再说出半个字来,我们俩站在前院里抱头痛哭了快半个时辰,连着一家老小跟着哭倒一片,末了被素白拉开,劝了半天,忠叔才开始细细打量我:
“少爷,忠叔不是在做梦吧,你不是死了吗,是不是在地下过的不好上来找忠叔,想要什么告诉忠叔,忠叔这就派人给你烧。”
“什么??”旁边的众人也跟着直点头,怪不得到现在为止除了忠叔没人肯靠近我半步,都离了八丈远。
“我,我没死――。”
“少爷,忠叔知道你死的怨,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早点去投胎吧!”说着又是一大泡眼泪,“反正再过几年,忠叔我就能下去陪你了。”
“忠叔――!”抗议无效,“我什么时候死无全尸了???”我只好向素白求救。
“忠叔,思足她没死,你看,有影子,身体也是热的!你摸摸看。”素白循循善诱。
“对吼!!”
“就是!”我哀怨的翻着白眼。
“那那个埋在查家祖坟里的是谁,得赶快给他挖出来?”
“尸体??”素白点点头,说给我听,
“噢!”我终于想起来了,“就是你妈临死前吃的最后晚餐!”我拍拍大猫得头,让它别伤心。
“老虎!!!”
“它不咬人,你们别跑啊!!”
终于风平浪静,不过忠叔说明早一定要去挖坟,不能人再留着外人再在查家祖坟里过年。我忙点头答应,顺便简单交待当年没死得经过,至于为什么没死还不回来,呵呵呵当然不能说实话,一大群人还在旁边听着,尤其是素白,
“那个,那个――!”
“她觉得自己变得太丑没脸见人!”素白不想看我吞吞吐吐干干脆脆得替我解决了问题,只是答案是对的,对象从一个变成了一群,范围扩大了。呵呵,我很满意这种含糊的效果,傻笑的认可,
“虽然破了相,可是也不算太难看啊,还行,少了脂粉味儿,像大人了!”忠叔点点头,众人点头附和,我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少爷你可要好好谢谢夫人,这几年家里都是夫人在照看,夫人一直不肯改嫁操持着这个家,你回来第一个不能亏待的就是夫人。”我感激的看着素白,心里甜丝丝的,,素白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忠叔,不早了,咱们先吃饭吧,反正回家了,今天就先早些休息。”
“好,好,先吃饭!”
刚做到饭桌前,“忠叔,刘公子和袁公子来了!”下人阿强跑上来说。
“什么袁公子和赵公子?”我一头雾水的盯着忠叔。
“这个,呵呵,呵呵。”忠叔没笑完人已经被引到饭厅,
“那个,那个我忘了,今天说好请袁公子和刘公子吃饭的。”
“是吗?”我礼貌的让忠叔请两人坐下,我不太擅于应付就安心吃我的饭,任忠叔召呼,那两个人倒也不管我,往我这边看看,满眼的艳羡之色,忙费力的卖弄起才学来,忠叔的身体随着干笑不住抖动,而冥伶坐在我对面脸上挂满奸笑,倒是素白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不多说,我也就不好说话,俺家主母都没发话我这正犯着错误的人哪敢吱一声,埋头苦吃被素白夹了满碗的菜,素白的眼睛除了桌上的菜,我的碗就是我的脸,细碎的目光从头到脚逡巡打量,身上的衣服都被素白的目光烧穿了黏在我的皮肤上,盯得我全身发毛,更是不敢动弹,全神贯注拨弄碗里的饭菜,
“别光吃饭,喝口汤,小心噎到。”我机械的转头张嘴吞下素白送到嘴边的鸡汤,身上立刻多了两道嫉恨目光,那两个男人见我独享殊荣,眼里尽是不甘,也顾不上再表现,我被看的不好意思,毕竟公共场合,不适合亲亲我我,更别提这是我有限记忆里头一回得此殊荣,心里毛毛的,偷偷转头小声对素白说:
“那个,素白,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我。”
“你是我相公,看你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字!”素白很悍妇的杏眼怨瞪,直接连我的反驳也憋了回去,我干咳着掩盖尴尬,没办法,惧内,
“呵呵-呵呵-,”我学着忠叔干笑,顺便想挽回点面子,“呵呵,见笑,见笑-”
“什么?”两个男人却不领情,拍案而起,
“忠叔,你什么意思,李掌门都有了相公,你还喊我们来干嘛,耍我们啊!”
“那个,那个!”
两人不等忠叔解释,急欲挽回颜面拂袖而去,
“那个忠叔!”我好奇两个人怎么说走就走,还有我是素白相公哪里得罪他俩了??
“哈哈哈哈,忠叔,今年的相亲计划又泡汤了!”冥伶笑得直排桌子。
“相亲?给谁?”我疑惑的看着忠叔,顺便打量屋子里的未婚女青年,
“小翠-,给你!”
“没有,没有,老爷你别瞎说,我,我早就嫁给阿财了!”
“啥,嫁人了?怎么这么快?”
“老爷,你一死五年,我家小宝都会爬了!”
“啊?那那是给你!”我挨个指,
“难不成给冥伶??”
“怎么是我,我可是还等着师姐不要你,和你私奔哪,现在还来的及噢!!!”冥伶继续冲我眨眼睛。
“你敢!”素白沉着声,“你再敢离开我半步,我就阉了你!”
“阉了我――!”
在我正思考着我怎么被阉,要怎么阉,该阉哪的问题,素白又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拎回了房,我的脸上的潮湿让我醒过神儿来,素白正拿着湿布沾了热水顺着我的五官细细擦拭,素白的脸映着烛火在眼前或名或暗却看的分明,仔细到鼻翼下的阴影,鼻梁上的细微绒毛,那心底的情愫慢慢升腾,记忆重叠处,还是那一眼便难忘怀的人儿,那唇、那眼,可还有恨,怎会有恨,为了忘却的隐忍,曾痛彻心肺的疼,在这一秒,一眼间通通烟消云散,
“素白――!”一声轻唤,仿佛过了千年,连带了眼中的泪竟一并滑下,“我――。”唇被一只玉指轻点。
“别说话,让我说。”烛火晕淡了素白的眉眼,素白上前紧紧的拥住我,让我的头伏在她胸前,胸口处的激烈无绪的跳动混乱了我的心神,可头顶哽咽的声音却攥回了我的心。
“你落崖的那日我以为心就就此死了,我后悔未随你一同去了,也好过夜夜垂泪,日日揪心,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这一次老天垂怜,我断不会再放手让你离开我。”素白的话什么意思,我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素白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心里有我,或者如我爱她一般,可能吗,可能吗?早忽略头顶仍在继续的声音,
“我和她已成过去,那日皆是不甘的气话,没想你会听到,但真的,真的我与她再没半分情,你早在潜移默化中占满我的心,只是我从未敢正视,偏等失去才清醒,我太笨了,真的太笨了。”我的脑海中早就乱成一锅粥,极其缓慢的消化得来不易的喜讯,素白在说什么早就听不清,听不见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怎的半点反应没有?”头上的人得不到回应,终于气恼。
“素白,你说真的,你-你真的喜欢我?”颤抖着声音,我还一下子消化不了,只想要素白最直接的肯定让我安心,
“呆子,好话不说二遍。”素白难得的小女人姿态,红着脸扭头不肯理我,那娇羞的样子在红烛下仿佛回到当年那洞房花烛之夜,本该有的娇羞新娘的模样,我不由痴了,
“素白,你-你还-还那么漂亮”,说完和素白一样红着脸,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我们并肩坐在床前,烛光下彼此凝望,
“素白,你真的早就喜欢我了吗?”诞着脸,看着不同的素白一下起了顽劣之心,想再看素白红着脸的样子,下一秒果然见到想见的模样,只是,只是位置不对,电光火石之际已被素白按在床榻之间,
“倒是你,怎么补偿我这五年的活寡,还有,有没有勾搭谁家小媳妇大姑娘来的,从实招来。”素白转眼恢复到面目凶狠的颜色,
“没,没真的没有,我,我只跟大猫睡!”
“是吗?谅你也不敢,要是让我查到立刻阉了你!”素白凤眼斜眯。
“是-是-真的-真的没有。”我费力的咽了口口水。想向旁边挪挪,离开低气压区,
“想去哪?”
“呵呵呵,睡-睡觉,素白你也累了,早点休息!”趁素白一恍惚,迅速闪在门口拉开了门,
“大猫,睡觉!”哀怨的趴在门口的大猫立刻精神抖擞的跃到我旁边,
“你打算带它去哪里睡啊?”素白在身后柔声询问
“书房的床好像还在,我们俩去那睡。”
“它和你睡?”
“当然,这五年我都是天天和大猫睡的啊,很暖和的,是吼,大猫。”大猫乖乖的蹭了下我的脸,刚要走,一下想起了有件事没做,
“那个素白!”素白斜靠着门扉,样子带些慵懒,刚刚的泪痕还没干透,显得眼波含媚道不尽的风情,我不由看的痴了,
“今天的炭火好像烧的汪了些!”素白拉了下环了雪白兔毛的领口,松动的领口处细嫩的颈子若隐若现,,
“呵-呵-。”
“啊??”僵硬的低头,看着正咬着我衣摆的大猫,
“干什么?”
“你流口水了!”
“啊?呵-呵-”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素白歪着头,表情里带着顽皮。
“我,我是想谢-谢你。”素白顺手摘掉发上的玉簪,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滑下衬的肌肤似雪,其中一缕顽皮的遮住素白的前额,平白间又添了几分柔媚。
“谢我什么?”
“咕咚!”狠狠的咽下分泌过量的口水,“谢谢你帮我照顾忠叔,照顾家里。”
“一家人客气什么,都是我该做的。你不是要去睡了吗?我也困了,明早见吧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素白又冲我嫣然一笑,将门掩上。
“呼呼-!”
“啊?”
“呼-!”
“啊,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