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布衣托着沉重的铁链走到了茯苓的面前,他真是一个高大的男人,那头银发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深不可测。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不知道……”茯苓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我想知道,你是否是那个弹筝之人,每天在蓝枫小筑,都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古筝乐声,那几乎成了我每日派遣孤独的唯一乐趣,你生病的这几日,乐声没有了,所以我相信你就是弹筝之人!”
“我不想再弹了……”
茯苓的心真是伤透了,在王府里,她的命就是草芥,就算她再挣扎反抗,得到的却是更大的伤害,颐王爷的冷漠和残忍,将她逼迫的已经无路可走。
“我救了你,你似乎应该报答我,向布衣可不是什么人都救的……”
向布衣伸手将茯苓拉到了身前,身后束起的长发发尾,飞扬了起来,发丝拂在了茯苓的面颊上,丝丝缕缕“你的皮肉和肺腑之伤可以痊愈,但是消渴症却是要你性命的罪魁祸首,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向布衣,无人能帮你续命了。”
“续命又能怎样?还不是如草芥一样被人凌辱。”
茯苓轻笑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向布衣的银发,他真的能理解茯苓此时的感受吗?
“我这个人一旦认准了,就不会放弃,你的消渴症,我一定要治!”向布衣嘴角轻扬,看起来傲慢自信。
“那是绝症……”茯苓提醒着向布衣“而且,颐王爷不会同意的,他不希望我能活过明年的冬天!”
“我所看到的,和你讲述的却大不相同,赵柏颐,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对你,对我……他都是那么的优柔寡断!”向布衣笑了起来“何况,你是他的女人!”
“我不是……”
茯苓绝望的看着向布衣,赵柏颐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甚至下了那样残忍的命令,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求死,这身子早就被玷污了。
茯苓想到了那个向草垛里爬着的男人,那个恶心的和尚,她使劲的捂住了面颊“我……宁愿死,也不愿……再受到凌辱……”
向布衣疑惑的看着茯苓,这个王妃看起来很凄惨,瘦弱、疾病缠身,送来的时候已了无生气,颐王爷临走那些奇怪的话,王妃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向布衣凝神的思索了一下,岔开了话题。
“茯苓……蔡茯苓……”茯苓轻声的应着。
“茯苓,草药的名字?”
向布衣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朗声的念了起来“千年之松,下有茯苓。二十年中饵茯苓,致书半是老君经。”
“那是什么意思?”对药理的研究,茯苓很不精通,觉得那句子苍劲有力,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为你取名字的人,希望你长命百岁,延年益寿啊,可见长者的一片苦心,你又何必轻言放弃生命呢?”
“原来是这个意思……”
茯苓叹息了一声,轻言放弃生命,说的那么中肯,可是她已经放弃了一次,难道真的还要再放弃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