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欧阳慧宬回去之后总结经验,决定下一次自己一个人出马。
因为她发现宁远昔对这几个当兵的家属很有排斥感,再加上这几个人说话总是帮倒忙,所以还不如单枪匹马胜算更大些。
严振国听完自家妹妹的汇报后也觉得如此,于是两天后盛夫人亲自致电宁宅,约宁远昔出来喝下午茶。
宁远昔很给盛夫人面子,居然一下就答应了。如此一来,严将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又对盛夫人高看一眼。
下午茶约在q市一家不是很出名的茶社,因为早就有预约,所以茶社里基本没什么客人,有几个雅间里有人的也是提前安排的人。比如说严家兄妹,叶夫人和林夫人,聂大校和周队长等。
宁远昔独自赴约,盛夫人也是独自一人招待。
两个人虽然出身不同,经历不同,但却兴致相投,盛夫人是外交的一把好手,而宁远昔今天无心找茬,所以一见面气氛就很好。
结束了客气的开场白,两位夫人很快切入正题。
宁远昔也没兜圈子,笑吟吟的说出来自己的要求:“宁可不会改国籍,如果严家嫌她是外国籍,婚事可以不成。”
盛夫人笑道:“不改就不改吧,谁说中人不能娶外国媳妇呢。再说,宁可就算不改国籍,那也是华夏人嘛。”
旁边雅间里的严振国通过高端微型通讯设备听见这话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严振芳忙低声劝道:“哥!可不许再迂腐了!”
严振国点点头,于这一点上妥协了。
那边宁远昔继续说:“他们两个结婚后,我不希望宁可去北京住。反正严肃也在q市服役,他们的小家还是按在q市比较好。”
盛夫人有点犹豫,她知道这事儿别人还好说,严家老爷子那一关怕是不好过。
宁远昔淡然笑道:“我把话说明了吧。严家家大业大人口也多,我女儿性子单纯,不适合在大家族里生活。她去北京我不放心,在q市呢,好说歹说还有舅舅可以依靠,我远在大洋彼岸还能放心些。”
盛夫人想着这次的目的就是让宁远昔答应婚事,其他条件一切都可以商量,于是心一横,笑着点头:“这个也有道理。”
这个条件自然让严振国皱眉,但另一个雅间里的聂大校却眉开眼笑,冲着冲队长炸了眨眼:这个好,这个我喜欢。
周呈晔低声笑道:“大队长,您就是舍不得我们队长离开墨龙,是吧?”
聂大校立刻瞪眼骂人:“滚,老子没这么说,这是他丈母娘的要求,你丫耳朵不好使啊?”
这边雅间里有人烦恼有人笑,那边宁远昔又开出第三个条件:“我知道严肃是特殊兵种,经常会接受一些危险的任务,而且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这一点我不能多说什么,因为这是我女儿的选择。但我想恳求你们,能不能尽量的保证他的安全。我女儿嫁给他……就算他不能捧在掌心里呵护,最起码我希望他能陪我女儿一辈子。而不是……让我女儿陪他一辈子……”
“宁夫人。”欧阳慧宬被宁远昔这几句话给说的心酸不已,红了眼圈儿,“宁可是那么好的孩子,你放心,我们都会呵护她的。严肃做不到的,我们大家一起去做。”
这此下午茶喝完,大事基本被盛夫人给定了下来。回来后,严振国郑重道谢,再安排下一场会面。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很多。
严振国在明珠海港安排酒宴,宴请宁仲翔夫妇和宁远昔。当然盛夫人不忘再三要求宁远昔一定要要带上宁可,说是很久没见这孩子了,挺想她。
聂大校又场面了一把,一个电话打出去,把严肃从兄弟部队叫了回来。
这次培训是上面安排的,主要是因为严肃马骐几个人受了伤,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参加每日的常规训练,所以才会拉出去兄弟部队转转,有利于业务交流,提高兄弟部队的战斗水平。
严振芳给严老爷子打电话汇报战况,严老爷子听了很欣慰,大孙子的婚事终于要定下来了,曾孙有望。
挂了电话之后,老爷子仔细的想了想,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然后一通电话把严振华严振东两个儿子都叫了回来,让他们各自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跟自己出发,几个人包了一节专列,在宴会这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q市。
严上将正在聂大校家的客房里为今天是穿常服还是便装的事情纠结的时候,聂大校敲开了客房的门:“首长,老首长来了。”
“嗯……嗯?!”严振国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老首长来了。人已经到了叶将军家里,刚是叶夫人亲自打电话过来说的。”
“哎呦!老爷子这是凑什么热闹呢你说!”严将军这下不用纠结了,老爷子来了,他还敢穿便服吗?那不是找骂啊!
松枝绿色的陆军常服,金光闪闪的肩章和领花衬得严振国鬓间的白发也有了几分精神。
聂大校夫妇则是一身浪花白的海军常服,还有一早被聂大校叫回来的严肃也是海军常服。
四个人乘车去叶修锦的小排楼觐见严老爷子,叶修锦也早就换好了海军常服,老爷子跟严振国一样,是陆军常服。
两个松枝绿被几个浪花白衬托着,走到哪里都能晃瞎人眼。
严老爷子驾临q市的消息是绝密的,但架不住宁二爷的手段高明。
宁二爷一早就收到消息,说北京有大人物到了q市,是一节专列来的,车子直接在站台把人接走的,虽然极其低调,但车队也有十来辆,都是防弹车。
联想到今天是严振国那边的一行人跟自己这边见面正是商谈严肃宁可婚事的日子,宁仲翔已经猜到这些人肯定是严家的人。当然,他没想到严老爷子会亲自来,但严振东严振华这两个人肯定到了。至于严家还有没有搬其他的大人物来压场子,宁二爷都懒得猜了。
这些人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就你们家人多啊?
于是宁二爷跟心爱的妹妹商议,是不是也找几个大牌来撑场子。
宁远昔微微一笑,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去会会他们。”
“啊?”宁二爷有点摸不着北。
宁远昔冷笑:“他们不就是想看看我们孤儿寡母的是不是好欺负吗?”
“这,这个行吗?”宁二爷有点窝火,老子从来还没有过如此示弱的感觉啊。
“怎么不行?难道他们还能把我吃了?”宁远昔神色淡然,好像只是去赴个闺蜜的下午茶的样子。
“要不……”宁二爷还是不放心。
“哥,放心吧。”宁远昔拍拍宁仲翔的手,“叫人来给我化妆。”
只身带着女儿去赴宴的宁远昔女士让专业人士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当然,淡妆的最佳效果就是看上去没化妆却比化了妆更显神韵。然后宁远昔又指挥化妆师把自己的一头长发绾成一个相当简单的发髻,连多余的发饰都没用。
衣服选的是旗袍。宁远昔的身材偏瘦,双腿修长,穿旗袍更显风采。一件蓝紫色锦缎复古式长袖旗袍穿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宁可扶着母亲的双肩看着试衣镜里的人惊讶的叹道:“妈妈!你说你是前清末世的格格我也信。”
“胡说。”宁远昔笑道:“前清的格格才不会穿这种衣服。”
“对哦!”宁可笑着俯身贴近宁远昔的耳边,悄声说:“下次如果哪个导演拍摄有关中山先生的电视剧或电影,我推荐您去饰演宋夫人。”
“又胡说!”宁远昔直接拍开女儿的手,“去换你的衣服。”
“你穿的这么有范儿,我穿什么呀?”宁可拉开自己的衣橱,有点犯愁。
“不要穿礼服。”宁远昔把衣橱的门关上,转身去拉开另一个衣橱,里面整整齐齐的挂满了女性职业套装,是宁可信任董事长之后宁宇叫人送来的衣服,大多是方仕集团的定制。
宁远昔在数十套衣服中选了一套魅紫色宫廷式洋装套裙递给宁可:“穿这套,颜色跟妈妈这身很相配,款式也不错。”
“好吧。”宁可拿了衣服去换好,站在镜子跟前转了几下,又对旁边的化妆师说:“我觉得我应该把头发弄出卷的会更好一些。”
“嗯。”化妆师也点头。
“那就弄成卷的吧。”宁远昔也同意。
于是化妆师拿了电热棒来给宁可弄头发。
母女两个把自己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宁远昔不着急,宁可也不敢催。直到严肃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他开车去接,宁远昔才拿过自己的披肩,淡淡的说:“告诉他不用了,你自己开车过去。”
宁可知道严家又惹到母亲了,所以不敢多说,只压低了声音跟严肃说:“你不用来了,我自己开车载我妈妈过去。”
严肃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又万般不好的感觉。宁可不等他说什么已经挂了电话。
聂伟箴敏感的发现严肃挂了电话之后脸色不对,忙凑过来问:“怎么了?”
“宁可说她自己开车载她妈妈过来。”严肃的口气有些迟疑,看着聂伟箴也跟着皱起眉头,方低声说道:“我觉得宁可她妈妈估计又不高兴了。”
聂伟箴拍拍严肃的肩膀,无奈的劝道:“人家宝贝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送给你,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不是这事儿。”严肃笃定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后他那不叫人省心的老爷子,摇了摇头。
于是,不到半个小时,严上校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因为这次的宴会严家人很重视,连老爷子都来了,所以到场的男人全部穿着军装常服,而女人除了军医林茜之外则一律是名贵的礼服,包括航天航空学院的严振芳都一改往日的刻板,穿了一件孔雀蓝大摆礼服,更别说盛夫人,叶夫人以及本身就是商家出身的孙婧和周妍了。
明珠海港大酒店的中餐厅今天对外不营业,所有的人都只伺候这一桌酒宴。严振国甚至预算着宁仲翔应该会把q市的几位名流都请过来助阵,所以定下了两个最豪华的房间。
却完全没想到宁家人只有宁远昔母女二人赴宴。而且宁远昔只是穿了一件旗袍,裹了一件白色的开司米披肩,宁可也只是穿了一件比较体面的套装。
这母女两个像是跟寻常朋友喝下午茶的架势,让全力以赴的严家人跌破了眼睛。
这是藐视!红果果的藐视啊!孙婧偷偷的看了一眼周妍,眼睛里闪烁着愤愤之色。
“怎么,我们来晚了?”宁远昔看了一眼诧异的众人,淡淡的看向严肃,“不是说十一点半么?”
“没晚,没晚。”严肃忙上前去抓住了宁可的手,对宁远昔笑着说道:“对不起了妈妈,我应该过去接你跟可可的,但……”严肃低头看了一眼宁可,剩下的话没说下去。
“没关系,宁可有驾驶证的,她可以开车。”宁远昔淡淡的笑了笑,“严肃,你的家人我基本都不认识,你先为我做个介绍吧。”
严肃哪敢有异议,忙欠身答应:“好,妈,您请这边来。”
严振国看着自己那个飞扬跋扈的儿子在宁远昔面前跟个小喽啰似的点头哈腰,心里那个别扭就别提了。
既然要介绍,自然必须得从老爷子那里开始,严肃身后的一众人呼啦一声闪开,为宁远昔母女让开了道路。宁远昔在严肃的礼让下走到严老爷子跟前。
“爷爷,这是宁可的妈妈。”严肃先替老爷子介绍,然后转身对宁远昔笑道:“妈,这是我爷爷。”
“老爷子好。”宁远昔双手拢在一起,对严老爷子施了一礼,微笑淡然,不卑不亢。
严老爷子自打宁远昔母女一进门就明白了。自己一大家子人七七八八都来了,人家却只有母女二人前来,这分明是不满意啊。
可细想想又挑不出人家什么毛病来,宁可是遗腹子,她真正的亲人只有一个妈妈。她的舅舅宁仲翔是个社会混子出身,到现在也只能说是个有点资产的商人而已,尤其是曾经被严家鄙视过,他不来,你还真挑不出什错处。
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啊!严老爷子和蔼的笑着冲宁远昔点头,心里却暗暗地感慨,这个看上去笑得云淡风轻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介绍完了老爷子,自然是介绍严振国。
严振国早就在传闻中领教过宁远昔女士的‘刁钻’(这个词是叶修锦夫人对宁远昔的评价),此时见了,却觉得那个词跟眼前这个女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根本不能说是刁钻,这应该说是无懈可击。这让严振国一下子想起了尚雅慧,他甚至很卑鄙的想,如果尚雅慧对上宁远昔会是个什么场面?
“严将军,你好。”宁远昔朝着严振国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宁夫人,好。”严振国可不好跟寻常百姓家一样叫宁远昔一声‘大妹子’。
然后,宁远昔不等严肃介绍,便主动跟欧阳慧宬打招呼:“盛夫人,你今天的衣服跟你的妆容很配。”
“谢谢。”欧阳慧宬上前来挽住宁远昔的手,笑道:“宁夫人这件衣服才真好看,不愧是寸锦寸金的云锦。剪裁和做工也好。”
“没什么,这是我侄子的练习之作。”宁远昔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便让躲在众人身后的孙婧和周妍暗暗地吸冷气。
这女人好大的排场,她侄子什么人,居然用云锦做练习用?
欧阳慧宬拉着宁远昔给她一一介绍屋子里的人。
严振国之后,自然是严振华夫妇,但宁远昔只是看了他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不管什么理由什么原因,这个人开枪打死了厉剑,宁远昔就算是圣母也不可能对他完全释怀,更何况宁女士也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严振华心里窝火,暗想自己这是干什么来了呢!
之后介绍到严振东夫妇,宁远昔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严振芳是早就见过的,只彼此点了点头,至于叶修锦夫妇,宁远昔也只是朝着对方笑了笑。倒是聂伟箴夫妇很有面子,得到了宁女士的一声问候:“聂大校,好久不见,你风采更胜之前。”
“夫人你过奖了。”聂大队长本来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居然又点拿捏不住。
宁远昔微微笑了笑,没在多说。严肃扶着她的手臂把人送到老爷子旁边去,低声说道:“妈,您坐这儿。”
“这……不合适吧?”宁远昔聘聘婷婷的站在那里,目光扫过严振国兄妹四人以及孙周那两妯娌的脸。
“应该的,”严老爷子握着烟斗抽了一口烟,微笑着说道,“今天你是贵客。”
宁远昔淡然一笑,落座的同时说道:“那我就放肆一回了。”
两个雅间是用不上了,宁可被严肃拉着坐在了宁远昔的身边。盛夫人则被严振国给让到了严老爷子的右边,然后把严振芳叫过去挨着坐下。
严振国亲自坐在老爷子对面做副主陪,左右分别是严振华也严振东两兄弟。聂伟箴夫妇和叶修锦夫妇分别坐在严振东也严振华两侧。
菜是早就安排好的,明珠海港最高级别的菜系。
梁飞扬不知道有位国老在自己酒店用餐,所以也没出现。只有中餐部的经理因为知道这里坐的是大人物儿,又见有宁可在,便亲自进来照应。
这位经理同志也很有趣,进来后不问主陪与副主陪的意思,直接走到宁可的耳边,悄声问:“宁小姐,如果有什么特别的需要,请直接吩咐。”
宁可也不意外,心想这一桌子人里面,经理恐怕只认识自己一个,于是微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经理欠身退下,吩咐服务生开始上菜。
十六道小凉菜一起端上来,严老爷子叫服务生把自己带来的酒打开。
因为是白酒,宁远昔在服务生倒酒的时候立刻制止:“对不起,我不喝酒。帮我拿杯果汁。”
严振华的妻子孙婧早就对宁可新上任九辰集团董事长一事心里不痛快,又加上刚刚宁远昔对严振华连声招呼都懒得打,这会儿又见宁远昔连老爷子的话都敢驳回,忍不住冷笑:“宁夫人也太不给我们老爷子面子了吧?今天可是喜事,少喝一点也无妨。”
宁远昔看都懒得看她,只淡淡的说道:“我对酒精过敏,一点点就得进医院,所以只好对不起了。”
严振国不想在这种时候闹得不愉快,他们今天是要定亲的不是打嘴仗的,于是忙挥手吩咐服务员:“去拿鲜榨的果汁来。”
宁远昔和宁可都喝果汁,盛夫人也只是要了一杯红酒。
如此,席间女性都倒了红酒,男人都是白酒。
开席第一杯酒,严老爷子举杯说话:“今天呢,咱们是为严肃和宁可两个人的事情坐到一起的。宁夫人赏光,是我们严家人的荣幸,我先敬你一杯。”
宁远昔微笑着说道:“不敢,老爷子能瞧得起我们孤儿寡母,是我们母女的无上光荣。”
这话听起来极其恭敬,但细细品味又带着那么一点讽刺。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听了这话脸色不禁微微一顿。
严老爷子却哈哈一笑,说道:“这话说的太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道是若想好大敬小,来,咱们先干这一杯。”
宁远昔不再多说,举起酒杯放低半杯跟严老爷子碰了一下。其他人都跟着举杯在转盘上点了点,老爷子一口把杯中酒干了,宁远昔杯子里虽然是果汁,也毫不犹豫的干了。
如此,在座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喝白酒的都干了,喝红酒的也跟着都干了。宁远昔心里默默地笑,果然是华夏人的喝法啊!
一杯酒过后,热菜跟着端上来。严老爷子俨然正经待客的态度,让着宁远昔吃菜。
宁远昔倒也不客气,拿过公用筷子先给严老爷子夹了一些清炒佛手瓜片放在他的盘子里。
“哎呦,谢谢了!你先来,你先来!”严老爷子乐呵呵的笑,心想严肃的这个丈母娘虽然别扭些,但还算是知书达理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人只要通情理,事情就好办。过往种种老爷子心里极有数,所以宁远昔耍的这点小别扭他还真没放在心上。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嘛!
第二杯酒,老爷子乐呵呵的对宁远昔说:“今天这顿酒,是为严肃跟宁可两个人的婚事而坐在一起的,他们两个人虽然还没订婚,但两个人交往了这么久,双方父母他也已经同意他们的婚事了。可以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叫他们来的目的呢,是给你认识认识他们,不然的话,一家人走在大街上来个面对面还不认识,这岂不是叫人看笑话?”
宁远昔笑了笑,跟严老爷子碰了碰酒杯,说:“老爷子的话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婚事一定,我们母女两个可算是高攀了。”
严老爷子赶紧的驳回去:“这是说哪里话?宁可这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跟我们家严肃这混小子,绰绰有余。”
于是大家随声附和着,第二杯酒也干了。
第三杯酒依然是老爷子发话,却是直接问严肃:“你小子的结婚报告写好了没?”
严肃赶紧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表格递过去:“写好了,上面也批复下来了,请爷爷检查。”
严老爷子大手一挥,发了话:“我不用检查,拿去给宁可签字吧。”
宁可一愣,看着严肃放到自己面前的那张结婚报告上严肃和另外一个铁钩银划的签名,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自己的妈妈。
“瞧我做什么?”宁远昔轻笑,“现在都是婚恋自主,我这个当妈的脑子里也不是封建主义那一套。你愿意就签字,不愿意也别耽误了严肃的大好时光。”
宁可一下子没底了。听老妈这话的意思,心里还有气没消,她这字到底是签呢还是不签呢?
“宝贝儿?”严肃的手悄悄地放到宁可的腿上,眼神里带着哀求,宝贝儿你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你可是早就早就答应我了的!
宁可犹豫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这字我如果签了,是不是就等于答应了你的求婚啊?”
严肃连忙点头:“是啊,这不是咱们俩盼了许久的事情了吗?”
宁可听了这话,手里的签字笔啪的一下放回去:“那我还不能签。”
“为毛啊?!”严上校抓狂的压低了声音嘶吼着。
“哪有这样求婚的啊?”宁可软着嗓子哼道,“一点都不浪漫,连玫瑰都没有。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弄这么一张纸递过来,我这么一签?这根本不是求婚,这是签合约嘛。”
“噗——”严哲先一口笑喷,“说的不错啊大哥!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求婚的。”
严谨也跟着笑,身为一个已经结婚的人,他无比同情的看着他的堂哥,好心的问:“大哥,我现在去给你买玫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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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珠:上校,这算是求婚吗?土老帽!你说你花也木有,钻戒也木有,我家闺女能答应他吗?!
上校:我说后妈,快给支一招,没花没钻戒咋办啊?
某珠:去跪求读者!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