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绮红楼一夜春风的太子,当真是醉倒在销魂窟里。居然连战一夜。直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下不了床。
更甚者,皇上在大殿上问起太子,要不是大太监总管反应快。皇家的颜面就要被他丢尽了。
这件事当然瞒不过各大重臣的眼线,所以,大家都知道太子流连青楼,夜不归宿,荒废朝政。对他的评价一下就下降了许多。
国公府内,得知此事的杨小宛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对于害死自己的凶手,她不怨陈欣荣,可是对于自己以前的夫君的狠毒手段,她是没有办法释怀的。即使现在她平安无事。
“妹妹,你怎么了。”杨学文昨晚反思了一夜,还是没有想明白。又听到下人们讨论太子被禁足一事。于是今天便早早来找妹妹。可是,一进门看见妹妹浑身散发的悲伤绝望的气息,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灵。他似乎有一点明白父亲昨晚说的话。
“少爷。”守在门边的两个小丫鬟看见少爷进来了,连忙行了个礼。
“哥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听到哥哥的声音。杨小宛连忙收起刚才的情绪。露出明丽的笑容来。
“水桃,奉茶。”杨小宛吩咐水桃。
“是,小姐。”水桃得到命令,移步向外走去。
杨小宛招呼哥哥坐好,自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哥哥,是听说太子的事了嘛?”杨小宛巧笑倩兮地问道。
“是,宛宛真是一语中地。”杨学文有些憨厚的挠挠头。现在自己想什么都瞒不过妹妹的眼睛呢!
“哥哥,我们可是事先留了话,太子不会拿我们怎么办的!”杨小宛安慰哥哥。怪只怪他自己,定力不足。
“宛宛,话虽如此,可毕竟是我们带他过去,又不辞而别。”杨学文还是有点怕惹上麻烦。
“宛宛做事,哥哥放心即可。”杨小宛调皮的逗着杨学文。
“自然。”听妹妹这么说,杨学文不安的心,总算放下几分。可是这边才刚刚安下心来。那边着急奔回来的水桃却带给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小姐,公子,来圣旨了,老爷说马上出去迎接圣旨。”水桃刚好去沏茶,却在院子门口碰见了夫人身边的丫鬟,说通知小姐出去。
“圣旨。”杨小宛眉头轻皱,她记得十五岁时一张圣旨,姐姐玉乔招入皇家。半月后二姐玉烟也被草草的嫁给了寡居的北平侯爷,那时他已到了而立之年。
“宛宛,快走吧!”杨学文看妹妹没有反应,于是出声提醒。
“嗯!”杨小宛应道,起身同杨学文向外走去。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是好是坏,只要自己不嫁给太子,至少不会出现家人遭难的局面。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去迎接将会发生的事。
当杨小宛到达大厅的时候,家人们都已经到齐,正等着接圣旨。
“杨国公,人都到齐了吧!”大总管等杨小宛兄妹二人跪在了后面,才出声问道杨修义。
“公公,请宣旨!”杨修义恭敬的说道。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是要以礼相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氏玉乔,天生丽质,贤淑端庄……特招入宫,赐封玉妃,择日入宫,感谢天恩。”大总管念完,拿好圣旨,等杨玉乔来接旨谢恩。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杨氏一家五味陈杂的感谢天恩。
“玉妃,上前领旨吧!”大总管说道。
“杨氏玉乔,谢主隆恩。”玉乔平静的上前,双手接过圣旨,她转身看着面前的亲人,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
“公公,辛苦你了。”杨修义上前,将一块上好玉器玩意递到了他的手里。
“国公客气了,以后你就是国丈,老奴还要你照拂呢!”大总管笑意盈盈的说道。
“哪里,那里。”杨修义听着他的话,面有难色。别人都道是好事,可是哪里知道他的难处。
“那老奴先回去复旨,这皇上还等着玉妃娘娘早点进宫呢!”大总管兰花指一翘,辞别了杨家众人。
待到大总管走了出去,一家人都围上了玉乔。
“大姐,”杨小宛是知道这个结果的,可是无能为力。
“委屈方能求全,可凡事能挣的,姐姐也要挣上一挣。”杨小宛知道姐姐入宫后是经常被皇后压制。还因此掉了腹中胎儿,终生孤苦无依。
她不禁感叹,如此美好的姐姐不该落得这个下场,可是她却阻止不了。一想到这里,杨小宛不禁泪流满面。
“宛宛该替姐姐高兴才是。”玉乔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她的脸上没有悲喜,只有平静,如死水般的平静。她年芳二十还未婚娶,皇上是早有了这个心思的。
“大姐安心即是,你走了还有我。”玉烟不再不正经,经常含笑的双眼也沉了下去。
“大姐,学文也是男子汉,能顶天立地。”杨学文也上前。
此时恐怕只有杨小宛一个人不知道,家中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让他们即使权势滔天,也不敢有半分差池。面对皇恩也是惶恐不安。不过,后面自会被她探听到。
一家人安静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谁也没有说话。一般圣旨颁下,三日后就会有轿子来接人。
这三天,除了杨修义要上朝堂,其余时间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半口不提入宫为妃的事。
直到第三天,轿子接走了玉乔。
看着大姐待过的闺房,杨小宛的泪水再次滴落。
难道这一切都只能这样吗?她重生了,却不能改变命运,只能保命似的苟延残喘吗?她不甘心。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可是,现实却刺痛了她的心。
重生后,她感觉到了以前没有感受到的东西,家人对他近乎宠溺,无论她干了什么,他们只要她安全,高兴即可。
这不像他们对待哥哥姐姐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对自己,对家人产生了疑惑。
虽然有疑惑,但是想要变强大,保护他们的欲望一点都没有变,就像他们也始终无理由的爱她,包容她一样。
心情烦躁的杨小宛,换了便衣,出了国公府,她需要发泄心里的不快。
杨小宛离开后,一个黑衣人从她刚才站立的地方走出来,紧紧跟上了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