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必要的制衡

从伊丽娜身上,唐朝发现袁世凯还真是深谋远虑。

民国还没建立,满清余威尚在,老袁似乎已经预见到大清朝气数已尽,于是着手暗中布局。

连新疆这个孤悬塞外的省份都有他的秘谍,关内其他各省只怕就更多了。

唐朝基本上可以断定,民国现在所有的都督及掌军要员,他们的一举一动绝对都在老袁的视线范围之内。

老袁能把孙大炮的革命党玩得团团转,看来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唐朝的历史学得即算再差,云南都督蔡锷将军率先起兵反袁护法,这个大事件还是知道的。

只不过,蔡锷将军是什么时候逃离京城,转道日本潜回云南,唐朝就记不得了。

今天已经是1915年12月15日,距老袁宣布接受帝制已经过去三天了,蔡锷将军从老袁的眼皮子底下脱身,估摸着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不会超过这个月月底。

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老袁呢?

唐朝的脑子里忽然冒出的这个念头,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如果蔡锷将军不挑头起兵,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跳出来当这个急先锋?

护国战争虽然把老袁逼得取消了帝制,但是,从军事层面上而言,“反袁派”并没有取得胜利。这场战争的结果,是把原本就混乱不堪称的中原各省,雪上加霜,弄得更乱更复杂。

全国绝大多数的省份纷纷宣布独立,省里还有州县也一个个跳出来宣布自治,大大小小的军阀头子如雨后春笋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全都冒出来了。

近代中华大地最黑暗的岁月,就是这段时期。从1916年到1928年,整整十二年,大大小小的军阀让四万万中华儿女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历史上,蔡锷将军也是在老袁宣布取消帝制,护国运动取得政治上的成功,蔡锷将军也跟着辞去所有军职,眼看着中华大地因这次战争而变得更加满目疮痍,蔡锷将军原本就身怀重病,这么一来病情越发加剧,最终还是没有拖过1916年,便英年早逝。

我该不该拯救你,我的蔡大将军!?

以基地的医疗手段,治好蔡锷将军的喉疾,完全可以做到药到病除。

可是,唐朝对自己能否说服蔡锷将军辅助他开疆拓土,创建不世丰功伟业,一点信心也没有。因为唐朝知道自己注定了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军阀。

对蔡锷将军的生平,唐朝一直认为杨度为他提的那首挽联是比较客观中肯的。

上联:魂魄异乡归,于今豪杰为神,万里河山皆雨泣;

下联:东南民力尽,太息疮痍满目,当时成败已沧桑。

想救蔡锷将军的性命容易得很,可万一要是给自己救出个号称军事天才的强敌出来,那简直就是自己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袁大头不是个么好鸟,但孙大炮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人。

把蔡锷将军救了,以他的思想理念,肯定会被孙大炮那帮人忽悠得死心塌地继续闹革命。

而老子肯定是不会跟孙大炮那伙人尿到同一个壶里去的。老子不去给他们添堵使绊子,他们就该烧高香拜菩萨了。

像蔡锷将军这类真正见过大世面的“黄金级大波ss”,肯定不可能象穆海林、伊丽娜他们这等小鱼小虾一样,三句话就被煽乎得热血沸腾,宣誓效忠。

纠结啊纠结,举棋不定的唐朝,心事重重地从师部大楼出来,一路反复琢磨权衡着这么做的利弊得失,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新华楼院子门口。

西边的天际,有如火烧云般漫空都是红艳艳,赤彤彤。

残阳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咦!是老板,兰心姐,老板回来了。”刚巧从厅门路过的紫菱看到唐朝在院门口背着双手缓步进来,不由欣喜地大声嚷嚷起来。

唐朝前脚进门,兰心已由紫薇搀扶着从楼上下来。

“新华,回来了。”兰心像个贤慧的妻子似的,温柔可人。

看到眼前这三个丫头,唐朝马上想起早上晨练的时候好像答应过她们加入特勤处。随即,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闪现。

伊丽娜的情报处,必须有另外一个更强有力的部门对其进行监控牵制。

貌似兰心在穆家的时候,在穆老太太的调教下,当过一段时间的“小特务”。

悉心培养的话,以兰心的聪慧,让她独挡一面应该不是问题。

心动了马上行动。

“你们三个,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唐朝这才刚进门,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看唐朝脸上的表情挺严肃的,紫菱和紫薇哪敢再嘻嘻哈哈,紫菱跑去厨房跟吴妈打了个招呼,三人就像三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一声不吭地紧跟在唐朝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对即将成为新九师师部大楼的这栋楼房,紫薇、紫菱早就看到过,不过那是隔得远远的,没有去里面见识过。

因为穆管家曾经严厉地交待过,新华楼是唐家堡的一等禁地,这栋楼同样被列为二等禁区。

随着她们的步入这栋神秘的大楼,紫薇和紫菱不由自主地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难道这里就是特勤处?

老板不是说要晚上给我们办手续,怎么突然就提早了?

两小丫头各自在心里嘀咕着。

唐朝带着她们仨来到一楼西端,指着走道两排的六间房门紧闭着的屋子说道:“以后,你们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呆在这里从事保密性质的工作。”

说完后,唐朝推开最里端那间房子的房门,带她们三个进了一间面积足有五十平方米的大屋子里。

这里的摆设和装饰,与已经划归为情报处的二楼那间电讯室基本上差不多。只不过唐朝没跟兰心、紫薇、紫菱介绍眼前这些复杂的电子设备,而是来到靠里面一间相对比较隐蔽的地下室门口。

打开这扇铁门,里面现出一条黑咕咙咚的不知通向地下何处的宽敞通道。

唐朝打开安装在门后的电灯开门,顿时,整条通道亮起一盏紧接一盏的乳白色日光灯,将这条宽两米,高三米的地道照得雪亮雪亮。

地道不算很长,大约也就二十来米。尽头是一扇关着的铁门。

兰心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从容淡定,但紫薇和紫菱显然没有她这么强的心理素质,她俩手拉手地紧挨在一起,俏丽的脸蛋略显心慌的表情。

“马上就到了。”唐朝似乎发现了紫薇和紫菱脸上的紧张神态,笑呵呵地说道:“就你们这胆量,还嚷嚷着要加入特勤处?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过了前在这道门,再想退出,可就不太好办了哦!”

“老板,您小瞧人,我才不怕呢!”紫菱紧握着粉拳不服气地嚷道。

“第一次见识这等神必诡异的地方,有点紧张在所难免。”兰心在一旁微微笑道:“你俩的表现,很正常,并不丢人。”

“兰心姐,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紫薇轻声问道。

“他是我男人,新华就算带着我走黄泉路,我照样眼皮眨都不眨一下跟着他。”兰心显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笑容答道。

“就是就是,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还怕老板把我们都吃了呀!”紫菱连连点头为自己打气。

说话声里,唐朝已将那道铁门开启,露出一间面积大小跟外面那间房差不多的长方形屋子。

灯光大开,映照得整间屋里通明透亮。

这里的装饰陈设带有明显的明清中式风格,办公设施和桌椅饰物很少有西方欧陆文化的影子。就连屋顶墙壁的电灯,也配了那种外型很像气死风灯的六角琉璃灯罩。

唐朝在一张高背太师椅坐下来,右手虚伸,示意兰心、紫薇和紫菱在对面的那排木沙发上落座。

“这里原来是特勤处的办公点,不过,我打算将特勤处改组,成立一个全新的机构。”唐朝眼睛眨也不眨地谎话连篇,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新机构,我称之为军事统计调查局,简称,军统。它的职能,是专门负责监督军队官兵的思想动向,秘密调查国内国外所有一切跟军事有关的情报信息,随时将可能存在的危险消灭于萌芽状态。”

“听起来跟明朝的锦衣卫有点像哦。”紫菱大眼睛连眨地轻声嘀咕了一句。

“是有点像,不过,没有锦衣卫那么大的职权范围。”唐朝望着紫菱点头说道:“这个军事统计调查局,独立于我所创建的任何组织机构和职能部门之外,只对我本人负责,其他任何人都没权插手这里的一切事务。加入这个组织的任何人,都必须接受为期三年的严格训练,并向我宣誓,终身效忠,永不背叛!不成功,则成仁!”

“我宣誓!”兰心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说道。

“我宣誓!”紫薇紧随其后。

“我宣誓!”紫菱神态异常坚定地说道。

唐朝默然地点了下头,起身走到东墙,用力将墙壁上遮挂着的红色绒帘从左向右猛然掀扯划拉到一边。

整扇墙壁,被一分为二。

左边,是一张唐朝身穿戎装礼服昂首而立的全身巨幅彩色照片。

右边,则是一幅世界地图。

但是,这幅世界地图与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世界地图不同,除了中华民国现有疆域领土标着一面面小小的五星红旗,俄属远东地区,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地方全都标有五星红旗,中亚四国、中东地区、英属印支那、法属安南、朝鲜半岛、日本本土、西太平洋群岛、南太平洋群岛、英属澳洲,全都被一面面五星红旗占领了。

“这,是我近三十年内的目标!”唐朝站在世界地图前面,右手指着那一面面小红旗朗声说道:“我很清楚,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将会困难重重,这条路,也注定是充满了荆棘和坎坷。但是,我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来到这个世上的,所以,我没有选择,必须完成,只能成功,没有失败!神挡弑神!佛挡灭佛,魔挡屠魔!”

兰心紧咬着下唇,高高耸起的酥胸因为呼吸过于急促而不住上下起伏着。

紫薇和紫菱尽管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但依然能从这幅地图看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要带领她们开疆拓土,去洋人的地盘作威作福,两人不由得都伸手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嘴,免得失声惊叫。

“老板,那三十年后呢?”紫菱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五十年后,我带你们飞天登月,去传说中的广寒宫瞧瞧,嫦娥仙子还在不在里面。”唐朝微笑着说道:“所以,你们都要给我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活着等我带你们去月亮上遛达逛悠一圈,见识见识嫦娥仙子怀里抱着的那只玉兔是不是真的很可爱。”

“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仙了?”紫薇喃喃自语道。

“能不能成仙我不知道,但练了我唐家秘传的强体三十六式,活上两百岁基本没问题。”唐朝转脸又变成了诱编小红帽的大灰狼,笑眯眯地说道:“而且,还可以延缓你们女人的衰老,永保青春美丽。”

“天啦!老板,您简直太伟大了,我要学,我要学,快教我吧!”紫菱欢呼雀跃起来。

“老板,你不会是神仙下凡吧?”紫薇瞪大眼睛看着唐朝,两只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在我心里,他就是神!”兰心的眸子里充满了痴迷。

唐朝微笑着将目光在她们三个漂亮的脸蛋上转了一圈,随即变得严肃庄重,大步走到那张巨幅照片下面,转过身冲她们说道:“都过来,跟着我一起,宣誓!”

兰心、紫菱、紫薇顿时收起笑容,肃然起敬。三女快步来到唐朝面前,在唐朝的示意下,一字排开。

“右手握拳,跟着我举起来!”唐朝庄严无比地沉声说道。

兰心、紫薇、紫菱,学着唐朝的样子,挺胸立正,抬头仰望着墙上的画像,右手曲肘平举,拳头靠近太阳穴。

“我宣誓!”唐朝朗声喊道。

“我宣誓!”三女异口同声重复着唐朝的话,语气坚定、肃穆。

“我自愿加入中国军统!”;“我自愿加入中国军统!”

“忠于领袖!”;“忠于领袖!”

“忠于国家!”;“忠于国家!”

“忠于中华民族!”;“忠于中华民族!”

“忠于组织!”;“忠于组织!”

“严守组织的机密!”;“严守组织的机密!”

……

“永不背叛组织!”;“永不背叛组织!”

“为中华民族的崛起而奋斗终身!”;“为中华民族的崛起而奋斗终身!”

“宣誓人,唐朝!”

“宣誓人,秦兰心!”

“宣誓人,宋紫薇!”

“宣誓人,何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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