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这个孩子还想威胁本宫!”
姚嬛秀这一次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众御林军,还在等什么?”
“是!娘娘!”
“噗通~”
紧接着小支线的御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姚嬛秀眼见御放没入御河深处,激荡了一波波的涟漪,很快他便不见了。
姚嬛秀慢慢得从曲拱桥上退下来,一双美目之中满是秋光粼粼的模样,就好比这御河上的水,幽冷空寂,她的双瞳始终凝聚在看似平淡无波的水面上。
御放他人呢,他应该会游泳的吧,就这么死了?
姚嬛秀唯独关心的是,御放他到底死绝了没有。
“梓潼你在这里做什么?”夜皇他从御书房的方向走过来,内侍穆辛在他跟前伺候着。
“陛下。”姚嬛秀微微给夜皇一个礼,旋即就冲夜胥华走过来。
夜胥华大抵了解了情况,是嬛秀皇后下令将御放投入御河之中叫他淹死,毕竟御放之前假冒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宸宁,让宸宁受了不少苦楚,着实叫夜胥华眸子泛着冷意,他也没有说什么,也就说默许嬛秀皇后的所作所为了。
“这里风大,还是回凤仪殿吧。朕要与梓潼你一同用午膳。”夜胥华随即勾唇一笑,目光透射着一股冷冽的味道,就好比这御河上的水。
姚嬛秀清风运淡的点点头,不假思索得柔声道,“好的,陛下。”
帝、后二人走了没有多久,正好撞见了谷乘风老人和薛云飞将军,他们二人眸光之中带着一丝的热切。
“陛下,娘娘,听闻你们……你们下令将御放推入御河溺毙……是吗?”
薛云飞将军说话的语气接近苍凉颤抖,他之前把御放接回将军府邸,好吃好喝供奉着,也许是看御放面貌与已故的亲生孩子相仿,不由不令他生出慈父之心。
而薛云飞将军私底下又认谷乘风老人为义父,就凭借这一层面的关系,就显得复杂得多了。
“还是陛下和本宫做错了?”姚嬛秀的眼珠子竟然不看向谷乘风恩师那,不过她的目光却是不偏不倚得凝在薛云飞将军,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姚嬛秀只有看向薛云飞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多了一份底气。
难道是因为是谷乘风老人是她和陛下的恩师,所以就底气不足?
姚嬛秀不敢往这层面上去想,到底她真的底气不足,嬛秀皇后的反问,并没有得到薛云飞将军的回应。
只是谷乘风恩师双眸带有一股异样之色凝着嬛秀,叫姚嬛秀由衷得感觉到她被师父责怪的感觉。
扳过手去,谷乘风没有说什么,飞去御河之所在。
几乎在同一时间,御河水中央扑腾出一个小娃娃的身影,稚声稚气得笑道,“爷爷,爷爷,爷爷,御放会游泳了!那个毒后想要害我!哼!这是不可能的!爷爷,义父呢,义父在哪里?”
“御放,我在这里。”随之薛云飞将军眼底蹦跶出泪液,他真的无法再经历一次痛失孩子的心
情,对于他来说,妻子白鸾和儿子庭春已经远离自己而去,难道再让御放离开自己吗?
瞬时间,御放投入谷乘风老人和薛云飞的怀中。
一时之间,姚嬛秀竟无语凝噎,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御放曾经是夜倾宴的细作,单单凭借这一层面上,任凭是谁,也无法刮离开这个关系吧。
御放倒腾在他们两人的怀中,极为伤心得哭泣,他私底下眸子不怀好意得往姚嬛秀这里瞧着,似乎极为警觉嬛秀皇后的一举一动。
姚嬛秀可看在眼底呢,藏在袖子的手指头狠狠对掐着,恨不得飞扑上去,要了御放的性命!
深深得瞧了姚嬛秀一眼,此刻的夜皇陛下并没有作出任何的表态,不过嬛秀心中是如何想的,夜皇陛下的心中也是如何想。
用大手摸了一下御放的虎头,谷乘风老人躬着身子,满是凄怆道,“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放了御放吧,若不是他懂得凫水,御放早就淹死了,还望皇上娘娘——”
话都说到了这份子上面,姚嬛秀也是看在谷乘风恩师的脸上才会心生不忍,御放有错,可是恩师无罪呀!
“恩师~”姚嬛秀颤声道。
夜胥华剑眉一扬,恍若闲云野鹤一般端详着此间的情景,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也是,在这个时候将自身置之度外,说不定不会对不起谷恩师了。
“要不老朽给陛下娘娘磕头了……”谷乘风恩师话刚刚说完,他就要做出一番双膝跪地的动作。
夜胥华难能让谷乘风老人真的下跪,连忙飞身去拦住他,牵拉他的手腕,焦急道,“谷恩师何至于此呀?”
“谷恩师在上,怎么好让您下跪,快快起来,我们万万受不起。”姚嬛秀极为焦急得道。
在大齐帝国尊师重道乃是治国之本,如果夜皇陛下与自己没有好好得尊敬恩师他老人家,日后他们两个如何面对天下万民呢。
“如果陛下娘娘真的怜悯老朽,就放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吧。”谷乘风恩师的声音接近嘶哑,还有薛云飞将军也是一脸的垂泪,唯独埋伏在他们二人怀中的御放,这个非同寻常的小孩子的面色极为古怪。
看着御放,姚嬛秀强行下心中的怒火,她还能怎么样,谷乘风都快要给自己下跪了,陛下与她可无法背负欺师灭祖的骂名,这可是遗臭千年的骂名。
“好吧,朕答应你们就是了。”说到底,夜胥华还是极为无奈得说下这句话,毕竟谁让谷恩师从小为他耗费千辛万苦炼制药浴给他擦洗身子,他能够有几天完全是谷乘风所赐予的。
人,当饮水思源,而姚嬛秀前世更是接受过谷乘风老人的馈赠,再怎么样也不能够寒了老人的心。
渐渐的,夜胥华和姚嬛秀目光不舍得看着谷乘风,薛云飞将军带着小御放离开。
趁着他们还没有走远,夜胥华双瞳之中冷凝着一丝光芒,“谷恩师,年将军,你们能保证御放他不会做出背叛我大齐的事情吗?”
“皇上所
说不错,你们可以保证么?”姚嬛秀唇舌透着一股料峭,那深深的寒意就好比初冬提前抵达了大齐皇宫内外。
谷乘风缓缓得别过头来,重重得点头道,“老朽以生命保证!御放断然不会做出危害大齐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老朽真的发现御放做出伤害大齐的事情,老朽第一个会杀了他!”
“是呀,皇上,皇后娘娘你们放心好了!”脸羹强将军的眸光飞上了一池坚毅的目光,这抹坚毅的目光饶是平日里都无法轻易得看到。
见夜皇不语,姚嬛秀点点头道,“好,若是他日,御放有异心,休怪陛下和本宫心狠手辣,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卫大齐,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如果可以牺牲一御放换取天底下百姓们的齐全,我姚嬛秀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断然也要取他的首级!”
这是警告之语,也是姚嬛秀对御放的最后一次告诫,如果御放违背了,姚嬛秀便不会让他长留在这个世上。
“傻孩子,还不快谢谢皇上皇后。”谷乘风老人重重拍了一下御放的脑壳儿。
御放不甘心得垂下头去,嘴唇就那样杵着,水汪汪如同天上碧月的眼瞳瞪了个滚圆,冰冰凉凉得道,“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见御放说的不卑不亢,姚嬛秀也实在揪不出他的缺点,嘴唇闪烁过一丝阴狠的味道,“谢字倒是不必,他日若是违背了,自然有你的好下场!”
这句话任凭是一个平凡的大人听了,也会瞬时间坠入谷底的,更何况是一个身体才五岁心真正心理年龄九岁的孩童?
终究,御放受到了姚嬛秀狠辣的告诫目光,他倒是有几分畏惧了,声音孱孱弱弱又带有几丝的生冷,“知道了,知道了,不敢,绝对不敢。”
至于他是真的不敢还是假的不敢,姚嬛秀也懒得去深究了,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一切都是极有可能的。
这一次,谷乘风,薛云飞终于消失在夜皇帝后的眼帘楚围。
姚嬛秀玉手一扬,屏退了众人,眸光如月色一般流淌过夜皇陛下的锦绣龙袍,“陛下,你以为呢,御放这个小子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假参半吧。”夜胥华想了想,而后眸光掠过御河上的如雲波光,拉起嬛秀皇后的手,道,“梓潼,这些日子,你操了太多的心,也该放松放松了,你看看以往还说朕总是皱眉呢,你看看你自己。却是这般……”
“好了,陛下,还有宫娥内侍们远远看着我们呢。”姚嬛秀娇羞一笑,毕竟夜皇陛下适才给自己那样亲昵的动作,只适合在闺中,怎么可能好拿在青天白日的当空之下呢?
夜胥华笑而不语,他拉着姚嬛秀的手,一同往凤仪殿去了。
……
大齐京都。年将军府邸。
御放一人坐在后花园的小石凳子上方,身旁摆放了二七个被他咬了一口然后又扔掉的红苹果,大大的缺口就好像被猫给吃了一般。
将军府邸里的丫鬟家丁们看到了如此一幕,只能敬而远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