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姚嬛秀真的是怒了,“臣女”二字也不用,他对她如此无礼,她真的很讨厌被男人这般掌控的感觉。
前一世,被夜倾宴掌控着,今生,若是换了旁人,她也不想要!
也许前世那悲戚的创伤似仍无法让她的疮疤愈合一般。
见姚嬛秀这个女人狠狠推开自己,徒留他一人怔怔得立在松子林间。
明月当空照,如水银般的月华轻轻落在夜胥华脸上,让夜胥华深阔的眉宇之间更添染上了一层邪魅,刀削一般的嘴唇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用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就用这一双唇瓣,曾经抵触到女人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女人的余香,饶是这一点,已然足够。
这些日子,夜胥华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她思念着她,如果一想到她的心若是爱上夜倾宴,他夜胥华的心会如同刀割一般的发出痛楚的声音。
难道嬛秀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废端木兰馨的王妃之位,至始至终都是为了嬛秀一人而已。
想到这里,夜胥华又因为自己的多情而悲愁起来,像姚嬛秀这样行走太子与他之间,或是奸细,或是其他的身份,夜胥华原本应当感觉到厌恶,可是不知道,他总是对姚嬛秀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
这个感情就连也胥华自己也摸索不清楚。
出了松子林,姚嬛秀正准备过御河走廊时,却被魏茵和屋行云这两个女人堵截。
“站住!”
魏茵很是毫不客气将目光射向姚嬛秀,“说罢!你跟胥王爷去松子林做什么?”
“嬛秀妹妹还是说出来,不然的话可就过不了此间的御河走廊了。”
轻轻一笑的屋行云很是不怀好意。
“你们这么想知道?”
姚嬛秀很是可怜得看着她们,并不是嬛秀愿意可怜她们,而是魏茵屋行云她们当真是可怜至极,她们为了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如此枉费心机,难道不可怜么?
一听姚嬛秀这么说,魏茵和屋行云无不将螓首移过来,几乎就是挨着姚嬛秀,两颗眼珠子如同龙眼一般,瞪得滚圆,生怕错过什么,听漏了什么。
“你们可以去问问胥王爷吧,胥王爷是当事人,我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才在松子林对我,做过什么。”
嬛秀抿唇一笑,表情淡然如风。
魏茵原本就对嬛秀嫉妒得要死要活的,大公主生辰宴,再加上今日的中秋宫宴,姚嬛秀在两宴之上都出尽风头,更是叫她看到,当朝两个最为尊贵无双的太子和胥王爷,竟然纷纷对姚嬛秀表露出那点意思。
这对于魏茵,以及满满华京城之中无数像魏茵这般身份尊贵的世家嫡女们,皆是感觉到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卑贱的庶女可以如此风光,出了风头,又让太子胥王爷垂青!
如果,真的按照姚嬛秀说的去做,魏茵和屋行云真的跑去问胥王爷,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她们身为世家嫡女们可以做到,还要脸面不要的了?
“看来,嬛秀妹妹当真是不想说了
,那么也别怪姐姐们的心狠。”
屋行云至始至终笑着。
“茵妹妹,咱们走吧。”
屋行云拉着魏茵先嬛秀一步离开,那屋行云嘴角勾出一抹森然的笑意,自然是要图谋着什么,嬛秀毫不在意,她继续往前行去,只要跨过此间的御河走廊,就可以到宴会中央。
谁知道,御河走廊两边,通通被锁住了,这还不止,走廊走廊,竟然有人肆意堆砌着一些肮脏秽物,湿透不堪,关键的是上边竟然还是一些呕心之物,仿佛是采集于鱼腹中的内脏。
嬛秀看到此情景,也是醉了,不必说魏茵,那屋行云看上去是那样端庄优雅的一个人,谁都知道,她的屋家的巫舞深得大公主赏识,舞技娴熟,就连嬛秀也是极为佩服的。
嬛秀适才在宴台上与大姐幽浮动一起表演的十八旋舞,虽然上与巫舞大相径庭,可嬛秀觉得舞屋行云的舞蹈,实在不错,想不到,屋行云的人品竟然如此低劣。
她们设法锁住了御河走廊,竟然还在走廊两端设置这些污秽之物,摆明是不想让嬛秀过去呀。
她们以为这样了,嬛秀就会过不错么?
真是笑话!
这才走出松子林的夜胥华第一时间看到嬛秀被困御河走廊,顿时间从御河浮桥的另外一端,撑来了一只小舟,当他将竹篙伸向嬛秀的手中,道,“嬛儿,下来吧。”
姚嬛秀点点头,她几乎毫无拒绝的道理,前一世他那样帮助自己,甚至为自己豁出性命,眼下这一个小小的忙,又能值得什么。
嬛秀心里想,就权当他报答方才他对自己强吻的举措。
不过这样的秘密,姚嬛秀只会将它放在心间,只怕此生此世也不会将它放在阳光层面上,就这样静静的,默默的,嬛秀感觉已然很好。
嬛秀站在舟首,夜胥华则是撑着竹篙,两个人立在小小舟之上,如同一对金童玉女在清波之上漂流,那些璀璨如同天上繁星的许愿灯笼,一只只漂浮在睡眠之上,吸引了御河上的人们。
就连皇上皇后也给吸引住了。
重明帝刚开始还不相信,那立于舟上,浑身掩映着璀璨灯色的窈窕淑女,竟然是当今左相国之女姚嬛秀,然撑着竹篙的男子,则是自己的宠儿夜胥华!
众位贵女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傻了,魏茵和屋行云简直不敢相信,姚嬛秀不是被锁住了,怎么会出现在二殿下的舟之中,还有,竟然由二殿下亲自为她撑船,这算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众人的眼底,很多忍耐都不甘心了,不甘心的都是觊觎二王爷夜胥华的身份。
试想,所有贵女们都在觊觎或者说暗地里喜欢这夜胥华二皇子,这下子,看着这一对璧人似的人物,在御河之上双双对对,说不羡煞旁人,那是假的。
“不错,不错啊。”
看到如斯一幕,重明帝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与胥王爷的母妃,舒贵妃娘娘,也是如同在此刻此地一般,恩爱无限。
众人带着无限的眸光看着向他们行驶过来的那一叶翩翩小舟,姚嬛秀静若玉兔般的屹立,然
而二王爷夜胥华则是亲自为她撑持蒿。
这一份殊荣,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有的。
看着重明帝的表情,皇后娘娘芈广淑干脆来一个顺水推舟,“皇上,你瞧,这姚相国府中的姚嬛秀二小姐真是越发清丽了…”
“是啊,是啊。”
重明帝捋着乌须,看着行驶在御河之上的一男一女,女的娟秀端庄,男的俊美轩昂,简直就是男才女貌,重明帝突然想到,其实啊,胥华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也该是为他寻一门儿媳妇。那个姚嬛秀是个不错的,着实是个妙人。至少比她那个莽莽撞撞的大姐幽浮好许多。
没有知晓此刻重明帝心中的真实想法,倘若知道的话,那些大家贵女们,诸如魏茵、屋行云她们,指不定该有多心碎!
姚府老太君和姚科晟相国更是瞎子聋子,帝后议论的话语,他们可是听在心底。
姚府老太君是真心真意为嬛秀高兴,心想着嬛秀孙儿能够选择与夜胥华二王爷共乘一舟,也就说明彼此有着缘分,老太君忠心希望嬛秀择一个良人,以后呢和和乐乐得过一辈子。
然则姚科晟这里,不免多了几分私心,他想到的却是,倘若自己两个女儿,幽浮和嬛秀都有皇族联姻,那么他姚科晟的相国之位只怕是更加巩固。
御河畔上的众人自然多半是各怀鬼胎各自思量,嬛秀却权当看不见,只顾着欣赏漂浮御河之上的许愿灯,星星点点,犹如璀璨明星,好不耀眼,此间,也的确是够烂漫的!
“行云姐姐,你看姚嬛秀这个贱人…竟然这般得意轻狂…”
气性狭小的魏茵拽了一下屋行云,这边屋行云也相当气节,她们适才明明设计御河长廊,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是二殿下夜胥华为嬛秀贱人解得围,这也罢了,两个人竟然同船共舟。
身旁大公主和三公主的话语更是让魏茵屋行云她们气得喷饭的呢。
“哎呀!这岂不是传说中的,百年修得同船渡么…”三公主夜凤仪抿嘴偷笑。
大公主夜冰痕冷冷的面孔之上,眼底也是细微划过一丝笑意,似嗔似则得看着三公主,“凤仪,你恐怕少说了一句吧,千年修得共枕眠。”
后面这句话,叫未出阁的三公主顿时间羞赧得垂下螓首,再也不敢说什么。
辅国公府的郡主东方紫媃脸上露出无限艳羡的表情,正好落入嬛秀眼中,嬛秀心想,难不成东方郡主也暗念夜胥华吗?
因为姚嬛秀知道,自己这么一来,无疑是要成为众位大家贵女们的众矢之的,那二王爷夜胥华可好比火中之栗,烫嘴的很呐,不过人人都想吃,是没有了。
若是东方紫媃郡主也喜欢夜胥华也实属寻常,因为夜胥华原本就是无可挑剔的美男子啊。
舟一停稳,众目睽睽之下,夜胥华牵着嬛秀的手,护着她上岸,旋儿夜胥华跪在重明帝跟前,指着不远处的御河长廊对重明帝禀报,“请父皇严罚魏茵、屋行云,她们弄死了父皇您最喜爱的由天罗国进贡的金龙鱼!”
此话一出吓得魏茵和屋行云狂冒冷汗,纷纷噗通跪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