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里,正是刚才去请她的那位‘女’生。
此刻她表情严肃,眼神凌厉,完全不像刚才那一副职业化温顺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多疑,聂真真觉得她对自己有着某种敌意。
‘女’生见聂真真进来了,随意开口到:“你随便坐,我可什么都不会,现在时间还早,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先睡一觉,一个小时后,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就行动。”
她用了“行动”这个词,聂真真不觉多看了她两眼,只是把她从这里带走,用的着这么惊险的词儿吗?
不过,聂真真猜测,这个‘女’的虽然看起来娇小玲珑的,但说话果断,举止干练,决不拖泥带水,而且是君老大的人,一定也是个练家子。
在她的印象里,但凡他们这条道上的人,脾气都不是太好。于是她乖顺的听从了那‘女’生的话,安安静静的在按摩‘床’上坐着,想着现在她还和韩澈在一起,在一艘游艇上。
“哎……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没十分钟,那‘女’的先开口了。
本来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舱内着实安静了好一会儿,但因为彼此并不认识,沉默也不会觉得多尴尬。
聂真真听她主动问她,还觉得有些奇怪,愣了一会儿,看那‘女’的表情不太友善了,才回到:“聂真真。”
“什么?”那‘女’的大叫一声,从坐的高脚凳上跳了下来,显得很高兴,还朝着聂真真贴近了几分。
上上下下打量了聂真真几分,笑到:“小孩儿长得不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不会是她,你还是个孩子呢!”
聂真真听的一头雾水,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吗?她在想,如果她乘着这无聊的一个小时,如果问一问的话,她会不会和自己八卦八卦?
结果,聂真真自己还在这里纠结呢,那‘女’生就自己和盘托出了,看来第一印象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准的:这‘女’生果然是既火辣、又率直的个‘性’。
‘女’生不知道什么缘由,反正就是听说了聂真真的名字之后,就和她亲近起来了,揽着她的肩头,大有哥俩好的架势。
“我说老大让我来带个‘女’人走,还是韩澈的‘女’人,我以为……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韩澈的‘女’人
那么多,我怎么会以为你是她呢?”
这‘女’生,简单两句话,知不知道自己泄‘露’了什么?感情她一直对自己的那股子敌意,就是因为她暗恋自己的老大,又误会她老大对自己有意思?
真是本年度最大乌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聂真真侧过脸看看她,极为普通的长相,但因为极有活力,给她平凡的五官添‘色’不少。
聂真真觉得自己如果继续八卦下去,这‘女’的恐怕会恼羞成怒,收了好奇心,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口一口的往下灌。
‘女’生那句“韩澈的‘女’人那么多”,多多少少还是让她憋闷了会儿。
后来,聂真真便靠着沙发‘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夕阳已经落下了。聂真真慌张的坐起,‘揉’着眼睛四处张望。
“醒了?别慌,你只是睡了30分钟,现在时间刚刚好,换了衣服,你这一身,太不适合跑路了。”
‘女’生扔了两件衣服给她,聂真真拿到手里一看,是简单的T恤加牛仔短‘裤’。二话没说,背过身子迅速换好了。
转过身来时,那‘女’生正在拨‘弄’着手里的枪,这让聂真真多少有些意外。
‘女’生一挑眉,笑到:“怎么了?君老大的人,有这个很奇怪吗?”
聂真真干干的笑笑,摇摇头:“走吧!”说着往‘门’口走。
“回来!”‘女’生低喝一声,人慢慢往窗口走去,迅猛的拉开窗‘门’,头一偏,朝着聂真真说到:“这里,跳下去。”
聂真真惶‘惑’的走到窗边,探出头看了一下,重复问到:“这里?跳下去?”
“别怕,我抱着你。”
这话如果是从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大概是能平复聂真真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不过,现在这个人,是个比自己个头还要小,而且也并不见得比自己粗壮的‘女’孩子啊!
她正在筹划之际,‘女’生已经爬上了‘床’沿,对着聂真真伸出手。聂真真也知道,此刻除了信任她别无其他选择,只能将手递到她手里。
‘女’生奋力一拽,就将她拉到了窗沿上,牢牢的,像长了吸盘一样稳当。看聂真真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一勾‘唇’角笑到:“我帅气吧?告诉你不
用怕了!”
聂真真对这个率真的‘女’孩生出莫大的好感,大大的笑着点点头。
‘女’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乘着聂真真还在佩服、崇拜自己的时候一笑:“抱紧我,跳了!”
然后,她的手自腰间伸出,环在聂真真腰间,两脚在‘床’沿上奋力一蹬,两具轻盈的身子朝着窗外呈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划出。
那个时候,聂真真就在想,这个丫头,是不是跳水运动员出身?不然怎么跳个海,姿势还可以这么优美呢?
后来,她真的就在这丫头口中得到证实,她虽然不是跳水运动员出身,但她的爱好就是跳水。
身子落入海面,只‘激’起轻微的‘浪’‘花’,但聂真真还是感觉到了巨大的撞击力,被‘女’生拥着紧皱着眉,模样很是痛苦。
“会游泳吧?”
聂真真点点头:“不过,游的不是很好。”
‘女’生二话没说,一把将她的身子拉下了水面,朝着背离游艇的方向游去。
聂真真的确不是谦虚,她游泳的水平仅限于狗刨式,像现在这样整个身子潜入海面下,是有些难为她了。
反观那个‘女’生,在水里,比在岸上的时候还要生动,聂真真有气无力的同时,只觉得这个‘女’生用一个词形容最为合适了:美人鱼!她在水里就是一尾美人鱼啊!
这个过程虽然有些痛苦,但并不算惊险。
二十分钟过后,他们到了另一艘游艇的后方,‘女’生拉着她浮出了水面,她是脸‘色’红润,意气风发,而聂真真一张脸早就惨白了。
后方甲板上,已经有人等在那里,看到他们,也不急着拉他们上来,调侃着笑到:“小鱼,你也悠着点儿,你以为‘女’生都和你一样吗?”
金虞瞪那男人一眼,恶狠狠的说到:“老子不求你,也一样上去。”
“你抓着这里,不要松手,我先上去,马上拉你上去!”
金虞动作利索,聂真真头还没点完,她就已经凭借踩着几处突出的落脚点上了甲板。那男的悠闲的靠在栏杆上,打着哈欠,完全没有‘插’手帮忙的意思。
金虞将绳索和救生圈扔下海,将聂真真
拉了上来。
她一身湿淋淋的,气若游丝的趴在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金虞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金虞看她脸‘色’不好,拍拍她肩膀说:“好了,这后面就没这么惊险了,你只要乖乖的留在这里,我会负责将你平安送走的。”
聂真真点点头,喘了半天气才说到:“你……你……你真是条鱼啊?”
金虞愣了会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大笑到:“是,我就是条鱼,我叫金虞。金‘色’的金,虞姬的虞。”
两个‘女’孩扶着往舱里走,夕阳还挂在海平面上,远处那艘游艇上远远冒着烟。灯火一两点,已经亮起。
聂真真没有抬头看,她知道,从这里看不到那里。
聂真真被金虞带到了一处豪华的舱房,简单‘交’待了她好好休息之类的就走了。聂真真看她似乎还有很多事要办的样子,也不好多问,点头应了。
金虞一拉‘门’走了出去,准备回房换件衣服,身上‘潮’湿湿的,真不舒服。
一出‘门’正对上转过身来的高大男子,那一副藏蓝‘色’的面具正是让她魂不守舍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