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一线才打开,荷香阵阵瑶池来。
羹汤丽人辉相映,笑靥如花持巧才。
珍珠翡翠晶莹伴,启唇含情作表白。
彩凤错落梧桐树,梧桐本心太难改。
写于2002年5月2日。
4月27日中午,我和李石针在学校的后山上坐着,很有兴趣地谈论着《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
谈论之后,我们似乎没有可谈的了,李石针突然问我:“半年了,苏怡史一点消息也没有,怎么样了?”
我很不高兴,问:“提她干什么?”
李石针侧头观察我,问:“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提她?”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现在学习越来越紧张。最好是不要再提。没有她我觉得更安静,想起她,就是一种包袱?”这是我的心里话。
“包袱?”李石针情绪发生了微弱地变化,重重地说出这两个字。
“是的,包袱,我再也不想提她。”我说得很明白。
“这样可不对,”李石针说:“虽然我不清楚你内心的感受,可能我也不太理解你真实的想法。如果你真把她当成了包袱,那样不太好。”他说得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说出他自己想要说的话,因为在学校成绩代表权威和对错。我的成绩一直是第一名,班里的同学往愿意听我的话,班长的话有时也不轻易接受。
“行了,别说了,我们回去吧?马上要上课了。”
我们就这样下了山,没有进一步谈。
下午上两节课就放假了,这次是五一假和月假合并放。李石针和我同去汽车站坐车。他再一次着重提到苏怡史。他郑重地说:“你应该关心苏怡史,她本身是不幸的,另外,没有她对你的影响,你会怎么样?”
我听来觉得有些刺耳,我说:“她的不幸是由于我吗?我原本并不爱她,我凭什么关心她,她对我的影响,是我主动向她学习的结果,她清醒的时候,我没有伤过她的心。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苏怡史了。你为什么要说我?”
李石针没有了应对的理由。他沉默了,但表情告诉我,他不满意我的回答。我也变得有些烦他,我不容易从苏怡史的影响中走出来,他无端地将这些引出来,让我心里不安。我没有与他说再见,上了车,自己走了。
在车上,我想李石针真不懂事,在这个时候提及苏怡史,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怎么能这样呢。影响心情,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我心里不安。
28日上午,我和继母没有回家,因为姐姐和她男朋友要去新加坡旅游,只有我们两人。我带着弟弟张云游在外面玩了一会儿篮球,从外面回到继母的宿舍,继母正在看苏怡史写的诗。见我进来了,问:“很长时间没有见你提及苏怡史了,她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我苦笑了一声说:“妈妈,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在学校,这两天,李石针两次提及她,令我不痛快。今天,你也提她,真是躲也躲不开了。”
继母说:“我把这一本诗都读完了,太难得了,如果她现在没有疯,对你是一件好事。”
“妈妈,面对现实吧!她已经疯了,是一个没情感的动物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和死了一样。我会把她的诗全烧掉,免得它蛊惑人心。”
继母变得严肃起来,“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她是不幸的,你怎么诅咒她呢?她清醒的时候,可是对你一片深情,而她对你影响很大,你不承认吗?”
我也严肃地说:“妈妈,我现在是一个学生,我的任务是学习,我现在认为何花蕊老师的说法是正确的。我们没有必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这个问题来得不是时候。”
继母愁眉不展地说:“云飞,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这是一个可喜地进步,可是,我希望你不要过分地现实和功利。你的说法太现实了,太功利性了,我有些担心,某一天,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断伤害爱着你的人。”
我问:“妈妈,我为什么要去顾忌一个我不爱的人的感受,我有那个义务吗?”
“不是义务,是善良。”
“这是善良?有十个、二十个女孩像她一样爱我,我都去顾忌,我顾忌得过来吗?我有那么多行善的时间和精力吗?真是那样,我不就成了女孩子的公用电话了。妈妈,我现在是学生,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考取一个理想的大学,学生就要把精力和时间用于学习,在科学学习方法的指导下,学尽可能多的知识。”
我的反驳,让继母无言以对,她十分的不高兴,带着云游默默地离开了屋子。我马上寻找苏怡史写的诗集,我要求把它们烧掉。我在继母的屋里翻遍了,没有找着。只好独自坐下来,开始学习。
过了一会儿,也许继母想清楚了问题的根本,在我身边说:“你变了,变得太现实。你的才能越大,对你的未来越不利。你会令人生畏,然后,远离你。如果你的过去是这个样子,苏怡史是不可能爱你的,也不会有什么聪明的女生喜欢你。你现在长大了,我的话也许你不会直接放在心里,但是你得仔细想一想,在看看周围人对你的评价。你应该向你爸爸那样,其实他不是很爱你妈妈,但是,他为她负责到底,他需要爱来支撑吗?他是为了责任。你父亲能爱上我,最根本的不是我的姿色,而是我从来不用他的钱,这代表着我的品质,我不是为他的钱而爱他。”
她的一篇想好的话让我反感。我很无耐性地对继母说:“妈妈,你的话我听着了,给我思考的时间,好吗?”
“云飞,才能可以带给你一定的成就感,是幸福的一个方面,为别人付出,或者说为爱你的人付出,是更大的幸福。因为你有这种付出,周围的人才会对你比较认同,你就会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如果你不愿意这样付出,那么你会孤孤单单,茕茕孑立,你还会幸福吗?如果我嫁给你爸爸,只为了享受,一味地花你爸爸的钱,别人的评价还会像现在吗?乡亲们会把钱存在我的手中吗?你不要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别人的肯定评价让你开心,别人的否定评价让你难受。”继母又是一长段的讲话。
我听得有些不耐烦,说:“妈妈,请您今天不要再说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的!”
继母终于不再打扰我了。
5月1日的晚上,继母说要给我做粥喝。我同意了,她便做了。做的是一碗莲子桂圆羹。我马上清楚她的用意,继母做的羹远没有苏怡史的好。色香差得无,味道自然上不来。做真的我想起了苏怡史给我讲的一段话。她说:“我就只做给你吃。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给他做。但有幸的人可以跟着你吃,这是我为你专利。”
“我不解你们为什么要勾起我对她的回忆,分散我的注意力。”我表达了自己对继母的不满,我没有心情喝这碗羹。
继母没有再多说一句。
晚上,在梦里,我梦见苏怡史清醒了,我坚决与断绝了关系,她没有太大的反应。
今天,我很早就离开了家里,这是我第一次对家感到讨厌,对是第一次对继母的反感。继母出来送我,我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
到了学校,李石针过来朝我打招呼,我没有理他,他也没有再多说,自己走了。
我想到自己许多照片还在苏怡史无的家里,决心把它拿回来,我没有必要让那些照片白浪费。我打了一个的士,很快到了苏怡史家里。
她母亲在,我告诉她:“婶婶,我学校要一些我的照片展览,我自己没有好的。我到这里选几张去,展览完了再拿回来,好吗?”
她同意了,让我自己选,我把看见的照片,全部拿走了,一共有五十多张。走的时候,我没有让她母亲知道,出了门就走了。
下午,我在教室里坐着,想着这两天的事,李石针和继母都令我失望。觉得这两天又有些累,在想一想苏怡史和她做羹,我写下了《羹歌》,这时,我浮动的心才算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