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阳光都忍不住晒到柳白苏的小屁屁上了,柳白苏这才念念不舍地站起来。
走到一堆麻袋边,扫视了了一圈,柳白苏依旧在纠结。
要问她在纠结什么?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我这回搞个慢性毒药,我就不信炸不死这群傻缺白痴。”柳白苏站在储藏室里,望着那一摞麻袋出了神,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没错,这就是柳白苏的关键计划。
用毒。
柳白苏这个中级炼药师可不是一个摆设,那炼制毒药那可是杠杠的。
所以,柳白苏果断的选择要扬长避短,专挑对于我方而言有利的,对于硬拼的咱尽量都绕道走,千万不能死心眼儿地硬碰硬。
所谓毒药,那也算得上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而这个慢性毒药更是有它的独到之处。
此类毒,不仅狠辣,而且最重要的是无影无形,让你在不知不觉间就引毒攻心。
但是这种毒,再怎么厉害也保不准就没有弊端。
跟耐梦寒几乎是一个道理,对于等级超出太多的强者而言是没用的,因为他们会察觉出来。
这个弊端就成为了一个极大的难题。
虽然很难解决,但是一旦成功,那必然是不搞得对方乌烟瘴气就誓不罢休。
这个问题柳白苏自然已经考虑周到了。
她的计划是混进王府里,然后在王府的饭桌上下毒。
但是在饭桌上里难道就不会被发现了吗?
有一个办法,做菜得有讲究。
千万不能把菜做的特别好吃,这跟毒蘑菇是一个意思,要是太好吃,难免不会引起怀疑。
所以,必须把菜做的难吃,而且是难吃到难以下咽的地步。
因为难吃,所以大家的精力都会放到菜上,自然是不会关心别的东西。
所以这个时候酒和茶水就有了作用。
没错,就是把慢性毒药放在酒水茶水里,无论是饭菜太辣太苦太咸太甜,人的下意识反应都是喝水。
在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里,人们都会少了警惕,自然而然就不会察觉了。
为自己完美且靠谱的计划默默点了个赞,柳白苏拍了拍手,将绣着鎏金丝边的云袖挽了起来。
面前的麻袋堆不多不少,足足有五个。
柳白苏蹲下身子,先将一个最大的麻袋从地上扶了起来,继而把上面的棉麻抽绳给解开。
刚刚露出一个小口子,里面就“嗡”地一下扑出蜡黄色的烟气来。
烟气里夹带着陈旧的污垢,扑出来时不免有着难闻的气味,柳白苏的鼻子又灵,刚一嗅到,就忙不丁往后缩了缩。
不缩还好,这一缩害得柳白苏像是不倒翁似的往后一仰。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身子慢慢俯了回来。
这么一来一回,柳白苏蹲踞的那块地也差不多被色香味都不俱全的烟气“污染”了。
“咳咳咳咳,”柳白苏皱了皱眉头,手上全是灰尘,便用手背揉了揉鼻
子,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
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看着麻袋,就跟看着仇人似的,那麻袋似乎也不服气,傲娇地直立着,不时溢出难闻的气味。
“好吧,姑奶奶我拼了。”
等了好一会儿,柳白苏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眼神里却透着执拗,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毫不示弱。
说干就干,柳白苏当即一只手掩住口鼻,半眯着眼睛,另一只手直接将那只麻袋提了起来。
“啪嗒”
七零八落的坠地声此起彼伏,这块地儿一时间被搞得乌烟瘴气。
倒得差不多了,柳白苏将倒立着的麻袋毫不留情地扔到一边,嫌弃似的拍了拍衣袖。
“终于那你们倒出来了,啧啧啧,太委屈你们了,居然被这样捆在麻袋里。”
柳白苏满意地扫视了一圈地上平摊着的药草,状似同情地咂咂嘴,“不过没关系,遇上我,你们就有价值了,哈~”
说完便也不再管那一地的草药,三两步又走到那堆麻袋前。
这回没有选,应该说是压根看都没有看,直接抓去那袋最玲珑的。
抓了起来,扔在跟前,顺势蹲了下来,眼珠子盯着麻袋四周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好一会儿,柳白苏才慢慢悠悠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继而拍了拍大.腿,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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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干什么去呢?
一步
两步
她居然直接就一脚从麻袋的上空跨了过去,然后径自走向屋外。
没有下楼,柳白苏就出了门,沿着楼道往右边走,路过黄瑜烟的房间。
“诶,苏苏?”黄瑜烟正在擦地板,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抬起头却只看见一道金色流光的清影。
柳白苏闻言愣了愣,是谁叫她吗?黄瑜烟吗?
原路退后了几步,往屋子里瞟了两眼。
咦,怎么没人?好奇怪。
黄瑜烟再次抬起头,就看见柳白苏站在门口,探着脑袋往里面看,愣了愣,笑了。
这个苏苏还是这么粗神经。
“苏苏,你走哪儿去啊?”黄瑜烟实在是忍不住出声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无奈。
柳白苏顺着声音往下看,看着黄瑜烟趴在床底下的模样,恍然大悟地pia了一下脑门儿。
她刚才怎么这么神经兮兮的!
继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眼睛笑得眯成弯弯的。
“我去拿点东西,先走了。”柳白苏在黄瑜烟无言以对的表情下,自知无趣地摸了摸鼻子,打了声招呼走了。
黄瑜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埋头继续擦着地板,隐隐间皱起眉头。
“嘶——”
倒吸一口凉气,黄瑜烟忍不住右手捂着左肩,左手颤.抖地厉害,将手中的抹布硬生生抖掉了。
因为剧烈难耐的疼痛感,像是一万把刀戟利刃扎入心脏,疼得黄瑜烟直接缩进了床底,娇弱的身子隐约间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额头上的汗珠如蛛丝网般细密,大颗大颗的汗珠
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染shi了鬓发。
如此这般,却没有空出来的手去抹汗,一只手抖的根本不能自已,一只手死死按着左肩。
就算是这样,黄瑜烟依旧是紧紧咬着泛白的唇齿,眉目间透着一丝丝庆幸。
“幸好,幸好苏苏,苏苏她走开了。”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口浊气,黄瑜烟像是脱了线的人偶,瘫软地躺在地上。
刚才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满身的汗水和依旧惊魂未定颤抖不停的手作为刚才疼痛的见证,隐隐约约像是在警示着什么。
另一边,一扇木门被缓缓推开。
“嘎吱”一声,映入眼帘的是一床厚厚的棉被。
哦不对,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一床长手长脚、行动不便的棉被。
“额滴个亲娘诶,真真是热死我了。”柳白苏慢吞吞地曲着手臂,将额头上的汗水抹掉。
好吧,这不是棉被,是人。
接下来让我们来重新审视一下这驮着人的棉被,哦不对,驮着棉被的人。
应该是过冬所用的厚重且相当结实的棉被,又长又宽,整个不修边幅地裹在柳白苏身上。
让柳白苏看上去像是相扑选手一样,就是一个肉墩子,脚后边还有长长的“燕尾”。
这形象别提多好笑了。
(柳白苏:咳咳咳,一个个的,都给姑奶奶我严肃一点,懂不懂!我一定不像是相扑选手!对!不像!)
言归正传,柳白苏穿的非常有个性,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只见她拖着笨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坨棉被满满的堵住了门口,那阳光都挡住了,黄瑜烟微微皱了皱眉头。
见阳光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回来,忍不住抬起头,却又正好对上了忙不迭扑进来的阳光。
太刺眼,黄瑜烟狐疑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哼哼唧唧地继续擦地。
步履蹒跚,路途艰险。
柳白苏终于不远万难地走到了原来的房间,没有直接走到麻袋那方,而是走到了另一边的水池。
“哗啦哗啦”将身上浸泡了个遍,确保身上棉被的每一个角落都粘了水之后,柳白苏才从浴池里钻了出来。
粘了水之后的棉被几乎是之前的两倍重不止,柳白苏拖着走起来相当费力,小身板被压的弯成了小柳枝。
迈着小碎步,极其艰难的走了回去,停在了之前那最小的麻袋跟前。
确保无误之后,柳白苏直接将空间里的丹炉搬了出来。
不大却意外的重,柳白苏吃力地放在地上,瞅了两眼,就将棉被套在了头上,将自己唯一露在外面的身体部位也掩住了。
双手伸了出来,抓在麻袋上。
等等
不就是抓个麻袋吗?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小题大做吗?
这个麻袋里面装的不是别的,而是硫磺药膏。
硫磺药膏本身有一股很大的气味,这种气味虽然是无烟的,却不代表着它无毒,相反,它的毒还非常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