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和孟茉年纪还小,才十岁,听闻有马贼顿时害怕得不行。
大夫人到底是年纪长一些,虽然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在女儿面前却不能露怯。
她若是也慌张了,女儿定然会更害怕。
她抱着两姐妹,小声安慰道,“别怕,母亲请的镖局是岚城里最好的镖局,这一次更是镖头亲自走镖,就算马贼冲过来,多半也奈何不了他们。我们会没事的。”
“我们真的会没事吗?”孟茉胆子大一些,抽噎着问道。
“肯定会没事的。”大夫人肯定的点头。
“我们会不会被山贼抓紧山寨里面,要给他们当媳妇儿呀?”孟茉擦着眼泪,又问道。
岚城附近有马贼,因此城里的人经常吓唬小孩,特别是女孩子就说“若是不听话,就会被马贼抓进山窝窝里,给马贼当媳妇儿”来吓唬。
孟茉是个调皮的,身边伺候的婢女们也喜欢笑闹。
虽然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但是她却听到伺候的婢女们这么笑闹过。
听到孟茉这么问,大夫人唇角扬起一丝苦笑,“不会的,娘的乖女儿一定会嫁个好人家,绝对不会被马贼抓走的。娘……娘会保护你们的!”
大夫人将姐妹俩紧紧的抱在怀中,决定等下若是马贼杀过来的话,她先将身上的银两交出去。若是那群马贼见了银子也不放人,那……那她情愿带着女儿赴死,也不能被贼人玷污!
外面的打斗很激烈,时不时听到嘶吼声,还有马匹的嘶鸣。
孟茉悄悄的掀开车帘,露出一双眼睛看向外面,没有见到马贼节节败退的样子,却像是镖局这一边有些吃力了。
她心里真担忧着,突然发现远方有一骑飞快驰骋而来,卷起烟尘。
马是貌似墨黑发亮的高头大马,一看就极为神骏。
白衣少年骑在马车,风姿翩然,像是一幅画得极为生动的水墨画。
孟茉不仅看呆了,瞪大了眼睛。
白衣少年策马靠近了这边,手中一柄剑从剑鞘之中抽出,在空中闪过一丝
银寒。
他策马在马贼之间来回腾挪,看不清他如何动作的,但是孟茉却感觉马贼渐渐失去了招架之力。盏茶时间之后,那帮向来会见风使舵的马贼在马贼头子的一声吆喝之下,四下逃走,灰溜溜的跑了。
白衣少年策马立定,沉默的看着马贼逃走,却没有追去。
太好了!
安全了呢!
孟茉蓦地将车帘一把掀开,指着外面兴奋的对母亲和姐姐说道,“母亲,姐姐,你们看,马贼都被赶跑了呢!”
听得外面传来了笑声,大夫人心里一松,顺着孟茉的指尖见到镖头对着一个极为年轻的少年在行礼,似乎在感谢少年一般。
她眉头皱起,“那白衣少年是谁?”
看那容貌气度,绝对不是等闲人家出来的。
看来,这次是遇上贵人了。
“你们两人在车上呆着,我下去看看。”大夫人对孟茉和孟清叮嘱。
孟清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可孟茉却只是眨巴了两下眼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等到大夫人一下车,她便也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跟在大夫人身后。
“你怎么也下来了?”大夫人头疼的看着孟茉,赶她上车,“快到马车上去,小姑娘家,不能抛头露面的。”
“母亲,我还是小姑娘呢,才不用讲究那么多。”孟茉吐了吐舌头,抱紧了大夫人的胳膊不撒手。
这一对女儿生了之后,妯娌们便都相继有喜,孟府老太太觉得这对双胞胎是带福气出生的,妯娌们也偏爱她们几分,她们在孟府素来得宠,便养成了这种娇憨的性格,有点无赖。
孟清是姐姐,到底要稳重许多,可孟茉却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主儿。
大夫人知道劝不住孟茉,想了想,觉得她的确不过才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见见外人也没有什么,便默许了。
孟茉跟着大夫人身后,朝着镖头和白衣少年走去。
走到了近前,大夫人和镖头说着话,而孟茉却指着白衣少年惊讶的喊出来,“是你?”
这个少年,不就是那一次在青山寺的登山凉亭之中遇见的那个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们见过?”见到孟茉的反应,大夫人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赞同。不过刚才白衣少年救了他们,算是有救命之恩,她也不好意思拉下脸色,只是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哪家的?若是有机会,定要登门道谢。”
对上孟茉惊诧的大眼睛,少年微微一笑,冲着大夫人行了一个礼,“夫人不用客气,在下姓纪,名礼渊,刚才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夫人想必是去京城,如果愿意的话,不放和在下结伴而行,可能比跟着镖局走要多些方便。”
“不知道公子是……”大夫人有些迟疑。
这白衣少年进退有度,清贵无比,一看就是大家贵族的子弟。
但如果不知道身份的话,她是不可能轻易答应下来的。
“请大夫人借一步说话。”纪礼渊将大夫人请到一侧,从袖口之中拿出信物示意给大夫人看。
大夫人在孟府掌家多年,自然不是那等没有见识的妇女。
她见到纪礼渊拿出来的这面令牌,看着上面雕刻着的龙凤,还有正中间那个“南”字,顿时眉目一凝。
她问道,“不知道公子可否让我仔细看看?”
这面令牌代表着一个非同小可的身份,但是,却也怕有造假的。
只到大夫人将令牌拿到手中,在令牌一个极为容易忽视的角落看到一个针尖一般大小的“纪”字,这才确定这枚令牌肯定是货真价实的。
她将令牌交还到纪礼渊的手中,略带着极为尊敬问道,“不知道镇南王纪真和公子是什么关系?”
镇南王纪真是大庆朝最为赫赫有名的战将,曾经一场魔兽暴动便是纪真率领纪家军将边境给死守了下来。那一战之下,纪家军损失惨重,但却死死守住了。
如果不是纪真,大庆朝只怕会生灵涂炭。
纪真,在大庆朝是一个极为让人敬仰的名字。
纪礼渊微微一笑,“正是家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