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无奈,只得照做,片刻后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上前两步抱拳施礼:“王爷,属下输了。”
“嗯,她是你的了。”东陵辰醉点了点头,“带她回去入洞房吧,明天我会把解药给你。”
凤凝练眉头一皱:“家父还在承受剧毒的折磨,安陵王能否先把解药送过去?你吩咐的事我会照做,何苦让他多受一晚的折磨?”
“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你都不懂?”东陵辰醉目光阴沉,笑容冷酷,“明日一早我会派人查验,如果结果让我不满意,你也休想拿到解药。去吧。”
凤凝练不知道这所谓的洞房是东陵辰醉临时安排的,还是这名东卫平常就住在这里,她只注意到这房间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了些,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抬头看了一眼,她淡然一笑:“还未请教?”
那男子微微一笑:“东卫都是不使用真名实姓的,凤姑娘叫我东痕就好。”
凤凝练点头:“好,东痕,我急于拿到解药为我父亲解毒,还望你能成全。”
东痕依然微笑:“好。”
一个字出口,房中的烛火突然熄灭,他已慢慢走到了凤凝练面前……
凤凝练一直认为东陵辰醉只是在羞辱她,好报当日之仇,绝不会真的任由东痕占了她的清白之身。所以至少到这一刻为止,她并没有太多紧张不安,只等着看东陵辰醉如何停止这一切。
可是直到东痕在她面前站定,周围却依然静悄悄的,莫非……
然而就在此时,东痕突然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凤姑娘,你求王爷一句吧,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若继续跟他对着干,吃亏的只能是你。”
凤凝练一愣,接着微微一叹:“你不懂,不是我跟他对着干,而是他恨我极深,无论我如何求他,他都不会放过我的。”
“不,不是。”东痕微微摇头,“我已跟了王爷好多年,从未见他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用心。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知道你是王爷的,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碰你一根指头,之所以把你逼到这个份上,也不过是想让你服个软,低个头罢了。”
凤凝练唇角一抿,透出一丝淡淡的苦涩:“不,我……”
“凤姑娘,咱们都知道你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但在王爷面前,你又何必呢?”误会了她的意思,东痕不由微微皱眉,“王爷他是个男人,又是堂堂皇子,你向他服个软很丢人吗?不过是满足一下王爷的虚荣心罢了。”
凤凝练沉默片刻,突然一声苦笑:“你的好意我明白,但这件事真的不是只要我服软就能解决的。你若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扔下一句话,她转身而出,很快回到了暗香疏影楼,轻轻敲响了东陵辰醉的房门。隔了片刻,东陵辰醉的声音才传了出来:“门没锁。”
凤凝练抿唇,推门而入:“安陵王。”
东陵辰醉依然斜倚在床头,目光神情也依然冷漠:“洞房花烛,
新娘子怎么跑出来了?不怕不吉利吗?”
凤凝练走到床前落座,看着他有些模糊的脸,一时无言,骄傲如她,的确说不出求人的话。
“怎么,大半夜的跑来,就是为了摆谱给我看?”东陵辰醉冷笑,目光如刀,“放不下身段,只管走。”
凤凝练慢慢站了起来,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安陵王,不管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我有我的苦衷。不过无论如何,我的确不该口不择言,这份罪责我担了,只望安陵王念在我真心道歉的份上,赐下解药,我感激不尽。”
说着,她突然身躯一晃,唇角已经见血。陡然意识到不妙,东陵辰醉瞬间变了脸色,早已嗖的窜到她的面前手指连挥,险险护住了她的心脉,口中已厉声喝道:“你疯了?自断心脉很好玩吗?让我给你收尸,就是你表达感激的方式?我告诉你,你若敢出事,我一定把你扔出去喂狼!”
他语气中的急切绝不是假的,所以尽管已经站不稳,凤凝练反而微笑起来:“人死如灯灭,无所谓,只要安陵王记得把解药……”
“闭嘴!”东陵辰醉咬牙打断了她,跟着手上用力,绝对不算温柔地将她扔到了床上,“运功疗伤!”
原本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凤凝练下手又快又狠,虽然因为东陵辰醉及时阻止保住了一条命,却已受了极重的内伤。摇了摇头,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这是我欠你的债,只能这样还。我把命给你,用我的血洗刷我给你的侮辱,这很公平……噗!”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已经狂喷而出,还未站稳的身体早已重新摔了回去,心口剧痛之下,眼前更是一阵金星乱冒,只觉天旋地转。
东陵辰醉看着她,突然冷笑:“好,你死吧,你若死了,凤俊初一定会给你陪葬!”
凤凝练动作一顿,终于心力交瘁地倒了下去,闭着眼睛喃喃:“为什么要逼我……一个一个都来逼我,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自相识以来,东陵辰醉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如此软弱无助的一面。所有的怒气不自觉地沉淀了下去,只是他的语气依然冰冷:“原本我早已为你铺设了一条阳光大道,是你不愿走,非要一头扎到绝路上,你又能怨得谁来?”
凤凝练轻轻摇头,唇角挑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若有阳关道,谁愿走独木桥?若我真的有资格,莫说是走,我早就在你铺设的阳光大道上打滚了!”
这算不算是冷幽默?尽管这话说的有些好笑,东陵辰醉却终于从中听出了凤凝练内心的无奈,那双原本装满冷酷的凤眸不由微微一闪:“若是连你都没有资格,普天之下还有谁有?你要知道,在我决定为你铺设这条阳光大道之前,就已经确定你绝对有这个资格,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凤凝练一咬牙,给出了一个基本准确的回答:“好,你若一定要问,我便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的!”
东陵辰
醉却显然没有听懂,眉头早已皱了起来:“离开?你要去哪里?何况就算你走得再远,难道还能离开元荒大陆吗?”
说对了,我就是要离开这里,回到数千年后的现代社会。
凤凝练一声苦笑,轻轻摇了摇头:“原谅我不可以说的更多,但请你相信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到头来落得一场空。”
东陵辰醉眼眸微闪,自认为明白了她的顾虑:“只要你走不出这元荒大陆,无论哪里我都找得到。”
凤凝练苦笑:“不,你找不到,所以我不能害你。安陵王,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只望你能遵守承诺,将解药赐给我父亲。”
说完,她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东陵辰醉眉头一皱:“你去哪里?”
“洞房。”凤凝练笑笑,并不回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嗯……”
一阵强烈的晕眩涌上脑海,她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昏迷在自己臂弯中的凤凝练,东陵辰醉满脸的冷酷总算稍稍褪去了些:“活该,让你再自断心脉!”
将她抱到床上放好,又扯过棉被替她盖好,他重新检查了一番,确定除了心脉受创之外并无大碍才真正放下心来,不由冷哼一声自言自语:“这就承受不了了吗?放心,我给你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你必须陪我玩到最后!”
昏迷中的凤凝练仿佛听到了这句话,居然轻轻瑟缩了一下,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句:“不要……”
“不要?”东陵辰醉低低地笑笑,跟着一掀被子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边,“只要是我给的,你都必须要,哪怕是痛是苦,你都没有拒绝的机会,知道吗?”
这一次凤凝练并不曾有任何回应,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眉头始终紧紧地皱在一起,长长的睫毛不时轻轻颤动几下,透着惹人怜爱的不安。只看了一眼,东陵辰醉便叹口气缴械投降,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你这个丫头啊……普天之下能够让我苦让我痛的,也只有你了……”
或许是受伤太重的缘故,凤凝练一动不动地缩在他的怀中,宛如一只乖巧的猫儿。终于不必再跟一只时刻剑拔弩张的小刺猬斗智斗勇,东陵辰醉表示很满意,不多时居然也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睡得还算安稳的凤凝练突然难受地扭动了几下,口中不停地低语:“冷……冷……我好冷……”
东陵辰醉立刻便被惊醒,跟着眉头一皱:“好烫!怎么突然发烧了?”
怀中的凤凝练仿佛变成了一块滚烫的火炭,原本惨白的脸更是红通通的,甚至连口中呼出的气息也热得吓人!尽管如此,她依然拼命往东陵辰醉地怀里钻着:“冷……冷……”
可是我热。东陵辰醉叹口气,想要去取些冷水替她降降温。谁知他的手刚一放开,凤凝练便猛地一把抓住了他,声音中有一丝软软的央求:“别走,不要离开我,我其实只想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