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飞快,夏至和尹明浩不知不觉聊了很久,再抬头,发现天已经全部黑下了。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9点多了,自己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肖竣应该已经回到酒店了吧!
夏至和老同学互留了联系方式,匆匆做了告别,便回到酒店。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肖竣黑着一张脸,坐在床边。夏至吐吐舌头,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
肖竣抬起头看着夏至,眼里满是冰冷。
“你去哪儿了?”肖竣沉着脸,闷声的问她,语气里尽是不悦。
“我去街边的书店看了会儿书。”夏至有些心虚,小声地回答。
“看书?我看是耐不住寂寞,找人聊天去了吧。”肖竣没好气的呛她。
“你喝酒了?”夏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怎么?你怕了?”肖竣抬头看她,眼睛有戏虐的笑。
夏至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沉默着。夏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只能默默地站在,像个犯了错在等着接受惩罚的小学生。
过了很久,夏至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酸麻了,刚想挪动,就听到肖竣悠悠的飘来一句:“夏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夏至一愣,她不知道他指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是觉得没必要跟我说,还是你已经习惯了玩弄别人的感情?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应该经历过不少男人吧?”肖竣幽怨地看着夏至,眼底尽是嘲讽。
“你喝醉了!”夏至突然觉得特别扎心,她知道他生气,可没想过他会如此轻蔑自己。
夏至转身想要离开,她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时候跟他争执。
“怎么被我说中了?是啊,我早就应该想到,以你现在的条件,想让男人为你着迷不是什么难事。看你在宴会上迷惑男人的本事,才离开我一会儿,就吸引了MT的太子爷,还有刚刚,随随便便就跟男人搭话。如果不是久经沙场,怎么会这么得心应手?”肖竣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在酒精的作用下胡乱的说着违心的话。
“你这么看我?”夏至没有回头,低声的说,她的胸口有胀满的感觉,钝钝地痛,眼泪在眼里打转,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沉默着,周身的血液都在变冷。
良久,夏至扬起头,深吸一口气,“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想能让你好过些,那就当是吧!”她漠然的说着,伪装本就是她最擅长的,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彻底断了念想!即便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也比反复伤害要好,夏至这样想着,默默地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夏至被身后的人狠狠地拽进怀里。门被关上,反锁,肖竣一只手攥住夏至的胳膊,将她钳在怀里,另一只手抵住门。
脸贴近他的胸口,心痛伴随着胳膊上的疼痛一点点蔓延,肖竣攥着她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
夏至抬起头对上肖竣,他的眼睛满是狠厉,他一定很恨她吧?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
“又要逃走吗?对哈,这是你惯用的伎俩,欲擒故纵,很多男人被你这样玩弄于股掌中吧?就像我,就像周然。”肖竣嘲弄着。
“肖竣,你够了!”夏至的心已经满载,她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够了吗?到现在你还想着主宰我吗?夏至,你是不是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来求我的,所以只能我来做决定!我会把之前经历的痛加倍奉还给你!”肖竣愤怒的说着。这么多年的压抑,痛苦全部涌上心头,让他失去了理智。
肖竣的唇狠狠地覆上了夏至的,侵--占,索--取,肖竣将这些年积累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舌——尖探入,他疯狂的掠夺,鼻尖摩挲着她的脸颊,翻江倒海的苦闷,让他失去了力度。
夏至已经无法呼吸,她用力想要推开他,但无奈被肖竣圈的太紧。他的手扶在她脑后,另一只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温热的唇拂过她的脸颊,颈部,最终定格在她的锁骨上。肖竣狠狠的用力,像是要在那里刻上烙印。
肖竣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夏至挣脱不开。委屈,惊恐,愤怒交织在一起,深深撞击着她的心,情绪轰然坍塌,她的初吻和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在这一刻却让她变得如此不堪。强烈的羞辱感使得夏至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倾泻而出,眼泪流过脸颊,流到唇里。
感觉到唇边的酸涩,脸颊触碰时有温润滑过,她的身体因为哭泣而不断的颤抖,肖竣的身体瞬间僵住。他微微松开手,拉开一些距离,好让他可以看清夏至的脸。
夏至的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有些微微泛白,泪水晕在脸上,眼底一片深冷,她死死的盯着他,“肖竣,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肖竣的心开始慌乱,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伤害到她,而同时他又无法化解自己心中的怨恨。他懊恼的松开手,“夏至,我该拿你怎么办?”
没有了外力的禁锢,夏至转过身,没有说话,快速的打开门,跑出了房间。
肖竣颓然的倚到墙上,“是啊!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唇边还留有她的温度,眼里尽是她挂满泪痕的脸,还有那决绝的眼神。原本只是想要报复她,可现在看着她这样,自己的心反而更痛。炽烈的心情已经灰飞烟灭,他的心如夜风一样飘忽冰冷,刚刚的一切举动只不过就是一种执念,一种即使得不到也要毁掉的骄傲的执念。没有她的房间空洞孤寂,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夏至茫然的走了好久好久,直到累的再也挪不动步子。立住,看着街上悠闲散步的人们,许多情侣相互挽着经过夏至身边,表面的一切都那么安然幸福,可在她眼里,一切都好似在嘲讽她。刚刚的经历,应该是她这一辈子最难堪的一幕,这么多年,她一直把自己包裹起来,努力奋斗,努力生活,从不触碰任何情感,为的就是让自己拥有可以人前维持尊严的资本,可躲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躲过。在他面前,她依然不堪一击,自尊被践踏的支离破碎,满目疮痍。她想,她还是需要离开,去到没有他的地方,重新安静的活着。
打车回到上海,连夜打了辞职报告。她决定离开上海,离开他。
夜里她梦见自己又回到高中,在那里她拥有了一段剪辑得美好而完整的青春,她和他的故事纯净甜美。醒来时,却已泪沾湿巾,梦中的小小幸福像漂浮的气泡,被真相一一戳破。
昨天之前他们的爱情虽然不完整,但也绝对是纯净的,至少可以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拿出来抱在怀里,用丰富的想象力和记忆力把它绘出几分颜色,温暖自身。可现在一段感情就这样被践踏得破烂,一想到就会心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