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过渡期

虚弱期,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肌无力,抬手的动作很轻,但却需要耗费全身的力量。

简简单单的动作,在这虚弱期中,犹如恶魔,狠狠地蹂躏着心神。卫锦华发现李宇的异常,知晓虚弱期的表现,抽了抽鼻子握着兄弟的手掌,默默点头。

庆幸虚弱期并未带走腰椎的支撑,可以装作没事的样子,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复习。不知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尽管是虚弱期,身体逐渐衰弱,但头脑逐渐清晰。

有时候,李宇有些疑惑,是不是体内的病毒在可怜自己,想要在最后的日子里,给自己报答。共生状态,有来有往,病毒依赖李宇的生命力生存,作为回报,疏通大脑的堵塞。

下课时,卫锦华凑过来轻声问道“宇哥,需要到校医的诊所买两瓶葡萄糖吗”

李宇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微笑道“别瞎操心,好好复习,我这是虚弱期,不是平常的身体虚。”

卫锦华挠挠头,嘿嘿笑道“嘿嘿,反正我也不懂,你好好坐着,我撒泡尿去。”

心脏位置的东西莫名地开始挣扎起来,仿佛想钻出体外,看看世界的模样。藏在桌底下的左手掌,在皱眉的瞬间,微微用力紧握。

牙齿紧闭,呼吸略显急喘,李宇靠着自己独特又顽强的毅力抵抗着疼痛。左眼皮颤了颤,自然反应地把脑袋往左面侧了侧,痛感瞬间消息。感受到身体的力量感再次回归,脸上露出了苦笑,虚弱期过后,回到正常人的状态,一般把这种常人的状态称之为过渡期。

看着窗外走廊正在嬉闹的同学,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走廊的看着一切熟悉的地方。朱博文站在旁边,轻声说道“宇哥,若有时间,在回村里之后,我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吧。”

“看天意吧,若我没有在三天内联系你们,那么,准备收拾行李远赴北京考察市场环境吧。”李宇脸色淡然地说道。

朱博文叹了口气,双手撑着护栏,抿抿嘴,问道“若真的离开,我们以后怎么找到你的安身之处”

李宇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兄弟,说道“我村尾的老宅子有位老爷爷,姓钟。”

会儿后,上课铃声响起,李宇在迈入教室门口的瞬间,感应到后方的眼睛注视,回望时发现了躲藏在云层中的灰暗眼珠。

其实,眼珠并非真实出现,李宇的胡思乱想,加上幻觉的作用下,才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画面。病毒蚕食生命力的同时,逐步控制了大脑的思想。

回到座位,李宇伸手拍了拍太阳穴,尽可能地把所有的想法全部抛之脑后。英语老师穿着淡粉色的裙子,迈着小步,手里捧着一沓试卷走上讲台。

英语老师是刚从师范大学毕业,通过教育局的分配到重点中学教高三的英语。性格很豪爽地女孩,因为年轻,平常和学生们有着共同的话题。

试卷全部发完后,英语老师手里捧着一本蛮厚的书籍,走到李宇的座位旁边,微笑道“李宇同学,这本书是英语六级考试的相关资料,若有兴趣,可以好好研究。”

李宇并没有接过英语老师的书,微笑道“谢谢老师,不过我已经有更好的书籍应对英语六级的考试。”

英语老师脸上露出了些微惊诧,说道“没关系,英语六级说难不难,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加油”

试卷并不是这堂课做完就交上去,所以英语老师巡视一圈后,从后门慢步离开。李宇看到卫锦华脸上那神情,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英语老师是班里男同学的女神,很漂亮,刚开学那会,哥几个很骚包地开玩笑说若是自己年长几岁,肯定娶她回家。不过班级里的同学,甚至学校里的大部分老师或许都不清楚英语老师的家世。

记得高三开学一周后,李宇在县里比较有名的书店寻找学习资料时,好巧不巧地看到英语老师开着跑车停在书店门前。所以,二人很奇妙地相见,李宇没问,但英语老师很坦然地把自己的家庭背景说了出来。

一位集才华与美貌,还有优越家庭背景于一身的女子,为了逃避家里的安排,毅然决然地跑到学校做老师。李宇知晓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进入重点中学,并且直接教导高三,是因为英语老师家里的关系。

李宇伸手拍着同学的脑袋,打趣道“兄弟,口水喇子把试卷泡了,赶紧醒醒。”

卫锦华傻傻地伸手抹了摸下巴,发现被耍后,不甘不愿地收回目光,专心看着桌上的试卷认真作答。

身体的状态进入过渡期,所有的感受全部和往常清晰依旧,李宇半眯着眼睛,很利索地把试卷做完。随后,撑着下巴开始思索出现幻觉的事情,随着头脑越清晰,幻觉出现的频率更高。

会儿后,左手不经意地抚摸着脖颈处,红线绳子穿戴的吊坠。非常普通的石子打磨出来的椭圆,是李宇爷爷曾经进山打猎时为了打发时间,随手捡的石头打磨的。

中午放学,兄弟六人在班级里的人全部离开前往食堂后,慢悠悠地起身结伴出门。

看着哥几个再次注视英语老师的美貌时,李宇微笑道“哥几个,别乱打主意,咱们的英语老师不简单。家里应该是做大生意的,有钱有势,不是我们这个阶层应该接触的。”

卫锦华满脸惊诧,急忙问道“我说宇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三刚开学那会儿,我不是需要寻找一本关于英语口语考试的资料么,正好在书店前遇上,老师把家里的背景和到我们学校的目的全部说给我听,所以呵呵”李宇微笑道。

朱博文调侃道“出淤泥而不染,那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经过校园的时候,六人看到英语老师提着电脑包从岔路走来,哥几个想要上前嘘寒问暖,李宇满脸坏笑地假装咳嗽,打消了几人心里的想法。

恢复正常人的状态,胃口方面似乎比以往更加厉害,短短的时间内,两大碗米饭已经进入腹中。一切的一切,全部按照梦境里的期限发展,但唯一疑惑的是,疾病传播的途径到底是什么。

看着李宇特别好的胃口,朱博文关切道“宇哥,悠着点,看你已经连续吃了两大碗米饭。”

把碗里最后一口汤汁喝完后,李宇擦了擦嘴巴,微笑道“没事,回光返照嘛,不能亏待自己的身体。”

卫锦华用力拍了拍旁边成施勇的大腿,捂着脸苦笑道“糟了,我好像忘记了啥,宇哥,可能你得再吃一顿。上午我遇见康子,说中午给你老人家带饭菜。”

闻言,李宇瞪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同桌,心里有一股冲动,把眼前的菜盘扣到他的脑袋上狠狠地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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