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须以容纳的态度才能有生活的幸福。人只有像大海一样,才能有美丽的人生。那么人生就只有接纳么?
不可否认,人生应该去争什么,但是明明不可能的事情,还是不要强求了。就像失去了苏云,失去了就是去了,我不需要去强求。强求,苏云未必会留住,我却会实实在在地痛苦更长的时间。这对人生有什么好的作用和影响?
如同风荷的过去,我也不能质问老天爷为什么不为风荷设计一个完美的过去。可是,有了那个完美的过去,她就会在上海,而不是在春水。她不在春水,幸福更不会有我什么事。不需要刻意争什么,可是,有些可争的,人还是要努力去争的,比如考研。
我还没有工作的底气,还需要在求学这棵大树下遮风避雨。于是,考研就成了可争和需争的一个事情。因此,考研,我需要努力了。当我也去图书馆占座学习的时候,风荷高兴得不得了。也许女人都希望有一个上进的男人,并以此作为幸福的保障。可是对于男人来说,那就是劳苦。
我问风荷:“你也可以再考,再上学,为什么不呢?”
风荷笑了,说:“手续很麻烦,关键是我宁愿去要饭也不想回家办那些手续。再说,上不上学对我没有什么意思了。现在的我也生活得很好。我在就想开了,做点小生意就挺好。”
我说:“可是我不一样。我要生活得更好,就必须上研究生。”本科生不是没有前途,只是我还不具备有前途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我还是蛰居的比较好。“做生意我不行,做官我更没有本事,工作,我还没有心态吃苦耐劳。嗯,我只有接着上学了。”
风荷又说:“还可以打几年游戏才是关键的,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无可奈何一样。”
“别说得那么直接。”我笑说,“这就像两口子床上的事情,再好,还不是要摆到台面上去说。这三年,我只是想无忧无虑地蹂躏蹂躏美女!”
“去你的,流氓”风荷说。
我把考研的决定告诉梁宽。梁宽骂道:“你少羞辱研究生这三个字了。研究生都是做研究的人才,你还是少浪费国家的资源了。你考研做什么?研究生研究生,你研究啥?工作,本科就够了!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羞辱研究生的混子!”
“你这样的色狼不更浪费国家资源?”我反问。
“我不考研!”梁宽自豪地说,“你小子见过那个伟大的诗人是研究生毕业的?为了我的理想,虽然考研如探囊取物,我也不会去考的。”
“本科毕业的我都没有见过。”我如实地说,“你应该马上退学,别等到毕业了。”
“你觉得刘明知道你考研会笑掉几颗牙?”梁宽说,“或者是满口牙?”
刘明没有笑掉满嘴的牙,倒挺惊讶的,问:“你觉得能考上?我靠!你这几年什么状态?你当考研失去菜市场,称一称就完事了?”
唉!考研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两门专业课和政治英语么?有什么难的?嗯,英语是有点难,客观困难还是要承认的,不过五十分应该是万事大吉了。
刘明笑道:“一门英语就够你喝一壶的了,有什么难的?你认识几个字母?哦,你除了认识字母就剩下了汉字拼音了!”
我却有自己的打算。英语初试不是仅有笔试么?只要笔试过了,面试对于我这种报考本校的考生,学校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其实风荷也想留在春水,不想去别的地方。
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俩都不大情愿。那段时间,生活就像春天的阳光,把我们俩晒的暖暖的,十分惬意慵懒舒适。幸福时光,永远值得怀念的幸福时光。
于是大三的那个春天,在几番冷空气光临之后,天气回暖,变得特别美丽。校园里有了绿色之后,突然间校园就变得色彩缤纷了。在色彩缤纷的季节,男人要看好自己的女人,女人更要看好自己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看着明媚的春色,我不得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风荷笑说:“你这是以色狼之心度天下男人之腹,太无耻了。”
我笑说:“你穿件超短裙,配上低胸吊带背心,走一走,数数回头的狼头,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哥哥的真知灼见,有多么入木三分了。”
“你不吃醋?”她问。
我笑说:“他们这些狼崽子都不敢多看几眼,我吃什么醋?你可以数一数,回头的人最多不超过两秒,保证心虚转回去,不敢多看。女朋友在身边的话,一秒都不到,甚至只敢动动眼珠瞟一瞟,头不带转的。”
风荷说:“你以后不用心虚,放心看,我不生气。”
“真这么好?”我问。
“反正你也不敢碰一下。”她说,“你敢去搭讪?”
“想的真透彻。”我笑说,“你是不是想我不能碰别人,就多碰几下你自己?你想得真美,算盘打得挺好。”
“你个混蛋流氓!”风荷说,说着就要打我。
“别否认了,你脸都红了。”我说
。
“谁脸红了?”她生气地说,“你去看吧,看吧!秀色可餐,以后都别吃饭了!”
其实美女与饭菜同等重要,只是时效不同罢了。在这个问题上,我很崇拜宋玉,但绝不会认同梁宽所谓的女人就是男人的生命。男人虽然很需要女人,没有女人,生活就会失色,虽然多少因人而因。
梁宽就说:“自古文人相轻,你也算中文系的学生,算个台阶下的半个文人吧,也不用怎么嫉妒我,虽然我只是数十年才出一个的诗家才子。”
“嗯,好吧,诗家才子,为什么没有个才女欣赏并以身相许呢?”梁宽说:“这叫等待最美的未来。我的另一半会和我合丝合缝,浑然天成。”
刘明:“屁!其实就是等一个好价钱才把自己卖了。贵贱都是卖!”
“这个年代,无论伟大渺小,高大低微,都可以调侃,无论从贱到贵,还是从小到大。侃来侃去,没有荣辱,没有高低,没有大小长幼,直到男女不分,不男不女。”方子羽总结似的感慨了一番。
可是不论怎么样,鼓励也好,调侃也好,我突然变成了一个好孩子,按时按点地学习。在自习室的时候,我经常见到林容。时间一长,我和她也开始熟识起来。
那时候,苏云很少来自习室了,我却不好意思询问林容。于是我和林容之间的谈话多限于一些专业课内容。有一次林容说:“看来苏云说的没错,你就是英语不好。你一直学英语,把英语学好,一定能考上。”
我笑了,心想苏云还会说错了么?“苏云在忙什么?”我问,“她不热爱学习了?”
林容一笑,说:“她最近心情不好。她男朋友在北京?”
我说:“嗯,高中同学,高考状元,在北京。”我想:“你们关系那么好问我干什么?”我说:“她没和你说过?”
“她不大说自己的私事。”林容说,“有空和她聊聊,好像失恋了。好像。”
我笑了一下,没再问。“难道程龙又出轨了?”我想,心里一阵担忧和难受。失败的初恋是女人永恒的伤口,无论还爱着或者不爱了。那个伤口会像山海关一样横在后继者的面前。
晚上我和风荷谈起林容。风荷说:“你让梁宽追林容啊,他们挺合适的。”她一提,我想可怜可怜梁宽那小子。自恋的家伙!我见了梁宽,说:“跟我去上自习吧,那里有好东西。你去见了,保证把我当亲爹一样孝敬。”
“有什么?我诗社里有好多事呢!”梁宽说,“老子可没时间考研。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去了绝不会后悔。”我说,“说不定你会求我陪你去。到时候我可是非饭店不去啊!”
“真的?”梁宽来了兴趣,“你别卖关子,有什么就说什么。真有你说的那样好,我就请你去星级饭店。”
“差不多!”我说,“肯定值那个价钱。”
一进自习室的门,梁宽老小子就明白了,笑得和花儿一样,说道:“美女给占位子啊!要不我早来了。”
林容一笑,把占位的书收了去。梁宽贴上去坐在林容的身边,我坐在了林容的对面。我们的自习桌是宽大的四人桌。
林容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我笑了一下,有点儿歉意。这事没有事前通气。她那一眼看得我挺心虚。
梁宽说:“在看什么?”他趴在桌上看书名,说道:“会计学?你要考会计?财经的研究生?”
林容说:“安静。”她指了指墙上的警示画。她的脸色就像油绿的油菜叶,有些泛黑了。
梁宽点点头,不再说话,装好孩子了。好孩子才讨女人的欢心。
中午,梁宽邀请林容吃饭,林容竟然同意了。我看着倒真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了,不是明显不高兴么?
梁宽说:“学校的饭不好吃,我们去外面吃。”
林容说:“好啊!好啊!下午就不用自习了。”她开始收拾书,对我说:“一起去吧。”
我说:“我可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们去吧,下午我得抓紧时间。下次,考上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梁宽说:“走吧,走吧,不差这一下午。”他的热情被他的眼色吹得一干二净。
我还是拒绝了。万事开头难,我得给这小子足够的发挥空间,宰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晚上,梁宽就来向我显摆:“才女果然是才女,懂的就是多,天文地理,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二啊。”
“谈得很好?”我问,“还略懂一二?你小子没说你自己无所不通吧?”
“一直送到书舍门口,你说呢?”梁宽反问我,“我说我无所不通,不是事实么?”
“你别高兴早了。你连考察期还没进,得瑟什么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君子上下求索。兄弟,好好努力。你无所不通,人家和你谈什么?你缺脑子用水补的?”我笑着说。
“上下求索?”梁宽问,“你小子用的这招?怪不得美女都让你糟蹋了。”
“你这是人也是了了。”我说,“满脑子装的都是屎。你还是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说完,专心打我的游戏了。过度的劳作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是要保证放松的效果。游戏是不可戒得了。我发觉自己现在实在是没什么爱好了,只有游戏还能聊以自娱了。
刘明坐到旁边,问:“林福你说我还用考研吗?我的生活还用不用改变?今天我觉得我的生活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
方子羽冒了一句:“有改变的必要么?你不幸福了?”
刘明听了说道:“最该改变的是你,同学。听说你挂了两门了?你打算挂到满江红?”
“没挂。谣言不可信。”方子羽说道,“我们那些专业课,不像你们,不背不抄肯定过不了。我们考个及格,有悟性就够了。悟性,你知道么?”
我笑说:“我可不和你们一样。你们六十分万岁,我的一百分才保险。不过这年头真的要变天了啊!一个理工的和我文学系的人谈悟性!我服了!”
“你就凭在网吧里这么刻苦,还和我们谈悟性?”梁宽问,“老天不是瞎了就是睡着了。不过,唉,这也说明文学系斯文扫地了!”
“你能追上林容才是老天瞎了眼。”我说,“我可少惹我,小心我在自习室管不了我的嘴。”我笑着瞟了诗人一眼。“什么话我可都会传。说不定说者有心,听着无情呢!”
“你是我哥哥。”梁宽狠狠地说,“亲哥哥。”
十点多,风荷来了。那时,网吧就像我们几个的家一样,大家经常在网吧里团聚团聚。
梁宽说:“行了,该回家了。”
我笑笑,说:“你非找不自在是不是?现在我可有法治你。”
回去的路上,风荷问:“他们开始谈了?进展挺快的。”
“没那么快。林容那小妮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梁宽在她面前就算瘪三,有的苦头吃了。”我说,“这小子和人家姑娘自称无所不通!老天啊,他也不看看这什么时代!”
“说不定他们就是有缘呢?”风荷说,“喜欢什么样的没有?他们就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呢!”
“也对,王八看绿豆对眼就行了。”我说。风荷笑了,我问:“笑什么?”
她不回答,我又问“笑什么?”
“我们也是那什么和绿豆。”她还是笑着说。
“真会举一反三。”我揽住她,问,“如果我考不上研究生,你会失望么?”
“失望啊!”她说,“那能怪谁呢,自己找的男人,还能换了?不过你考上了,我肯定高兴死了。”
我说:“你说,我们以后结婚了,你会不会变成一个恶婆娘,把我管得死死的?老子上网都得请老佛爷圣旨?”
她笑了笑说:“你害怕了?”
“嗯。”我笑说,“我看你比林容聪明多了。我怕梁宽是我的榜样。他们谈好了,我敢肯定,梁宽一定被吃的死死的,永世不得翻身。”
她笑说:“我们山里的女人都是贤妻良母型的,任劳任怨,任打任骂,没有半点怨言,你放心好了。”
“你可是飞出来的金凤凰,也是受气的小媳妇?”我说,“我可得小心点,免得秋后算账。一旦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基本上就回天乏术了。”
她说:“我比她们好,只会比她们更贤惠。”
“真的?”我故意问。
“嗯,什么不是依着你?我可没有给你发过脾气。”她反问。
“我想上通宵,他们都在,我也想去。”我说。
“那不行!”她说,笑着。
“露出本来面目了吧?”我摁了一下她的头,“哄我玩。算了,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我本来想说我们一起去。你这样看我,你自己去吧。”她说。
“说话算数。”我拉着她往回走。她半推半就地跟着我回去了。
梁宽说:“你肯定是磕头下跪,给你要点面子才来的吧。”
“谁说的?我说来,媳妇就陪着来。谁像你,一块水豆腐。”我说。
风荷只是笑。
刘明问:“他跪了多长时间求你?”
风荷说:“我求他来的。他明天非要去上自习,我说上自习也得休息休息,放松放松,哪能天天像牛一样学习。”
梁宽大叫道:“我的个娘啊!甜的真腻死了!我要吐了!”
我拍了一下梁宽的脑袋,说道:“你亲哥哥你也忘了是谁了?”
梁宽忍了,说道:“嗯!亲哥哥!”
方子羽叫道:“伙计们,到齐了,上线吧。今天刷不到我的武器,我就掐死你们。”
邓霞弱弱地问了一句:“可不可以先带下我的小号下个副本?很快的!”
梁宽马上说道:“亲姐姐!你抓壮丁真会瞅时候!这刚开始玩,你下半夜再说吧!”
刘明笑道:“你叫姐姐了,怎么你叫你姐夫?嘴甜点,叫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