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萧梅纠结

焘冉听说让他等着“接传唤通知书”,连夜就回深圳了。

在火车上他边运气、边思谋“你不仁我不义,你起诉我致你轻伤,我就让你刑事附带民事责任,‘新仇旧恨一并算’”。

进了家门他考虑成熟了,既然要打官司那就得有利可图,不然纯属‘穷打官司乱告状’。有利可图还得从圈椅入手。“有价无市?”我要是让它有价有市呐?有价有市就等于有钱,于是他挖空心思到处寻找懂行的收藏家。功夫不负有心人,焘冉一位朋友的朋友专门收藏明清家具。

这位资深行家一看圈椅的照片,就击掌感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宗的海南黄花梨,清朝早年经典的宫廷物件!当场估价二百万往上。焘冉心中的愤恨、憋屈、郁闷被二百万给驱散了。

有了利益驱动,焘冉干劲十足,见律师,找证据,撰写起诉书一气呵成。

白一鸣接到传票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顿诅咒谩骂。萧梅埋怨他:“说那些零碎有用吗?先看看他的诉求。”“用不正当手段侵占家产;为强占家产动手致人轻伤。你看这两句,丫让我刑事、民事连坐,这孙子真够阴狠的。”白一鸣指着起诉书说。“他一个人说‘强占就强占啦?证据呐?”萧梅问。

白一鸣拿着起诉书想去找唐仁,被萧梅拦住了说:“先把情况搞清楚再去商量。他说‘全家确认’是‘强占’,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爸妈、哥嫂肯定不认同他的说辞,家人不认同他的‘全家确认’ 这个证据就不成立。

白一鸣听了觉得有道理,就与萧梅回娘家探究竟。

一进院门,萧梅妈正与大姐聊天。大姐见俩人进院,就转身回了厢房。俩人随萧梅妈进了西屋。

“您知道我姐夫把白一鸣告了吗?”萧梅不等母亲关好门就问。“刚才我跟你姐正说这事呐,你姐夫听说小白子要告他,就先下手把小白子告了。你说哥俩这算怎么回事呐。”萧梅妈关紧门后看着萧梅无奈地说。

萧梅说:“小白子就是开玩笑,根本没告他的意思!我哥嫂在边上呐。”萧梅妈说:“是呀,后来听你哥说了,可是晚啦,谁知道那小子动作这么快,你姐也正埋怨他呐。”

“‘全家确认’我们强占圈椅,又是怎么回事?”萧梅拉着母亲坐在沙发上再问。萧梅妈忙说:“谁说你们强占了?你姐起草个证明,让我们在上面签了字。内容只是‘大家一致确认圈椅为家庭共有财产’根本没提强占不强占的事儿。”

白一鸣说:“明白了,您们一起把我俩给告了。”“小白子,你不能乱说,起诉的事儿我们也刚听说,正央求你姐夫撤诉呐。一家人有事好商量,犯不着动不动就起诉。”一直低头不语的萧梅爸说。

白一鸣说:“谁也别央求他!‘强扭的瓜不甜’,憋着的屁早晚得放。老子陪他玩到底!”“你是谁老子?别又满嘴跑火车,爸妈面前您搂着点!”萧梅戳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白一鸣说。

“反正我谁的情也不领,爱告就告,想分就分,不就是一把圈椅吗?圈椅早晚得卖,‘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念着’,不行咱就上拍分钱!谁怕谁呀!”白一鸣嘴里还不时闲。

萧梅妈听了赶紧看看萧梅。萧梅爸也劝萧梅:“小白子把事儿看明白啦,圈椅早晚是个事儿,早处理,早消停。”

萧梅不说话。

萧梅妈说:“你总不能让小白子上法庭吧?他那脾气,进去了在满嘴跑火车,准遭罪。”

“妈,您让我哥别忘喽给茉莉花浇水啊,咱们走。”萧梅说完拉起白一鸣回家了。

唐仁看了起诉书,又听萧梅、白一鸣说了家人的态度说:“我看没大事。拣重的说,你致他轻伤,猴年马月的事儿了,还在追诉期吗?这句话就是威慑你。你想,圈椅几十年前就到你家了,你俩动手与‘强占’有关系吗?所以,刑事附带民事责任不成立。拣轻的说,假设圈椅算侵占,也是共同财产你们多占点而已,也没有强占的嫌疑。整个起诉书我看了两遍,感觉就七个字‘尽快卖圈椅分钱’。

周京华说唐仁:“你也别主观臆断,还是听听律师的意见。你让萧梅跟晓婉通个电话,让晓婉征求一下律师的意见。”白一鸣说:“话转几道弯肯定挂一漏万,不如叫夫子给魏明铎发个短信,简明扼要地把起诉书的内容发过去,再转给律师。”

周京华说:“真啰嗦!把起诉书拍下来发给晓婉不就得了。”大家纷纷点头赞成。

大家喝茶聊天,不一会儿,晓婉就回微信啦,“律师说‘如若打官司保住圈椅有胜算的可能,但可能要经过几轮听证、举证,时间可能拖的很长,期间,律师还要在家属中做大量工作;如时间拖不起可有如下措施:一、劝当事人撤诉,二、庭外和解,三、卖圈椅分钱。’我个人意见是‘卖圈椅分钱。案子要是脱上几年,我们的精力、财力消耗很大不说,关键是家庭关系怎样处理非常伤脑筋。所以,我赞成复杂问题简单化,花钱买和谐。’”

夫妻俩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萧梅想“一对圈椅折腾得全家五脊六兽,一直都不让人消停。卖掉圈椅分钱太简单了,谁跟钱有仇呀?我知道钱到手大家会笑逐颜开,和谐和睦,但姥姥的嘱托呐?姥姥叮嘱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姥姥的心思都在圈椅上,你要把它传承下去,她是姥姥的寄托’。可是传承太难了,当她向姥姥承诺‘您放心,我一定把它传承下去,它是我对您的念兴儿”时,自己是信心满满没打磕喯。可是自从姐夫提出圈椅不算嫁妆后,圈椅的“念兴儿”概念,就变为价值概念,之后,一切都变了。姐变了,为了圈椅不惜“撕破”亲情。哥嫂变了,用对事实真相的沉默来换取利益。妈爸也变了,变得在情、理关系上模棱两可,无所适从。白一鸣嘴里虽然体谅、理解自己,但卖掉圈椅的动机,他一刻都没有放弃。不卖,坚守对姥姥的承诺,人家说我变着心法地想独占圈椅,天地良心呀!一个十分简单的道理,一个不需要烧脑的问题——承诺,一个人的诺言,一个外孙女对姥姥的承诺就那么难理解吗?为什么就不理解呐,持有怎样的心态才能对一个简单的道理不体谅、不理解呐?利益?钱?我不知道有钱好办事吗?我不知道分钱的实惠吗?那承诺呐?姥姥的心思和寄托呐?为了钱和利益都抛弃喽?不卖,背负不起人家对自己的猜疑、质疑甚至胁迫。卖喽,对不起姥姥对自己的信托。

萧梅心里纠结呀!

姐夫起诉白一鸣了。这一招真戳在萧梅的心尖上,让她纠结的心里又增加了痛!没心没肺的白一鸣,只有一点可人疼,他真情实意地爱她,宠她,体谅她、理解她。他那张没有把门的嘴,经常招惹是非,不招人待见,但萧梅在意,心疼他。知道他讨人嫌的嘴的下面是一颗善良的富于同情却又懦弱的心。自己坚守诺言招来的质疑和责难甚至胁迫已经向他的身上转移了,他那颗没心没肺又懦弱、脆弱的心能承受吗?承受的起吗?

萧梅纠结的心里又萌生了怜悯、担心和不安。

白一鸣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想“本来姐夫在拆葡萄架盖小房的问题上已经成了千夫指,怎么转眼就翻盘啦?哥嫂的怨气,岳父母的埋怨,几天的功夫就烟消云散啦?奇怪、蹊跷吗?回想一下就不难理解了,因为矛盾转移了。为什么转移?因为利益从拆葡萄架盖小房转移到分钱上啦!从盖小房的“内部矛盾”转移到一致对外的圈椅利益上。按兵法说,焘冉先是“走为上计”,接着又一个“金蝉脱壳”,后边两手肯定是浑水摸鱼和顺手牵羊喽?这姐夫还真不简单,不弄着利益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最大的利益不容置疑,就是圈椅中他那部分银子。让他做白日梦得不到?咱给他“釜底抽薪”或玩阴损的“上屋抽梯”。可两“抽”都不现实呀!抽什么呀?撤诉不好办,让大家承认圈椅就是嫁妆更不可能,他上房是顺墙头和屋脊爬上去的,根本没用梯子,您总不能拆房拆墙吧。看起来,想让姐夫白日做梦,萧梅的“不卖”胜似三十六计,还能以逸待劳。可是家里能消停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呀。什么两驱、四驱,四缸、八缸的,我说驱动力最大的就是利益驱动!听说姐夫“见律师,找证据,撰写起诉书只用了一天一夜”,六十多岁的人,哪来的干劲儿?利益呗。见钱眼开,见钱有劲儿的东西!可谁不见钱眼开又来劲儿呐?自己东跑西颠的图什么呢?不是也为了利益和钱吗?想到钱和利益,他猛然想到,自己与姐夫互为眼中钉、肉中刺,几乎是水火不容,可在卖圈椅分钱这个问题上他却和姐夫高度一致,而且是自始至终的一致。搜肠刮肚想怎样防姐夫,不就是想方设法不让圈椅换钱吗?自己是不是在“以子之矛攻击之盾”?自己也渴望圈椅变现钱的!

白一鸣想到这儿激动了。

圈椅拍卖二百万,家里就多了一百万。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哇。换辆车?不行,太自私!给姑娘买房交首付?他又不情愿。给萧梅买首饰,买包,买金晓婉用的化妆品,但萧梅什么态度呐?想到萧梅提到圈椅坚决不买的语气和表情时,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萧梅选择‘坚守’咱就选择‘坚守’,她愿意就是我愿意,嘿,花钱难买人乐意!”想到这儿白一鸣才有了睡意。

第二天早上,白一鸣见萧梅两眼红肿,心疼地说:“你别纠结了,我这儿都听你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萧梅说:“想通了,你去找三毛咨询一下拍卖行的程序,我回趟家叫他们撤诉。”

白一鸣听愣了说:“你、你再好好想想,别让他们的威慑吓得乱了方寸。”萧梅说:“爸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早晚都得走这一步。”“姥姥那儿呢?”白一鸣问。“姥姥也不愿意全家为一对圈椅闹得鸡飞狗跳,房顶开门六亲不认。她也不愿意我为一个承诺,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受这么大的委屈。我想通了,姥姥就想通了”。说完她又泪流满面。

白一鸣说:“行,我去找三毛。你回娘家说事时别激动,撤就撤,不撤就不撤,无所谓。”

萧梅说:“你放心,我有分寸。”

毛延鹏听说萧梅终于吐口上拍圈椅了,感慨道:“真不容易呀,萧梅总算想通了。要是早几年我是志在必得!你们选择的时间跟我不对点呀。”毛延鹏答应全力帮助上拍圈椅,并嘱咐白一鸣‘起拍价不要低于二百万;参拍前跟家里人签个分钱协议’。

白一鸣说:“‘签个协议’的提醒太重要了,刻不容缓,我这就跟给萧梅打电话。”白一鸣拨通电话,萧梅手机里说:“正跟大家签协议呐,姐夫也答应撤诉了。”听说毛延鹏帮助走上拍程序,萧梅说:“拍卖的事儿你就全权委托毛延鹏吧”。毛延鹏凑到手机旁说:“弟妹放心吧,你让大家在协议上都签上名,按上手印。”萧梅说:“明白”。

萧梅成了拍卖预展会的常客,有事没事儿都要跑一趟。陪着的白一鸣看到萧梅依依不舍的神态,心里酸酸的,有时就劝她‘不行咱就撤拍!’萧梅说:“咱不干那拉抽屉的事儿,说了就算数,定了就得干。”说完又眼泪汪汪了。白一鸣赶紧拉她走了。

在预展会上,萧梅夫妻还遇到姐夫陪着朋友看圈椅。焘冉的朋友满嘴啧啧的赞叹声,言谈、神态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预展会上女服务生的一句话让萧梅不在来看圈椅了。一次,当萧梅忍不住用手抚摸圈椅时,服务生说“女士,贵重物品请勿触摸”。萧梅才恍然大悟,圈椅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后来直到拍卖她都没在圈椅前露面。

闻名遐迩的利保拍卖行预展会开在博物馆,拍卖地点更是富丽堂皇且人头攒动。

当圈椅上拍时,大家虽然都赞不绝口,但举牌的人数和次数却寥寥无几。

拍卖师‘二百万’话音未落焘冉的朋友就举牌二百二十万。

有人当即举牌三百万。会场一阵唏嘘声。

焘冉的朋友再举牌三百二十万。

有人即刻举牌三百九十万。全场一片哗然。

拍卖师喊“三百九十万一次,三百九十万二次,三百九十万三次”落槌!

拍卖会几分钟内,两个对手,两个回合拍出一件物件实属罕见,焘冉的朋友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萧梅家今年的八月十五过得和和美美,风风光光、心满意足。

姐夫说:“小白子,你就是嘴厉害,心却挺善良。其实咱俩性格很像。”

“别、别、别,不、不一样,我俩是阴阳互补,我属阳你属阴,不过这样也好,互补。”白一鸣喝的不少,说话嘴都不利落了。

“滋阴壮阳,你今后多滋润我,我还可以壮你的阳。你要是老损我、黑我,我叫让你阳虚,阳亏,阳、阳那叫阳什么来着?”姐夫也喝的不少。

萧梅妈说:“行了,你俩少喝点,少说点,说不对付了又锵锵,弄不好还舞刀弄枪。”

大姐说:“俩人不找钱。”“什么意思?”白一鸣稀里糊涂地问大姐。

“你俩都是真爷们,爷们之间不找钱。我敬俩爷们一杯。”萧梅哥端着酒杯过来打圆场。

白一鸣醉眼蒙松地看看萧梅哥说:“咱哥是墙头草,那边有利益就往哪边倒。”姐夫说:“你别嘴里老是利益、利益的,竟是光面堂皇的语言,谁听得懂?在家里说话要接地气,‘打三家’下家坐车,我给小舅子一趟铁车。”

萧梅爸见俩人褒贬儿子忍不住了:“话里话外不能挤兑人啊,也不能过河拆桥”。

萧梅妈说老伴儿:“孩子们的事儿你就别掺乎,都是愿打愿挨的关系。奔八十的人啦,瞎掺乎,怼你一句您受得了吗?”

萧梅哥说:“说实在的,八大楼这桌菜一般,比我爸做得差远了。”

焘冉说:“嘿,白吃馒头还嫌面黑,我花了大几千呐。”

白一鸣迷糊了一会儿,略微清醒了点问:“白吃?这顿算今年的利息,每年照着个档次姐夫都应该请一次。”

焘冉醉了嘴里却不饶人:“凭、凭、凭——。”“什么”没说出来他就迷糊了。

大姐说:“别喝了,大家吃好了咱上月饼、水果”。哥、嫂分别端上月饼和水果。

萧梅上桌简单吃了几口就到东屋哥嫂房里休息了。嫂子给送过来的月饼和水果她摆在茉莉花盆景前。

大姐看着喝的迷迷糊糊的焘冉,一反常态地没有呵斥他,也没有叫醒他的意思。她看着他憨憨的脸颊,不禁联想起几十年前,她初到大西南的生活情景。插秧、收割,打柴、生火,挑水、做饭,这些对一个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娇小文弱的北京女娃来说是多大的磨难和考验。“艰难困苦”四个字看似简单,但僭越它是何等的不易。它的内涵太深刻,太丰富,太深奥了。僭越它的人会筋骨强壮,意志如钢,玉汝于成,成为百折不挠的强者。僭越不了它,你只能唉声叹气,怨天尤人,甚至让懦弱者失去对生活的信念。在大姐唉声叹气之时,焘冉出现了。他热情、体贴忘我地为大姐付出了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她俩齐心协力僭越了“艰难困苦”,迎来了幸福的曙光。他俩进夜校、闯深圳、同创业,接着结婚生子,一路走来。想到这儿,大姐眼睛湿润了,她真想过去抚摸一下丈夫的脸颊,但看看周边的环境,想想自己的年岁还是放弃了。她想今后好了,在城里租套房或在郊区买套房就在北京养老了,落叶归根嘛。

萧梅妈看着大女儿鬓白的发髻,也很感慨。想想自己和老伴都已暮年,儿女们成双成对的都围绕在身边,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天伦之乐呐。她下意识地抚摸着大女儿的发髻,幸福地笑了。

哥嫂最高兴,想到大姐找到合适的房后,马上要搬出去,想到考上了海外研究生的儿子小弟学费有了着落,自己也算双喜临门了。

萧梅看着葡萄架下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心想姥姥也看到了,自己也跟姥姥磨叽了,大家都托了姥姥的福!想到这儿,她心中的郁闷释然了不少。姥姥说圈椅是她的心思是她的寄托,她的心思和寄托是什么呐?萧梅还是没琢磨透。

“七十万?!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的折子呐?”焘冉醒了,醉眼惺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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