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前行之路

火骨左率先出发:“走吧。”二人跟上。

一处花丛环绕的宽阔草地上,所有学生都围坐着,中间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阿姨灵导者,讲解道:“你们好,我是珂尔布思慕,茨里然已经给你们讲解了灵力和灵术的基础知识,那么现在由我来补充并告诉大家灵术的实际运用。”

排排坐的三人,火骨左不住点头:“嗯,这个灵导者不错,要是所有的课都在这种环境下就好了。”

珂尔布思慕在中间缓缓来回踱步边双手做着手势:“灵术按照用途通常分为三大类,控制、直用、强化。控制就是把灵力附着在某一物体上令其产生你想要的变化,直用是直接让外部化的灵力被使用比如攻击,比如这些灯也属于直用,它们是圣灵术师的灵力。”

火骨左对前音说道:“我还以为她又要像那些人一样热情洋溢地赞颂一番呢哈哈,这个还算正常。”被珂尔布思慕注意到,珂尔布思慕玩味地点名:“哦?这位同学,你可不可以配合我来玩一个小游戏?”火骨左一听便兴奋地拍手叫好、起身而去,蝉溪无语道:“要被整了还不知道。。。”

珂尔布思慕双掌摊开、火骨左感觉头上有什么异样,只见围坐的众学生一阵惊异随即是哄笑,他抬眼往上,是火!他的头发全变成了火!火骨左又蹦又跳的、同时往上吹气,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珂尔布思慕淡定问道:“回答,这是属于哪一类?”

火骨左急切说着:“我哪知道!快灭火啊!我快被烧死啦!”人群中的飒库名灿轻吐一句:“白痴,那是假的。”火骨左忽然停下来,试探着摸摸头上,好奇道:“咦,不烫啊,让我想想。”他恍然大悟:“这是把灵力化成幻象,属于。。。直用!”珂尔布思慕满意地点头、收回灵术,火骨左在她的手势下尴尬地回到位置坐下,前音和蝉溪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珂尔布思慕继续讲解道:“第三类是强化,这个怎么理解呢?就是不投射灵力而是凝聚在身体的某一部位,比如凝聚在手上,我们的拳头便会更有攻击力,凝聚在脚上,可以让我们疾步、高跳甚至飞行,当然要飞行那是需要能源源不断地凝聚灵力的。下面大家开始跟着我练习提取灵力。”已经盘腿坐下,众人也纷纷坐好。

火骨左的思维已经完全被刚才的“飞行”二字给带走了,尚自望天憧憬,旁边的前音不住地轻打着他,火骨左猛然惊醒、疑惑地朝前音看去,后者眼神示意,火骨左一看自己被珂尔布思慕注意到了,干咳一声后也开始坐好。

“一直想着要让双手凝聚灵力,强烈、更加强烈!直到达到某一顶点、你的双手会下意识地做出一个举动,这个举动便是灵力突破、带动身体的情况。”珂尔布思慕的声音如同咒语回荡,她起身四顾,看着周围一个个闭目苦思的学生,有几个已经如同梦醒一般突然地手上出现微弱的光点,满意地点点头。

火骨左倒是成功出现灵力了,不过他忽然有个疑问,此时珂尔布思慕已经说道:“下面大家自由活动、自由练习,不光是手掌,可以多多尝试,有不懂的随时问我。”脚下发光、后跃到了一棵树上坐着。火骨左跑过去仰头问道:“珂尔布思慕,我有个问题。”

珂尔布思慕点头:“问吧。”

火骨左挠挠头:“你刚才说,双手是下意识地做出动作,那我今天侧踹的那一脚明明是我有意识地进行的,为什么还会有灵力呢?”他已经想到那一脚肯定是发出了灵力才震碎了飒库名灿的弧光。

珂尔布思慕说道:“你打架的事暂且不提,我先帮你解答疑惑。我问你,你出拳出脚,都是有意识地吗?”

火骨左思索道:“有时候是想的,有时候完全是本能。”

珂尔布思慕道:“嗯,那么你的动作便是有时有意识帮忙,有时是身体自然反应。灵术亦是如此,有时是精神力伴随灵力一起带动身体做出举动,有时则是在精神力的催动下、灵力单独带动身体做出举动。”

火骨左顿悟:“我明白了,茨里然说过精神力就像奋进但出不去的热血少年,灵力就像懒散但可以出去的傲娇少女,你的意思就是,有时候是少年推了少女一把,有时候是在少年的加油呐喊下少女自己出去。”

珂尔布思慕微笑:“说得很好,就是这样。不过,我会向心导者如实汇报你打架的事。”

火骨左一下瞠目结舌:“还以为你是个慈祥的阿姨,没想到。。。”

心导者办公室里,心导者端坐,听着站在面前的火骨左坦白:“因为我丢餐盘砸到人,起了纠纷,他们要打我,我当然要出手。”

心导者摊开双臂用他那夸张的语调说道:“没关系~我们圣堂可不欢迎懦弱的学生,他们因被砸而报仇,你是自卫,那么打架的事我就不追究你们了。”随后沉下脸来:“但你为什么要乱丢餐盘?我们美丽的圣堂是不允许被污染的。”

火骨左尴尬道:“我是因为听了茨里然的课,想试试灵术,所以。。。”心导者厉声打断道:“还找理由?茨里然是这么教你的吗?用污染环境去试灵术?”,即刻换了一种悲天悯人的语调说道,“我们辛勤的圣者啊~就要为一个顽皮的学生而弯腰清扫~”火骨左实在受不了,立即打断道:“那个,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清扫!”转身奔出,心导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蔚然一笑。

室时,已经在储物室取回包的蝉溪到达约好一起回去的地点,却只见到前音,二人等了一会后便一起去找火骨左。

终于在路上看见,看着火骨左急急忙忙的样子,蝉溪好奇地问道:“你干嘛呢?”火骨左脚步不停、二人只好跟上。到达丢餐盘的地方,那里已经被清扫干净,火骨左失望地垂头:“连弥补都没机会了。”

前音问道:“在意丢餐盘的事?”火骨左点点头:“被心导者谈话了,虽然当时是因为受不了他那夸张的语调才说清扫以脱身的,路上我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做错了。”凝眸道:“圣者,很辛苦呢。”

蝉溪欣慰一笑:“有这份觉悟就足够了。”前音喃喃道:“觉悟么。。。”

送走火骨左后,又是前音和蝉溪二人走在小路上,灯光接连熄灭。

前音想起珂尔布思慕的课上,自己出现的灵力微乎其微,他此刻问蝉溪:“蝉溪,你会接受一个灵术差的人当你的同伴吗?”

蝉溪一脸不解:“你是觉得你灵术差?”

前音点点头,黯然道:“火骨左自己可能没发现,但是他的精神力和灵力,我都能感觉到很强,而你生在圣灵术师的家族,灵力自然也很强,只有我在你们中是最差劲的一个。”

蝉溪叹道:“不用这么悲观,虽然圣堂学期只有一年,但今天才第一天,你还有199天的时间可以修行呢,茨里然不是说了吗,修炼心境是可以增加灵力的,我觉得你缺的是自信。”

前音闷闷不乐:“火骨左也说我缺乏自信,我也想改变,可我。。。”

蝉溪停下,转身面朝他,郑重其事道:“看着我。”前音试着去看,可是才一秒后目光就惊慌地移开,蝉溪问道:“你很怕我?我的眼睛又不会发射灵力攻击你。”前音摇头。

蝉溪又走起来,百无聊赖地四顾:“你说,如果现在我们路上遇到坏人,你会怎么做?”亦走起来的前音忙朝她说道:“我当然是会保护你啊!敌人就交给我来对付,虽然我灵力不够,可就算拼命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没有灵力我可以用拳脚,就算我的拳脚也不怎么厉害,但起码要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能脱身。”一下惊呆,自己正在认真地看着蝉溪的眼睛,而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蝉溪微笑:“你看,你明明就是个很勇敢和担当的人呢,只不过火骨左在的时候你可能太依赖他了吧。这么勇敢的你怎么能少了你自己的舞台呢?”

前音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的,因为我不能只靠别人啊。”忽然又对蝉溪尴尬道:“你说话好有道理,感觉完全不像个大小姐呢。”

蝉溪手托下巴思索:“唔,我在家虽然是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过并不好吃懒做刁蛮任性,我喜欢看一些英雄事迹的书籍。”

前音憧憬道:“你家会是什么样子的呢,真想去参观一下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前音家门口,蝉溪说道:“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们去的。那,再见了。”前音挥手告别。

火骨左走到家门口停下,试着用灵术去开门,门自己开了,火骨左立即“哟呼”一声兴奋地跳了起来,忽然纳闷:奇怪,为什么没光就开了。

然后便看到门后两个圣堂里常见的圣者打扮的人出现,刚才不是灵术开门,而是两个圣者打开的。

死寂中,火骨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边进去一边旁顾,圣者静静地看着自己。

院子里零散地守卫着几个圣者,火骨左最后几步是冲进屋的,看到屋里一个跟圣者衣服差不多但多了花纹、头上不是圣者的圆柱帽而是兜帽的人和老爹分别坐在沙发,另有两个戴面罩盔、白袍加半身披风的人。

所有人注意到进来的火骨左,兜帽人对火骨左客气一指:“你是登古斯的儿子吧,坐。”带着疑惑的火骨左坐下,看着旁边样子和平常不一样的老爹。

兜帽人对火骨左说道:“我是圣知沉洛德。今天带着灵术师和圣者来造访并无恶意,六年来总坛周围的野生种族锐减,我们一路查到了这里。”又对老爹说道:“登古斯先生,刚才你也承认了是因为你的大肆猎杀所致,而且我们查出了你的兽族身份。很抱歉,由于你伪装人族并大肆猎杀总坛周围的野生种族,我必须请你离开天马区。”说着拿出圣皇印继续说道:“既然接近人族,想必你也清楚,圣皇把印给我,就代表我全权负责此事并可自订裁决。”

老爹点点头,火骨左听得一头雾水又愤慨,刚想说话、被老爹伸臂拦住,老爹问道:“那我的养子火骨左呢?”火骨左凝眉。

沉洛德收起圣皇印,示意灵术师,于是一个灵术师发出灵力圈住火骨左、一会后收起灵术对沉洛德点头,沉洛德回答:“他是人族,可以继续留在圣堂。登古斯先生,希望明天你能自觉离开,不要让彼此难堪。”起身后带领灵术师离开。

屋内死寂一会,火骨左先开口:“老爹,其实我早猜到你不是人族,而且我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刚才得知真相,我还是。。。”

老爹像平常那样嘿嘿一笑:“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这十六年的父子可不是假的。”火骨左点头。

老爹又说道:“你留在圣堂好好修行,这间屋子和我所有的钱就留给你了。”

火骨左惊异:“那你。。。还是留一半吧,你路上得有盘缠。”

老爹说道:“我是兽族,一路上打猎,吃饭不是问题。将来在别的区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呢,别忘了来看我就行。”

火骨左好奇地问道:“人族也打猎啊,为什么不让你打猎?”

老爹苦笑:“人族只是偶尔打牙祭,不像我们兽族以打猎为生。唉,装作人族,本性还是改不了。”

火骨左说道:“你改的话我们就不能顿顿吃肉了。”二人同时大笑,笑过后,老爹起身续灯、出门:“早点睡。”火骨左使劲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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