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放心,我的心里有一个度的,如果,我哪天想结婚了,我就生一打的孩子给你带,看你还敢不敢唠叨。”计博笑了笑,疲倦,不见了一半。
“你这个臭小子,就爱哄我。”陈母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来,说,“只怕,我等不了那天了。”
“妈,你胡说什么啊?!”
陈母连忙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说了这么多次,你总是不上心,看来啊,我这辈子也不能抱孙子了。”
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很迷离。
“妈,如果,我说如果,惜君没有死,你会接受她吗?”计博急切地看着她。
陈母不解地看着计博,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我倒无所谓了,只是你爸,他,可能会反对。怎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问到这个问题呢?!”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计博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衣服,说,“妈,我洗澡去了,累了,我想早点睡。”
“好,去吧。”陈母说完,还不忘补上一句,“这个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计博听了,冲她笑了笑,然后拿着一件浴衣往浴室走去。
水,喷了出来,然后从头上,缓缓掉下。
冰凉冰凉的,就好像巴掌一样,扇在他的脸上,很烦,很想再见到她一面,却,总是错过。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即使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地方,却往往擦身而过。
回到房间,扑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拿起了一本书来看,是两性的书,名字叫做《如何妻子谈恋爱》。
他前几天无聊的时候,看了一小部分,只是,现在一点也看不进去。
他随手把书扔到桌面上,只是,不准,书掉在了地上,他也懒得下床捡起来。拿起了手机,翻看着号码,最后,在惜君的名字那里停下。
很熟悉的一连串,也不知道拨了多少遍。只是,对边,再也没有主人了吧?
一时的心血来潮,他按下了那连串的号码,谁知,竟然通了,真的通了。
五年了,这个号码不知道按了多少次,都是失望的关机。现在,对边终于有人接了,只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是惜君吗?
“喂,你好,找谁呢?”很浑厚的声音,男的。
“我找柳惜君。”计博低声说道,其实,内心已经有了失望的打算。
“你打错了,这里没有这个人。”
“对不起。”一颗心,跌倒冰谷。
“没事。”对方,已经挂机了。
放下电话,对她的幻想,也随着收线磨灭。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惜君,真的是这样吗?
计博知道,今天忽然收到允文的电话,真的很激动,只是,却又是伤心地开始。
这夜,计博发了一个梦,梦里,和心爱的惜君结婚了,只是,忽然冲出了一个黑衣人,他拿着一支枪,往计博的身上开去。惜君见了,一把推到他,自己中枪了。
最后,他惊醒了,大汗淋漓。
宾馆,306号。
惜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说是自己的丈夫,只是,从前有关他的记忆,真的一点都没有。
她疲倦地睡在了床上,看着他穿着一条短裤走了出来,身材很好,很结实。
“安鱼,你累了吗?!”他心疼地看着她,问道。
“有点。”惜君双目空洞地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才幽幽地说,“伟林,我来到广州这里,好像很熟悉的感觉,总是觉得,在这里住了很久。”
伟林指了指她的鼻子,然后亲了亲她的脸蛋,“在韩国住了这么久,才是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故土,以前哪里回来过?这里是你的根,你觉得熟悉,那是理所当然的。”
惜君点点头,说,“或许,你说得对。”
只是,我为什么乎丢失以前的记忆了?!
她能记得的,只有在韩国这五年的全部。
她和他结婚,还有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现在,男孩五岁,女孩六岁。
可是,为什么,每次睡觉的时候,总是有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可以依稀看见他高大的背影!他,又是谁啊?!想到这里,惜君摇了摇头,不想多想了,每次一想,头就会好痛,好像要爆开一样。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自己是因为出了一场车祸,脑子受到了震荡,才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伟林,你和保险公司那边联系了吗?真的而决定收购它?”
伟林点点头,躺在床上,说,“是,打算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
惜君笑了笑,满意地摸着他结实的肌肉,耳,听着他的心跳,对他,不知到有没有爱,只是知道,自己第一眼醒来,见到的就是他。
于是,他说的,自己全都信了。
“我明白,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你,安鱼。”
惜君没有接话,而是拿过手机,打电话到了韩国,“嘟”几下,有人接了,便说,“有高,是你么?姐姐睡了吗?!”
“妈妈,姐姐还没睡,我叫她来听电话。”有高兴奋得很,“妈妈,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妈妈也想你了,妈妈和爸爸办完手头的工作,就会回去。”惜君说完,伟林把头凑了过来,说,“给我和儿子说句话。”
惜君点点头,总觉得他对有高,没有对待献香那么好。
至于为什么,她也想不通。
伟林了接过了电话,说了几句便挂了。
而这一夜,惜君睡得很香,有一种回家的踏实。
梦里的那个男人,又出现了,梦里,自己帮他挡了一枪,只是,看不清他的脸,梦见和他结婚,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知道自己倒在他的怀里,他很恐慌,很害怕,很无助。
而自己,却很痛。
他,到底是谁呢?!
这个问题,问了自己千百次,只是,没有答案。
计博没有想到,卖出保险公司的那天,竟然看到了她,惜君。
本来以为,那次允文说见到她,只是一个意外,只是错觉,可是,今天,他亲眼看到了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上天真是会开玩笑,竟然选择这种方式来伤他。
允文和雨梅也站在计博的身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惜君,很快,雨梅眼里已经噙着泪水了,一只手重重地捏着允文的大腿,而允文,却毫无知觉。
是惜君吗?真的是她吗?日日夜夜想念的人,真的没有死!计博想说什么,却……总之,此刻,欲言无语,脑子乱极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雨梅再也压抑不住了,双手捂着嘴,声音颤抖地说,“我就说嘛,那天见的那个女人就是惜君,就是她。允文,这次,我们一定要问清楚,问她为什么不找我们,这次,我们不能让他在跑了。”
允文点点头。
上次太傻了,竟然没有上前问清楚,却等计博一切来行动,差点丢失了一个机会。
这次,或许,就是上天的怜悯,一解痴情种的相思之苦。
可是,谁知道,队积薄更大的打击,却还在后面。
只见惜君迈着长腿,和那个男人,一步一步地靠近了。计博这个时候,心,比任何时候都慌,想不到,再次相遇,不是地下相拥,而是,醋坛打翻,痛心疾首。
她变了,变得美丽了,就好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淡红色的小礼裙,赔上烫拉过的,茶红色的卷发,真的很美。
计博咬了咬嘴唇,此刻,他也不能确认,这个是不是真的是她,那个矮的要死要活的女人。
难怪,那天,允文要等我,要等我去确认。
只是,她不开口说话,她不肯承认,谁也无法确认吧。
她变了,几乎是改头换面的那种。
惜君他们两个停在了前台,计博挪动了双脚,一步一步地迎上去,“你好!我是陈计博。”
伟林点点头,闷哼了一句,神情,很看不起这里似的,很快,目光停留在了允文和雨梅的身上,见他们的死死盯着自己的恶女人看,心里很不是滋味。沉吟了一下,指了指,问,“那两位是?”
计博顺着他只得看了一眼,努力装着若无其事,说,“他们是我的员工,这里的经理。”
允文和雨梅之所以会来这里工作,除了计博的邀请之外,还得拜托林朵朵。
林朵朵勾结一些非法分子骗保,擅自攻破系统,修改保单,把公司搞得乱糟糟,最后,把所有的责任推给自己手下的秘书。
她,扬长而去。
伟林“哦“了一声,不忘鄙夷地多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计博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这位是……”
他多么希望,听到的是,柳惜君小姐。
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得,是眼前这个高傲男人的一个回答。
伟林冷漠地说,“这是我的太太,安鱼。”
最后,计博的心沉了下去。
这位,真的叫做安鱼,真的不是惜君吗?!
她不是惜君?!雨梅睁大了眼睛,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着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吗?
一模一样,简直是好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她的表情,眼神,这些都是一样的啊。
即使是长得再像的人,也不会完全相识吧!
只是,为什么,她看我们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陌生呢?计博想到这里,伸出手,说,“你好!安鱼小姐。”
“你好,陈先生。”惜君不缓不慢地说道,眼前的三个人,觉得很熟悉,可是,却又异常的陌生。
见过面了吗?她,不知道。
“安鱼小姐,经常来广州玩吗?”计博激动地问,她的声音,就是惜君的声音,还有那手掌的感觉,厚度,都是以前的那种感觉。
他认为,她就是惜君,只是,他不肯承认。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没有,我一直住在韩国,虽然,经常到世界各地游玩,只是广州,还真的是第一次。”惜君看了看伟林,生怕自己说多了,他会生气,因而,急忙埋下了头。
伟林,并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男人。
“哦,那有空,我可以当导游,带你们四处走走。”计博要晕了,她除了保养好了很多之外,语调什么的,都还是柳惜君。只是,他的眼神不对劲,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们似的。
演戏?
恐怕,这种感觉,真的演不出来吧。
惜君点点头,说,“那,我和我的先生,谢谢你了。”
不光是计博,允文,雨梅,也要晕倒了。
先生?叫得还真顺口。
如果不是允文拉着雨梅,她真的会冲上前面,双手摇曳着惜君的双肩,泪眼梨花地控诉,惜君,你真的不是惜君?!你就是惜君,姓柳的。你知道不,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你,特别是计博,差点也随你去了。只是,你为什么这么冷漠,假装什么安鱼?还有,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
很多很多的话,都在肚子里,只是,此时此刻,想说,不能说。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事?!
允文扯了扯雨梅的手,压低着声音说,“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心里难受。你看计博,他的心里无疑比你更激动,可是,他忍住了。”
雨梅点点头,却无意看见计博的双腿,一直在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