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梅也学着陈俞的样子、活动自己膝关节,很快疼痛跟着就消失了。
她在不经意间记起清平乐来、一个灵活的转过身、向正要离开的典狱官索画。
我的画呢、你为什么不还给我、那副画可是我的、你不可以不知道的。
她有些急匆匆得问典狱官。
典狱官神清气爽、双臂挥舞着官服长袖,神气的往外走。
听到虞梅在对自己索要画卷、回过头过望了一眼虞梅。
然后又快速的扭头离开、一边答复她,恐怕办不到吧。
典狱官走了以后、狱卒们告诉虞梅,要分开关押人犯、男女不能混居。
她得知自己要与陈俞分住两间、情绪异常激动说什么都不愿意、狱卒便擅自做主随了她的心愿、两人就被狱卒带进了一间宽大的监舍。
在最尽头的一个单间监舍、外面是由几十根竖着的、黑木桩子栏拼成围栏、地板似乎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小小的木头床早已变得破旧不堪、空气中隐隐带着桐油味、和桐油燃尽的糊味。
两人被狱卒推进监舍、随着狱卒的锁门声响、暂时结束她们两的自由生活、还不太明白人间世事的虞梅、因为有了陈俞的陪伴、似乎更加从容和淡定、她开始和陈俞有了话题。
看着陈俞在监舍中模糊的容颜、在这黑暗的油灯下、她开始喜不自剩。
她由心里说出一句话来、我不喜欢这里、还是想要回原来的地方。
他呆呆的望着黑木栅栏、挡住的岂只是自由跟尊严、在这黑鼓弄东的监舍之中、挡在里面的还有、人性的扭曲与自私。
央央的卞国朝廷、京畿重地长盛府、仍旧冤案频发、轻至鞭挞、重侧动刑逼供。以至于终身不能昭雪沉冤、难道我也有此一劫吗。
陈俞我不理你了、你不搭理我。说完就用自己的胳膊、往陈俞的手臂撞了一下、在闪烁的桐油灯的光芒里、他尖尖的鼻梁更为模糊,额头更加饱满。
今晚我们只有、在这里将就一下了、也许这一时半会也是出不去、如果你当时听了我的话回到家里、也许现在就不会有这事了。
我就是喜欢这样跟着你、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家住哪里。她们的目光在黑乎乎的监舍里、相互注视着彼此的面孔。
我可不怎么喜欢被人忽悠着玩、你怎么就没有家、你不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何处、陈俞试探性的说。
我就算没家、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有家我也不告诉你、你要怎么办?
我没有要把你怎么办、只是不明白姑娘为何没有家。
这是虞梅第一次走进监舍、第一次这样跟人说话、也是第一次在心中、对陈俞还有一些印象。恰在此时她发现、自己好想闭上双眼、然后静静在床上躺一会就好了。
虞梅的这一句话就脱口而出、陈俞我想要睡一会、倦怠的眼神在陈俞身上游离。
陈俞简单熟练的、为她弄好了小床、转过头告诉她、你在家也是这样的吗、也有人给你铺床叠被是吗?
监舍里的桐油味、开始慎入陈俞鼻腔、躺在床上的虞梅、已经安祥的闭上了眼睛。小巧精致的五官洁白而干净,她静静的望着虞梅、开始慢慢的发呆。
阵阵微风带着桐油灯芯上的火苗,左右摆动忽高忽低、时而闪烁一下晃动。座在床沿的他已经不知当前时辰、说不定这一天已经结束了。
四周慢慢的寂静下来、他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明日是否能走出这黑暗凌宇、万一冤情不被昭雪、那么这牢狱之灾是躲不了的。
他开始在心里回想、前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弄的自己无辜被害、而且还连累不知到来历虞梅。
对此陈俞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