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魂七魄，是为修仙者所说的神魂。
神魂都给定住了不能正常运作，可不就是空有肉身的躯壳。
“……”杨凡呆了下问：“有多傻？”
杨建业道：“只留有一丝神魂让你活着，除了能走能动比植物人好不到哪去，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只是暂时的，等爷爷找到办法，给你服了解药立马就能恢复。”
“……”杨凡吸了口气，就是彻底不通人事了呗，“要多久？”
“三五年，要么十年，你要是等不了，干脆下去陪爷爷算了，地府不错的。”
十年可能都少说了，这几天杨建业查遍了冥蔸城的典籍，又将闭关的白鳌和司马轶请出来询问都没结果。
那大概是得离开荒域去冥域才能寻到线索，漫无目的可就不需要大量时间。
而且，还不一定能找到。
杨凡无语凝噎，体内运转的功法都停滞了一下，又赶忙继续。
去地府，那是不可能的！
起码也得等享受过阳间的精彩生活才行。
他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深吸口气，杨凡咬牙道：“傻子就傻子，我吃！”
然后又苦着脸，“爷爷能不能快点啊，十年后我估计恢复过来也真的变傻了。”
现在科技发展这么快，别说十年，就一两年‘不懂事’都得与社会脱节。
“爷爷尽快。”
其实他觉得万一真找不到解决办法，孙子去了地府也没什么不好，有修仙资质，有自己帮助，很快就能凝聚鬼体成为鬼修。
假以时日，渡劫成为鬼仙，凝聚金身，那和人仙没什么区别。
“爷爷要将你的修为也封印起来，你有三五分钟的清醒时间，把要交代的事情写下来，期间就让小牛照顾你，小牛这孩子不错，能把你照顾好，至于旺福，也一样。”
杨凡跟杨建业提起过姜老头的事，没有修为就不能运行龟隐诀，无法隐藏修为会被可能存在的修仙者识破。
“哦对了，为了防止你神魂长久封印出现其它的后遗症，每天得喝一小饭碗孟婆汤。”
说着，即将消散的杨建业法身，将两颗定魂丹分别飞送到杨凡和旺福嘴边，“没时间了，吃吧，爷爷会尽快！”
杨凡取了定魂丹一口吞下，然后便快速起身拿起手机，五天没充电关机了，只好用纸笔刷刷写起来，边道：“旺福吃了去把嫂子叫来。”
“汪！”金毛狗将丹药咬进嘴里，窜了出去。
“哎……”轻叹一声，杨建业朝杨凡体内打入一道禁制封印修为。
在法身消散之前，目光瞄到杨凡手指上的储物戒，又随手射出一道光芒没入。
五分钟后，牛谷雨脚步轻快地走来，至于旺福，神魂不如杨凡强大，无需两三分钟，回去跟牛谷雨指着杨帆家叫了几声便呆了，然后趴在白毛狗边上成了傻狗。
牛谷雨有些狐疑，但得知要见到杨凡了便心情愉快地赶来。
“小凡？”
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牛谷雨犹豫了下进了屋，站到密室所在的房间门口往地下密室看，又叫了声，依旧没回应。
“不会出事了吧？”
念头一出，牛谷雨快步进入，迈步走下台阶，便见杨凡光着膀子坐在石桌前，低头拿着笔写写画画。
牛谷雨目光飘忽了一下，暗道又不是没看过，然后露出一脸自然的笑容走去，“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也不应嫂子一声！”
杨凡扭头，看了看牛谷雨，又继续低头。
牛谷雨站到他身后，歪头边瞧边问：“是小桐发信息…你这写的……”
说着，牛谷雨一怔，“小凡，你没事吧？”
杨凡根本就在乱涂乱画，就跟小孩子涂鸦一样。
见杨凡不答，牛谷雨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拿起纸来看，字迹十分潦草，看样子是很着急的情况写下来的。
“嫂子，我修炼出了点问题，会有段时间脑子不清醒，傻了，时间可能比较长，需要麻烦你照顾我，旺福也一样，切记，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不需要给我找任何医生，我师父知道我的情况，在想办法找药草了，你留意快递，快递来了拿到密室这来就行……”
“每天给我和旺福喝一饭碗药汤，搁在桌上的这个葫芦里面，你也可以喝，有好处。”
“门口的老槐树，记得每天晚上十二点浇水，黑葫芦在你那。”
“你跟三叔透露一点我修炼的事，让他帮忙遮掩，记得提醒他保密，其他人问起，就说不小心磕了下脑袋，完全失去记忆，看过医生了没得治，只能自己慢慢恢复。”
“桌上这三本册子，你看看能不能修炼，先学习引气法，有用再学《玉女心经》，《龟隐诀》是隐藏修为的，给你准备了十瓶丹药，有了修为，就能打开我手上这个储物戒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杨凡已经从爷爷的话语和表情中猜测到，自己恢复的可能性比较小，不然不会连三五年、十年都不确定。
大概三五年之后没找到办法，自己多半要给爷爷带到地府去了。
牛谷雨一个人在上面，要是能修炼，有点自保能力他才放心。
到时候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相信爷爷应该会有另外的安排。
“我钱包里有张大夏银行卡，密码110527，赏金留五十万，另一半给三叔修祠堂。”
“沈欣桐……”
到这就停了，显然还没写完。
牛谷雨捏着纸张怔了许久，回过神来后伸手摇了摇杨凡的肩膀，试着叫到：“小凡？”
杨凡只是看了看她，不开口说话，也没别的反应。
牛谷雨慌神了，又看了遍纸条，然后环视密室，在石床上拿了衣服给杨凡穿上，然后把他带到地面。
十分钟后，接到电话的杨志平赶来。
牛谷雨将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杨志平看着不言不语的杨凡，愣神沉默半晌，皱眉道：“修炼……不送医院？”
牛谷雨：“小凡说用不着，让咱照他说的做。”
杨志平沉吟了一会点头：“行，我知道了，别人问起就说我俩带他去很多医院瞧过，好在小凡平时不怎么跟人接触……”
两人相谈了半个多小时，杨志平离去。
牛谷雨看了看呆呆愣愣的杨凡，拿出纸条又看了遍，注意到密码后，紧紧咬着嘴唇。
1105是她的生日，27是杨凡的，显然这密码杨凡以前就在用。
心脏一阵揪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牛谷雨看出来了，杨凡可能再也恢复不过来，一百万，一人一半分给了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
以她对杨凡的了解，如果只需静养等待就能恢复，留几万块日常生活费就行，剩下的都会拿去修路。
良久，牛谷雨抹了把眼泪，露出笑容牵着杨凡的手。
“走小凡，跟嫂子回家，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