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几个阴暗的角落传出,但不一会,声音连带着人消失在那片光亮中,包括三个流氓。
“你还真沉啊。”
娇小的身躯支持金羽整个身躯,而剑匣和他散落的东西则漂浮在他和鸭舌帽少女的身旁。
“本来准备戏耍那几个小流氓的,没想到把你牵连进来了。你还真傻啊,明明发现了自己的气力消失了,却还要激怒他们。你是想吸引他们注意了,叫我快跑吗,嘴型打的真差劲,我一点都看不懂。”
少女撩开金羽额头前那湿漉漉的头发,可爱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金羽要还是醒着的话,定然会闻到鸭舌帽女孩身上的淡淡的香味,这是不同与北冥火儿的香味,北冥火儿的幽幽体香是使人怦然心动的,给人一种青春的躁动,给人一种初恋的旖旎。而这个女孩的香味很好闻,给人一种干净,给人一种安心。淡淡清香盖过了金羽身上的异味,抚平了金羽身上的屈辱。
“傻瓜,对不起。”
黑暗中,女孩承受着男孩的重量,往家的方向去了……
夏天的清晨来得很早,即使是夏末也不例外。
一束束阳光透过片片深绿色的爬山虎,投在地毯上和裹着薄被的懒虫身上,留下一圈一圈的光斑。
懒虫似乎感觉到太阳公公照在自己的屁股上,于是一上一下缓缓地蠕动自己的身躯,想躲过阳光的照射。
蠕动蠕动着,懒虫脑袋就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懒虫费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细嫩的,如最上好的白瓷的,小脚丫?
金羽瞬间清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薄被从金羽的身躯上滑落。
等等,怎么凉飕飕的。
金羽低头一看,健硕的肌肉,结实的大腿,和……随风飘荡的小弟弟!
“唔。”床上的少女伸了个大懒腰,迷迷糊糊地梦呓了。
女孩!
“呼”
穿着衣服的,金羽松了一口气。
等等,怎么有个女孩在我的床上,话说,我昨晚是睡地上的!
“你醒了。”鸭舌帽女孩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晃动着小脚丫,轻轻问道。
“你是昨晚的那个女孩。”金羽神情有些惊愕,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嗯,后来有人来了,他们就跑了。”女孩一边整了整睡乱的头发和衣服一边说道。
她的头发原来挺长的,她长得真可爱。金羽心中想着。
“你一夜没有回家,不怕家人担心吗。”
“不会的,嗯,我叫蓝鸭宝,你就叫我鸭宝好了,你呢。”女孩将自己的一头秀丽乌发轻轻盘起,戴上了鸭舌帽。
蓝,蓝鸭宝。金羽眼角微微抽搐,这名字和她也太不配了。
“你也觉得奇怪吗,果然啊,那你就叫我宝儿吧。”蓝鸭宝停下晃动的小腿,一下子站了起来,转了一圈,绕过金羽,来到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的小窗前,小手搭在窗棂上,探出脑袋,做了一个深呼吸。
“怪人,你什么时候穿上衣服啊,我可是女孩子哦,虽然你身子板没什么,我昨晚也用毛巾擦了个便。”
金羽闻言大囧,立马从衣柜中翻出一套白色唐装,利索地穿上了。
“怪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蓝鸭宝将手臂伸出小窗,穿过像倒垂的绿色瀑布的爬山虎,向着下面招了招。
“我,我叫金羽,金色的金,羽毛的羽。”
“金色的羽毛啊,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名字有着父母对孩子的祝福。”
“寓意吗,我没有父母,是我师父收养了我,名字也是师父取得。他告诉我,青鸟象征着幸福。但青鸟并不是他全身是青色的羽毛才叫青鸟,青鸟是蓝色的。之所以叫青鸟,是因为它身上只有一根青翎,那么多蓝色的羽毛中却只有一片青色的羽毛。但我始终不明白,这跟我的名字,或者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羽将薄被折叠起来,又将床铺整理了一下。
“青鸟的传说吗,爸爸也曾跟我讲过。”蓝鸭宝声音细细的,根本让人听不见,她挥舞着双手,想抓住阳光,但怎么也抓不到。于是,她转过了身子,靠着墙,对着金羽。
“你师父就是你的父母啊。”
“嗯,不过我的师父去年去世了。”
“话说,你一个男孩挺干净的,这儿虽然不大,但住起来很舒服,地上还铺了地毯。”蓝鸭宝一下子转开了话题说道。
“那是。”金羽一提到这儿,好像比说起自己斩下古僵尸一个臂膀还兴奋。
“走,我带你去吃油条稀饭,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说。”金羽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去。
“怪人,别忘带了钥匙,你的东西都在桌子上。”蓝鸭宝立马追上金羽。
金羽和蓝鸭宝走在楼梯道上。
“你们这爬山虎公寓连过道都这么干净。”蓝鸭宝颇感兴趣地看着四周。
“嗯,因为我们这住的大多是老人,也自然没有人无聊会在墙壁上乱涂乱画。”金羽颇为自豪的说道,还有一点他没告诉蓝鸭宝,这公寓的过道都是他定期打扫的。
“哟,小羽回来了,外地的工作完成了,咦,你和带回了一个小媳妇,长得真是可爱,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哦。”
“李大婶,你买菜回来了,她可不是我媳妇。”
出来时,碰到了买菜会来得李大婶,金羽和李大婶唠嗑了两句。
“小羽回来了,这是女朋友吧,你两真是配啊,结婚时叫上我一声。”正在晨练的王大爷远远的看到金羽和蓝鸭宝,于是吆喝了一声,中气十足。
“王大爷,我带了茶,等一下送过去。”金羽大声回答道。
“你怎么不解释了。”蓝鸭宝好奇的看着金羽。
金羽看了一眼自己家窗子下随风飘荡的裤子,嘴角微微一笑。
“解释?解释什么,一路解释过来,你一句话也不说,就知道躲在我背后偷笑,我还要解释什么。”
一路上,金羽和蓝鸭宝迎着阳光和晨风,慢慢走着,两人之间像是在悠闲地散步,碰到老人时,金羽就上去唠嗑几句,蓝鸭宝则躲在金羽身后,轻轻靠着金羽的后背。
“王二叔,上两碗稀饭,两元钱油条和两笼小笼包子。”金羽带着蓝鸭宝来到了一家叫王记早餐铺的地方,对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吆喝了一声。
“哟,小羽带来了这么可爱的女朋友,看来我们家的丫头没希望了。”
早点很快被端上来了,将早点端上的王二娘看到漂亮的蓝鸭宝自然又开起了金羽的玩笑,金羽也习以为常地笑而不语。
“小羽,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啊,还不介绍给二娘和二叔认识。”王二娘端完后,把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又擦。
“叫,叫宝儿。”金羽没有说她叫蓝鸭宝,怕她觉得丢面子的。
“叫蓝鸭宝,二娘好。”蓝鸭宝站起身子,将小手塞进二娘还有些油腻的劳作的手。
“鸭宝好,鸭宝好啊,可爱的人儿,可爱的名字,小羽啊,这个城里姑娘好啊。”二娘握着蓝鸭宝的手,十分激动,像是为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媳妇。
“好了黄脸婆,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人家肚子早饿了。”里屋传了王二叔的吆喝声。
“哦哦,来了。”二娘马上回了一声,接着又对金羽,蓝鸭宝说道:“你们快吃吧,不够再向二娘要,二娘别的本事没有,但管饱可以。”
“怪人,你们这儿的人真的好淳朴哦。”蓝鸭宝看着做饭的人,吃饭的人,里里外外。
“是啊,咦?你开吃了,留几个包子给我啊!”
“唔,这稀饭好好喝,哇!这包子……我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金羽喝了一大口稀饭,看着在对面闹得欢蓝鸭宝,不由得笑了,他没有将对北冥火儿说得话对蓝鸭宝说,因为他觉得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心,早早的给了答案。
“好啊。怪人,你笑我!我,我将你的包子全吃了!”说着,蓝鸭宝用小笼包子将自己的小嘴塞的满嘟嘟的。
金羽坏坏的一笑,“二娘,再来两笼小笼包子!”
那一天,金羽和蓝鸭宝一起转悠了一天,那是金羽第一次和女孩子待在一起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金羽和蓝鸭宝在吃完早点后,金羽带着蓝鸭宝送茶去了,帮助孤苦老人打扫家务,老人个个都夸蓝鸭宝能干,将来是个贤惠的妻子。
老人们称呼起来也将金羽和蓝鸭宝的名字放在一起,总是“小羽小宝”的。
中午的时候,金羽又带蓝鸭宝去李小二水饺那吃水饺,蓝鸭宝可是给足金羽面子了,吃水饺都差点把舌头吃掉。
下午的时候,金羽带着蓝鸭宝去了老人院,当时蓝鸭宝还开玩笑的说,怪人,你这么有爱心,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金羽也笑着回答,有爱心的女孩子的往市中心的老人院去了,那里的老人不是自己有钱,就是子女有钱。
一天过得很快,也许只是天上的云朵挪动一小点的功夫,也许一天里,天上的云彩已从东半球移动到了西半球。
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金羽就从地毯上爬了起来,相对于床,他似乎更喜欢睡在地上了……金羽拿着扫帚和拖把开始打扫爬山虎公寓的过道了。
微风轻轻拂过,绿油油的爬山虎沙沙的作响,一层一层的,翻叠,俯下,像是在公寓上泛起了绿色的微浪,整个公寓都显得静谧而充满了生机。
住在这儿的老人一点没有暮气沉沉的感觉,大妈们买菜、做饭,跳舞,大爷们喝茶、下棋,为一件小事争辩的脸红耳赤。在这群孤寡老人的圈子中还着一道忙碌且乐在其中的年轻身影。